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31日 星期二

獨立53年,獨中生得225萬

政府在國慶日宣佈獎勵獨中生,每年頒發1萬5000令吉獎學金給國內50位統考成績最頂尖的學生,連發3年,每人得銀4萬5000令吉。不容否認,這真是個難得的好消息。

雖然它還不至於列為“天大好消息”的級別,但絕對是破天荒的好開始;雖然是發放方式“不很正統”的獎學金,但一樣讓華社看到一點點“來日納入正軌”的曙光;雖然數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絕對可助減輕貧窮優異生的部份家庭負擔。

不是說一定要你感恩,但至少要懂得說感謝,華教教得最多的不就是知書達禮嗎?不好說獎金太少,誠意不足,本來沒有的突然變有了,而且數目是低收入家庭幾年的薪水,這不是誠意是什麼?

政府這一手撥出了總數225萬令吉,站在另一個高度看,這也是中央政府對獨中的撥款,對華教的資助,對華社的支持。往好的方向去期望,225萬令吉是統考文憑“問鼎”政府獎學金的起步,獨立53年,獨中225萬,好禮也。

所以,在這個美好開始的好日子,最怕有人口沒遮攔,為貪一時口舌之快,語涉撥款歧視,冷言嘲弄,嫌少之餘,說什麼受益華教家庭都有繳稅之類的話,再拿政府在其他領域的教育撥款來比較,以任何一個華教自力更生的籌款活動將“區區225萬”比下去,那就是好心做壞事,糟透了。

因為這種多嘴斗士對華教一點幫助也沒有,更怕的是它會讓一些別有機心的非政府組織找到了好機會,說華社得了便宜還賣乖,“證實”華社不懂得感恩,然後再燃起這些日子來還未冷卻的種族課題。獨立53年的好禮被糟蹋,那就太可惜,也太可悲了。

政府有此英明決定,寧願相信他們開始接受“平等教育機會留住人才”的說法。首相納吉也曾公開認同獨中為國家培育人才的貢獻,或許今天225萬令吉的誕生,就是從他當時的認同開始“珠胎暗結”了。

對於留住人才,首相在國慶日獻詞也說了,每一名大馬子民對國家都很重要,特別是那些有能力為國家的繁榮和安寧作出貢獻的人才。他說,如果大馬辛辛苦苦培訓的專才,因為我國無法為他們提供更好的環境而移居海外,是很可惜的,要讓大馬有更美好的未來,政府必須設法鞏固國家的安寧及穩定,以期留住人才。

可見首相傳達了很明確的訊息,就是要打造一個公平、安寧和穩定的馬來西亞,再努力留住人才創造更加美好/的馬來西亞,所以他也罵了種族極端分子破壞國家和平。

接下來要期待的事雖然還有很多,但是華社不妨帶著微笑耐心看下去,下一步可能就是落實所有獎學金的頒發及進入國立大專都以績效作為標准,統考文憑受承認。

現在,不妨先禮貌道謝。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1日)

2010年8月29日 星期日

也來個國慶日團結獻詞

也來學學大官,說點愛國的國慶日獻詞。

都說了,馬來西亞是個多元種族融洽相處的典範國家,幾十年來縱有零星的種族和宗教問題愈演愈烈,那一定都由政客和有政治企圖的非政府組織搞出來,目的是要讓某個政治集團得益。

這段期間在鬧的幾個課題,都是只有他們在吵,華社訴求或校長失言,有關當局只需快速公平處理就好,可總是要等到與事件毫不相關的組織借題發揮一陣子,讓大家覺得好像有點緊張後,才出聲把事情壓下來。

其實,事情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嚴重,不妨去問問馬來鄰居和華裔左鄰右舍,他們有沒有感覺到土著權益被侵犯?有沒有因為幾個學生被叫回中國就覺得很受傷?

實際上,今天的華裔哪有能力和機會侵蝕一丁點土著權益?一個小小的校長,哪有一丁點能耐要中國收容大馬華裔?他自己想要回印尼都不行啦。倒是華裔和印裔等較少數民族,極需政府捍衛原有的權益。

如果所有媒體都能夠配合,只刊登有建設性建議和當局果斷處理的訊息那有多好,不要一直讓各種不相關或好像有點相關的組織隔空放話,再逐漸成功侵犯他族的感受。

人民應該很成熟了,都明白搞種族和宗教課題者只是害國人士犯上的蠢事,誰想把它搞大,誰就是馬來西亞的敵人,隨雞起舞者,與之同罪。

說實在,每一次都要政府扮演遲來的魯仲連,誰人得利,對國何益?怕是各有議程者養成了“製造魯仲連”的習慣,並獲得有關當局後知後覺的配合,才燃起星火。

既然是一個各種族政黨組成的聯盟政府,本不該有權益矛盾,本來就不需要魯仲連。

政黨和政黨之間塑造出來的仇恨,政客和投機客製造和煽風點火的敏感課題,為什麼會變成我們各族民眾之間的敵對呢?難道在政客眼中,民眾真是低等的?

土著或非土著,都是在馬來西亞落地生根,把這裡當作唯一的家,認同這裡的土地與各族人民,學習和接受彼此的文化,欣賞本土的美麗與純樸,馬來西亞就是大家的故鄉。可是,政客和投機客一個個都在撕裂大家的感情,根本不想和諧。

他們似乎擔心,和諧就變得沒有特定的強烈立場,也就變得沒有種族特色,就不會被族群注意,不被注意,就沒有“市場”。可是,市場對“不和諧”怎麼可能有需求?除非,是政治集團為了把玩平衝手段。

獨立53年了,全民團結的成長,一直被政客搞得發育不全。

是誰慫恿他們發表破壞和諧的言論?是誰允許他們發出剷除異己的聲音?是不是我們自己真的低能,不知不覺的在餵養那些政客,還是我們和他們一起放棄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趁著國慶,要更清醒分辨政客分裂種族和諧的邪惡。因為政客永遠存在,邪惡也就永遠存在。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30日)

2010年8月26日 星期四

老馬的困境

老馬又發出嗡嗡聲,與往常的一樣,內容沒有營養,對國民團結沒有幫助,甚至是有害;對“一個馬來西亞”沒有鼓勵,只有破壞;對老馬百年後的老年傳記,也留下了不良記錄。

對一個曾經“統治”馬來西亞22年的前首相來說,這一點確實非常可惜,雖然這完全是他老人家自己要對他未來的史記添上不光彩的幾筆。

此次的老馬妖言是譴責推崇績效制的人士,為種族主義者。他說,國內的形勢目前並不是一場對抗種族主義的運動,而是一場由種族主義對抗種族主義的運動,那些推崇績效制的人,比馬來非政府組織及土著權威組織更加種族主義。他也警告馬來社會,如果不團結將失去掌控國家政治權力的風險。

老人家的意思,其實有點亂,本來可以當作是一個下台後不甘寂寞老政客的癡人說夢,但他在這個種族課題成為話題的季節“火上加油”,就有點煽情了。

尤其,“一場種族主義對抗種族主義的運動”之說太嚴重,相信大部份愛國的馬來西亞人都不會有此感覺,就怕一些低能的種族主義組織以為確有其事,隨後迷糊起舞,在國內燃起烏煙瘴氣,下個星期的國慶日慶典就不美了。

再說,推崇績效制,怎麼會是種族主義?它恰恰是消除種族矛盾的一貼靈葯,公正之制,可以把一個馬來西亞打造成真正團結、具包容性、競爭力強,以至高收入的先進國家,老馬到底說到哪裡去了?

