2009年5月29日 星期五

塞車是你們的事

工程部長拿督沙茲曼週二到吉隆坡大使路收費站巡視車流量情況後說,駕駛人士在進出收費站時面對阻塞的問題很嚴重,首都更有數條主要大道每天都嚴重塞車,在下雨的時候,更加劇了交通癱瘓的程度。

他建議,不,應該是說鼓勵,駕駛人士應使用一觸即通卡(Touch N Go)和精明通關(Smart Tag)通關,以減少塞車狀況。

部長以大使路收費站為例,如果駕駛人士在繁忙時段以現金付費進入隆市,一般需耗上20分鐘才能出站,用電子付費就很快便通關了。

你看,換掉了以前那個有收費大道代言人之稱的部長,新來的原來也沒有甚麼兩樣,還當起預付卡的推銷員來鎮
了。

這是哪門子的官家思維,不修新公路反助建收費大道,收費大道收錢來不及反推說車主不用預付卡,這麼說,當局不必負起任何大道塞車的責任,反而是車主自討苦吃了?

如果是小學生,他會說路上塞車是因為車子多,若是中學生,他就會講路太少,但不會有人說因為要付買路錢而引起塞車,因為正統的教育,不會告訴小朋友們付上買路錢是合情合理的,等他長大了自有機會承受。

如果是新加坡人或澳洲人,他們會睜大眼睛再問一次:你們的大道真的還在用一觸即通這種老系統?他們的國家車子比我們少,但很多年前便不用開窗或開門(常開電動窗Touch N Go,搞到機械失靈go掉),車子一進入收費大道,自有高高在上的感應器自動收賬,時速百里飛過也沒問題,一路通暢,沒有半個製造塞車的收費站。

我們最先進的Smart Tag,少踏一點brake都不會“ti”一聲,要慢一點對准感應器,才能通關。

是因為人家比我們先進嗎?我覺得不是的,因為任何配備有錢就買得到,我們連幾座跨海大橋都建得起,花幾百萬千萬設立超敏感ti ti機有何問題?倒是引進老爺東西的負責機構,耽誤了所有車主的寶貴時間,也耽誤了國家的生產力,雖然他們錢照收,壟斷合約照樣長命百歲,心裡則在呼喊著當年送上搖錢樹的老馬萬歲。

我每天上班都經過三個收費站,來回要見到6位伸手將軍,付費前是康莊大道,付費後變羊腸小徑,付費買到的就這50公尺的舒暢。

我不用電子付費的原因,一是收費站後來才硬硬建的,我不甘願付;二是電子卡竟然還要付費,簡直荒謬;三是它不像亞航,預付後是帶著興奮的心情等待去旅遊,而是一去不回頭,天天貶值。

部長先生,好心你去想如何做好路,做多一點公路啦,如果人人都用目前老爺的電子付費系統,就變成電子通道都塞了,你懂不懂?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29日)

2009年5月27日 星期三

敢請天公來懲匪

我一點都不瞭解警方的操作,所以不知道在他們的眼中和心中,甚麼秩序是應該維持的,甚麼活動是屬於暴力的,甚麼人是該捉或不該捉的。我只是感覺,完全是感覺,他們好像關注政治問題多過民生問題。

我也察覺,也可能是錯覺,他們不大在意行政獨立,反而願意成為執政黨的“非官方”輔助力量,507那天湧進霹靂州議會是一例;最近大肆,甚至可說是瘋狂的,神經質的捕捉點蠟燭的反對黨成員,幾乎是向全民宣告警方與反對黨是誓不兩立,形同水火,需要這樣咩?

是怕引起火災,還是有人告誡星星燭火足以燎原,所以火起必滅,讓“有人”可以高枕無憂?甚麼時候,政治訴求在警方的眼中竟然比打家劫舍的匪徒,或改名為馬路流氓的人渣更值得他們在意了。

甚麼時候,我們才能真正看到警方有在維持治安,非維持政治,讓大家安居樂業?

堂堂一個行政獨立的執法機構,全員領的薪水皆來自安份守已的國民,不懂是誰教他們把如意算盤會打在一小撮國陣領導人的身上。也不知他們是基於甚麼標准,制定了凡反對黨成員聚在一起,就是搞動亂。政治噪音而已,小聲過飆車黨的呼嘯何止百倍啊?

