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31日 星期五

反貪會好學不倦,說要提高專業

反貪污委員會調查主任慕斯達化阿里日前對媒體說,該會經常研究如何提高專業能力,而讓被扣留者在扣留之前和之後接受身體檢查,也是一項可以考慮的建議。

既然反貪會如此好學不倦,既然找到了這麼科學的保護扣留者之道,還考慮什麼呢?提高專業能力,本應快馬加鞭,非議而不決,要快決又快行才對。

以“前”比“後”,向來是最具說服力的宣傳或證實手法,整容業要招生意,如果沒有出示“整容前”和“整容後”的兩張照片作比較,生意根本做不下去;生髮葯水也一樣,總要有一張禿頭照和濃髮照並排放在一起說明使用前和使用後,才有號召力。

反貪會現在缺少的,恰恰好便是發生趙明福案之後,在各種環節都一併失去的公信力,他們面對包括沒有保護証人的安全、只查民聯和不捉大魚等等的指責。

雖然趙明福案是在“換主席前”發生的,但它的公信力尚無法在“換主席後”贏回,主要是趙明福的生命永遠失去了。此外,在冗長的審訊過程中,還發生了一些讓公眾迷惑的高潮起伏,單單是驗屍庭的部份,明年1月5日才有第一個審訊後的裁決,到時是否能服人心,又是另一種考驗。

而後反貪會所做的各種動作,雖有宣傳改進之效,但對於有如從高樓墜下摔成碎片的公信力,他們不知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一片一片完完整整的拾回來,再拼湊成反貪會的招牌。

提控大魚是一個方法,但控狀越符合“民間傳言”效果越強;小魚陸續上庭也OK,但他們畢竟並非禍害國家的大咖;讓扣留者在扣留之前和之後接受身體檢查,倒是近期最合時宜的措施,因為這是最具體的安全保證,也對一般未定罪但前去錄供的小人物有保障。

這要感謝該位被控受賄的森那美海事服務部前高級經理瑪茲哈茲米,如果不是他投訴今年6月接受反貪會接受盤問時,被迫脫衣服、蒙住眼睛及單腳站在盤問者面前等,反貪會不知何時才會想到“考慮讓被扣留者在扣留之前和之後接受身體檢查”。

雖然反貪會調查主任說他們帶瑪茲哈茲米前往檢查時,醫生證明他沒有受到任何虐待的跡象,但話說回來,脫衣、蒙眼及單腳站哪會有傷痕?它傷到的是心理而非身體啦,如果反貪會還要更進步,不妨再加個盤問前和盤問後的心理測驗,就更專業了。

近日也有數宗關於警員暴力對待的投訴,如果警隊也像反貪會好學不倦,也是大馬民權向前邁進的一大步。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31日)

2010年12月29日 星期三

警民糾紛,是不是老鼠屎

神廟主持人謝振興指責11名警員輪流毆打他4小時的案件,喜聞警方公事公辦,迅速的逮捕數位警員嫌犯。衝著這一點,縱然警方只是執行他們應該做的事,我相信民眾都願意獻上掌聲。

至於其中兩名年輕警員嫌犯週一被帶上法庭申請延扣時,推事以嫌犯不會逃跑及會按時到警局上班為由,駁回了警方的申請,並當庭釋放他們這件事,卻是讓大家上了一堂法庭課。

原來,只要推事相信一個人的背景及上班狀況,就能決定他需不需要被警方拘留調查,雖然這是有點特別的警方查警員案件。嫌犯的警員身份,在這個部份變成是一種便利了。

既然這是法庭的決定,期待真相大白的民眾也只有相信有關警員必如推事所說,會接時上班並繼續接受調查。

此案到了這一個階段,其實最重要的環結不在於嫌犯會不會逃跑,而是警方會以什麼態度進行下去,才是關鍵。

嫌犯不必延扣調查,可能有些人以為當局已經默認他們涉案的嫌疑減低了,甚至是可能沒case了,事實並非如此,縱然錯覺如此,實際上,分別只在於嫌犯是扣查或是自由身而已。

如果警方認為還有其他事項必須逮捕他們助查,一樣可以重新扣留他們,然後再申請延扣,接著還是要看法庭是以什麼理由作出什麼決定。所以,關注此案的民眾只能等待下回分解。

而謝振興再度召開記者會痛訴“寧死也不要被誣告”,也算激烈。

他於週一帶著母親、兄弟及親戚朋友約十多人在記者會上情緒激動且大哭,高呼警方要以擁有毒品及危險武器的罪名提控他,是一種誣告。他問警方:刀在哪裡?毒品在哪裡?他還說,他傷心到禮拜天一整天都在家裡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指的大概就是如此了。

我則是期待謝振興堅強起來,就像他所說受盡11人的虐刑之後,仍能堅強的存活下來,不要再哭了,以免哭壞了身子而堅持不到真相大白的好日子。

對民眾來說,此案的真相就像趙明福案一樣,人們不是對反貪會有敵意,而是想知道趙明福的死,他們應該負擔哪一個程度的責任;人們也不會對維持治安的警察朋友有敵意,只是想知道他們有沒有可能險惡到這麼誇張,索錢不果竟糾眾施以酷刑外加栽贓。

警方也應該快馬加鞭查出真相才是,尤其警方最近在國家關鍵成效領域方面的表現有所進步了,新任總警長也在努力提升警隊形象,不要被一顆老鼠屎破壞一鍋粥。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29日)

2010年12月27日 星期一

警民糾紛,誰才是真正的鬼

有沒有可能,警方人員竟然濫用權力到這麼誇張?

根據一名神廟主持人控訴,他駕駛路稅已過期的車子遭警員檢舉時,疑是身上帶有1萬8000令吉巨款,而被對方索錢解決,但他不肯就範,結果當場遭警員拳打腳踢,過後銬住他雙手把他帶返警局,再使用水桶、水管等硬物輪流毆打長達4小時。

他承受的酷刑,包括被當作一顆球,帶到樓梯處推下來,跌到吐血及吐白沫,以及被帶往一個斜坡空地從高處推下山坡,搞到他奄奄一息,體無完膚。

期間他多次感到呼吸困難,以為自己就如此死去,認為自己的處境宛如趙明福般,永遠再無法踏出扣留室,因此他將自己染有血液的手指印印在警局各個隱密處,如桌下、馬桶底下等,以留下證據,祈求自己不會白白枉死。

他說,涉及的警員共有11人。這幾乎是當時警局值勤的大部份人力了,這些應為人民所用的警力不去巡邏街區維持治安,讓人民好睡一點,卻去群毆一個市民,若屬實,的確是很不可思議。

據他說,11警員打了他之後,還搶去當時他身上1萬8000令吉中的1萬3000令吉,這筆錢是他要為母親慶祝生日以及婆婆看醫生的費用。

最後,警方還告他擁巴冷刀和毒品,但他說這是誣告。

信手拈來,近期民眾對警方濫權的投訴確實有多了一些,除了較為人關注的兩位少年被警方多槍殺死大案,孝子為母親買葯半途被便衣警察射中4槍事件,也令民眾有些不安,不得不想,警方人員在開槍之前,是以什麼標准來決定要向對方射擊?即是便衣,表示落跑民眾根本不知對方是警務人員,為何還要向他開槍?

他們的判斷如果是准確的,何以投訴案例有增多的趨勢?難道是當事者或其家屬事後耍賴?

或是,警方人員也有犯了錯誤但不認賬的害群之馬,而他們的上層也被蒙在鼓裡?

事後警方高層在輿論的壓力下都有回應,當然是宣稱需要調查後才向公眾交代,這是合理的程序,也很吃時間,進展如何,全靠媒體的繼續跟進才會有下文。其實這個部份如果警方自動自發匯報,必可挽回公眾認為警方必定試圖拖延或掩飾事件的刻板,或者是錯誤的印象。

所以,警民關係一直難以更進一步,甚至是形成更大的隔膜和猜疑,很大部份就是基於在這類投訴案件的最後結果,犯錯的警員並沒有受到嚴懲,大多是調職或停職了事,難以服人,更多的是拖得很久,甚至沒有下文。

照理,要做到“與民同罪”,凡濫權打人、傷人、射人或搶財誣告,都以刑事罪罰之,那才叫公道,如果涉及栽贓或轉賣證物如毒品,也應以販毒罪查緝,罪成判絞刑。

像11警傷人案,如果真如投訴者所述,裡頭就有傷人、打人、搶財、誣告、栽贓和擁毒多宗罪名了。

真有這樣可怕的警隊嗎?實難令人相信。反過來說,投訴者是在利用政治人物和媒體胡說八道,抹黑警方以為自己脫罪嗎?這就是惡向膽邊生了,希望警方快點查出真相,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鬼。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27日)

2010年12月24日 星期五

大道小折扣,沒大企業風範

南北大道爭購戰,看似一場簡單不過的商業動作,但從裡頭傳達出來的一些訊息,也宣告全世界,它的確是會生超級金蛋的超級大母雞,而且就算不必起價也還可以繼續賺下去。

也就是說,多年來每逢三年一度調漲過路費季節,政府派出部長說情,指南北大道公司起價合情合理,以及該公司發文告稱維修費高昂,不依合約起價公司就不容易維持之說,都是作了修飾之後,有所掩飾之言。

當然他們所說不算騙話,只不過是商業用語,更何況前前朝政府簽下的是不容反悔的“鐵約”,後人被逼緊縮腰帶造就南北大道公司這個吸金大王,要罵就先罵以前那個頭兒吧。

兩個月前,UEM集團與公積金局宣佈以230億令吉聯手獻議收購南北大道的所有業務、資產和債務,豈料週一突然殺出了個“程咬金”Jelas Ulung私人有限公司。

程咬金來勢銳不可當,出手260億,而且保證事成之後,不會再有“三年一漲”的收費調整,還聲稱有信心在無政府津貼與不調高大道收費下,持續將南北大道經營成功,並保證會不斷提高大道業務效率與安全,貢獻更多營業額。

按理說,Jelas Ulung公司的出現是天降奇兵,對民眾雖不至於算是救世主,但能夠不起價,效率保持,就是皇恩浩蕩了,所以扮演“主宰者”的政府應該是促成這樁美事才對。

偏偏事情沒那麼簡單,高價不一定是贏家,天兵Jelas Ulung未必可以笑到最後。

說穿了,是因為南北大道公司地位太不尋常,是被定位為“策略性國家資產”的政府籌碼,它的一舉一動,皆包含“政治考量”,可為政治需要所用,撫民所需。

再者,Jelas Ulung是上個月才註冊的新公司,註冊資本2令吉,兩名各持1股的股東身份與斤兩有多少,仍未浮現,背後金主是誰,也仍未確定。此外,他們也沒有營運紀錄,無法計算及呈上投資回酬機率及財務能力,就這一點,扮演主宰者的政府只需祭出保護小股東的天大理由,輕易把Jelas Ulung打下野。

不過,無論大道收購戰結果如何,分別在政府把“現金製造機”交給誰而已,民眾只想知道,何以其他公司都可以承諾取得大道經營權之後不再起價,但現在的經營者卻不懂“企業讓利”?

所以說,日前他們宣佈全國22條高速大道將于本月22日至28日期間,提供5至20%的過路費折扣的優惠,根本是小事一件,既然有這麼大的賺頭引來財團搶購,少收幾天過路費算什麼?