只要政府行政不偏差,國內人人找到吃,就不會形成各族之間情緒的猜疑和妒忌,當然也就不會萌起不滿和仇恨,又豈會興起種族訴求以至感覺到是種族主義?到時人人都愛國,如果說是“馬來西亞族主義”崛起還差不多,而這也是強國夢的催化劑,屬於“好主義”。

其實會造成禍害的不會是提高競爭力的積效制,而是老馬執政時代最蓬勃的“朋黨制”、“乾撈制”和“阿里峇峇制”。他揮舞著扶持經濟弱勢馬來人的固打制旗幟,結果是只讓一小部份馬來人成為鉅富,很大部份的馬來人仍活在貧窮線下,可是種族之間的猜疑和不滿情緒已經造成,更成為了種族政客撈取資本的武器。

老馬用了22年塑造馬來西亞,雖然他貴為所有大馬人的首相,但他畢生功力用盡,保持得最久,最為脆弱的,卻是“種族緊張關係”毒瘤,而他今年八十有幾了,仍要通過各種管道渲染毒素,企圖阻止首相納吉推動可讓大馬人團結並勇戰全世界的新經濟模式,凡大馬人不得不覺遺憾。

這麼一個算是建國有功,治國有過的國寶級前首相,如果還想幫助馬來西亞,不妨向敦阿都拉學習,只對國家和政府表達關心,不出惡言,不會“搞搞震”,祭出種族主義這面旗。

所以總覺得老馬變成迷途老馬了,也有可能是他不滿新政府將他掌政時引以為傲的政策改變得更符合時代,才激到他胡言亂語,完全不知道在明眼人看來,這叫搗亂。

“晚節不保”,大概講的就是這麼一回事,這是老馬的困境。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27日)

2010年8月24日 星期二

原來林冠英被宗教司錯愛了

人家當首長,林冠英也當首長,偏偏他就是要做到比所有首長和大臣更悽慘,以及有更多的暗箭要防。劫難不斷,一關未過,另一個瘟神又訪。

他要表現親民,結果親到一個63歲的老人家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他身後親打肩膀,還被教訓幾句,這可是一個足以嚇死養尊處優大官的親蜜動作;他出巡不想勞師動眾,沒調動大批交警開路大批保鑣護航,結果官車輕易被人攔路,舉大字報興師問罪。

這種尷尬,無理甚至可能是危險的鏡頭,國陣政府的首長或州務大臣應該沒什麼機會體驗,因為民聯知道,他們根本捉不准警方評估這種罪名的准則,最怕是派出多少個就會被捉多少個,一點都不划算。

最新找上門的麻煩,是檳巫統指責的“林冠英名字取代國家元首”祈禱風波。如果指責屬實,而且又查到是檳州首長辦公室發出的指示的話,這看起來確像是大罪名,因為區區一個州長,憑什麼來取代象徵至高無上地位的國家元首?

只是,檳巫統這一把到底押得准不准?

首先,他們必須說服人們,或者是有具體證據証明林冠英是一位膽生毛的非回教徒,曾經漠視國家元首作為宗教領袖的神聖地位;他們也得讓檳城人相信,林冠英是一位不瞭解宗教敏感的資深政治領袖;他們最好也說清楚一點,林冠英這麼做的話,對他這一個非回教徒有什麼好處。

在政治上,任何改變和指責都存在著動機。在檳巫統還沒講清楚“取代名字”動作有什麼目的之前,事件的第一主角宗教司卡里亞承認,兩年來他曾經在檳城多間回教堂祈禱時提及林冠英的名字,但他表明是希望上蒼能指引林冠英信仰回教。

他還強調,一些媒體說他是為林冠英的安全祈禱,根本是一種誣賴,他說他並非宗教無知,所以不會為異教徒的安全祈禱。

以上所述,確是讓人上了一堂宗教課。宗教司的坦白,在“取代名字”的部份,其實也說明了祈禱內容是在林冠英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而且主題是在“指引入教”,不是“取代”,根本是一件好事來的。那麼,檳城巫統到底是會錯意,還是擔心宗教司的祈禱成真,或是有其他難以想像的動機?

宗教司一語道破“取代“事件的內情,原來冠英是被錯愛,這個課題檳巫統應該很難再玩下去了,沒理由我在不知情下被良師指引,反會變成一個罪名吧?

如果這樣也有罪的話,民聯不妨在開會時一起祈禱前雪州大臣基爾捐出他的千萬元“基宮”給他們作黨總部,那麼巫統就須開除基爾了;我祈禱劉嘉玲成為女朋友的話,梁朝偉就得跟她離婚了。

從此,世上不再有暗戀這回事,你想愛的人,就是你的愛人,人人都幸福,個個都發財,大家都是政府。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25日)

2010年8月22日 星期日

佳節大塞車,大道公司應賠阻塞費

這個週末開始,便是一年一度的國慶日黃金週,將有很多游子會在假期前後拿假,湊個四、五天的長假回鄉,或探老家的父母,或探親朋好友,或直接休假到開齋節過後才回大城市上班。

即是說,南北大道大塞車的時段即將來臨,同場加映的,當然是令人驚心動魄的車禍死亡數據。它一次又一次的創新高,一次又一次的讓有關當局說痛心。

然後當局執法單位的阿頭會祭出一年數度的必用台詞,其中必定少不了責備“魯莽的道路使用者”和“冥頑不靈的駕駛者”,縱然被罵者不是撞傷,便是已撞死,但還得在醫院太平間或病床上讓官員罵“不負責任、粗魯駕車”。

可是,這些官員都盡了他們“修好橋、做好路”的責任,完全不必對馬路意外負上一丁點責任嗎?

時至今日,維持馬路秩序的世界級方式仍舊是“暗中抄牌”;佳節來臨前後加的料,依然是交警冷眼旁觀的“靜態行動”,縱然沒有人說得准,到底執法人員傻傻的站崗看司機魯莽,看車子亂鑽會對交通安全有什麼幫助。

當然,他們也會抄牌給罰單,檔口設在休息站,理由是不要在車龍中製造更大的阻塞,能夠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其實,我們最大的問題是佳節期間高速公路變得太小收費一樣高,而州際公路和聯邦公路雖免費但更窄更爛還是危險的雙行道,所以一趟佳節過後結賬,免費路和收費路一樣都是塞塞塞,只不過免費路增添更多死訊。免費,竟是更危險的意思。

真的沒有更好的保命辦法嗎?開心的佳節期間,更多人賠命,讓官員像往常般痛心是正常,可接受的慣例嗎?

工程部本來可以做點事,即是加寬和用心修補各級公路和增建免費大道,不要再有類似昔加末奪去3位老師寶貴性命的奪命橋和各地皆有的死亡灣,可惜的是他們做不到,修修補補是長年都有做,看那些各種形狀的路洞就知道了,就是沒有做到更平坦更安全就是了。

至於免費大道,好像在三美的時代就不再是他們的工作了,最多只為收費大道開幕和講幾句收費有理的好話。

所以日前工程部長沙茲曼為減低佳節期間交通意外獻計的建議,根本是廢的,並沒有關注到正題。他說,大道公司可在特定時段,為遵守時速交通規則的駕駛人士提供大道收費折扣,以鼓勵人們遵守交通規則,減低死亡意外,至於開快車者比預定的時間更早出toll,一律沒得折扣。

正題是,死神收命的地盤不是在佳節期間變成“超級停車場”的收費大道,而是狹窄、彎曲和不平的聯邦公路雙行道,更何況佳節時也沒辦法飛車,部長去為不會發生的事情動腦筋,根本是白忙一場。每一個佳節的死亡統計,收費大道最少傷亡,亡魂都集中在小路。

部長若真要為我們做點事,應該是指示大道公司務必要讓付費者在預定的時間出到toll,准時回到家鄉,以不讓他們的家人擔憂。如果害到大道使用者延遲回家,過路費就需折扣或賠償駕駛者精神損失。

為民服務,就這麼簡單。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23日)

2010年8月19日 星期四

明福案,反貪會律師變小丑

普緹一來,明福案驗屍庭果然有戲。

這次的角色分配得好好笑,竟讓反貪會律師搶演了小丑,但普緹延續了她的神奇。

她神色自若,縱然小丑冷嘲熱諷;她出奇淡定,縱然小丑咄咄逼人。三言兩語,就把小丑的“奧步”擋回去,全場爆笑,小丑自取其辱,自討沒趣。

有點奇怪,反貪會律師阿都拉薩為什麼要演小丑?為何要在庭上自導自演趙明福自己扼死自己和跳樓自殺的誇張動作,難道只為了博取法庭全場的笑聲?