我不是反對黨成員,我只是擔心警方浪費了保家衛民的資源,因為他們的每一個行動我都有份付錢。如果我瞭解到警方為何一見到幾個反對黨人聚在一起便神經緊張,我一定會介紹心理專家抽空去給他們作心理治療。

反過來說,如果警方真的掌握凡反對黨相聚便是亂國的證據,那就應該把他們都鎖在牢裡好好治療,因為對全民都危險,但不要又捉又放又不知要怎麼控告,在玩甚麼遊戲?警方是要人民領悟捉人有理還是反對黨無禮?

雪州大臣卡立說,根據“人民之聲”的一項調查數據顯示,警方在5月份進行了約146次逮捕行動,其中以逮捕參與和平請願集會的人士居多,這還沒包括週二可能開始去捉“絕食英雄”的行動。

5月還在跑,預算到月尾警方共有150次逮捕行動好了,如果都是用來捉匪緝兇,再加上原本已有的執法行動,應該還會再破幾個大案吧?

怕的是本末倒置,在有限的人手之下,削減了捉匪行動,改去捉點蠟燭和餓肚子的斯文人,小民就真的要抹汗。只有祈天公出手,懲罰匪徒幹案時暴斃才會心安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27日)

2009年5月25日 星期一

廢掉3蛙就OK

在國陣又重奪霹靂(不知是算第幾次,我不會算)後隔天,即是週六,被譽為大馬政壇史上最沉悶的州議席補選開戰。既然是場悶戰,當然激發不出一丁點霹靂火花,就別提了吧,縱有選情動盪,也不過是選區的一般動態。

不過,最強的對手都不願意參與的戰場,還是跳進了幾隻猴子來耍戲,有興趣的觀眾自己買票進場吧。

還是要回到霹靂變。它扣人心弦,從未停變,週五的“預知”結果後,還會再變嗎?

坊間有兩種看法和說法,都是圍繞“解散”和“不解散”州議會的猜測和期待,說的人各有理由,就是沒有一個人解讀到首相納吉的心意, 人人都是“估估吓”,都是猜謎專家。

認為霹州議會還是會解散的訕家說,國陣是一個有智慧的老牌執政集團,他們已經知道,如今無論是經過甚麼合法途徑取得霹靂執政權,都是得天下而失民心,治得越久,反失得更多,是禍不是福。

在這種劣境下,國陣要想得回民心,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還政予民,即是“先贏,後放下”,勇敢面對選民的抉擇,以風度換回一些民心,或許還有機會打出一場漂亮的戰役。要不然,下一屆大選,只是3隻青蛙跳過去是不夠的了。

也有人在這個猜測之中加多一點料,說是納吉和安華秘密中談好了,就是這樣的安排,讓國陣有個下台階,而民聯也得到它要的重選,兩全其美。聽起來確是令人難以置信,但就算是真的也無妨啦。

認為國陣不會解散州議會的訕家說,國陣是一個有智慧也有謀略的老牌執政集團,這麼幸苦才拿回執政權,絕不會讓煮熟的鴨子再飛掉。即日起必以中央資源作後盾,強硬抗衡民聯的法庭戰爭到最後一分鐘。

有問題拋出:“民聯繼續挑戰保溫,三年後壞名纏身的國陣還不是一樣會輸得更多?”

訕家回答:“這只是表面看法,你怎麼不去想國陣這3年會以良政治霹靂,重拾霹民歡心?”

若由我來說,根本不必解散議會,那太傷了,最好是逼3隻青蛙辭職再行補選,不必找下台階,浪費資源的官司不必打,讓背叛者受到應得的懲罰,才合情合理,皆大歡喜。

因為,我擔心這樣子得來的政權會萌生“末日心態”,導致掌握州內資源的執政官員把心一橫,在有限的3年內拼命的私吞,到時這個州屬的下場真的是晴天霹靂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25日)

2009年5月22日 星期五

自己人不妨做戲

5月17日下午,中國內地第一位A(H1N1)型流感患者康復出院時,負責照料他的成都醫院醫務人員為他舉辦了惜別會,美女護士送上了鮮花,大家還一起拍了多張大合照,因為大家已在患難中建立起了醫者與病患之間的感情。