不過他們也做得太小氣,完全沒有大企業風範,折扣限時又限路,計算又計算,比起海外如台灣逢大節日必一週免費通車,南北大道公司大財主,倒像個斤斤計較的姑娘家。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24日)

2010年12月21日 星期二

27死10傷慘案,交通部還能做什麼

上週五帶著來訪的朋友去遊古城馬六甲,順便去雞場街重溫著名雞飯粒的幸福滋味,不過一路上卻是驚心動魄。

從吉隆坡驅車南下,小心翼翼走中間道,但是左右兩旁常有飛馳越過的長巴,有時候還是左右同時有長巴呼嘯而過,嚇得我緊緊捉住小車的方向盤,深恐偏向左右任何一方,就會被撞上天堂。

回程也一樣,從馬六甲被嚇到吉隆坡,想不到一個簡單的世界文化遺產雞飯遊,行走在南北大道如同在鬼門關外徘徊,沿途盡是牛頭馬面,隨時要人們向這個美麗的世界說再見。

奇怪了,長巴司機品德如狼似虎,置巴士乘客和過路客的安危於不顧的狼心狗肺,怎麼就不見一個可以制止他們草菅人命的執法人員?至少,從吉隆坡到馬六甲來回的300多公里內,我沒見到他們,不知是否人手不足的問題。

似乎,野蠻的司機一早就有消息,他們一路上任飛任闖都會很“安全”,因為沒有“安檢”,真是個要命的巧合。

記得兩個月前的10月10日,我剛走過的這段路,即從馬六甲北上的森甲邊界路段發生了一宗奪走13條人命的長巴翻覆案後,曾讓我享受過兩週短暫的開心駕駛時光。那時候,每天來回加影和八打靈再也途經隆芙大道上下班,長巴和羅里司機都循規蹈矩,在限速之下平穩左行,沒讓小車有壓力。

當然,那時是托官方的福,在官員咬牙切齒的嚴厲苛責聲中,伴隨著一連串的嚴格措施和修法建議,確實有嚇到視死如歸的長巴司機一陣子。

後來官方餘威蒸發了,長巴司機故態復萌,恢復劣根性,在南北大道百步穿揚,小車司機只能自求多福。19天後,在當局還沒找到良策制止長巴翻覆悲劇之前,雲頂山腳下又再翻一輛長巴,7死23傷,跟雙10悲劇一樣,死傷者多是年輕人。

從馬六甲回隆後隔天,再帶著朋友上雲頂觀賞甄妮演唱會,經過這條路時,一樣是長巴和羅里在兩旁飛馳而過,我在大車的呼嘯聲中向他說了7人死的長巴悲劇。一路上,只有上山的路段比較緩慢,但大車司機還是大力踩油門。至於事發後官方的說詞,還能有什麼,當然是很痛心,必定是重複上次說的矢言實行更嚴厲的安全措施。

想不到一個多月後,長巴悲劇轉移至金馬崙半山重演,而且是更加嚴重,還創下大馬史上最多人死亡的車禍記錄,27死10傷。

短短兩個月多幾天,就有3輛載客長巴翻覆,死了47人,還有一些傷者終身殘廢了。放眼天下,人口比我們多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國家,他們的長巴業半年內都未必有這麼可怕的傷亡數字。

交通部提呈的修法建議剛在國會三讀通過,不知還要多久之後,自動抄牌系統才會開始操作,在此之前,能不能先派一些JPJ官員去大道執法?如果擔心車主與官員接觸會生賄賂事件,可以在大道沿途先上“前面有捉超速”的告示牌,就足以阻嚇魯莽同機放慢長巴。

先為長巴乘客著想吧,我們不要再聽官方重複那幾句咬牙切齒的痛斥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22日)

2010年12月20日 星期一

隆警方搞面子書可別丟面子

基於工作和興趣,我註冊成為“微博”用戶。“微博”是中國最火紅的社交網絡及微博客網站,用戶7500萬人,估計明年中將會破億。

它像大馬正流行的推特和面子書一樣,允許用戶透過網頁或SMS、MMS發布訊息或上傳圖片,當然也可以和關注自己的粉絲以及所關注者進行互動。

比如成龍抵達北京後,他在微博發了一句“北京下雪了,好冷”,關注他的粉絲為示關懷,馬上便可回應“大哥,可別受寒了”。

一來一往,瞬間傳遞,全球分享;不分貴賤,不必認識,不再遙遠,什麼大人物或大明星都像和你很熟,這就是社交網絡的便利和魔力。如果善用,就有很多你有興趣的訊息,也有許多知識可以學習。

我是用以監察、消遣以及享受中文為目的才加入行列,關注的對象是中國各地公安(警方)、全球新聞、笑話精選、經典語錄、手機行情、互聯網軼事和一些美女藝人,閒暇開機跟進,必有收益。

其中,以中國警方的動態值得提一提,尤其是在吉隆坡警方推介“POLIS KL”面子書之後,我自然會以中國警方微博的經營方式來比較隆警的面子書,相信其他有關注他國警方社交網絡的大馬網友,也已經開始關注“POLIS KL”。

我相信大家的心態都一樣,希望隆警真能讓公眾輕易掌握市警最新活動,以及接收投訴和建設性意見,進而加強警民相互聯繫與合作關係,並真的願意把首都300萬市民當成市警的朋友,攜手打造安全都市。但願他們說到做到,而且越做越好,消息迅速上載,詢問快速回應,則民眾萬福矣。

中國警方在微博非常活躍,從鄉、鎮到省市警隊都有窗口,有些還是局長級以上的個人微博,他們上載的訊息種類繁多,只要認為對民眾有益便發表,並與民互動。

比如週六中午,山東省濟南市民眾在濟南公安微博留言:剛才在萬達廣場看見兩個毛賊,專偷女士身後或身側的包,基本都沒有被發現。後來沒得手就走了,換地方了。希望轉發給大家,提醒大伙注意!

9分鐘後,濟南公安回應:請市中分局魏家庄派出所加強防範。

又如河北省石家庄公安網絡發言人微博留言:柳州市公安局魚峰分局最近推出了打架成本清單,打架直接成本==5日至10日拘留+500元至1000元罰款+至少1000元醫葯費;打架附加成本==心情沮喪低落郁悶+名譽形象受損+家人朋友擔心+工作學習生活可能蒙受更大的損失;打架風成本==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一分鐘之後,石家庄公安再補充一句:莫逞一時之勇,煩心勞神身受苦。鄰居朋友相處,平安和氣享太平。

這些小事,都是最小市民最貼身的事,也是中國公安日常經營的微博,隆警真要與市民交朋友,不防參考,希望他們身段不要放得太高,只願幹大事,宣佈大課題。

市民一直都對市警充滿期待,畢竟長年電話冷對待,見面當阿呆的案例是納稅人心中永遠的痛,如今沒通電又沒見面的面子書來往,要有更好的互動效率,是隆警的大考驗。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20日)

2010年12月17日 星期五

修法到底益了誰

修法之前,一定先要“修人”。世界上任何一個先進國家欲改善法令時,都會想到這句至理名言。

大意是說,當局必須確保日後執法的官員擁有足夠的專業知識、清廉的職權操守以及無私的執法流程,將修訂後的法令執行得更加完整和到位,完全發揮出它的效率和功能,才能給他“令牌”去執行新法令。

要不然,只修法不修人,法令向前跑,官員摸不著,將無法為國家帶來進步,更不用說為人民帶來幸福。

這段日子在開國會,每當看到一些政府部門代表提呈修法一讀、二讀的報導,就特別注意那些部門的首長是怎麼搞。他們建議修改的條文,是否符合國民現況?以小民觀之,條文修改之後,生活的哪一個部份有所提升?若修法是為了未來打算,現在是憑哪一點看到未來的狀況……。

疑問和疑慮多多,不外是對一些執法官員的好評和信任程度不夠多。

之前交通部建議大幅度調高交通罰款的事,為何人民大力反對?是人民好犯法但拒罰款嗎?不是的,是因為大部份人民認同,馬路上最容易形成賄賂事件,而且至今還是“無法治”,高罰款制度只會提高賄賂數字,不會提升官民的公路安全意識。這種修法,只能肥了貪官,壞了法紀。

週三貿消部提呈的1987年版權修正法案一讀,也必在民間造成巨大衝擊。條文聲明,任何人沒有版權持有者的同意,不能翻抄對方的作品,亦不允許任何人出售或租借、對外發佈等,一旦違法,將以每個作品賠償不超過2萬5000令吉,或賠償總額不超過50萬令吉作為嚴懲。

這個更夠力,因為通過網絡下載的歌曲、電影及電視節目等都包括在內,如果被捉到電腦或手機有20首MP3,就可被罰50萬令吉了。放眼全馬手機和電腦,有多少台機是沒有違法影音作品的?他們之中,有多少人繳得起5000令吉罰款?

這種法令若通過,又是貪官和“監獄建造商”的發達時機,前者是談價碼的機會太多太多,後者是因為繳不起罰款的盜版犯人也會大幅度增多,政府必須新建更多監獄來容納下載惹禍的“白領罪犯”。

修這種法,所為何事?如果是要向先進國看齊,打腫臉充一個尊重版權的國家,確是令人響往,因為有種“很高級”的虛榮感,但是官方先要做的,一是協助人民提高收入,去營造一個好賺錢的環境;二是管制音樂產品供應商的高利售價。

只要人民買得起正版,就算是送,也沒有幾人要用盜版,所以官員提呈修法之前,請先自修一番,不要每次修法,到最後仍只是調整官民賄賂雙方的談判籌碼。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17日)

2010年12月14日 星期二

土權頭子你不能死

土權頭子依不拉欣阿里回來了,像他說的:還沒死。

你看他,紅光滿面,聲如洪鐘,大搖大擺重返國會現場如同回到秀場,臉不紅氣不喘;雖人消瘦,但笑聲依舊;雖剛出院,卻不忘戰鬥。

真是個人物,就連跟大家打個招呼都這麼“神仙放屁”,簡直是非同凡響。

只是,為何要以“沒死”來作開場白?按我們的話說,像這種語氣聽起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對白,不吉利又會害肚子漲悶氣,常人不宜為之,除非是很生氣。不知依不拉欣是受到什麼氣了?

根據土權頭子在記者會上所說,國內有多個網站及部落格謠傳他的手術失敗,導致昏迷不醒,甚至有人說他已經死了,還特別為他的“逝世”寫悼言哀悼。他說,他知道有一些人恨不得他快點死去,所以他必須現身闢謠,以讓這些人失望。

看來依不拉欣也有少許知己知彼功力,曉得一些人怎麼幻想他的健康狀況,可惜他沒有指名道姓,旁人無法知曉何人心懷鬼胎。

但是,我總覺得更多人是在懷念他意氣風發的日子,更祈禱他能健健康康,繼續為民族課題進言,或是揚言,甚至危言,多過他以為的“死去”。

就以民聯來說,近期輸去了兩場補選之後,他們更確定了依不拉欣大哥是多麼的重要。因為在補選期間,少了他的叫囂,民聯就少掉反擊種族政治和土權至上這兩種最佳課題的機會,也就等於少了爭取華印裔選票的機會。

所以,民聯不會咒他離世,尤其下屆大選就快來了,民聯應該會更珍惜土權這個“助選團”,希望他到時繼續登高吶喊土權第一,驅走國陣選票。

對國陣尤其是巫統來說,一樣是會珍惜土權,因為依不拉欣的喧囂吸引到更多馬來人將目光投注在國陣,也同時成功讓馬來人體會到巫統對他們的呵護和貢獻,繼而作出選擇。縱然為民族爭取一切都是合情合理,但土權可以發言,國陣卻不適合開口。

所以,國陣雖與他劃清界線,但不會阻止他的民族大業。

對華社來說,土權也有其存在價值,一來是看政府如何處理他們的過火行為,然後自我評估;二來是“隨雞起舞”,即以同樣的方式為華裔爭取權益,並期待政府同等處理,也是一種得益。

由此可見,國陣、民聯、華社和馬來社會都因土權的存在受益,對國家來說,它產生了整頓“一個公平馬來西亞社會”的功能;對政黨來說,土權幾乎“全身皆選票”,取之有道,勝利就有望;對人民來說,它更是反映政府是否偏頗的一面鏡子。

有土權的日子,大家才能各取所需,一直有收獲,所以依不拉欣一定要長命百歲,一直當土權頭子。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15日)

2010年12月12日 星期日

警方空降8000奇兵

內政部副部長拿督李志亮指出,從明年1月1日起,當局將調派8000名警方普通行動部隊成員,從邊防崗位到全國城鎮維持治安,以進一步提高撲滅罪案的效率,而他們留下的邊防任務,將由國防部的皇家軍隊取代。

對住在無守衛家園的小市民來說,門前屋後如果有“馬打”的影子,哪怕警車只是偶爾匆匆路過,安全感也會提升,心裡一樣是很踏實。有這種居安的感覺,就是幸福。

所以,政府朝這方面下手,以更直接及更近距離的方式為民服務並降低犯罪率,肯定是開對葯方。有警察出現的地方,匪徒一定不敢亂動;隨時可在家園四周看到警察,人民一定會感動。

所以這麼有意義的措施,未施行就已經讓人民期待,期望1月1日首炮響起時,就是匪徒亂竄,難以下手幹案的挨打季節了。

只是有個小小要求,希望這8000名警方普通行動部隊成員的素質和能力,不要太普通,更不要讓人民失望。有此想法,當然是近期發生幾宗充滿爭議性的警方開鎗案件,多少讓人民有所顧忌。

一名手無寸鐵的15歲小伙子,警員竟會朝他開20多鎗;一名上街去幫媽媽買葯的小販回家途中被兩個男人吆喝停車,當他在猶豫之中時便身中4鎗了,原來兩男是便衣警察,竟把小販當匪徒來追擊。