這不是幽默,而是可笑;這不叫審訊,而叫胡鬧;這對案情無助,因為無憑無據;這對反貪會無益,因為律師變了小丑,對打官司不利。

週三這場驗屍庭鬧劇,其實內容很豐富,最起碼,它告訴我們什麼叫專業,什麼是大師。

這場國內外媒體關注的法庭戰,隨著阿都拉薩的獻丑,外國將會如何評價大馬律師,實在不敢想像。

如果阿都拉薩是畢業於馬來西亞的頂尖大學,那就更糟糕了,世人將會明白馬來西亞大學的世界排名逐年落後,原來是這麼個原因。

本來法醫和律師是不同的專業,兩者的性質不能比較,就像蘋果和橙不能一起比較甜度和酸度,但可以比較在各自領域的出身和成就,就像古時婚嫁講究的“金門對金門、木門對木門”,門不當戶不對,一切都免談。

但是名不見經傳,只在明福案才讓人記住名字的阿都拉薩卻向普緹炫耀“我當了24年律師”,然而普緹不驚不笑也不反擊,縱然她聞名於世,擔任了27年的法醫,至少成名20年,這就是大師。

阿都拉薩指普緹畢業的大學資格不受大馬承認,但是大馬最頂尖的大學排名是亞洲第39(今年可能滑落至第42),世界第89;普緹畢業的瑪希頓大學亞洲排名第28(普緹宣稱排名第5,或是指法醫系),況且世界法醫界早就認同和表揚她的成就了。阿都拉薩算老幾?

普緹曾任泰國保良局醫務處處長,現任泰國司法部科學鑑證機構總監,頭銜之大,地位之高,等同一個國家的司法部法律機構總監;阿都拉薩在法律界充其量只是一條“小魚”,竟然在各國媒體面前說人家不夠資格。唉,他還在人家面前把小腿的X光片當作腳踝來談骨折跡象……,我的天。

人家一出手,就是為國爭光,為枉死者討公道;我們家這一個一張口,只想出盡法寶污辱對手,不顧儀態,胡鬧出牌,太羞人了。

小鬼登大殿,斑門弄斧,馬不知臉長,指的大概就是這一類了。

反貪會經此一役,不知會不會考慮申請半途換將。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20日)

2010年8月17日 星期二

650萬人兼職?人力部廢話!

人力資源部長蘇巴馬廉宣佈,一旦2010年僱用法令於今年10月1日生效後,大馬估計650萬人可以加入職場成為兼職員工。他說,法令中的兼職僱員條例,鼓勵仍有生產力的人士,如退休人士、家庭主婦、單親媽媽、殘障人士及大專生參與國家生產行列,就連公務員也獲允准從事副業,進而減少對外勞的依賴。

不得不承認,這是個超好建議,如果是在經濟起飛的時代。

那時候工作多過人,工程多過工程師,隨便一家發展商在一塊空地前樹立起一個建屋牌子,再弄間模型屋,一大早便有人龍握住支票簿來排隊下定;一家公司要請人,福利不大力吹捧一番,如5天制3個月花紅,休想收到應徵信;一個人如果肯拼,不要說打兩份工,就算要打三份工都不難找,就怕你做到倒。

但是,美好的時代已經遠矣,現在是全球經重創之後的復健時代,而且是剛剛起步。

許多被打倒的公司,還沒有找到一條重生之路;慶幸存活的公司,還沒有找到最有把握的下一步;有意大展拳腳的市場新鮮人,還在猶豫他們的第一步,有什麼兼職好做?

許多失業者包括合法和非法外勞,都還沒有完全回位;許多守住工作的打工仔,收入還沒有恢復原狀;更多公司依然在節流中維持,還沒有找到開源的新機會。

即是說,我們還處於想要打拼但還沒有實際打拼機會的時代,大部份人最多只能守住一司一些人只能保得半職,部長先生到底要為那650萬人找什麼兼職?如果說是為了減少外勞更是難題,因為外勞薪水更便宜,工作能力卻比任何兼職更熟練。

怕的是,又是一個政府部門在玩數字遊戲,紙上談兵,到最後是搞出人力資源部主任去工程部兼職主任,換一些工程部工頭回來人力部兼職守衛,以如此跨部門的“通兼”,來美化部門的改革成就,最後還是由納稅人買單。

突然想起交通部在降低車禍率和提昇道路安全方面,並沒有很具體的方法和有效成果,一味提出最不負責任的逃避方式“高罰款政策”,想要把肇禍責任都推給交通使用者,不過在提呈國會一讀之後激起民憤而暫緩進行。

後續的動作如傳票不折扣和車主列黑名單,已被人民當作是他們的反擊。

也想起貿消部一再提高盜版光碟罰款卻不提高執法效率,不加強關卡檢查防走私白糖反要內陸雜貨商申請多合一執照;前者被認為提供官員更多機會受賄更高款額,後者卻是屬於有意為難雜貨商的“多此一舉”。

更想到旅遊部沒有設計出連國人也叫好的世界級旅遊產品,只以統計馬新和馬泰兩地邊境出入境人次的可觀數目字來美化旅客數據,又突然取消落地簽証和諸多為難最大潛力的中國來客,卻大膽的說要推高遊馬旅客的數字,一直拉大隊去人家的地盤宣傳叫賣,憑什麼?

OMG!我們的一些政府部門到底在幹什麼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18日)

2010年8月14日 星期六

就是說交通執法官員涉貪

我們常說官字兩個口,所以小市民永遠講不過他們,誰對誰錯,通常只有他們說沒有我們說。

其實“官口”也分兩種,一種是經常對自己說過的話不認賬,另一種是常犯過錯卻不許別人說,更不允許同朝為官者批判;前者那種低級官,媒體領教多了,後者純屬面子問題,人民最多當作是觀賞官方推搪責任的遊戲。

交通部長江作漢日前的“暗中抄牌執行方式避免執法單位與違規者親身接觸,進而避免貪污事件發生”論,不只無法說服交通使用者,也激怒了有關單位,而有關單位就屬於以上的“後者”。

執法單位憤然放話,指江作漢部長在暗中抄牌課題上影射他們貪污,令他們很不滿。

部長所作的即時回應,其實只是一慣的官方官僚:我沒有影射任何執法單位在執行抄牌等交通執法行動時涉及貪污。無奈,吃辣椒者知辣。

他還強調,暗中抄牌執法方式,絕對是目前全球最受到認同的執法方式,並補充,暗中抄牌只是針對超速和闖紅燈兩種錯誤而已,其他如超載、路稅、駕駛執照過期等違規,還是需要動用到執法單位去執行。

兩張官口的往返回應中,雖然已進入人民眼中的推搪遊戲,但角色分配下來,江作漢擔當了智者,有關當局衝動出擊,以負面角色發難,只得個不打自招,難看死了。

江部長的智,在於四兩撥千斤之後,還是保留了原汁原味的弦外之音,他說沒有影射任何執法單位,這部份為自己保留了官員慣常風範,其實也等於是直指執法單位,要不然有關單位怎麼會跳起來?