新聞上了報紙,也上了電視,所以世人都知道這位“包某某”全名是包雪陽,30歲,是美國一間大學的博士研究生,人長得白白胖胖,圓圓的臉,煞是可愛。

惜別會上,包雪陽不忘向成都醫院的醫護人員鞠躬致謝,然後轉身對前來採訪的記者說,他要對那些因為他而遭到隔離觀察的所有人道歉,因為他影響到這些人的生活;他也安慰大家,醫院方面會把每個人照顧得很好,就像他一樣,被照料到很快便康復起來。

5月19日上午,濟南市傳染病醫院內的隔離病房外鋪上了紅地氈,但不是甚麼大人物要勇敢的闖進隔離區,而是中國第二位患者康復了,濟南市衛生局長帶頭在病房外等待著迎接這位“康復大人物”。

他姓呂,19歲,在加拿大念大學,病毒是從那邊帶回。他走上紅地氈時,醫務人員為他和陪伴在側的父親獻上了鮮花,並頒他一張健康出院証書和出院注意事項手冊。父子倆向醫務人員一輪致謝後,便走到戶外召開記者會。

記者們湧上來,呂小弟不慌不忙的說:“我要對那些因為與我同乘一個班機和火車而被隔離的叔叔阿姨們表示誠摯的歉意,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你們的生活,耽誤了你們很多事情。”

中國第三位患者是位女性,姓劉,目前還在北京地壇醫院接受治療,體溫持續3天正常,有望在本週末出院。她16日進院後隔天,國務院總理溫家寶跟副總理李克強一行人特地拉大隊到地壇醫院看望劉女,還通過視頻設備和她親切交談。

臨走前,溫家寶留下了一句“必須下定決心,扎實工作,通過百倍努力,堅決防止A型流感在中國流行。”

我相信有不少人都看過以上的新聞,也有自己的想法,有人可能會說這是中共的包裝手法,即是做戲的意思,目的是要向世人灌輸一個“文明、愛民、親切”的中國。

我卻想,如果這是做戲,那確是連場好戲,值得演下去。

因為,這些戲讓世人知道,治療不會痛苦,患病沒有危險,病癒有証明書,國家領袖看住。如果我是患者或患者的親朋好友,這幾場戲給予我們的安心和信心,總好過空洞的口頭安慰與支持。

怕的是,有關當局處理關係到公眾利益的大事時公式化,而且遮遮掩掩,神神秘秘而不宣,連戲都不演。一旦重患爆發,人民心理和生理的傷害更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22日)

2009年5月20日 星期三

我們是世界第一壯

如果我是一位有興趣研究病毒蔓延趨勢的大馬人,如今坐在舒服的冷氣辦公室內,桌上放著一張世界地圖,電腦網絡連接著世界衛生組織的官方網站,電視機播著CNN的歐美加日韓等國家的疫情報導,手上看著馬來西亞的中文夜報,我一定會很驕傲,也會很迷惑。

我驕傲,是因為我們不必像那些大國和先進國那麼辛苦,動員千人萬人如臨大敵,又停學又封閉酒店,甚至都還沒有勞動到首相出面勸告,如果週二沒有新病例,我們就有機會在週三輕鬆邁向“7天無疫情”的康復大道。

我驕傲,也因為我們那區區2宗確診病例很快便傳喜訊,一進院便穩定,一住下去便逐漸痊癒,有關當局的療效快到驚人,快到國內其他的發燒病人,都還沒有來得及成為疑似患者,全國就快要康復了。

為甚麼大馬人這麼利害?何以大家都這麼壯?真的是有關當局在所有關口的從容應對方法發生了不可思議的奇效?還是我們運氣好?或是身上帶菌的游客剛好不來,有望染病的外國人也剛好都往馬來西亞以外跑?

我又迷惑,為甚麼全球都在鬧一種會死人的新病毒時,我們反而無事,但卻要兼顧腦膜炎和骨痛熱症另外2種奪命舊症?就連久違的肺癆和鼠尿症也重現了。

如果我們真的壯,怎麼是抵抗得了新病毒,卻還是無法戰勝在國內肆虐多年的這幾種“老病”?為何偏偏在這時候,老病毒更先一步比新病毒奪掉身在大馬居民的生命?