最新的投訴是一名德士司機趁著載客空檔,把德士停在路旁閉目養神時,突然雙腳被子彈貫穿,原來是一名便衣警察開鎗射擊匪徒,結果流彈上了德士。幸虧彈頭是往下飛,如果再高幾呎的話,司機大哥就要長眠了。

這些雖然是少數個案,但這種要命的狠勁不應該發生在受過專業訓練的警隊上,因為他們受訓的首任就是要保衛人民,維持治安。警員不能有街上開鎗誤傷群眾的閃失,更不能有連鎗掃射空手少年的案例,更沒必要在出事後,祭出“對方車子也是武器”的強詞奪理,人民會搖頭興歎。

據知,目前普通警員的訓練包括練習鎗法和體能等只有6個月,或許警方在這方面再提升,讓普通警員的專業素質提高至更“穩重”水平,除了追求低罪案率,也要達到“零誤傷”標準,才是為警之道。

如今8000名普通行動部隊成員在爭議案例後走入民間,顯見政府空降奇兵,是有打擊罪案的決心,但由於他們是從無風無浪的邊防崗位走到千變萬化的城鎮維持治安,難免讓人民關注他們的巡防經驗和應匪能力。

畢竟經驗豐富的警員和便衣暗探都會犯錯,情急之中判斷錯誤或沒有遵守鳴鎗示警程序,8000位“市場新鮮警”的經驗又如何?這一批要再訓練可能來不及了,如果還有下一批,先送去再訓練6個月,會不會更好?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13日)

2010年12月9日 星期四

唯有不賭才能免受賭害

翻開這兩天的各中文報章,數宗“賭聞”盡收眼底,有者的遭遇看了令人鼻酸,有者的下場令人看了不禁搖頭興歎。濫賭必慘是華人的千年古訓,何以千百年來還是有數不盡的同胞惹上賭禍?

因為父親沾賭,一個才10歲的孩子,親眼看著他37歲的母親在他面前從14樓跳下去,小小年級就要面對這種人生最可怕的成長經歷,他如何承受這麼殘忍又恐怖的打擊?

未來的10年,甚至20年,他的家人要如何陪他度過痛苦的少年期,以及他長大後如何處理極不容易忘懷的慘痛童年記憶,只能期待他身邊的親朋好友對他繼續關懷和扶持。

因為曾經嘗試到小注贏大錢的甜頭,一個才15歲的少年竟然“有本事”欠下十多萬令吉的賭債,而且大部份的債務還是在學校向“學生大耳窿”借貸。像我們這種上班阿叔,可能都沒有辦法向大耳窿借到這麼多錢。

這裡牽涉到很多層面,一是家長和師長的管教有問題,讓孩子的賭癮和賭債有空間醞釀至不可收拾的地步;二是學校的管理有問題,竟容許“學生大耳窿”在校園內從容經營,鼓勵學生拋棄書本借賭本;三是大耳窿荼毒學生的問題。大耳窿多是華裔同胞,但為了個人利益,竟然不惜摧毀華裔未來主人翁的教育和前途,如果大耳窿有分等級,這一類應該是最低等無恥的那一級。

因為賭球,一個21歲的年輕人輸球欠下2萬6000令吉賭債後一走了之,把自由留給自己,把債務丟給父母。這類的個案比較多,多年來已有許多傷心的父母或家屬通過媒體哭訴家門不幸,也有許多住家的大門被潑紅漆,無奈的是案例持續見報。

因為長年濫賭,一個60餘歲的祖母級賭徒在輸完最後的賭金後,在賭場酒店大堂的廁所內割脈以及飲下洗地的強力清潔液,雙料自殺,如此還債,一了百了。

她的家人說,老媽子的死是被大耳窿害的,因為他們為老母還債時已經告誡大耳窿不要再借錢給媽媽,可是母親的賭債一直都還不完,他們將會向大耳窿追究到底。一方要討錢,一方要討命,這場戰爭都不知如何收拾。

縱觀以上案例,賭之害都被歸類為是因為有賭局,以及有大耳窿設局才會造成,賭徒和他家人都是受害者,至於去賭、去借,借了再賭的濫賭輸家,雖是自食其果,卻還可以在倒下去之前猛踢賭檔和大耳窿幾腳。

這種“賭博害人”的說法,一直凌駕在“賭博害己”之上,也一直是我不完全認同的。全世界的人類天天都被各種賭局包圍著,從股市到彩票,輸了一樣要賠錢,借錢進賭場,看球下大注,只是賭局不同。連婚姻或是回到家門口會不會被打搶都是一場賭局啦!出事後我可以責怪婚姻註冊官和警方嗎?

所以滅賭是不可能的,埋怨賭局也不公平,只有不賭一法,才不會受到賭害。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10日)

2010年12月7日 星期二

基爾買到便宜地有何罪

基爾是不是貪官?民眾必須知道答案,反貪會必須全力工作,就連基爾自己也要知道結果。

因為他是民選的議員,政府選的前大臣,自己選的花錢方式,如此觸目的公眾人物,才做8年官便好像變得非常非常有錢,民眾有權力知道真相,反貪會有責任對國家交代,基爾也得說服法庭,為自己討回清白。

不過他被控上庭的罪名,可說是與前馬華總會長林良實一樣屬於“同等級”,非常的非一般。

林良實的控狀是指他刻意隱瞞巴生自由區購地詳情,以及誘使內閣通過這項購地建議。一個人竟有能力誤導內閣三十多位人中豪傑,集體同意去做一個可能讓國家大賠本的生意,這麼特殊的說服力和指控,在大馬堪稱前無古人。

多麼期待此案快一點審訊,讓人們見識敦林用的是什麼神奇古怪誤導絕招,也看看隱瞞詳情算不算是一種罪。

基爾的控狀,是他以比市價650萬令吉少了近半的350萬令吉購買兩片地段和房子,疑涉及接受賄賂。和他一起被控者是被指有利益衝突的迪塔瑪斯私人公司(Ditamas Sdn Bhd)總裁三蘇丁,控狀當然是以低過市價的價格賣地給基爾,疑涉及提供賄賂。

一個當了8年州務大臣的官員,一年的薪水有多少,有賬可算,但是他耗費千萬令吉大興土木修建基宮的事情公告天下了,反貪會卻沒查明巨款來路有什麼問題,反而在一項數目較小的不正常土地交易那兒抓住基爾的小辨子。

其實一個公務員一出手就是350萬令吉,其來源也得交代清楚,偏偏反貪會對基爾的財力沒興趣就是沒興趣,就只是要查他是以什麼理由買到便宜地。如此待遇,一樣是前無古人。

所以此案何時開庭一樣令人期待,人民要看看當局何以這麼奇怪,不查他為何有這麼多錢建宮,卻查他如何省錢買地。

其實像基爾這類政治巨富的財力已是人民焦點,如果基爾的確是財來自有方,反貪會更應該向公眾道明真相,不應該讓民聯繼續“誤導”民眾,更應該還給基爾一個清白才是。都說了,他是民選議員,國委大臣,有沒貪財,必須說清楚講明白。除非,反貪會後面還有秘招未出,一步一步來。

基爾說,此次被提控,也是他討回清白的好機會,可見他也期待著上庭為自己漂白,他之前被反貪會請去錄口供時也表現得很合作,民眾也等得很著急,顯見扣拿基爾的鏡頭拖至今日才上畫,反貪會的動作還是慢了。

總檢察長親自出馬提控的“嚴重罪案”論,其實用在任何一宗貪腐案皆准,有哪一宗貪污案是不嚴重的?

民眾也想知道,一項低於市價的土地買賣,如果是雙方你情我願,像看報紙分類廣告“屋主出國急出售”後達成的超值交易一樣,到底會如何構成罪名?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8日)

2010年12月5日 星期日

陳蓮花何苦為難男人

貿消部副部長陳蓮花週六在第23屆民政黨婦女組全國代表大會上,呼吁政府儘快落實“妻子公積金”措施,強制丈夫每月為妻子繳付公積金,以保障妻子的未來。

此言喚回不少人的記憶,確實有高官曾提出這種愛心建議,一般男人聽了笑笑就忘記,大多數女人也未必記得,花姐突然一記悶棍對男人當頭棒喝,所為何事?

或許花姐手上有一些鮮為人知的數據,顯示家庭瀕臨破裂後女人因為沒有得到丈夫的金錢保障而處境堪虞,但在沒有實際說服力的數據呈現之前,要說大馬女性的未來沒有保障,嚴重到要丈夫以繳付公積金的方式“預付贍養費”,這種擔憂未免太過火。

當然你可以說這是預防或未雨綢繆,改天萬一丈夫變心,今天的“近水”就“救得了遠火”,但是今天的社會結構和職場比例在在顯示,女性已經很強,市場一半以上的生力軍都是她們。

她們與男人一樣繳交公積金,擁有自己的一輛小邁威,收入好一點的就供一間小公寓,以後找不到心儀的對象,也有自己的“姑婆屋”,不必寄人籬下追看連續集時惹白眼。手頭再鬆動的話,一年出國玩幾次,能帶上父母更幸福。

她們與男人組織家庭時,都是甜蜜的,一起計劃未來,去看新屋子,合力辦婚宴,開心度蜜月,期望著孩子。屋子多數是放兩個人的名字,誰的能力強就供多一點,如果情況必須,男人可以在家顧孩子,女強人太太獨力撐起一片天,回到家一樣是溫暖。

這一類夫妻聯營的家庭佔據城鎮社會的80%以上,他們的生活擔子不會輕過政府官員,但大部份是幸福的,幸福到不必擔憂未來另一半變樣的時候,生活頓失保障,因為她也有自己的公積金和半間屋子。

如果“妻子公積金”措施只是針對家庭主婦,表面上看來確有其保障作用,因為女方沒有收入來源,若是無法掌握家庭財務的話語權,他日枕邊人移床別戀,法律也未必保障女方得到實際的贍養費及財產。

那就強化這方面的法令吧,也訓練專人跟進受到背叛的女方,確實有獲得男方半副身家的條件,也查清楚男方確實沒有隱藏財產,因為有跡象顯示,背叛的男方比女方更有能力聘請資深律師打贏這種索償官司,法律常被有能力者利用來制勝對手。

所以,不是只有立法強制男方預付贍養費這條路,才能保障女人,更何況誰知道以後夫妻交惡一定是男人有問題,女人也會出軌啊,花姐何以如此為難男人,要求立這種法,連遭到背叛的男人也得傷心含淚割肉付費給變心的太太?

最怕家庭是“月光族”,每月薪水剛剛好足夠開銷,有時還得用信用卡添油週轉一下,如果再來一個預付贍養費,導致夫妻被逼到吵起大架,搞到提早申辦贍養費,促成這個法的官員就造孽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6日)

2010年12月2日 星期四

交通傳票打折混亂錯有錯著

警方堆積了10年的1525萬張交通傳票,等於是警方與民眾之間累積的“爛賬”。這不能算是警民之間的恩怨,但其中的各種道理,肯定是比老太婆的纏腳布更長更臭的互相埋怨。

任何債務一旦時間久了,通常腦袋裡的短暫記憶區會自動過濾,將不想負責的,不想記得的和不能信服的種種糊塗賬都一一排除在外,改天提起,一切都是月朦朧鳥朦朧,記都記不清楚了,哪裡還會心甘情願還錢?更何況它還是警方單方面說了算,被記錄在案的民眾當然不大服氣。

生意債如此,感情債亦如此,傳票債一樣也是如此,只有雙方覺得公道的結論,才能你情我願圓滿解決,情債就想辦法補償,傳票債就籌錢付款。

不過堆積傳票屬於較怪現象,它像是霸道的愛情,可以單方面指定愛人,問題是愛得太多,愛得失控,只是懂得發出愛的傳票,卻不懂得收回,這樣的愛情怎麼會有結果?