他所補充的“暗中抄牌只是指超速和闖紅燈兩種錯誤”,指的是電眼操作,自動拍照的執行方式,當然不會有官員在場,也就不會有官員與民的賄賂事件發生了;反過來說,這也等於是說明負責檢查超載、路稅、駕駛執照過期等違規的執法單位,會在執行抄牌等交通執法行動時涉及貪污了。

所以有關單位對部長的說法不滿,對號入座,絕對合情合理,但是,他們的不滿,卻無法改變民眾的印象。他們應該聘請專業人士去作市場調查,看看1萬人中有多少個民眾會說執行抄牌等交通執法行動的官員沒有涉及貪污,或他們執法是為了維持交通秩序,還是為了增加入息。

怕是得到的答案,會讓他們跳得更高,怎麼這種心事全民都知道?

至於暗中抄牌,雖然部長不知是從哪裡聽到它絕對是目前全球最受到認同的執法方式,但由於沒有說清楚其他國家如何處理烏龍傳票層出不窮的方法,所以“全球受到認同”之說,也是廢的。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14日)

2010年8月12日 星期四

暗中抄牌是逼人民吃死貓

政府和人民之間的“交通傳票戰”,看來還沒有什麼機會和氣收場。

交通部長江作漢週三宣佈,內閣決定暫停執行把沒有繳付交通傳票的違規駕駛者列入黑名單的措施,直到明年2月28日為止。

即是說,這只是讓原本將被列入“黑名單”的交通違規者,在明年2月28日之前的寬限期期間繳付罰款,期限之後,沒繳付罰款者一樣要“入榜”。只讓你慢一點還,不是不必還;只讓你慢一點上榜,不還者一定會入榜。

此外,江作漢也說內閣決定暗中抄牌的執法制度將會繼續保留和執行,而且也不再給予交通違規者任何罰款折扣。

其實,政府不願“屈服”,只願退幾步到明年2月28日,人民會不滿再加埋怨,關鍵就在於“暗中抄牌”這個部份。

這無關政治,無關動機也無關情緒,攸關執法單位,也就是抄牌執法員的公信力。

簡單的說,如果執法單位有建立起公信力,曾經獲得人民的信服,今天無論他們怎麼抄,就算只用一隻眼睛或翹起二郎腿躺著抄,要罰多少人民就會付多少。若執法員一點都不含糊,人民一點也不會囉嗦。

問題是,抄牌員和抄牌制度的公信力在哪裡?烏龍傳票一張已經算多,因為抄牌員是人民的公僕,而且抄牌算什麼粗重或必須用腦的工作,還會接二連三出錯,這種水准的公僕有什麼理由要獲得原諒?還胡亂記錄人民老板犯錯,要罰他錢,簡直是反了。

再說,既然“明車主不犯暗錯誤”,執法人員又何須暗中抄牌?只須攔截車主,上前禮貌要求交出身份証和執照,抄了牌後再禮貌送行,許多國家的執法人員都是這麼有水准服務,我們已經自覺走在先進國的路口了,應該也做得到啊。

現在的檢舉情況依然光怪陸離,比如一直拿著傳票本子翻上翻下說要抄又還不抄,反和車主一起搞試探;比如在窮鄉僻壤的平坦公路突然出現一個限速50公里或時速更慢的牌子,待你經過牌子後前面有棵樹,那棵樹後突然跳出一個警員攔截車子說你超速,完全不怕被你撞死;比如半夜三更夜深人靜時你在住宅區路口的交通燈闖紅燈,也會有警員像鬼魅一樣跳出來……。

以上所指是“危險抄牌”,一是車主和警員都有可能誤陷賄賂門;二是隨時都會發生執法人員被撞的悲劇;三是車主可能會被突然跳出的警員嚇死。這些執法方式,已經很不科學,連落後國家都已經不用了,因為完全沒有教育性。

暗中抄牌更不像話,不管執法員是不是眼花或疏忽或不認真,他卻擁有讓人民破財的生殺大權,單方面定罪,不被人民認同,絕對合情合理。除非,他們是地位崇高,極受人民愛載和信任的絕佳公僕,標准人版,但他們是嗎?

內閣指保留暗中抄牌執法制度是因為能避免交通違規者和執法人員直接接觸,進而避免貪污事件發生是有理由的,說明他們也對執法人員還沒信心。

既然如此,何不加快馬力先訓練出更專業的好公僕,也放下屠刀,取消所有暗抄的傳票,不要硬硬逼可能冤枉的車主吃傳票死貓。

先建立執法員的公信力,才說執行力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13日)

2010年8月10日 星期二

反貪會請華商入甕

反貪會與華社有更一步的接觸了,這次是與大馬中華總商會簽署瞭解備忘錄,以推行雙方同意的各項計劃,致力防範及杜絕持續性的貪污犯罪、舞弊及濫權。

對個人而言,這是一個崇高的理念和目標,但凡從政或經商者,更應以此志時時警惕自己,勿因一時貪念行差踏錯,而誤了前途,不論是為官或是平民,行賄或受賄,都是罪。

但是,中華總商會是一個華商組織,是一個推動大馬華商立足大馬,發展大馬,並放眼世界,引導大馬與世界接軌的民族熱情組織,這種超級中間人的角色,不須向官員行賄,也不會向會員收賄,除非是組織的領導將所獲得的第一手經商資訊拿來與會員做買賣。莫非,反貪會是為此而來?

莫非在反貪會眼中,中華總商會已成為最可能涉及賄賂的媒介組織?所以他們放下了許許多多可能有官員涉及的貪污嫌疑,集中全力來搞華社,比如發放華裔反貪官工作合約,再來簽署瞭解備忘錄,目的就是要盡全力在華社裡捉貪?

早都說他們來者不善了,不然怎麼會在全民都在埋怨反貪會捉貪無力,大魚捉不住,小魚任意捕的時候,突然轉向華社配合和合作捉涉賄華商?

也不懂商會會長丹斯里鍾廷森何以如此配合,並不是要求反貪會大力捉貪官,以讓商會屬下會員做生意時得心應手,不會被官員百般刁難,從而製造出可能涉及賄賂的空間,反而是承諾總商會全面配合及影響其他會員,以便在杜絕貪污問題上,扮演領導角色。

敢問會長,小小一個華商真能在杜絕貪污上扮演領導角色嗎?

任何一位生意人都遇過向官方申請任何批文和准証的難關,怎麼准備都好,必有幾樣文件不合規格,若是交給指定官員或代理代辦,一切就順暢了,就像考車一樣,有人可以包pass。

換句話說,一個小小官員便有能力主導商人的生意流暢度,一個大商人也奈他們不何,商會會長的口氣何必這麼大?