我更迷惑,專家教我們勤洗手,多注意衛生,便可將傳染機率降至最低。但是,號稱為世上最講究衛生的日本人,他們的國家乾淨到連自來水都可以做到當白開水來喝,竟然一下子便成為傳染速度最快的國家之一。

世上10個最講究衛生的先進國之中,有超過一半是在10大疫情最嚴重國的排名內。勤洗手,真的有用的嗎?

看著病毒在日本大發難,如果它們突然間大舉向南移,我們的關口戒備,都做得比先進國更嚴密嗎?應該是吧,不然我們哪會這麼健康?我如此說服自己……。

再看台灣,他們幾十萬人走上街頭搞政治請願,但是有關當局的防疫工作照樣做,而且做得更前衛,實施登機前的檢疫措施。如果是我們有幾千人的集會就慘了,要派出萬人的保安部隊,連捉匪都不夠人手,哪有可能來防疫?哪會想到要防疫?

所以,但願我能繼續驕傲,也樂得續繼迷惑,只要舊病毒快走,新病毒不來,就等於是中大彩。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20日)

2009年5月18日 星期一

我們好像沒怕過

五一勞動節那天,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曾蔭權宣佈港府確診第一宗人類感染A(H1N1)型流感後,全香港馬上進入應付流感的緊急警戒狀態。你看人家如何抗疫。

那位墨西哥籍患者入住的維景酒店即時封鎖,裡面的240名住客與100多名的酒店員工必須進行隔離檢疫,他們在7天之內,不得離開酒店一步。若有人出現症狀,即送到另間醫院作深切治療。

同個時候,香港衛生署在警方的配合之下,密切追蹤所有跟該墨西哥病患有密切接觸的人,包括曾經載送過他的兩位德士司機。

他們防範病毒擴散的行動迅速果斷,欲監督和觀察的對象集中,控制見效。畢竟,當年香港在SARS事件上,吃的虧太大了。

10天後中國也中了,中午確診一例感染者,是四川人。馬上,他的父親、女友和載送他們的出租車司機都被送到傳染病醫院隔離治療,患者就診過程中接觸過的15位醫務人員,也受到嚴密觀察。

下午,當局已經包下與清空北京一家酒店,然後火速把已經找到的151位與患者有密切接觸者送進去作集中醫學觀察,一人一房,有專人服務生活起居。

中國這麼大,疫情這麼小,但是他們的動作還是這麼大,用盡全力去找所有四川患者的密切接觸者。中國近年無大疫,沒被“嚇過”,但他們依然沒有放鬆。

我想,中港兩國的人民看到國家行政機關的這些大動作,心裡一定是笑的,我是指欣慰的笑。好像台灣第一時間發佈的疫情消息只是虛驚一場,若我是台灣人我也會驚得開心,因為這表示我可以放心有關部門的把關。

相比之下,我國應對的方式,還是停留在呼吁那些與首位病例患者搭同一班機,即馬航MH091班機的約200名乘客,自動自發急速向衛生部報到。衛生部還警告,“同機不報到”會受到法律對付。口氣溫和到好像在警告賣假葯的人,嚇鬼咩?

既然手頭上有乘客名字,為甚麼不組織追蹤大隊呢?既然知道有這麼多人數,收容隔離的地方都准備了嗎?還是要將他們穿過人群才進入任何一間有空位的醫院?

我很擔心,因為凡走過必留下病毒。如果當局還不主動去把這班機所有乘客揪出來,萬一他們在購物中心或高級餐廳接觸到更多人,也有可能接觸到大人物或大人物的家人,那可是件很不幸的事。難道真要見到棺材才流淚?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18日)

2009年5月15日 星期五

鬧劇就快變悲劇

霹靂亂到今日,看來已經脫離鬧劇,但卻是走入悲劇。誰的悲劇?還用說,當然是人民的悲劇。

一個馬來西亞,兩個霹靂,君仍是君,但已經州不像州、大臣不是大臣、議長不算議長,甚麼成王敗寇,已經兩邊都管用,王隨時是寇,寇隨時變王,濫變也,沉淪矣。

在人民眼中,他們已經是官不官、僕不僕,大選勝出不做工,領導州會沒工作。霹靂子民苦幹了一整天回家看新聞,由於身體很累,氣到只好改用口再幹這些政治人。

說真的,世界經濟再爛都好,只要大家團結苦幹擴大內需和刺激消費,我們的日子還是過得下去,不會有亡國恨;無論西方傳來的病毒多麼猖獗都好,只要我們隔離得宜,全民依然健健康康,哪怕會帶來滅國禍。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以為變天後政權輪替會帶來讓人振奮的新元素,豈料竟是舊的不甘心,新的不小心,搞他一下子,三蛙跳一跳,變天變成一個美麗的誤會,再去組織一個醜陋的州議會。