如今罰款打折扣,想把新傳票變成新鈔票收回來,目標先鎖定在近期發出的罰單,以避免它們漸行漸遠,其實是個好方法。反正舊情喚不回,新歡記憶猶新,熱度還在,比較有機會有結果。做生意也是這樣,與其把時間都花在如何傾銷貨倉屯積的過期貨品,倒不如先想辦法賣完已上市一陣子的新貨,在銀根緊縮的時代,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套現才是王道。

不過,警方套現的方法竟然可以套到這麼混亂,實在夠力。新傳票折扣有言在先,車主樂得排隊繳錢是預料中事,但舊傳票折扣卻未語同行,一樣有同等折扣就奇怪了。

一些車主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拿著舊傳票去享受新折扣,而且竟然成功了,這是一怪;政府首席秘書說,以他為首全權處理傳票罰款事宜的委員會並沒有同意傳票打折扣,但警方竟敢一意孤行,這是第二怪。

至於當天帶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去繳罰單時成功取得50%折扣的車主,就像是在購物中心大傾銷5元一件T-Shirt的籃子裡,翻找到貼錯標籤的50元名牌貨,戰戰競競拿去付款時,收銀員看都不看一眼便移到機器前掃瞄,“帝”一聲果然過關,感覺真是爽得不得了,這種罰單繳了都值得。

但往深一層想,此番折扣混亂其實可以把它扭轉為繳交罰單熱潮的良機,反正已經讓一些舊傳票享受打折的甜果,那就折扣下去好了,政府總不能在未發通知的情況下,只讓第一批人享受折扣價那麼不公平吧?這算是“友善的錯”,不妨讓它錯有錯著。

內政部長希山慕丁說,實行傳票折扣措施是政府在這個課題上以民為本,無關大選。這就是了,繳付傳票的鈔票都是來自人民的老本,政府以民為本,就要公平打折,一律一個價,早付和晚付都同價,何況它有助清倉,更可豐富國庫,何樂不為?

既然當局一直都沒有人手處理堆積的1525萬張傳票,對暗中抄牌不服氣的人民也有意將它們忘掉,45億令吉的賬目永遠掛著看到吃不到,不如繼續向購物中心學習,全館年尾大折扣,或許能喚醒車主找出舊傳票的動力,也是好事。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3日)

2010年11月30日 星期二

星光7大馬嬌娃比官員更愛國

週日晚上,我帶著愛國心通過網上電視觀賞台灣中視播映的“超級星光大道7”16強賽圈,因為我要為參賽的馬來西亞歌手加油。

被譽為華人世界水準最高的國際性歌唱賽“超級星光大道”,目前已進入第7屆,造就了無數歌星如第1屆的楊宗緯和蕭敬騰等,第二屆的神木與瞳組合和梁文音,以及近幾屆極為傑出的創作才女徐佳瑩,星光傳奇賽的踢館魔王閻奕格和紅到美國加拿大的神奇小胖林育群等等。

期間曾有多位馬來西亞歌手參與其盛,或經過數以萬人的海選過關斬將晉級,或通過踼館資格進場PK,但是成績並不是很理想。記憶中只有林健輝一人靠踼館賽揚名升級為發片歌手,後來他妹妹也去了,其餘本已是職業歌手的李桀漢和鍾盛忠曾先後晉圈,可是面對來自全世界的歌唱好手,他們都進不到20強。

但這一次不同,非常的不同。經過轟轟烈烈,一圈又一圈的大廝殺之後,竟有7位大馬嬌娃攜手進入了20強,佔了超過總人數的三分一,其他晉圈的歌手第二多的是中國選手,接下來才是台灣、美國、澳洲以及韓國的代表。

根據擔任評審的多位天王級音樂人說,與歷屆賽會相比,星光7整體實力可以說是歷來最強,因此評審的尺度也更加嚴格了。

由此可見,要在星光7的20強佔一席地的難度極高,但大馬7嬌娃做到了。每一次上台競技爭取入圈的時候,全世界數以億計的觀眾都可以看到她們的介紹欄,有大大的“馬來西亞”這行字,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馬來西亞的光芒,分分鐘耀眼過任何一位口口聲聲說要愛國的政治人物,她們與主持人評審互動提起馬來西亞時,語氣是驕傲的。

自費參賽,光宗耀國,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愛國的方式和表現?

週日那場是18取16強賽,此時大馬僅剩5嬌娃晉級,賽果將會淘汰其中兩人,歌曲主題為“我的童話我的歌”,由選手們凖備自己的音樂故事,並藉由歌聲與照片傳達給大家。

這一場,大馬5嬌娃中的“高亢歌姬”李佳薇竟大膽的以一首全場都聽不懂的馬來歌“Gemilang(輝煌)”應戰,結果是完美的演出讓全場尖叫連連,主持陶晶瑩還說,李佳薇讓大家認識了“Rasa Sayang”之外的第二首馬來歌曲。然後她請李佳薇說幾句馬來話,李佳薇便大大聲的對著鏡頭說“saya boleh,malaysia boleh”,接著解釋“我能,馬來西亞能”。全場鼓掌。這一刻,我被感動了。

我一直都認為,當一些政府主流政客以某些種族優勢領域的個案,在洋洋得意地嘲諷其他種族不夠愛國的時候,他本身就表現了不愛國的錯誤示範。

第一,他侵犯了獲得憲法保障的其他種族,等於侵犯了國法;第二,他害國民之間引起不必要的爭議,等於破壞國家安寧;第三,他種下了引起民族互相仇視的禍根,對國家的未來只有害而沒有愛。試想,在朝為官員者發出此類三害之言,還有什麼條件講愛國?

有人愛國沒有講出來,有人講了愛國卻是在害國,更有人愛國是在外國唱出來。官呀官,該聽到的你們總是沒聽到,還是不想聽到?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2月1日)

2010年11月29日 星期一

有情國產片徵無情稅

《初戀紅豆冰》80萬令吉娛樂稅退稅的事件,應該不停的通過各造的遊說和請願,繼續爭取下去,哪怕它可能會被投機的政客將之扭轉成政治課題。

為了與國家共同塑造一個公正的馬來西亞,以及改良在本地娛樂事業中已經不合時宜的語文政策,牛導陳慶祥的斗志不要像紅豆冰那樣冷卻下來,趕快去學好“炸冰淇淋”絕招,讓“紅豆冰”可以保溫,熱度不減,課題不溶。

這不要跟當局對著幹,只是要一個說法,一個合理又合時宜的說法。

更不是挑戰國語的超然地位,只是確定100%本地制作的電影,何以仍要讓它被過時的法令所傷害?尤其在這個時代,《初戀紅豆冰》確定比大部份60%國語的電影擁有更大的市場。

政府年年耗巨資向全世界介紹馬來西亞的宣傳影片,還不是以英語媒介為主?甚至拍攝費用全數由納稅人包括阿牛也有份掏腰包買單,說明政府很清楚國語一出到海外就“不夠用”了。

這一點,向時常忙著出國推銷馬來西亞的旅遊部長黃燕燕請教就知道了。

只有用更多人聽明白的語言介紹馬來西亞,人家才有機會聽到馬來文的“selamat tinggal”,當聽到馬來文很好聽的時候,就會自動去找60%國語的本地影片來欣賞。愛國語,發揚國語的方法,如今並不是關起門來上國語課自言自語就可以了,這只能保留在kampung。

發展娛樂產業更是,無論是歌曲或影片,先要讓人有興趣聽明白,他才有可能走進來看更多,所以作品的市場取向,必須很明確和准確。此外,只要是能夠介紹到大馬多元種族文化和民情的任何類型影片,都是最愛國的影片,大馬不就是靠“多元種族文化和民情”的賣點向全世界推銷旅遊嗎?

《初戀紅豆冰》就是這樣的電影,它甚至向全世界展現了“馬來仔”竟然可以在大馬生活得這麼“中國”,並天衣無縫的溶入社會。

南洋華僑固執和保守的生活方式和文化堅持,能保留到第3代甚至第4代,未來還會保持下去,靠的也是大馬各族之間的契約,這是大馬引以為傲的成功,政府何以不將《初戀紅豆冰》視為宣揚獨特民情的電影,卻以外國影片對待,抽稅刁難,向有功國片無情抽稅?

記得《初》片課題燃燒時,有關當局的正副部長都已釋放極為正面的反應,消息好到阿牛只差80萬令吉的支票到手,突然間一切都像是幻覺,80萬像紅豆冰溶掉了。理由還是一個,沒有60%國語對白。

部長是有意刁難或當初副部長和媒體都會錯意了,部長本來就無意扶持中文片?

《初戀紅豆冰》不只沒有得到當局撥一分錢資助,還得付稅讓當局用來發展本地制作,制作那些不知誰看到,也不知有沒有吸引人家注意到馬來西亞的影片,怎麼說都是難以服人。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29日)

2010年11月26日 星期五

上面的政府看過來

阿牛在馬來西亞“唱歌給你聽”,唱紅到中港台,更在海外“唱給故鄉聽”;後來他演戲給你看,在“夏日么么茶”裡向全世界介紹了美麗東海岸的“浪花一朵朵”;向外國介紹大馬熱情的時候,他說我們會“用馬來西亞的天氣來說愛你”;接下來他傾全副身家拍戲給你看,投資400萬的本地製作“初戀紅豆冰”初試啼聲票房390萬,漂亮的開始,卻沒受到政府漂亮的支持和鼓勵。

如果80萬的稅金退回來,“初戀紅豆冰”的賬目雖然仍是虧,但至少可為受創的牛療傷,待他日後補充牛力,繼續“用馬來西亞的天氣”的熱情再戰本地製作,成為另一位剛在金馬獎發光的大馬新晉導演何蔚庭,沾光的還是馬來西亞啊!

國語須佔60%的問題,在網絡時代必須改進,因為沒有一部好片是靠語言叫好叫座的,語言只是讓人看得明白,許多不須語言的默片,一樣賣到全世界。真要講國語的話,配音啦,小菜一碟。

實在可惜,阿牛的80萬等到“大肚腩”也要不回了。這種對本地電影打開國際市場沒啥幫助的條例,真的要修改一下,上面的政府,應該打開心胸看過來。

2010年11月25日 星期四

當警威大過民權

又有市民投訴警員濫權和魯莽開鎗,將4顆子彈送進他的身體,給他吃了子彈,還讓他“吃死貓”,指他車上的葯丸是毒品。但他命大,把最後一口氣延續下去,在動了手術取出彈頭清醒過來之後,向家人娓娓道出他的冤屈,然後家人透過律師向媒體表達不滿。

根據警方的說法,警方是懷疑他涉及毒品交易,企圖截查不果,而且他還開車撞警察,所以警方才開鎗自衛,送他4鎗。

他的家人則申訴,他是好丈夫,也是孝子,除了10多前曾與人打架留過案底,就沒有什麼不良記錄;只抽煙沒吸毒,是麵食小販。

事發當天,他是去街上為母親買安眠葯後歸途中,突然看見兩名男子在車子左右兩側出現,並向他叫喊,由於他已超前,便放慢車速准備回頭看清楚狀況,豈料鎗聲響起,他就中鎗而車子失控撞向民宅,人也跌出來倒在溝渠,兩名男子火速上前將他銬住雙手,其中一人還用鎗指住他的頭,約一小時後將他送院急救。

到底誰是誰非,還得經過一番查證,如果那包葯丸真是孝子為母親買的葯,應不難查出來,回到葯房對証就是了;如果葯房有記錄,但警方化驗出來的結果是毒品,那就可能被某一方掉了包,警方還得再查清楚案中案。好在事發當天案中的葯丸有圖為證,當它成為呈堂証物的時候,至少在外觀上可以比較像不像“原物”。

通常遇到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案件,市民必須仰賴政黨的投訴單位或律師通過媒體伸冤,原因不外是警威大過民權。人微言輕的小民遇見威武的“馬打”,縱是一等良民也得步步為營,微笑哈腰點頭叫聲tuan,怕他突然說我salah,更何況發生對峙之後。誰說警察和人民像朋友?我看警民之間還有很多方面須要改進……。

警方特權在握,欲縱欲擒皆在他們五指之中,政府給予警方行使特權維持社會秩序,也是基於對警隊的信任,才逐年提升警力和警權。也因為警隊的威權,所以假警才可以輕易懾服小民,如同有lesen詐財擄掠,這類新聞時常見報。但是,這些個案都是警方的錯造成的嗎?

當然不能全怪警方,但至少說明,當警方太強權,強權到身份被盜用者都可以為所欲為的階段時,也等於反映民權被壓抑,壓抑到對方一說自己是警察,小民便膽怯的聽話。這一點,能說怕警察的小民是痴是傻是笨嗎?