說他們別有意圖是有跡可循的,他們是一步步逼近,先說最多華商涉賄,後訪華總與總商會,再來是高薪聘請華裔反貪官,如今是聯合簽署瞭解備忘錄,無奈華社還是看到華團組織一步步“入甕”,對號入座,扶助反貪會所指“華商最多涉行賄”的指責,原來是說得有理。

從今以後,當民間再埋怨反貪會工作進度緩慢的時候,他們可以說,由於太多華商涉行賄,他們人手不足,先要處理這個部份才能去查大官。

再說,查大官的確是太費時費力了,因為總是遇到意料之外的阻力,更無奈的是,到最後通常是證據不足,大魚必須放生。相比之下,還是捉華商比較有成就感,反貪會主席也說了,自推動反貪污運動以來,當局至少逮捕了240人,其中大部份是華裔商家及廠商,這就是成果。

所以反貪會如今的防貪主力,實際上對防止國庫漏財一點幫助都沒有,只有防止華商的額外之財流進貪官的口袋,而華商如此熱烈配合,對華商也沒有什麼幫助,因為貪腐之風不除,他們經商的時候,障礙依然存在,如果不想辦法疏通,沒批文沒執照的話,生意要如何做下去?

總商會領導都是聰明人,理應明瞭來者善或非善,明明是其心有異,其圖可知,如果當作是禮貌上的官方應酬活動,也不必誇口說大話,說要在杜絕貪污問題上,扮演領導角色,因為反貪會的對象搞錯了,商會就應該說一些對的話,以挽回華商面子。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11日)

2010年8月9日 星期一

我們也騙中國遊客

旅遊部長黃燕燕說,根據統計,去年有約4500萬中國遊客出國旅遊,其中有約100萬人前來大馬。她希望加強馬中兩國在旅遊方面的合作,進一步吸引更多中國遊客到大馬觀光,並期望能達到每年數百萬人次的紀錄。

2010年了,中國遊客還是停留在求破100萬人次的關口,好多年前說過一旦中國遊客超過100萬人,必爭取在機場設中文告示牌,自有亞航後我便遠離了吉隆坡國際機場,不知有了沒?但以這種成績來看,應該還不符合“官方資格”吧。

眼看著旅遊部長周遊列國,奮戰多年,坐飛機多過坐汽車,出國招客出到怕,中國遊客市場竟然沒什麼大起色,不知部長的團隊是如何向中國人宣傳大馬,也不知大馬的地接旅行社如何接待中國團,還是捉不到更多受到全球旅遊界歡迎,腰纏萬貫,買氣凌人的大陸客。

所以說,旅遊部長指他們過去在中國上海、廣州、廈門及香港等地推動首階段的旅遊宣傳工作,並取得不俗的成果之說,以今天的成績來看是不及格的,有說未來將進行第2階段的宣傳活動,在其他地區如成都、武漢、重慶、鄭州及昆明進行,不知他們要用什奇招突破?

其實,如果旅遊部沒有認真去處理我國在吸引中國遊客方面遇到的兩大問題,怕是未來部長辛辛苦苦在她有生之年遊完全中國了,來馬的大陸客數據仍是望100萬興歎,或是大跌至50萬也說不定。

第一,就是“零團費”的問題,簡單的說就是本地業者向中國方面接團,提供中國團員免費三至四天的膳食、住宿和逛幾個簡單如“看皇宮”的景點,然後業者便在這幾天內出盡法寶猛挖大陸客的錢包,拼命帶他們去“定點消費”,那些商店或工廠都被粉刷為免稅“名牌”店、或觀賞三流演出後逼買特種昂貴土產等等,期間並沒有讓團員有機會自由活動。

這種做法,讓馬中兩地旅遊業者和商店都賺了黑心錢,但是遊客卻成了冤大頭,以為參加的是價廉物美的馬來西亞歡樂購物團,卻是上了賊船,被導遊半哄半逼的買下各種昂貴的貨品。

不久前發生在香港的“阿珍訓遊客”事件就是一例,今天的中國遊客已非“水魚”,他們已經走到全世界的超級名牌店狂購,中國的網絡世界更遠遠超約大馬多多倍,一傳出去便讓數以億計的網民知曉,大馬黑心業者能夠騙到多少肥羊?

大馬一小撮害群之馬欺騙了中國學生,欺負了中國女郎,再繼續欺瞞中國遊客,這樣子下去,我們有什麼條件尋求中國訪客突破100萬?

其二是旅遊景點的問題,也是業者所說的“旅遊產品”,如果我們要與全世界競爭吸引數量和花錢量都排第一的中國客,對這些來自山水甲天下和歷史與文化最悠久國家的遊客,我們能給他們看什麼?城市他比你大很多很多,島嶼他們有不少,貨品除了“指定黑店”以外的“珍品”,全國盡見“中國製造”,倒是賭場他們沒有,但澳門鄰近中國,新加坡也有兩間新賭場了。

前幾天與旅遊界朋友聚餐,他說,國內業者給中國客玩的是“夜乘三輪車”和“遙望皇宮”,當人家是小孩子,中國網友告訴我,大馬旅行社都是騙子,他每個訪馬的親朋好友都受騙了,不是買到假珠寶就是假燕窩。

旅遊部胸懷“數百萬中國客”的大志,有想過改進這兩點嗎?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9日)

2010年8月5日 星期四

求肅貪,給我一個平安官

有讀者很有禮貌的問,貪火燒不盡,腐氣處處生,反貪委會改變執法和親民style,又高調增加人手,可說是pattern多多,這會是有效的肅貪之道嗎?或只是虛招?

電話打上門了,禮貌上必須回應他幾句。但是,若要答案就別想了,英明的反貪會主席也不敢保證,他做到退休前會有一天有機會高喊一聲“反貪成功”,更何況我們凡夫俗子。

那麼,難道必須承認大馬沒有撲滅貪污賄賂的一天?這倒未必,凡人類都會有“頓悟”的機會,當他知道必須改變的時候到了;凡政府都會走入決心肅貪的日子,只要那一天他們真正明白再不肅貪,國必破產。我是指“真正明白”。

所以,你若沒有感覺到整個國家正吹著反貪之風,這表示現階段還不見破產危機,至少政府還沒讓人民感覺他們看到了危機;所以決心肅貪只是說過就算,然後讓反貪會獨挑大樑,還不給他們提控權。

這說明,查貪是一回事,捉不捉到大貪官則是另外一回事,因為到了臨門一腳,有決策權的人還要評估對方的斤兩和證據,才決定球要如何踢出去,或該不該踢出去。

至於全力設計扮鬼扮馬去捉行賄者,屬於大陣仗的小動作,好處是可以暫時掩飾捉貪不力的尷尬,志在轉移目標,再抬出“沒有行賄就沒有受賄”的口號,在小魚塘七選八挑,實際上,保護不到國家的錢包。

像前兩天反貪會副主席(執法)在出席反貪會2010年第一批執法人員基訓的畢業禮上說,今年至今有519人涉貪被捕,大部份為行賄者,涉貪總額達628萬令吉。副主席提醒各界人士勿試圖賄賂官員,當局將嚴厲取締。還好,他沒有說這是一個反貪成就。

從以上數據可見,反貪會在走著一條奇異的肅貪之路。當全世界和全民都在感覺,或懷疑,或認定大馬官府貪風極盛之際,反貪會不去嚴查透支政府工程或所有超支、貨不對版、報大數、未經公開投標及超級虧本的國家相關企業等等,朝這方面安定民心,挽救國譽,反去阻止小市民疏通芝麻官,簡直是輕重不分,標准模糊。

比如說現在成為話題的“支持信”好了,如果順著一封獲得支持的公司的支持信線索往上查,也往下查,說不定可以查到這家公司與某個議員或部長有關係,也可能查到批准工程的官員生活異常富裕,而這些就是人民正在懷疑的部份,何以反貪會不朝這方面努力?

