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29日 星期一

我的麥可回來了

他帶著一生傳奇,令人錯愕、惋惜、痛惜和歉疚的突然離開了這個世界。不,應該說是對他最不公平的殘酷世界。

我在連續48小時內,浸淫在“麥可海洋”裡,貪婪的吸收著所有關係他的舊檔案和新資訊,搖頭興歎的讀著全球歌迷與非歌迷遙寄給他的依依不捨留言,連上床後也是聽著他的earth song和heal the world入睡。

週日一大早醒來,腦海裡一直是麥可這句話:“自從我打破唱片紀錄開始——我打破了貓王的紀錄,我打破了披頭四的紀錄——然後呢?他們叫我畸形人,同性戀者,性騷擾小孩的怪胎!他們說我漂白了自己的皮膚,做一切可做的來詆毀我,這些都是陰謀!當我站在鏡前時看著自己,我知道,我是個黑人!”

我認為,這是麥可內心裡最真摰的控訴。這是對美國由白人主導的媒體的控訴、也是對你我的控訴。不是嗎?

你我都是被美國的媒體灌輸了麥可性騷擾小孩和漂白黑皮膚的資訊,並且深信不疑,甚至是有意的避開一窺真相的途徑。

當麥可被媒體妖魔化的時候,許多人馬上放棄了他,所以不知道後來孌童案的真相,背後是一個貪婪家庭的詐財手段;漂白的真相,原來是麥可患上嚴重的“白癜風”症,追求完美的麥可被逼服用大量葯物和進行各種艱苦手術順著“補白”。有多少人給回他這個清白?

他在德國抱著第3個兒子於陽台上的危險動作,其實是經樓下媒體群的一再要求而抱出讓他們拍照,豈知得意忘形抱過了界,超越欄柵,這是疏忽罪。結果媒體又找到機會,有圖為証,證實麥可真的是怪胎,一個連孩子的安全都不顧的畸形父親……。

除了以上幾單“讓人難以接受的罪行”之外,麥可還有甚麼令人髮指,難以原諒的惡行嗎?

5歲開始,他就沒有停止過要以音樂帶給最多人最大的快樂,但自己卻承受著最大的痛苦。他一直在歌中呼籲和平,宣傳環保,傳達博愛,關注社會,抨擊不公。他是全球所有藝人中捐助慈善事業最多者,也兩次得到諾貝爾和平獎提名,更成立多個基金會捐助病童、愛滋病串者和糖尿病患者等等。

我雖不算合格的麥可歌迷,但對曾經唾棄他還是有一些歉疚。他確是世界上被誤解最深的最偉大藝人。如今,他的靈魂回去了,我的麥可也回來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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