此宗個案喚起另一個值得檢討的問題,即是便衣警察的執法秩序應該改進。當穿著制服的警員都有可能是假警時,市民哪有可能被陌生人呼叫就隨便停車?萬一迎到的是匪徒,怕是受害後去報警,還會讓阿sir笑你是阿呆。就算是便衣警員獨自一人開車時突然被幾個男人攔截叫停,他也會設法避開保平安,更何況是小民。

但如果警方能証明中鎗的小販是在暗探道明身份後逃逸而且不聽警告停車,那4鎗休想拿回公道,至於是安眠葯還是毒品,則是另外一回事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26日)

2010年11月23日 星期二

台灣人訪馬免簽証有什麼問題

阿富汗、伊朗、伊拉克和利比亞這些生產不少恐怖份子、販毒者甚至是軍火商的國家,他們的國民訪馬很方便,下機便以落地簽証長驅直入,不須額外申請簽証便可逗留大馬14天。

最近這麼多的伊朗帶毒者被查獲,正反映了免簽証的措拖讓他們濫用為犯罪便利,就是不知道順利過關入馬的毒品到底有多少公斤,或許我們的關口守護員都英明神勇,各式各樣的運毒法都被他們截下來了。

也或許,邊防官員查毒很利害,查人卻很“青菜”,所以馬來西亞才一直徘徊在“販賣人口強國”的排名榜周邊。

由此可見,簽証便利的施捨和拿捏,有時可以得到他國的資源和友誼,有時也會接收到他們帶來的垃圾,讓他國的犯罪份子得利,我國的孩子卻得病。

據知,就連保加利亞、羅馬尼亞和俄羅斯這些稀客,都可以免簽証訪馬7天,甚至貧窮的非洲國家索馬里亞人都可以免簽証來馬,縱然這個海域盛產海盜國家的國民,還沒有什麼能力在大馬有所作為,更不用說來旅遊了。

反倒是一年有約20萬人訪馬的台灣遊客,他們之中到大馬投資的台商有1750家,與我國雙邊經貿的總額在2010年更創下歷史新高,達到135億美元(約420億令吉),是大馬外來直接投資的第五大,但是,對馬有貢獻的台灣人卻必須申請入境簽證訪馬。

他們沒有來當外勞搶大馬人的飯碗,不會像鄰國的朋友靠免簽証入馬打搶劫舍之後,還可以免過關在疏漏的關口從容回家探親,擇日再回來,他們也不像中國甚至是一些回教國家,來了很多“外娼”,掀起黃潮。

在經濟上,台灣像日本一樣是大馬的伙伴兼貴人,提供我們資金與提升我們的工業技術,也製造了不少就業機會,怎麼說都是一個友善的金主,但是我們拿著好處之餘,還選擇和評估他們適不適合,允不允許訪馬。

理由是,在政治上我們只承認一個中國。既然中國人訪馬必須申請簽証,“台灣省”當然不能例外,所以,台灣有簽証問題,是因為中國仍有簽証問題,對大馬來說,真正要面對的是中國,“台灣省”不是問題。中國的問題,當然還是政治。

但是,如今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共產黨國家已是全球覬覦和拉攏的對象,各國都已看清搞共產只是中國或朝鮮的事,搞經濟才是關係到國家幸福的事。如何走入中國龐大的市場賣東西和如何引進中國巨龍企業天文數字的投資熱錢,才是強國與富民之策,誰還會去搞反共的政治遊戲?

當談到與中國的關係時,我們的政府常把“馬來西亞是東盟國家中最早與中國建立外交關係的國家,在1974年便開創馬中建交的歷史”掛在口,但36年過去了,經濟和選擇性的政治關係日益加強,但兩國民間的互訪便利與互惠政策並沒有取得突破,像引進多領域勞工便是一例,限制太多了。

當其他國家已經大開門戶擁抱腰纏萬貫的陸客和人民幣的時候,當各國都在善用中台人才和中台培育的專業人才之際,我們的政治家還是很理性的拒絕照單全收,不給入境便利,只給熱錢進來,也拒絕承認大部份中台大學的學位,等於拒絕了國家專才。

其實,無論是中國或台灣的簽証便利,如今不該也不須是問題了,反倒是擔心共產思想荼毒大馬的呆板政客,才是真正的問題。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24日)

捉賭哪裡須懂賭

大馬警方在雲頂名勝世界贊助之下,在蕉賴警察訓練中心設立了一個模擬賭場教室,裡面設有百家樂和輪盤賭桌,也有老虎機以及籌碼等賭具,如果一切來真的,也等於是一間“小雲頂”了。

警方的用意,說是為了更有效的打擊非法賭博活動,所以才提供賭博訓練,讓警員掌握賭博技巧和不法集團的賭博伎倆,警方也獲得雲頂集團派出多名荷官下山授徒,親自教導警員賭學、賭技以及解說千術竅門。

全國總警長丹斯里依斯邁奧馬說,其實警方早在2008年就已計劃成立“防範賭博實驗室”,直到現在才演變成“模擬賭場”,在這之前,警方每年都會舉辦賭博課程,警員多是被派送到賭場接受訓練。

他說,這一招叫“以賊捉賊”,警員本身一定要熟悉賭,才能夠捉賭,若要捉老千,就得懂千術。

“以賊捉賊”,確實是很高明的招數,電影看得多了,最具代表性的經典作品便是“無間道”電影系列,講的是臥底的專業,劇情扣人心弦,警方最後大破警官與黑幫勾結的犯罪集團。

但是,捉賭真的要懂賭嗎,須當臥底嗎?情況卻不是這樣,大馬是一個除了合法賭場之外完全禁賭的國家,在此條例下,任何賭場之外的賭博都是非法,警方看到賭具和有數額的籌碼就可以大掃蕩,何須下場?難道法律規定警方必須賭一手證實是賭局之後,才可捉人?

至於向賭場荷官學習千術之說,未免太誇。其一,雲頂賭場根本不必靠千術,他們靠的是賭桌條例下莊家的優勢和雄厚的財力,就注定是贏家;其二,賭場不會教荷官千術,因為根本用不著,老千也根本沒有甚麼機會在賭場出術,因為所有賭具都是賭場自備,而且時常更換,連荷官都常換,老千無法在這方面出招,也不易勾結荷官。

不懂出千的荷官,又如何教警員懂得千術?更何況警員就算懂得千術,在破賭方面也用不著,倒是學來“自用”,去地下賭場時非掃蕩而是出術“搵食”,或許還有機會發揮。

再說,賭博真的需要勞師動眾,若有其事的開班授徒嗎?我剛剛聽了鳳飛飛的演唱會後去了賭場逛一大圈,見到的是人山人海的各種賭客,有許多只會說他們的方言的長者,安娣為多,她們只是問問旁邊的賭客兩句,便可以像一個老手般在輪盤桌下幾種賭注。

賭博不必學,邊賭就邊學,沒念幾年書的阿嫂可以證實這一點,現代高中學歷以上的警員,沒理由笨到要專人來教,他們也不需要加入賭局查案,而是看到賭桌就掃蕩。

這方面,就算愚笨一點的警員,你拿高清照片給他看,他也分得出甚麼是賭具,甚麼是賭桌,也就會捉賭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22日)

2010年11月18日 星期四

旅遊業的毒葯

柔佛州居鑾3位樂齡人士日前與另9位老人家一同到中國上海旅遊時,由於不願參與當地“全陪導遊”額外安排的付費看戲活動,結果被對方以冷言冷語嘲諷說“不要等到錢在銀行,人卻在天堂”,過後把他們遺棄在戲院外處罰,感受林憶蓮唱的“為你我受冷風吹”兩小時。

如今上海正值深秋,12位身子單薄的老人家卻在夜空下被他們付費請來的招待員虐待,想來當然是又氣又發抖,他們倍覺委屈,回馬後召開記者會怒斥當地接待單位,並打算向中國及上海的旅遊機構和官方機關投訴。

這當然不是新鮮事,卻是低團費競爭時代司空見慣的問題。舉凡任何一個超級低價的旅遊團,不論是泰國7天遊或是中國8天遊,如果團費等同機票費或高於一些,必潛伏這類隱藏式高付費額外活動,原因很簡單,如果吃好住好團費少,必會從別的地方向你要,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因為當地接待單位已經向本地旅行社“買”下了團員,他們提供吃住和一些旅遊景點,只收象徵性費用甚至是免費,條件就是讓他們全權決定行程以及將團員帶去“定點購物”和額外的高付費活動,以讓他們連本帶利的賺回來。

這就是為何超值旅行團有超多定點購物行程的原因,往往拖到商場或步行街打烊後,你才有自由時間,那是全陪不要團員在其他地方花錢的“明謀”,以讓他“獨家”賺完你身上的錢。

本地旅行社是絕對知情的,但基於市場競爭,不配合就出不成團,生意沒得做,只好將團員“出賣”了。一分錢一分貨是永遠不變的定律,你要便宜又大塊的團,就準備隨時受驚又受寒吧。

雖然說團員有權力選擇不參與不在行程上的額外付費活動,但車子只有一輛,全陪導遊只有一個,你不隨大隊,大隊只有暫時遺棄你了,人生地不熟,你就只有乖乖等了。

香港導遊阿珍大罵內地遊客購物不夠多的事件,就是接待單位因賺不夠本而發飆的最佳案例,這類“阿珍文化”都是旅遊業“零團費”競爭造成的併發症。

當然,旅遊氣氛並不濃郁的大馬並沒有高貴過人,一樣有“零團費”,突然想起旅遊部長驕傲的說她年引進2635萬人次的遊客,但我們的周圍卻不見旅遊業欣欣向榮的景象,遊客都去了哪裡?不禁擔心,遊客被包去定點旅遊的情況可能很嚴重。

旅遊部在享受遊客的數字與日俱增的虛榮時,也應該去查看有沒有不參與額外活動的遊馬旅客被大馬阿珍罰去曬太陽,也應嚴管本地旅行社從事零團費交易,助它健康發展。

怕的是,零團費也曾幫助推高訪馬人數達致2635萬人次,導致這個讓旅遊部長大搶功勞的數字,其實已變種為國內旅遊業的毒葯。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19日)

2010年11月16日 星期二

移民局反貪虛招

又有政府部門說要肅貪了。不知是又要考驗人民的記憶力,還是新官上任,所以在未有戰功之前,照例要來個下馬威,配合劇情演一場戲,奠下一點地位。

正所謂,新人王報到,不管有沒有料,最重要是先叫一叫。

這次放話的是移民局新總監,口氣不是很大,但提出的肅貪方法倒是有不少,記者問起,他氣定神閒的祭出10大措施除貪,勢要挽回大馬在國際的聲譽以及人民的信心。

10大措施排名不分先後:1,官員不得身懷超過30令吉;2,同組官員每3個月輪流交換值勤崗位;3,官員每3至5年調職;4,值勤櫃檯和執法官員不得帶手機;5,總部設立10人守則小組提供教育;6,調任至入境處和櫃檯的執法員須接受輔導;7,州局長和入境處主管須與下屬頻密互動;8,發展減少官員與客戶接觸並能加速證件簽批的銜接系統;9,官員須呈報個人與太太的財產;10,不定時展開突擊行動。

以上10招是否招招到肉,基於移民局的官員個個智慧不同,層次有別,若想知道官方的成績報告及效率如何,只能待以後“東窗事發”的案例有多少,才來評估和衡量。

坊間小民冷眼旁觀,基於對官員慣常的疑心病作祟,倒沒有看好這10招,反而是看好官員有絕對的能力和絕招見招拆招,因為招式已老,無風無力,不痛不癢也。

其實從過往案例來看,有涉及貪腐或賄賂之嫌的官方機構,通常都是“一條龍”式的勾結,由上貪到下,不會是幾個小官員就能隻手遮天。過去其他部門有過幾位總監級的大魚被控上庭,雖然過後多是證據不足而放人,但已經說明只有“上樑”點頭,“下樑”才會有“好康頭”。

反貪10招中,最搞笑的應該是限擁30令吉的措施,因為在通訊發達的時代,在裡應外合的“一條龍服務”配合之下,人蛇的買路錢不必像上雜貨店一樣須現買現付,一切都有中間人協調。限他只帶30令吉,除了鼓勵官員省吃檢用之外,對肅貪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在一條龍服務的條件下,上情下達,第2、3、4及7個措施一樣發揮不了作用,因為整組人既已串通好了,人在哪裡就貪到哪裡,貪官集團依然如魚得水;第5、6、8、9和10措施,可能由總部指揮會嚴格一點,但其中只有第10項措施比較有抑制力,若是有專才成功將突擊隊納入“一條龍服務”陣容,關口貪腐一樣是無王管;5、6、8、和9措施,不過是開開會,寫寫報告的官樣工作,肅貪力度,形同虛設。

只要內部領導層有“貪王”罩住,一條龍作業,3幾招便輕易破掉新總監的10大措施。肅貪不是拿來講的,招數不在多,有效才算好。

還是交給專業的反貪會來做,才有可能斷掉官府貪瀆,但前提是要有個絕對獨立的反貪會,和絕對有決心反貪的執政集團共同努力,我們才會有個真正有能力及公正的反貪機構。

不然,就算是100招防貪措拖,都是虛招。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17日)

2010年11月14日 星期日

要修法還是要修民

貿消部又來嚇人了,現在說的是要修改1972年商品說明法令。

根據現有法令,擁有冒牌貨者被視為違法,懲罰是個人最高罰款10萬令吉或坐牢3年或兩者兼施;如果是公司,罰款最高是25萬令吉,若是再犯,則重罰50萬令吉。

這麼嚴格的法令還要修改什麼?據貿消部副部長陳蓮花日前為舉辦於吉隆坡谷中城覽中心的正版商品促銷嘉年華主持開幕時說,待12月他們向國會提呈版權與商品說明法令修正案後才知曉。

不過副部長在回應記者的詢問時還是稍微露了點口風,大意是指現階段當局還沒有很嚴格的實施“個人違法”的部份,因為過去該部是為民眾進行教育工作,希望給予民眾足夠的適應期,接下來是勸告,待一切成熟之後,才進入提告階段。

所以過往執法組大破名牌仿制品的案件,大都沒有嚴懲,只是充公貨品和適量罰款,因為那是“教育階段”。看來,如今當局是覺得大馬人“成熟”了,已經擁有購買正版名牌貨的意識。

購買能力呢?放心,我們有的是未來先進國的希望,有信心就用未來錢去買,不然就如陳副部長所說:沒錢就不要學人買名牌貨。說得好啊!