反貪會剛剛訓練了165名新人,人手應該鬆動一點了,再說,如果查到官方工程一切依照正當程序,各界清白,更應該公諸天下,消除全民迷惑,何樂不為?捉那519名大部份是額外付費的小小行賄者,這對守住國庫數以十億令吉的責任,實在是太太太小兒科了。

或許,就因為我國確是未達到關乎存亡的時刻,政府不緊張;也或許,大官貪腐都是誤會,反對黨亂亂傳,但是,靠政府工程發財的大有人在吧,這也是守住財庫的線索,何以不為?

古訓說治國之道,眾惡之中貪腐為首,也有說心有多大天有多寬,官有多大心有多貪,指的是貪官可害國亡。我們的反貪工作像做戲,也真的去拍戲,還有很多方面要努力。

只有看到政府致力訓練官員樹立正確的愛國觀、利益觀、權力觀和人生觀,提升個人修養,樹立廉風,我們才有機會擁抱清官、好官、平安官,人民和國家的錢包才平安。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6日)

2010年8月3日 星期二

禁落地簽証 = 砍遊客

以副首相慕尤丁為首的外勞內閣特別委員會週一宣佈,即起取消和不再發出落地簽證給外國遊客。

他說,政府之前放寬讓一些國家的遊客申請落地簽證,允許他們在入境處填了申請表格便可進入大馬,可是後來發現到這項便利已被濫用,因此發出撤銷令。

禁令的好處是什麼?當然是要避免有心人利用落地簽證進入我國後便賴死不走,過後還製造各種社會問題。

有種植物叫“落地生根”,隨便把它丟在有泥土的地方,它便牢牢抓住這片土地,然後開枝散葉,原來人物也可如此,只要這些人蛇善用大馬的落地簽証,就可以在我們的土地任意繁殖。

實際上,大馬關口向來友善,據知也是因為人手不足造成,結果多年來湧入了許許多多從各地潛入和落地簽証的“准人蛇”,幾近失控的在我們的土地生根,如今副揆驚覺,希望有助鏟蛇。

只要真的控制得當,往後在入境遊客的統計數據上,也有可能減低“人蛇”有進無出的難看數字,這一點,對最近出了個大漏子的移民廳相當重要。

如果還要找出禁令的好處,大概就是可以確定來馬的遊客,是“優質”來賓吧。據知,優質兩字已成為官場用語,只要哪一個涉及招商或引入外資的部門成績不理想,只要說“我們只選擇優質對象”,部門表現差勁的原因就成為理所當然,可被原諒了。

至於禁令可能引起的壞處,只要學習官方積極看待,就不會很多,再把眼光放長遠,今天的禁令將變成以後大馬走入優質社會的根基也說不定,任你樂觀想像吧。

我們不必擔心遊客會減少,因為旅遊部長黃燕燕說了,這對大馬的旅遊業不會造成負面影響。

根據部長手上的數據,去年訪馬的遊客約2650萬人次,這是在世界排名首十席的驕人數字,就連歐美遊客最喜歡的印尼和泰國,甚至是旅遊產品非常豐富和發達的地區如香港和台灣,也未必有此數字。

可是,為何我們身邊和旅遊區不見有很多外國遊客的感覺?為何我們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為何其他旅遊相關的服務業不見蓬勃?

從這裡回想副揆高明禁令,好像有點相關了,是不是說,旅遊部有此驕人數據,除了把馬新和馬泰每天來回工作和經商的人次算進去,也託落地簽証引入人蛇之福提高數字,所以我們才拿到好數字,但沒有好生意?

怕的是,旅遊部的2650萬人次驕人成績,只是含金量不足的虛榮。

不過,燕燕部長既然有此把握,就看她有什麼辦法補上取消落地簽証之後可能引起的“人口短缺”。

禁令會不會影響到投資者?理論上應該不會,因為投資者都會得到特殊簽証,再說,以今日貿工部對投資者採取了“優質”鑑定手法來看,禁令應該對貿工部有幫助,至少,移民廳作了第一輪的來賓遴選工作,疑者不發簽証,接下來由貿工部接見的,必是優質訪客了。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當局尤其是各地移民局官員執法嚴厲,邊防不鬆懈不濫權,今日豈有落地簽証濫用之感,國內盡見人蛇之事?

數位尊貴部長組成的外勞內閣特別委員會如此果斷決策,最顯著的效果只是減弱燕燕部長引以為傲的數據。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4日)

2010年8月2日 星期一

何謂馬來西亞華人?(轉載)

何謂馬來西亞華人?我們是馬來西亞人,但不是馬來人,我們是華人,但不是中國人。

這篇文章是留學北京大學的何燦浩寫的,我只是轉成繁體後轉載,他是在中國的人人網(校內)也就是“仿facebook”上發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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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轉載】在校內發了第一篇過後,真沒想到校內影響力那麼大,能傳得那麼廣。于是,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想有意識地運用校內的這種影響力,讓大家更好地認識馬來西亞華人這個群體。當然,以下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只代表我個人的立場。我的朋友,請幫忙轉載,當幫我一個忙;大馬同胞,也請幫忙轉載;不認識的朋友,如果你覺得這篇文章稍有可取之處,也請幫忙轉載~謝謝大家啊!

第一、尷尬的存在

場景1:

當我剛到中國時,人們問我的第一個問題總是︰“你的漢語怎麼說得那麼好啊?”緊接著“來到中國多說年了?”、“難道是從小學漢語嗎?”

場景2:

當時我和中文系的辯論隊一起看01年的國際大專辯論賽決賽,馬來亞大學的三辯提到“日本軍在南京大屠殺凌虐我中華婦女”,有位同學問我“你們也提中華婦女嗎?”

從我到中國以來,以上的情況遇上了無數遍,于是我很早就想寫一篇文章來告訴大家︰馬來西亞的華人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這個題目很大,我只能從我切身的體會和感受來寫這篇文章。

緣起:

先用一個大家都熟悉的歷史背景來做開場白。1840以來,中國進入了一個動亂的時期。一方面,好些中國人想往外逃竄;另一方面,西方列強想捉苦力到東南亞地區為他們服務。于是,大量的中國人(尤其是福建、廣東一帶)就散布到東南亞各個地區,其中就包括了馬來西亞。

◆尷尬的存在

當人家問我“你的漢語怎麼說得那麼好啊?”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時,我還真覺得這不是一句話就能解釋的問題。最簡單的回答就是︰“因為我祖先是中國人”,但是有人又會問︰“那麼為什麼好多印尼人就不會說漢語了呢?”問題的復雜之處就在這里。

從遷居到馬來西亞,我們的先賢就特別重視中文的教育,通過私塾、宗祠等單位教授三字經、四書五經等教材,後來隨著中國教育體制的改革而改革。這個時期,我們的祖先基本上還是以中國人自居,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就有二十九人是華僑、抗日戰爭時期全體華僑出錢出力、著名的華僑陳嘉庚創辦廈大、集美大學。。。。。。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

後來,隨著居住馬來西亞日久,我們的命運漸漸在這片土地上生了根。從馬來西亞(大馬)方面來看,我們開始更多地關注大馬的政治,與馬來族、印度族聯手爭取從英國的殖民統治中獨立。從中國方面來看,周恩來總理提出︰華僑應在其居住地生根發芽。但是,不變的是︰我們始終堅持自己的母語教育。

在印尼,由于當地華僑沒有組成統一的陣線,于是他們不能擁有中文名字、不能慶祝農歷新年;在中國人普遍認為完好地傳承了中華文化的新加坡,李光耀總理主動地消滅了中文教育,關閉了新加坡唯一以中文為教學媒介的南洋大學,全體人民學習英文,于是目前多數新加坡人的母語是英語。如今,隨著中國的崛起,中文的“經濟”價值日益提高,許多東南亞國家才掀起了“漢語熱”。

唯一的例外是馬來西亞,因為我們的先賢從頭到尾就沒有以“經濟”作為考量,而是從“民族文化”出發。

那麼,難道馬來西亞就沒有遭遇當地政府的阻撓嗎?有!而且很大!馬來西亞教育終極的目標是︰以馬來語為唯一的教學媒介語,換言之,華語、淡米爾語的中小學遲早都得消滅。60年代,大馬政府規定︰只有以馬來語為教學媒介語的學校才能獲得政府的津貼,于是許多中文中學紛紛改制,變為政府中學。這時,我們的先賢,以林連玉先生為代表,明確地提出︰學習母語是每個民族的天賦人權,即使不要一分錢的津貼,我們也要辦獨立中學!