這叫甚麼?按我的說法是互毀江山,不過毀的不是他們的江山,江山原本屬於人民,他們只是獲委為監護人,可是都沒有盡到責任。

懂得一點點中國歷史的人都知道,當年大宋國政壇內閣腐敗,貪官污吏當權的時候,那些貪官的稅年年要加,官府的後花園越開越大,官兵大吃大喝,搞到平民百姓窮的窮,走的走,變成家不家,國不國。

當時的讀書人都形容那是“君不君,臣不臣”的時代,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吃不飽,穿不暖,都期待變天,結果最後的結局是蒙古入侵,宋亡元興,漢人變成了亡國奴。

這說明,大宋的子民雖多,但他們沒有機會團結抗敵,因為君臣忙享樂,人民煩吃飽,才會被小小的蒙古滅了。

今天的霹靂變,角色稍作分配,宋國是霹靂,但宋民的外敵不是別人,正是國陣和民聯大軍,他們交鋒的結果,都是在賠掉霹靂的前途。不用再指誰是昏君奸臣,不必誰推翻誰,,管你自立為王或另立明君,對大霹靂都是禍害。

所以啊,法庭的遊戲若再玩下去,霹州和霹民很快都會進入窮籍。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15日)

2009年5月13日 星期三

鳳椒隨身碟專利

雷霆霹靂變中變又變變變,大有大變,小有小變,大的是州政權易手又易手,分分鐘還會再易手,小變還有誰?不好意思,還是受不了要談談那個山雞變鳳凰的許月鳳。

看過週一拙作的幾位親朋好友已經從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異口同聲的對我抗議,說他們雖然認同我們對許月鳳事件的中立處理方式和我的說法,但還是要保持這個要求:最好不要提起她的名字,更不要刊登她的照片,好不好?

這是甚麼意思?我想我大概明白他們的意思。就是說,他們口裡說認同是一回事,其實心裡的想法是另外一回事;是要說尊重我們的看法,但一看到許月鳳的照片就受不了的意思。

他們認為,我們報章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刊許月鳳的照片,還寫出她說的那些變來變去的鬼話。

那是甚麼話來的,今天說這樣,明天變那樣,胡椒噴霧變成鎖匙扣到變成隨身碟再變回胡椒噴霧,新的變化是它從別個地方飛到她的桌底下,她作狀噴了之後,再說不知道是甚麼東西,她不懂得怎麼用。他們這麼說。

我再仔細去看那張照片,許月鳳握住噴霧的手勢的確是正確的,連姆指都是按在正確的位置上,你如果要同意她那時根本不懂那是甚麼東西而且她也不懂得用,那只能說,她的手勢和動作,都是一個巧合,被拍到的角度,也是看其來像噴射,其實沒有噴射。

幾天前我出席一位親戚的婚禮,也被人圍攻,他們的看法一致,就是不應再理許月鳳的新聞,不然他們會一面看一面罵,罵了月鳳再罵報紙。

滅掉她就是了,一位親戚說。怎麼滅?我笑笑,我的確只能笑笑。報紙哪理可以如此情緒化處理新聞啊。

這兩天報社都有收到充滿火氣的傳真,火勢逼向許月鳳,內容都不宜刊登。倒是有個朋友sms的建議可以笑一笑:可以請隨身碟(Pendrive)之父潘健成下趟回大馬時,向許月鳳申請專利權,以生產有胡椒噴霧功能的隨身碟。

產品推介的首賣會,貴賓當然是許月鳳,也讓首100名買家可以購得許月鳳親筆簽名的限量產品,款型名稱,建議叫“鳳椒碟”。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13日)