聽起來,12月的提呈案,應該會將“個人違法”的條文加料,依據官方修法慣例,必是施予執法人員更大權力,可以直接取締違法的“假名牌犯”,或巡街捉拿提假名牌包包的民眾,像警方捉賊一樣英勇,或可闖民宅“查包”,口號是塑造一個馬來西亞成為沒有假名牌的淨土。

據知,上街捉“假包”在歐美國家是等閒事,法國還有法令規定,遊客若提假名牌入境將被罰巨款,他們的執法人員隨時可在街上捉假名牌包,罰款高得嚇人,從500到30萬歐元(最高馬幣逾125萬令吉),或入獄3年。

比起來,大馬的個人罰款還是小兒科,但若大馬的新法令再向法國多多學習,差距必會縮小。但是,我們這個未來高收入國家的生活水平和國情,就會跟著年尾的修法而馬上提升嗎?

副部長說我們的教育已足夠,也不知她是從哪兒拿到的統計,我們仍然在所有的遊客購物區看到精美的假名牌充斥市場,很多顧客看起來是歐美人,可能他們還是被旅遊部長黃燕燕的個人魅力吸引來馬的。如果“正版教育”是決定消滅盜版的主因,何以來自歐美的遊客來到大馬便成為沒有教育的一群?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一般人收入太少,以及名牌太貴,不是我們要像副部長所說買不起還要買,是名牌貨在整個地球用名人為產品打廣告,沒錢的人都無法被吸引到,被國家許可的廣告生態培養了虛榮,因而“失足”買假貨。

沒人會說買冒牌貨有理,但當局要取締假貨來拒絕沒受教育的假名牌擁護者,就要一視同仁,連旅遊區和遊客也去捉,以示決心與公正,不要得空立一個法,目標還是鎖定在嚴懲自己人,跟人民老板過不去。

既然我們未富就要先學先進國對知識產權的執法,就要學到足,別像娼妓扮貴婦,乞丐扮皇帝,得個樣子,對人如此,對國家亦應如此。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15日)

2010年11月11日 星期四

官啊官

你看你看,我們選出來的議員和政府委任的官員在做什麼了,簡直是胡鬧。

先看國會,一個獨立議員可以肆無忌憚地挑起宗教敏感課題,並成功牽動其他不同宗教信仰議員的神經,搞到有人吆喝,有人怒吼和多名議員失態,不該出現的粗暴語言都跑出來了,掀起超過30分鐘的朝野議員混戰。

奇怪了,人治的國會殿堂應該討論和處理的是人的問題,怎麼打起宗教戰,又不是進了教堂或廟堂,怪不得有媒體同業形容議員表現“失常”,相當貼切,也異常悲哀。

不就是一名小學生在學校吃豬肉香腸炒飯的事嗎?不是說該學生不是回教徒了嗎?不是說老錯已經道歉了嗎?那怎麼還是一個課題,重要到要在國會討論?

挑起課題的居林萬達峇魯獨立議員朱基菲里也真奇怪,如果他自認是個虔誠的回教徒,就應該有一顆純淨的心靈,也得相信其他回教徒與他一樣虔誠,不會犯上吃豬肉香腸炒飯這種大錯;會吃豬肉香腸炒飯的人,就不會是回教徒,像我一樣,就這麼容易分別。

可是,他還是硬指人家是吃豬肉的回教徒,還要硬扯回教黨支持小學生帶豬肉去學校的課題,這算不算是一種精神病?如果有人指他住在一個允許賭博的國家,表示他是一個支持賭博的回教徒,他會不會罵人家神經病?

就算到最後查證學生的父親是一名回教徒,事情也應該是在適當的平台由適當的人物討論,國家在發展,議員應該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還是回到本位,就別管人家的孩子吃什麼肉吧。

再來看旅遊部的數字遊戲。部長出國開銷的部份,根據她提供的幾個版本開銷報告,怎麼看都是奢侈的豪華享受,除非部長是要含蓄的表達她是被當地接待的單位“砍”了,付了天價買平價招待。但是納稅人看到部長10個月花掉百多萬去吃風,還是覺得大刀砍在自己身上。再說,60多歲的出國專家,會有這麼笨嗎?

錢是納稅人的,不是部長的,她花得那麼爽,被詢問時還回應得那麼囂張,把所有訪馬遊客人數來除以開銷,還順便拿功勞,這張臉是厚到子彈也射不進了,成何體統?可惜的是多說也沒用,錢都花了,花費之前政府也沒有一個體制統管,其實議員如果真要對得起納稅人,應該討論如何限制高官揮霍人民的血汗錢。

最後是“華印裔不夠愛國”的話題,老天,是前旅遊部長阿都卡迪的辱華精神借屍還魂了嗎?

記憶中,有此不經大腦說詞的經典代表人物不多,防長是巫統改朝換代後獲得重生資深領袖,沒理由是說溜嘴,一時口快而說出心事,因為他還補充“不想設固打來限定華印裔當兵”,可見是有經過思考的;如果說是有意又不太像,他是“一個大馬”隊伍裡重要一員,沒有理由去拆首相納吉的金字招牌。莫非,就只是想試探人民的反應,以作為研究民心的報告?

其實固打制若有個高尚的目標,透明化朝著公平到位的方向邁步,雖有點落伍,用在適當階段也不失為一個安撫各造的治國之道。可是國陣政府選擇性設固打,也沒有具體又具鼓勵性的公平升遷實例供民參考,有誠意的話,先在軍方、警方、部門秘書長及總監等這類高職上設固打,再來評估華印裔的反應。

華印裔少人當兵的原因錯綜複雜,但至少他們有繳稅,有份出糧給軍人,這一點,可以給一些愛國分數嗎?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12日)

2010年11月9日 星期二

天殺的貪官引入豺狼

警方以內安法令扣查了移民局7名貪官,指他們在吉隆坡國際機場及吉隆坡廉價航空終站兩地關口“大開門戶”,讓沒有合法証件的偷渡客進入大馬,10年內賺取了數以千萬令吉的不義之財。

他們之中的五品官副助理總監油水最多,不只擁多輛大車和數間豪宅,太太名下的其中一個戶頭就有900萬令吉存款,其他6名七品官,靚車大屋少不了,存款也有40萬到60萬令吉。

7名貪官在上個月被捉,前兩天當局才含含糊糊的計算出這些貪款數額,以示“案之大”。

整個破案流程大概是這樣:執法組捉了人,搜集了證據,算出了黑金,接下來或許會擇日提控貪官,罪成就送牢,證據不足就放人,或許沒再查下去,只是扣留兩年後放人,而這些都已經不是市民的事了。那麼,這算是當局勇破國際販賣人口集團,建了大功嗎?

事實上,大禍仍未除,新禍仍未阻。貪官大開門戶的後遺症,才真正是關係市民的事,也是市民正在面對的惡果。

一小撮東窗事發後被捉的貪官受到了懲罰,根本沒讓人看到當局未來是否有能力阻擋其他害群之馬引入偷渡客牟利,但貪官引入的禍害,卻繼續讓小民承受。

要知道,凡是偷渡客,多是在他自己的國家拿不到合法証件或是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以及一些窮途末路,只能籌到偷渡路費來馬找工作的最“無產”階級,這些故事電影拍得多了。

幾十年來,有多少這類人蛇從各個破洞的邊境偷潛入馬沒人知道,但從那幾名被捉海關貪官統計出的財富來看,他們到底已經引入多少人蛇,才能累積被查獲的千萬令吉?再想深一層,全國到底還有多少個門戶大開的海關,無休止無限量地引入偷渡客?

有沒有可能,這7名被捉的貪官只是一小撮運氣不好的小魚?而真正的大魚,依然不可望,也不可及?

這筆糊塗賬是算不到了,但全民都看到,凡執法當局展開掃蕩行動美化工作報告時,法網隨便一撒,人蛇就是一大把,長撒長有;在齋戒月期間,國內任何一個邊防或出入口黑區,可看到數以十萬計的人蛇鑽動,爭購回鄉船票,真要查的話,沒有合法証件但成功衣錦還鄉的人蛇也不知有幾萬個。

更可怕的是,過了新年後他們仍可以從容回來大馬找吃,這才是市民的擔憂,更是執法當局應該全神貫注的部份。不是捉了幾個機場貪官就叫杜絕販賣人口,眾所週知,大馬人蛇多是水蛇,水路的進口防衛疏散,燈光昏暗,也缺乏先進偵測儀器,怎樣都好走過機場關口,如果付了買路錢,更是一路通行無阻。

一念及止,每每令人毛骨悚然,深恐有朝一日,這些潛伏在我們周遭的豺狼餓慌了,飢不擇食,而我們不幸在它面前路過。而遇禍之後,你能“證實”這一切都是貪官之害嗎?

所以當局此時以擒賊王之法杜絕人蛇之患,並非王道。在這個禍害已成形的狀態,在國內經濟不見蓬勃之時,在無業外勞氾濫成災之際,能否預防他們變成餓狼,擇人而噬,才是當局應該高度關注的首任。

畢竟關口的貪瀆,以今觀昔,是前任貪,現任貪,前任現任都在貪的後果。人蛇氾濫的禍害已造成,再捉幾個貪官可能工作報告會好看一點,但鎖緊關口並驅逐更多人蛇出境,讓人民生活得更安心一點,才算是盡了父母官的責任。

查獲貪官取自人蛇的巨大財富,人民最多嘩幾聲,但若引入大量人蛇讓他們心狠手辣的掠奪人民的財富,這些都是天殺的貪官。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10日)

2010年11月7日 星期日

腦殘惡口馬青仔

在政壇,擁有愚蠢的敵人是最愉快的一件事。如果敵人精明,他的支持者愚蠢也一樣讓人開心,因為蠢人的“倒米”言行通常是助敵害己,在大選的時候有這樣的政敵,等於是天掉下來的“助選團”。

這就是為什麼當土權組織在極端幽靈上身,起乩亂舞時,國陣尤其是巫統頭頭急忙與他們劃清界限的原因。如果再讓這些燃燒華印選票的瘟神靠在身邊張牙舞爪耀武揚威,國陣真有可能如巫青團長凱里所說,至少再輸50國席,甚至斷送江山,拱手讓布城。

加臘士州席和巴都沙比國席兩場補選,國陣雙贏,不就是在土權銷聲匿跡的時候高奏的凱歌嗎?