于是,馬來西亞的華文教育保留了下來,華小以及民辦的獨立中學、學院形成完整的中文教育的體系,甚至創立了“全馬來西亞獨立中學統一考試”,受全球各高校承認(除了馬來西亞的大學),我們基本上就是以這張文憑為基礎考進北大的。在這個過程中,多少先賢拋頭顱、灑熱血,林連玉先生被褫奪公民權、好多人被大馬政府關押、無數的民眾以自己的血汗錢支持獨立中學。

但是,來到中國,沒有人知道這一切。不止中國,我相信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這一切,不知道被我們稱為“族魂”的林連玉,不知道馬來西亞的華人用血、汗和淚水來爭取母語教育的權利。于是,中國的同學反過來問我們︰“為什麼你們會說漢語?”時,我真覺得這是巨大的諷刺。

尤其,當中國同學問起我︰“為什麼你們也說‘中華婦女’?”時------盡管不理智------我還是立時火了︰“為什麼日軍侵襲時,馬來西亞的華人要出錢出力?為什麼同一年發生緬甸風災和四川大地震時,我們華人對後者的捐款額要遠遠大于前者,我們難道就沒有資格稱自己為‘中華民族’嗎?”

當我來到北大的圖書館文學圖書時,看著滿目的“美國文學”、“印度文學”。。。。。。當我看到“新加坡文學”,而沒看到“馬來西亞文學”時,我更感到十分淒涼,以至于諷刺。我們浴血抗戰,創建了一套完整的中文教育體系,有完整的“馬華文學”,而這一切在中華文化的發源地------中國是得不到承認的。反倒是曾經廢除過南大的新加坡,由于其更為強大的國勢,反而被認為是在海外完整地傳承了中華文化的國家。

“尷尬”之處就在于此︰努力地捍衛中華文化,不為馬來西亞政府承認,亦不為世人所知,里外不是人。這就是馬來西亞華人第一種存在︰尷尬的存在。

第二、獨立的存在

獨立的存在,另一個說法是孤立的存在。
“馬來西亞華人”這個詞兒意味著︰我們是馬來西亞人,但不是馬來人(中國朋友最大的誤會~筍);我們是華人,但不是中國人。于是,一種特殊的群體和文化產生了,獨立于世界之林。

我們跟其他馬來西亞人(例如馬來人、印度人)的差別很明顯,黃皮膚在一片黑色的人海之中額外顯眼,不同的語言、不同的文化。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我們相處得十分融洽-------馬來人其實真的是很好相處的,什麼種族沖突全是政府搞出來的-------整個群體都受到馬來族極大的影響,這就鑄成了我們好多的共同點,而與他們的這些共同點恰恰就是我們和中國人的相異之處。

最明顯的差異就是口頭表達。首先是口音,我朋友總說︰“看你的時候一點都不像外國人,但你一說話我們就馬上知道了。”在辯論賽場上時,我的一口馬來腔更是顯得極為突兀。所謂馬來西亞口音,大概就是廣東腔+福建腔,翹舌少、輕聲較少(個人認為)、沒有兒化、語調趨平。其次是詞匯,以中文詞匯為主體,再加上各種方言、馬來語、英語的詞匯,各種語氣詞“啦”、“咯”、“哄”層出不窮。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百度打“馬來西亞VS中國”,馬上就能找到許多具體的例子。

但是,我以為︰更深層的差距不在嘴巴,而在腦子里。有一次,中文系的徐藝峰師兄領著我們留學生辯論隊討論一個辯題,他最感嘆的就是︰“如果是跟中國學生討論,第三個衡量標準一定是‘何者更有利于社會主義的建設’。”看看中國同學的課就知道,什麼思修、毛概、鄧小平思想、軍事理論,這些似乎都離我們的生活很遠很遠。冷戰時期資本主義陣營和社會主義陣營的分家就決定了我們意識形態上的不同。

撇開這個問題不談,即使同樣都繼承了中華文化,兩地的繼承也是有所不同的。在這里,大部分的人都信仰“無神論”。但是,我們那里好多人都還信仰觀十八羅漢、觀音娘娘、關公、濟公、齊天大聖等,不一而足。不止大量的神廟,我們還保留了大量的宗祠、會館,並且還在華人社區發揮著一定的作用。由于我對中國的現代化進程還算有一定的了解,以上這些還不足以讓我驚訝,真正讓我吃驚的是中國風氣的開放。校內校外,情侶相擁親吻的情況無所不在,這還真不是我想象中的中國。當然,我們那里也有很開放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馬來西亞的華人普遍上要比中國人保守得多(嗯~至少跟我的家鄉相比)。

此外,許多大馬華人一致公認的是︰中國學生真的很多“學術牛人”,大體上比我們那兒的人要勤勞的多。中國人多競爭大,我所認識的每位同學一個個都是從高考的腥風血雨中殺出來的英雄豪杰,他們那股永不言倦的沖勁著實讓我們折服。相較而言,馬來西亞人則比較慵懶,更傾向于做自己喜歡的事、享受自己的人生。因此,我們玩起來比較放浪形骸,比較不顧形象,大聲吵、大聲笑、大聲鬧。

既不是馬來人,也不是中國人,我們仿佛就是另一種程度上的混血兒,所以或許我們有點孤單。但是,這或許就是我們獨特的優勢︰既傳承了悠久的中華文化,又成長在一個相對寬松自由的輿論環境,想法更自由、更多元。所以,即使我們這個群體在世界上似乎很孤立,但如果讓我有機會選擇,我仍然願意出生在馬來西亞,當馬來西亞的華人。

第三、悲壯的存在

“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一句俗語在馬來西亞人身上得到絕佳的體現。在過去,馬來人、華人、印度人曾經聯手爭取了國家的獨立;但是,隨著馬來人逐漸獨掌大權(再注︰對馬來人的抨擊僅限政治人物),華人、印度人的地位也日漸衰弱。首先,馬來語成了唯一的官方語言。再來,馬來西亞教育的最終目標定為︰“使馬來語成為唯一的教學媒介語”。

但是,最大的轉折點是六、七十年代的“五‧一三事件”。由于華人比較刻苦耐勞,比其他的民族來得富有,無形中造成了民族間的矛盾。出于權力斗爭的目的,政治人物鼓動馬來人對付華人。于是,第二任首相敦拉薩借此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順勢上台,頒布了一系列法令。在經濟上,每家公司都至少要雇用30%的土著(其實就是馬來人和其他極少部分的少數民族);在教育上,大學也實施固打制,要保留一定的份額給土著。此外,對中文教育的打壓更是變本加厲,影響力最大的就是改制事件,即不以馬來語為主要教學媒介語的中學都領不到政府一分錢的津貼。

打壓歸打壓,但是馬來西亞華人依然在暴風雨中茁壯成長。如第一篇所述,我們發展出了一套完整的中文教育,各領域人才輩出。大家熟知的梁靜茹、曹格、光亮皆是馬來西亞華人;大家現在人手一支的U盤是馬來西亞的潘建忠發明的;在華語辯論界上,馬來西亞以其犀利的辯風在世界上佔有一席之地;如今,馬來西亞的十大首富中也大部分是華人。

但是,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到一些很可悲的現實。大馬華人自己創辦的獨立中學培養了無數英才那又怎樣?全世界大部分高等學府都承認我們的統考文憑時,唯有馬來西亞政府不承認!馬來亞大學在辯壇創出赫赫威名那又怎樣?在政府控制下的馬來亞大學還曾經試圖禁止馬大的辯手參賽!梁靜茹、潘建忠等輩就更加可悲了,許多人都以為他們是台灣人!潘建忠自己就說過︰“如果我留在馬來西亞,不可能會有今天的成就。”因為在馬來西亞,華人發展的空間有限,報國無門又無法自我實現,不出國發展還能怎樣?