2009年5月11日 星期一

那是她自己講的話

馬來西亞議會史上最亂的那一天,我們傍晚下版的頭條新聞人物是許月鳳,新聞內容著重於這位紅透半邊天的變節天后如何為自己大辯護。

報紙要印刷之前,我們再仔細審核內容,看有沒有任何加料的個人情緒的文字,以確保許月鳳的談話屬原汁原味。這樣特殊的人物,其他人哪有資格代她講甚麼。

那時我們同事之間便笑談這則頭條可能會引來的讀者反應,幾個人有幾個不同的意見,但大家都認同,無論愛鳳或恨鳳的人,都想知道她會講甚麼,尤其她展現了副議長廢掉議長的大將之風,還有撕鈔疑案、酒店鎖匙扣變成胡椒噴劑又變成pendrive的種種神奇。

月鳳如此聚焦,豈能不上頭條?

夜報一出街,反應來得好快,有同事接到一位uncle的來電,責問我們為何替許月鳳說好話,也有同事說,她的鄰居不滿我們“把這種女人放在頭版”。

當然,這是小部份讀者的看法,我們願意傾聽任何民聲,因為它多少會反映一點點民意,有助我們報人分析民心。

第二天一早,同類的投訴又來,有位安娣說,我們做報紙的人不應該支持這種背叛的政客,不應該讓她有機會在報紙上亂說話。

同事形容安娣說得有點激動,但我們認為她有權發表自己的看法,應該受到尊重,就像許月鳳一樣,她有權說她自己的話。

這就是我們報人常要應對的民意,但你永遠得尊重這些熱心的讀者,如果他們不是關心國事,管你是雞是鳳,你去搶你的議會麥克風,我唱我的K歌去吃我的風,雷霆霹靂鬼打鬼,關我X事?

也有來自當權派的壓力,他們有些人認為我們只要報導沒有全力挺執政黨,便算是支持反對黨了,咁都得!

這種裡外不是人的窘局,我們常碰到,也只有繼續苦笑。所以,不要誤會我們替許月鳳說話,我們只是讓讀者看清新聞焦點人物在講甚麼話。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11日)

2009年5月8日 星期五

教高教部收爛賬

不說不知,原來政府隨隨便便撥出去的高教基金貸款,到了2020年的財政赤字,將高達460億令吉。原來喊了那麼多年的2020年宏願,喊回來的竟然是一大筆宏大的爛賬。

460億令吉是多少錢?如果換成50令吉的紙鈔,可以堆出多少座國油雙子塔?我不知道,只覺得這是太多太多錢,多到我十輩子也花不完就是了。

我為甚麼會說“隨隨便便撥出去”?我當然要說他們隨隨便便就撥出去。如果不是隨便,為何爛賬越來越多?為何不改變貸款的方式,硬要它一直爛下去?

那些官員認同銀行配合律師向拖欠貸款的國人以最嚴厲的手法催賬,甚至不惜告到人家破產,卻不用同樣條文對付學成歸來,享受優薪的大學生,是因為愛才嗎?還是因為貸款者都是特殊的人?

我聽高教部說,國內至今還有9萬名拒絕攤還高教基金貸款的大學生,這個數目,遠遠超越每一年在國內畢業的大學生。單是這一點,就顯示負責評估借貸者的官員的失敗,其次便是接納學生的大學的教育失敗。

以三流的貸款制度借錢給下流的學子去不入流的大學教出不還錢的大學生,這地球上,這種事可能只在馬來西亞發生。

我這麼生氣,當然是心疼這一大筆納稅錢。在這個水深火熱的時候,460億可以做的好事太多太多了,比如幫窮民付醫葯費,比如建一間有水准的新大學培育會報答國家的大學生。

再看他們想到的催賬法,更是氣死人,還是隨隨便便。

當局只想到將欠款人的名單交給移民廳,阻止他們出國,就算是最有效的催賬法了。老天,真的有效嗎?如果我有心賴賬,換個宗教名字,你查得到嗎?如果我不打算出國了,豈不是不用還了?

我在想,為何當局批准貸款前,不進行像銀行的擔保人手續?這方式連阿窿都懂得做,受高等教育的官員怎麼就是不做好一些,做嚴格一點?

我隨隨便便想出一個建議:既然有名單在手了,為何不將所有名字都放在網上,讓僱主招聘的時候可上去查一查呢?然後當局可以隨隨便便立個法,說明凡聘請賴賬大學生者,必須代為扣薪分期償還欠債予政府,不然僱主必須負擔有關受聘大學生的高教基金貸款,不就得了嗎?