勝利之後,馬華說華人票回流了,但是,近日在網絡上爆發的“腦殘馬青仔”事件,若馬華不好好處理,怕是會愈鬧愈大,大到變成民聯的“助選輿論”,我看馬華剛剛到手的回流選票,將連本帶利的流回給民聯了。

事件起於一位署名Bilce Tan的馬青仔在面子書對趙明福的惡毒留言,相當離譜,摘其兩句來憤怒一下:

●趙明福賭博輸錢,欠下巨款,用死來逃避,這種人死了還嫌太早。

●我們應該儘快送趙麗蘭見趙明福,家屬大團圓,火箭可以升空。

既是在面子書上發表,發言者當然有頭有臉有身份,而且也有很多照片和朋友互動的訊息足以查證留言者是誰。根據Bilce Tan在網絡上被搜索出來的資料,他曾是馬青旺沙馬朱區團組織秘書,馬大畢業生。原名陳萬慶,竟是我的同鄉大山腳人。

他讓我想起我的中學校長已故宋萬慶,80年代宋校長曾代表馬華出征,輕易便取下州議席,因為宋校長德高望重,95%以上的大山腳華裔選民都認識他,就算不是他的學生,孩子也是在日新中學就讀。

同是萬慶,兩者有這麼多相似點,只是時代和姓氏之別,行為和人格卻是天壤之別,宋萬慶讓大山腳得他而覺萬幸,這個陳萬慶,卻是萬萬不幸也。(以宋比陳,自覺辱宋,但校長甚疼我,應會寬恕)

網絡上對陳萬慶惡毒言論的討伐,已達人神共憤的地步,“腦殘馬青仔”之名因此得來。其實凡有點思考能力的華人都知道,趙明福案必須依靠政治力量獲得爭取清白的機會,再依賴警方執法和驗屍庭司法公正找出真相,在這個充滿爭議與懸疑的過程中,明福案已超越政黨,超越種族,演變成弱小國民與龐大執法機關的角力了,所以在真相未白之前,任何羞辱或置疑明福和趙家的行為,普遍都會看成是與民為敵。

馬華不碰明福案,因為是趙明福火箭魂,雖在人性上說不過去,但在政治上勉強可以含糊了事,如今意外出了個腦殘馬青仔,卻不能含糊了,因為大部份華裔都知道趙家情歸火箭,但只要馬華不侵犯,幫不到也可赦免罪名。

在火箭未落足火力開炮前,精明如馬青總團長魏家祥,若還不表達恰當的立場和當機立斷,陳萬慶或將化身成萬難,為馬華的未來倒更多的米。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8日)

2010年11月2日 星期二

現在,輪到誰說了算?

當華教界還未准備為副教育部長魏家祥的馬華教育局團隊,因找到有關華小一、二年級必須由雙語老師教導國語科的2001年內閣議決記錄,舉行哪一類型的燃放鞭炮慶祝儀式之際,副教育部長週一在國會下議院突然態度強硬地潑冷水,指教育部絕對不會被華小的這項要求所約束。

不過,潑冷水的副教長不是姓魏,而是“姓莫”,叫莫哈末卜艾。

這下子,倒是把問題搞得更糊塗了。同樣是副教育部長,怎麼一個政策會是兩種處理方案?難道他們不是代表政府,而是姓魏的代表華小,姓莫的代表國小,然後二者對決?

看來,內閣未驗收到一個部門有兩位副部長的效率之前,就已先暴露出同等權力但不同一個鼻孔出氣政治遊戲,根本是同朝為官,拿民來玩。

據知,魏家祥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資料庫的文件海中撈出2001年的內閣議決記錄,所以他才敢大聲回應華教界,證實華小一、二年級必須由雙語老師教導國語科是一項內閣議決案。這種做法,可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講法,但在情在理,都得認同魏家祥盡了這個階段的責任。

至於姓莫的是在國會回應時,認為華小要求政府分配擁有雙語資格的國語教師教導一、二年級學生,是一項阻礙提昇學生掌握國語能力的要求,他說淡米爾小學就從未出現過類似的問題,所以華小的訴求非常不合理。

後來民主行動黨大山腳國會議員章瑛問他,魏家祥說一樣,你說一樣,到底要聽誰的?莫哈末卜艾即語氣強硬回答,教育部絕對不會就這要求妥協,而政府也絕對不會被有關條件所約束。以他的態度和氣勢看來,他是可以代表教育部講話的,縱然魏家祥也是副教長。

但是,莫哈末卜艾這種回應方式,手上即沒有任何公文,也沒有抬出殺手鐧,更沒有專家的研究報告友撐,就憑一張口便公開否定同僚魏家祥之說,不合情也不合理;他不是2001年內閣會議的參與者之一,更非今朝的教長,而真正的教長也沒有在內閣會議否定了前朝議決,莫先生之舉,不合於法。

一位高學歷的副部長,怎麼有可能在不合情也不合理,又不合法的情況之下,膽粗粗的否定前朝內閣的議決案呢?難道他不怕副首相兼教長的問責?難道,有人在背後賦予他這個特別責任?坊間開始有這一類的猜測……。

再說,雙語師資安排的終極目標,是要華小生更能掌握國語,就像國小精通雙語的老師以國語教英語一樣,完全沒有任何不良問題,除非你有不良思維,才會找到問題。就像一些國會議員在議會廳內喊出“種族主義的聲浪,指要求華小要求雙語老師之說是一項帶有種族主義的要求,可悲,我們真的有不少這等層次的國會議員。

其實,國家政策的部份,就應讓內閣記錄說話,總比空口說白話更像話,不然的話一個部長說一種話就算話,這樣的政府一定讓人笑話。更何況,還是一名新晉副部長在自說自話。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牛11月3日)

2010年10月31日 星期日

教育政策?只有他說了算!

教育部副部長暨馬華中央教育局主任拿督魏家祥說,馬華中央教育局已經尋獲2001年1月份內閣關於華小一、二年級國語教師須擁有雙語資格的內閣議決記錄。

即是說, 日前全國校長職工會前總會長江秀坤所指內閣當年已批准華小一、二年級國語教師須擁有雙語資格的說法,正確無誤,就是不明白教育部為何至今仍未發出相關公函。

如果是牢獄軼事,等於是一名進了冤獄的囚犯獲得清白,卻因監獄當局遲遲未收到公函,而無法出來;如果是買彩票,等於是中彩卻拿不到獎金。

華小可以保障以母語教國語,讓華小生更能掌握國語,在一個馬來西亞的環境本就是在情理之中,不應有意料之外,怎麼可以連內閣通過的議決案都沒有下文?

所以江秀坤不明白的事,也是大多數關心華教人士所不明白的其中一件事。據知類似冤案種類繁雜,往往是因為處理方式因人而異,也因勢而異,就因為我們擁有一個領導著非一般官員執行任務的非一般多元種族政府。而非一般官方做的事,豈是一般人類所能明白的?

他們都是非一般官員,所處理公務的多樣性,世上沒有幾個國家能比得上,單單是收到的各類信函,至少包括華巫印英和爪夷文五種,如果不是人才,根本無法面對這五大語系所分支出來的各種文件和工作分類。

人才官員在整理文件時,必須好好把關,不要輕易讓“不適合”的文件通過,看好好才決定哪種文件優先交給上級簽批。

至於何謂“不適合”的要求,就得完全看“非常官員”的心態了,如果他已經融入一個馬來西亞精神,那一定公正,如果他是幹訓局的優質生,像那兩位極端言論的校長,那就高唱“求佛”這首歌,再長念阿彌陀佛吧。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句話沒錯的。你內閣通過又如何?只要任何一層的非常官員有心耽擱弱勢群體的任何一份批文,它就得面對過五關斬六將的挑戰,逃出生天之後,還得看今朝是何朝。

像這一次還是由貴為副教長的魏家祥親自找出內閣會議記錄,可敬可笑也可悲,華教就是這種命,馬華的副教長就要有這種勁,不知魏大哥有沒有參與翻箱倒篋,搞得滿身大汗一頭灰塵才找到內閣記錄。但說實在的,只有這個方法嗎?

無論從哪方面看,以雙語資格教師教導華小低年級生學國語,都是難以否定的政策,就像安排雙語資格教師去國小教華語一樣,合情合理,合人性也合專業,就算2001年時沒通過,今年也應該通過。況且讓巫印裔同胞從小學懂中文,以塑造一個全民皆有能力覬覦中港台市場的超級馬來西亞,那不是很好嗎?

在等待塵封9年的公函出土的時候,其實副首相兼教長早就可以做決定,就如他在巫統大會時都能宣佈廢除PMR的年份和保留UPSR考試,以及2013年起將歷史科列為SPM必須及格的科目一樣,只要他金口一開,法令和決定就出來。這不過是他的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小事。

至於相關公函為何會冷凍9年,人事已非,不必追究了,如果今朝教長不認同,就算內閣記錄真是魏大哥費勁找出來的也形同供再循環的廢紙。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1月1日)

2010年10月28日 星期四

跟歷史打架

印度總理曼莫漢辛格訪馬,在與首相納吉舉行雙邊會談後召開的聯合新聞發佈會上,隨團的印度媒體突然提出大馬國內約200萬印裔被指受到忽視和不公平對待的問題,希望首相大人作出回應。

不在現場的人,無法感受到當時的氣氛是不是有異,也不知大馬媒體會不會感到錯愕,但首相還是很淡定又很得體的回應,說這純粹是大馬的內部事務,而大馬政府一向以積極的方式處理,所以沒有必要公開討論此事。

較後印度總理也打哈哈,回應時指出大馬是一個多元文化和種族社會,也是一個奉行民主和尊重人權的國家,因此他有信心大馬能通過其彈性制度來解決任何問題,所以他沒有任何理由需要對這個國家印裔社群的未來和前途感到擔憂。

雖然說這些都是外交辭令,但馬印之間還是過了一招。不管印度方面是不是特意安排媒體有此一問,它已經成功向大馬200萬印裔表達了來自“祖國的關心”,這就夠了。

在國內發生一連串的種族課題之後,這種來自遠方的呵護,意義可不小,大馬印裔會覺得這是適時的嗆聲,會讓他們感覺在受到不公平對待時,有母親國出頭,就是幸福的孩子。

至於大馬政府會不會感受到壓力,對印度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但接下來帶著儲蓄回去印度探親購屋買田地的大馬印裔應該會有所增加,印度外匯如豬籠入水,還得感謝那些熱衷玩起種族課題的政客。

轉個彎來假設一下,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中國總書記胡錦濤訪馬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反應?這個就難猜了,單單是會不會有中國媒體提出這種“不禮貌”的問題,就已經是一個問題。

中華兒女滿天下,有海水的地方就有中國後裔,有中國後裔的地方就會有以勤奮佔據某個部份經濟地盤的華人,若因此抵觸到當地的保護主義集團產生排華而須仰賴母親國作後盾,中國豈不是很忙,忙到必須特別設立一個部門來向全球有海水的地方輸送關懷?

其實,大馬的種族課題都是政棍搞出來的,普羅大眾,三大種族之間的相處完全沒有問題,歷史將華巫印撮合在一起搞獨立,全力建國,早都已經是一家人,馬印或馬中羽球決賽時你看大馬華印裔支持哪一隊就知道答案,警方要捉煽動份子,拉大隊去政黨動手就對了。

說到歷史,也有荒唐。什麼是歷史?簡單的說,就是過去的真實記錄,供人理解過去,掌握現在和思考未來,所以都應該是真實的陳述。但是,馬來西亞可能是世界上最易受到政治力量左右國家史的奇妙國家,課本內容時而修改,得空刪減,獨立事跡爽爽就加減乘除,民族英雄的功勞選擇性記載,甚至挪移。

好奇怪,都是智識份子在動手,難道他們真笨到連“凡動過必留下痕跡”這句話都不懂?他們纂改歷史教科書的動作,一樣會記錄在歷史,後人依然可以輕易找到纂改前的真實歷史啊。

歷史就像通書,一本讀到老,只有天下最愚蠢的人才會去纂改前人的智慧記錄,因為它沒有對或錯,就只是個記錄。偏偏大馬政客最愛動這一塊,拿自己的歷史當武器,跟其他種族的歷史打架。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29日)

2010年10月26日 星期二

納吉富貴險中求

同一天,一邊是薄薄的一本《大馬經濟轉型計劃路線圖》,另一邊則是一大疊厚厚的二十幾本《2009年總稽查司報告》,兵分兩路面世,一個是來報喜,另一個卻是報憂;一個是希望工程,一個是失望工程。

兩者都是派財,經濟轉型計劃講的是未來錢途,總稽查司報告卻是細數過去濫用的冤枉公帑;前者給的是光明前程,後者則是稽查揮霍無度,天使與魔鬼同一天人間報到,人民的情緒快要被他們玩殘。

在公佈政府過去的大計劃與行政不理想,甚至可能涉及舞弊的同時,再向人民公佈另外更多更大的計劃,這在過去是未曾發生過的政府“行政衝突”。

首相此舉,簡直是不按牌理出牌,到底在“搞邊科”,他到底想要在坊間引起什麼樣的反應和成果?真要“富貴險中求”?