于是,馬來西亞的華人成長是成長了,可是那跟政府什麼毛關系都沒有。因為我們政府很慷慨,在全世界都在爭奪人才時,我們政府眼看馬來西亞出現人才外流的滾滾洪流仍然可以視而不見!在馬來西亞大力提倡向外吸納人才時,去看看,有多少馬來西亞的人才在新加坡工作!有一次,我們國家的首相到新加坡訪問,探訪一間醫院時,竟然有一半以上的人用馬來語跟他致敬!這是何等的諷刺!

我原本把第三篇命名為“令人驕傲的存在”,可是後來改成了“悲壯”。的確,我們有很傲人的成就。可是,在我們有心報效祖國時,卻只能被不公平的政策拒之國門。馬來西亞那麼一塊寶地,沒有天災、資源豐富、文化多樣,又居于世界要沖,如果真的有英明的政府,搖身變為世界強國絕非難事!反觀新加坡,沒有什麼自然資源,又是彈丸之地,可是,現在我們只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國家成了新加坡的腹地,眼看著從馬來西亞分離出去的新加坡一天比一天強大!這種感覺真的很復雜,真的很難以言喻!

謂之“悲壯”,我想應該甚為貼切。

◆後記

可能很多人很意外,我從小時候開始就自認為自己是個中國人。從小讀的書就是《西游記》、《水滸傳》、《三國演義》、《楊家將》、《岳飛傳》。影響我一生最大的一套書大概就是一套三十本的中國歷史漫畫圖集。在我小小腦海中,出現的總是滾滾的黃土和快馬飛馳的勇將。長大了一點,看過《中國人史綱》、《中國寓言》,偶爾會翻翻《唐詩三百首》。

那時,我真的自認為我是中國人,我的文化之根和這里的人是聯系在一起的。

于是,我的夢想就是回歸中國。英文我認為不重要,因為我要去中國,從沒認真學;馬文我更是踫都不踫,甚至常以考不好馬來文自嘲。可以說,我很偏執。我只有認為有必要的東西我才會認真去學。到了高二,我的國際視野才寬廣到足以讓我理解英文的重要性,我從那時開始才急起直追,算是打下了一定的基礎,但是絕沒到“好”的程度。但是,馬來文,我始終不願意去學習,在統考中馬文拿了慘兮兮的“B6”還常拿去說嘴。

去年9月,我來到了中國,就讀于中國最好的大學,學習著自己最想念的中文系,一切看起來都像夢想成真。但是,來到了這里,我才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我是馬來西亞人。我才第一次感覺到︰我有可能是愛國的。在祖國成長的每一部分,不管是口音、思維等,都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即使我可能算是馬來西亞里最中國的一小撮人,即使我跟很多中國同學相處得不錯,但是我仍然能深刻地體會到我們的不同之處。不管怎麼樣,在中國,只要是外國人,就真的只是外國人。

那麼我到底該何去何從?這是我一整個學期都在思考的問題。在迷茫中,在摸索中,我才會寫出上面的三篇文章,試圖找到馬來西亞華人的定位,試圖找到自己的定位,然後決定自己以後要到哪里發展。我個人認為,不管是留在中國還是去到西方,就注定了只能收到單方面的信息,很難認清這個世界的真相。此外,留在中國,或許就只能是成為一個尷尬、孤立的個體。去到西方國家,那更是徹底地孤立,存活在一堆思維截然不同的陌生人之中,甚至還可能面臨他們的排斥。

可能,我仍然會回去馬來西亞,即使我們目前仍然要活在打壓之中,即使要存活在一個難以實現自我的空間。但是,我或許可以用手中的一票繼續給國陣施加那千萬分之一的壓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做一個開心的人。即使薪水不高,即使物質生活不豐裕,即使很難真正地實現自我,但是只要能在自己最熟悉的家鄉、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幸福或許就那麼簡單不是嗎?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2010年8月1日 星期日

提控敦林算得了什麼

林良實被控的新聞跑了幾天,環視民間反應,國陣大人物之中,有人驚訝,有人同情,也有一些馬華同僚為他打抱不平。

反對黨方面,當然不會覺得滿意,此案是國陣七吋要害,必是咬住港口不放鬆。

坊間的說話一如所料,揶揄的多,稱讚的少。

反貪會應該已經聽到不少他們預料之外的聲音,他們應該摸不著頭腦,為何他們耗盡人力查了巴生港口弊案,甚至允諾捉了大魚,控上了法庭,你們這些小市民怎麼還不滿足?

看好好哦,這可是大馬法庭史上最大一條被控的大魚,敦級的魚頭哦,反貪會有此決心,人民為何還有疑心?

這就是官民想法的大不同之處了。

其實,經過了柏華惹鋼鐵廠前董事經理謝英福、土地及合作社前部長卡西達、全國商業罪案調查前總監南利、大馬旅遊發展局總監米查莫哈末以及霹靂州兩隻青蛙這些中型魚都有控無罪後,已經成功教育大馬人對肅貪案看法,提升至另一個“控大魚,必懷疑”的境界。

人們永遠不明白,為何反貪會花了許多人力物力和時間去調查貪案,應該是掌握了相當有把握的證據後才把大魚控上庭,何以到最後還是白忙一場?是辯方律師太利害,還是過程中起了變化?

結局是,被偷走的國家財富,由人民買單,反貪會和法庭的大量人力消耗,也是由人民買單,如果這是一盤生意,虧死囉。

再說,此番將敦林控上庭,只不過是反貪會的歷史責任,是用了三年的時間來追趕未交的功課,答案對不對,還得等法官批改後才知道。

不過,由於人民見過不少有告無罪的大案,累積的經驗已預算答案留在心底,如果過程中的變化再有變化,答案再改寫。

這就是為何提控敦林只有國陣好友驚訝,人民卻靜觀其變的原因。

正在養老的敦林健康已大不如前,8年前欺騙內閣的罪名打起官司來,可能又是另一個8年,不知他能想起多少事,但再怎麼打下去,就算再牽扯出多少條大魚,失去的公帑仍是一去不回來,真有罪的話關他幾年,國庫就不漏財嗎?

所以反貪會若想要立戰功,應該在一些像樣的新戰報捷,不是去倉庫翻找積欠多年的港口功課,也不是去鄉間拿鋤頭扮農夫或易裝交警捉行賄者就算數了,政府相關公司的大虧損,前朝官員的霸地建豪宅,現役官員涉嫌的任何龐大交易等等,都存在著建功立業的機會。

如果人手不足,上次廣大宣傳增聘華裔反貪官的時候不是選了一些人才嗎?幾時才肯讓他們上班啊?該不是當作一場街頭表演,只是娛樂華社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