欠債還錢,天公地道,我相信所有僱主都願意配合,因為沒有幾個老板會想要聘請一個忘恩負義的員工,除非是“無情機構”要招攬“高教育無情員工”。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8日)

2009年5月6日 星期三

修改飆車法令作啥

某個深夜我去24小時便利店買飲料的時候,嘴巴癢起來,便問顧店的馬來小弟治安如何,因為我聽說凡24小時商店一定會有被打搶過的經驗,就像油站和金店,在我國屬高風險行業。

可愛的小伙子笑著回答:“先生,你應該問我被搶過幾次了,不是問我有沒有被打搶過,哈哈。”

小伙子笑得輕鬆,還補充,據他所知那些人渣都是飆車黨,他們搶了吃的喝的和一些小錢,便飛得無影無蹤,報警後都沒有進展。接著他說快要鎖鐵門了,只留個小洞口與客人來往,直到天亮後才恢復正常。我聽了覺得可怕,馬上付錢就快快離去。

隔天我去隔幾間店之外的西葯店買維他命丸,旁邊突傳來一陣葯水味,是一位手掌受傷的女士,包紮之處還見幾滴血,應該是黃葯水的味道。我讓路給她,然後店內的促銷員走向她問要找甚麼,原來是要買消毒葯水洗滌傷口。

她倆談起話來,我才知道她是被飆車黨雜種砍傷的,對方兩人乘摩多飛馳而來,一人跳下摩多,舉起刀便砍向她手掌,手袋掉下,他拿了再跳上摩多,瘋狂的笑著飛馳而去。然後促銷員也說出她的被搶經驗,一下子再引來幾個客人,原來大家都被打搶過。

收銀員小姐說,有次有位姑娘就在葯店外被三輛摩多六個飆車黨雜種調戲,他們毛手毛腳之後,還踢她和推她跌倒才揚長而去,當然也搶了手袋,附近的有勇之士追上來時已太遲,只好把小姑娘扶進葯店包?傷口、消毒和吃鎮靜劑。

只是一天的時間,我就聽到這麼多飆車雜種的惡行,就是沒聽到一個雜種被嚴懲的案例。是了,有多少個攫奪的飆車族被判了刑呢?

有位副部長說,將修正對付飆車族的條文,即提高原有罰款1萬5000令吉及監禁最高5年的刑罰。我在想,副部長應該是隨便說說,以示關心罷了吧?

現在的問題,無論是警力不足還是飆車匪的摩多馬力太足,總之就是捉不到幾個雜種,就算是捉到了,也因法庭程序的問題將案件展了又展,到下判時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人事已非,匪幫也已經改朝換代,哪會帶給新匪徒任何阻嚇作用?

警方的部份我不敢說,因為怎麼說都好,他們都有自己的理由,修令這部份,部長要貢獻就請做完整套,比如強制此類案件急速結案下判,那麼,提高刑罰的作用才有效果。要不然,警方神勇也無用,因為捉到的匪徒只是擠在監獄候判,到下判時可能已經刑滿,馬上出獄,或重新去打搶。

這期間,被搶劫的不幸者和還未被打搶的你我他,還得負擔匪徒在監獄的吃喝費用。提高刑罰就能阻攫奪?還請副部長多做點功課,繼續為民造福。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6日)

2009年5月4日 星期一

杏壇菁英再教育

我說過我不懂經濟,但至少我從其他國家挽救國內市場的努力中看到,只要擴大內需,刺激消費,國內的經濟活動就會活躍起來。經濟只要能動,就有希望。

我也不懂怎麼去醫治可怕的A(H1N1)型流感,但至少我知道不要去那些有疫情的國家、儘量不要去國內最多遊客的地區、少一點去人潮很多的地方、勤洗手,我中標的機會就會減至最低。只要大家如此,就會避免病毒快速蔓延。

我更不懂教育這種神聖又吃力的偉大事業,那可是專業的靈魂工程師才辦得到的高尚神職,但至少我聽過和見過令人尊敬的杏壇楷模和教育界典範的故事。只要靈魂工程師持高尚情操,沒保護主義,就是學子的福氣。

就如我的一位友族朋友跟我說,不要以為他不知道甚麼是豬,他說他雖然沒有吃過豬肉,但至少看過豬走路。

所以,那些在雪州史里肯邦安國中學生觸犯紀律的事件接二連三被揭發出來後,發言指政治人物介入將之政治化,及指這只是“個案”的杏壇菁英,似乎在向揭發此事的史里肯邦安州議員歐陽捍華說:“你不懂教育,只是把小事搞大,將教育政治化。”

杏壇菁英的作風,就像是經濟學家在笑我談經濟或醫學博士在譏我講H1N1,但是,他們卻講不出歐陽捍華揭發學生犯紀事件,有甚麼不對之處。如果指出學生之錯也算錯,那歐陽捍華真的要重回學校再受教育,我也會成為他的同學。

杏壇菁英也提不出有營養的處理方案,個案之說蒼白得可以,大概是要把這些小事掃入地毯就是無事了。A型流感也不過是墨西哥的個案啊,那全世界在怕甚麼?

相比之下,副教育部長拿督魏家祥的坦蕩蕩應對,曉以大義,就比杏壇菁英們高明多了,也讓敵對陣營的歐陽捍華聽得舒服,教育既然是“有教無類”,教育部收集學府的報告,也應該是“有收無類”才是。

魏家祥宣稱教育部歡迎反對黨人士、社會人士和家長一起解決學生的紀律問題,等於是肯定了歐陽捍華在之前曾揭發同一間學校學生群毆和翻牆逃學的事。群毆事件時,他還特地會見了所有的學生和他們的父母,並不因為它是敵對陣營揭發的事件而“分類”。

魏家祥要處理的事情更多更重要,但他沒有認為這些是小小的個案,看來,那些杏壇菁英真該送去給魏家祥再教育教育。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4日)

2009年5月1日 星期五

大災之後有大疫

古時候,地球上經常發生的大災難,通常是天災造成的飢荒和戰爭。當造成大量的人命傷亡後,由於屍骨遍野無人處理,結果屍體腐爛之後形成的“屍毒”,經由老鼠之類的媒介傳到人體後變成瘟疫,往往會再造成第二輪的人類浩劫。

中外歷史都有這類記載,他們都形容這是“大災之後必有大疫”的“黑色規律”。

所以,2004年發生奪走二十多萬條人命的南亞海嘯之後,各國都在高度戒備,慎防爆發的瘟疫跨國而來;2008年的緬甸風災,罹難人數據說也超過十萬人,搞到東南亞各國政府都繃緊神經,深恐瘟神拜訪;汶川特大地震奪走了8萬多條命,中國政府的百萬解放軍除了抗震救災,另一個神聖的工作便是“防大疫”。

以上的幾場大災難發生時,世界衛生組織幾乎都有強調屍體的腐爛雖造成異味,但是不會產生瘟疫,沒有所“屍毒”這種疾病的存在。據他們說,瘟疫的根源其實是因水源、污水處理、病媒控制條件變差或病毒變種所引起。

然而,各國媒體對報導大災難都有各自的選材標準,縱然到最後,事實証明近代的大災之後,的確沒有大瘟疫發生。

這也說明,過去是因為人們沒有經驗,沒有組織,沒有足夠的防範措施,更沒有比較發達的衛生系統,才讓疫病蔓延,哪像現在科技發達,防範知織豐富,偵查儀器也多了。

可是,這一次的豬流感浩劫,感覺上還是有點特別,似乎是有一種可怕的“新黑色規律”在暗地裡運作。像是塵封的瘟神解脫,穿越時空化為死神,來到21世紀的網絡時代,大肆收集人類的靈魂,再度實現了“大災之後必有大疫”。

這一次,好像是大災難和病毒齊齊變種,天災變身為金融海嘯,“屍毒”變種為H1N1;前幾場大災難只是舊恐慌的結束,豬流感警告上升至第5級,是新恐慌的開始。

當生意做不下去,生命隨時可去的時代,全人類必須真正的合作,才可能戰勝死市和死神。

貿易不能有保護主義了,像買外國車的利息高過國產車,就是保護主義,但真能幫到proton的生意額和刺激國內消費嗎?疫情更不能掩飾了,像立百事件的初期處理,就害死了好多冤枉的豬農家庭。

金融大災難加上豬流感大疫,人類歷史上的新種類浩劫,絕對不能輕視。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5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