所謂的“險”,當然是相關部門主腦的無心管理和有心求利,往往會造成政府計劃的大超支和無端端耽誤。過去此類案例不勝枚舉,年年有報告,也早已積成民怨,如今舊計劃還沒罵完,一大堆新計劃接踵而至,何以首相要硬碰這種考驗?

表面上看來,經濟轉型計劃和政府部門的發展開支是兩回事,一個是引進外資或與國內私企配合推行大計劃,他們給錢政府給方便,用意是要做大和做好馬來西亞;另一個是國庫撥款提升官方機構,用意是管好馬來西亞照顧好馬來西亞人民。但是,經濟轉型計劃要順利推行,很大部份還是要依賴有效率的官方機構配合和協助。

想想看,當外資和私人企業興沖沖的與大馬政府簽署數以千億令吉的合約後,晚上讀到我們的總稽查司報告,會有什麼反應?本地企業家或許不必擔憂,他們自有熟悉的應對方法,但外資就不同了,他們看到的,並非全是大馬政府部門的官員可能涉及採購貪瀆,而是更重要的行政弊端。

對生意人來說,任何交易過程中涉及利益上的輸送如佣金安排是可以接受的,但若是因為監督和行政的問題導致工程或交易無法完成與貨不對版,就無法接受了,這將會造成投資者巨大的利益和名譽損失。

幾年下來,政府部門漏財的數額是驚人的天文數字,如今公務員人數一年比一年增加,總稽查司報告一年比一年加厚,即表示國家與人民的負擔越來越重,此次首相大力推行的轉型計劃,涉及款額達1.3兆零吉,這是何等龐大的數目,如果政府也有份投資的佔區區20%,也要2600億令吉,如果涉及官員主導的部份依然揮霍和怠慢,必定會讓投資者失望國庫失財人民對政府再失信心。

厚厚的總稽查司報告,現在裝的是弊病而非希望,根本撐不起經濟轉型計劃,期待首相加速打通疏懶官員的任督二脈,先讓他們想通,大馬的經濟轉型計劃路線圖才走得通。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27日)

2010年10月24日 星期日

巫統大會的“得講敢言”

上週五在台灣舉行的第45屆金鐘獎,戲劇節目女配角獎,由《大愛劇場--芳草碧連天》片裡的高慧君抱回家。這位來自阿里山鄒族的女演員上台領獎時說:這個島是屬於多族群的島國,我們不能不在意目前有中國存在的台灣,更不可以忽視有原住民族存在的台灣,原住民族應該要受重視,請大家愛惜台灣。

高慧君這一席得獎感言,說到台灣原住民的心底裡去了,台灣媒體也形容此為“替原住民發聲”,全台灣的原住民都為此感動和感恩。

將高慧君的感言“大馬化”後,大概是這樣:馬來西亞是屬於多族群的國家,各族先賢先後來此落地生根,攜手建國,未曾有一族落單。各族根本不能不在意有其他種族存在的大馬,更不可以忽視擁有保障各族憲法的大馬,各族都應該受到重視,請大家愛惜大馬。

也是在上週上演的第61巫統代表大會,在頭兩天確實有這一類得體言論,都只是領袖們說的,但那個叫“得講”,即是當了國家領導人就得這麼溫和的講;也算是“敢言”,也只有領導級的大員,才有可能在巫統大會這樣的場合敢敢說中庸治國,其他的,仍得靠極端言論,才有掌聲。

當然,如果跟過去相比,巫統代表尤其是巫青仔的言論是收歛很多了,沒有道具沒有大動作,少了尖銳,多了風度,但是仍然有遺憾。

憲法的爭議就不說了,首相納吉已經明打明要求所有人停止再挑起憲法課題,讓此課題就此結束和關閉,大家應該做的是合力向前邁進。

30%股權以為不提了卻還是臨終出現,有人還要更多,但這種聲音何止是馬來人未來的挑戰,也是其他人的挑戰,如果不懂得守,拿70%還是40%都是徒然,是少部份馬來人均分30%的大多數好處或是大部份馬來人均分財富,有公開真憑實據,才來說公不公道。

其中一個大遺憾,應該是對兩位失言校長的力挺。人家明明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傷害到其他種族,卻仍有許多中央代表公開叫囂要成為他們的後盾,意思是什麼?怕的是這類壓力若讓二位校長過關的話,以後校長失控就沒得治了,那將會成為怎樣的學府?

還有一些零星的保護主義言論,不外是一些代表長久以來對政府依賴慣了,深恐失去好處,因此要求政府留意他們的利益。這些繼續讓政府負擔的土著包袱,目標應該是放在成就有助於發展國家的企業家,不是養飽有些關係的那幾家,這樣政府的偏心就能提升價值,讓更多人受益。

看起來,影響力極大的中央代表還沒有完全進入“一個中庸和包容的大馬”的狀態,深恐轉型之後他們會失去慣有的好處,情願停駐原地,觀望領袖們大步跨前。他們到底是不信任誰?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25日)

2010年10月21日 星期四

馬來西亞就是要和諧

巫統屬下三機構今年的大會,表現確實不賴。

中庸!中庸!中庸!

巫青團、巫統婦女組和女青年團組成了前所未有的天使合唱團,要以最真摰的中庸歌聲力挺首相納吉,中庸三重唱,要唱出真正的一個馬來西亞。

歌聲沒有激昂,沒有七情上臉後劍拔弩張;歌詞沒有30%不足夠,沒有警告;音量平和,沙啞的嘶叫聲絕跡。

聆聽從麥克風傳來的音符,悅耳動聽,繞樑半天,才恢復冷靜狀態。雖然還不至於感動,但已經對打造一個大馬的願景心動;不想再懷疑友族同胞的誠意,願意帶著微笑期待。

畢竟,這陣子耳根未曾平靜。自從那個目前尚躺在病床上的土權頭子在之前搶過了麥克風,衝上搗亂台當了一陣子種族課題的主唱後,所有愛國也愛自己的同胞就沒有悠閒過,天天隔著空氣叫戰。其實各類種族組識發動捍衛自己權益的運動都沒錯,只不過是踐踏他族的回應方式不對而已。

那時聽到好多民聯的朋友都在竊笑,說土權千萬不要解散,那個頭兒越長命越好,最好一直叫囂到下屆大選都不要停,因為它會是民聯最大的“助選團”。極端的種族主義作風,只會嚇跑國陣尤其是華印裔的選票,土權自以為是的暴戾,不只幫不了自己,也在替巫統倒米。

可是國陣尤其是當家的巫統還是醒覺的,早在土權頭子病倒之前便與他們劃清界線,趁著今年大會,中庸三重唱趁勢製造種族和諧良好氣氛,怕是土權頭子出院聽到後,會氣到再度入院。

像巫青團長凱里說,馬來人必須了解非馬來人的感受,特別是當非馬來人被稱為外來者或被人叫他們返回中國或印度時的感受,因為大馬是他們的國家,甚至他們的父母或祖先也都是土生土長的大馬人。還有,學術成績優秀的非馬來人拿不到政府獎學金,感受又如何?

像婦女組主席莎麗扎說,她們誓死捍衛聯邦憲法153條文闡明的各個事項,馬來人和沙巴及砂朥越子民的特權不能被質疑,同樣的,華人、印度人以及其他種族的權益和福利也一樣不能被質疑。

當然還有稀疏的偏激言論,但不是大會主打歌,出聲者也非主唱,只不過是像凱里所說的巫青十大惡習之一,“自己說自己爽”而已,由他啦。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非馬來人從來都不會質疑馬來人的特別地位,只想捍衛自己本來的地位,再祈望政府一切公平分配,連提議政府向世界上大部份國家學習“保護少數民族而非保護大多數民族”的要求也沒有,土權之流的挑撥,本來就不應該生效。

當魔鬼休息的時候,喜見天使在開工。人數龐大的巫統三機構此次異口同聲,同曲同工高唱一個大馬的清歌妙曲,送給大馬的禮物是兩個字:和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22日)

2010年10月19日 星期二

超級合約大道

在馬來西亞,最好做的生意原來不是開銀行或是開股票行,而是“開大道”。

它不像國能還得向全世界買煤礦來生產電力,然後派工人流著大粒汗小粒汗的將電線拉到家家戶户,讓市民先用一個後才付賬;不像馬電訊還得上山下海拉電纜來接駁通訊,然後送東又送西的吸引人家簽為用戶;也不像水務局要蓄水、過濾、消毒和淨化這麼麻煩,而且人家用得太少還沒得收錢。

那些生意雖然是壟斷企業,卻是有很多事要煩,有很多部門要忙,有很多人要管,但一年所賺的錢,加起來都不比國油的任何一口油井一個月的利潤。

做大道生意就簡單多了,不只是很好賺,簡直是包賺,只要你先有政府的“路”,就會有永遠都生金蛋的收費路。

有了政府的路,你就可以得到一份經過深思熟慮的超級必贏合約,這條合約造就的康莊大道,沿途除了取之不盡的現款,就是日夜堆積的財富,而且走得越遠會收到越多錢,沒有終點。

有了超級合約,就連資金的問題都不必頭痛,因為有很多銀行會排隊借錢給你建大道,他們比誰都知道這是一條必贏之路,不怕你借多,就怕你不借。

這份合約真的很超級,擁有它,你要怎麼開路都行,因為有政府在後面做後盾,因此以前常走的小路被徵用了,老爸教你跑的捷徑也被圍起來了,那些充滿兒時記憶的鄉間小路,從此變樣甚至失蹤或只能在夢裡尋,如果你還想要回味鄉野的空氣,請你給toll錢。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間,回到家裡吃飯也得付錢了。

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有福氣拿到這麼強悍的國家級超級合約?答案是什麼樣的人都行,最重要是看你認識政府裡什麼人。

如今這份我們認為霸道的大道合約,是因為他們認識前首相老馬,就這樣賺錢到今天,連老馬都已經下台好久了,合約不只一字不改,而且還越來越值錢。

如果硬要在這麼強悍的大道合約找出缺點,可以找到一個,那便是依照合約漲價時會受到人民和反對黨的壓力,但只要政府立場站穩,還是沒有問題的,因為人民不付政府也會拿納稅錢來付,總之是錢照收,壓力很快就會過去,這是合約給大道公司的保障。

最近的大道大收購,再次証明大道公司死都賺錢的超能力。預算案說5年不起價是好消息,其實對大道公司更是更好的消息,因為以前是漲價之後,要有同樣多或更多的使用者他們才會賺更多,現在是不論大道有沒人用,他們一年至少都會賺10億令吉,5年乾拿50億,國家用國庫的錢來賠,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生意?

人民都覺得納悶,為何政府明知道收費大道是人民的負擔,還是要養下去?為什麼政府明明買得起大道,偏偏要拿國庫的錢去填那份霸道合約的無底洞?

政府要徵用土地和道路,合併幾家大企業,分配種族經濟蛋糕,甚至中止馬新水供都有能力,為何偏偏對一份引起民憤的大道合約,卻無可奈何?只有天知道。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20日)

2010年10月17日 星期日

土權頭兒病了

土著權威組織頭兒依不拉欣阿里病了,預料會在週一動手術。

此人最近可說是時運不濟,除了在國會對不幸車禍去世的沙巴巴都沙比區國會議員蔣國華默哀一分鐘時,稍遲起身和大講電話被人揭發,遭民聯議員抨擊不尊重逝世的朋友,也被吉蘭丹新蘇丹莫哈末五世殿下褫奪DJMK拿督巴杜卡勳銜。

但是,土權頭兒在事後仍然大言不慚,保持一貫的囂張氣焰發言,聲稱較遲起立是因為患糖尿病,所以經常會流眼淚和腳麻痺,講電話是擔心家裡有重要的事情;至於失去丹州拿督,他說他還有雪州和甲州兩個拿督勳銜在手,所以還是拿督。

於情,他對不起國陣戰友蔣國華;於理,講電話的解釋令人難以接受;於禮,包括“還有二拿督”論,他對國華、國會和國君三者都是不敬。縱然如此,依不拉欣阿里卻沒有一丁點歉疚之意,你看這人的眼中還有誰?

現在問題來了,他的家裡果然發生重要的事情,即是他這位家中台柱病倒了,而且好像還病得不輕,要進手術室。

據土權署理主席阿都拉曼說,他們會於週日6點半在雪州安邦某家酒店的祈禱室為依不拉欣進行禱告,祈願頭兒早日康復,為國家效勞。

這位土權老二還補充,頭兒在三個星期前就已經感覺到不舒服了,醫生也一直勸他快點動手術,所以上週五依不拉欣是帶病出席國會,堅持聆聽首相納吉提呈的明年度財政預算案。言下之意,老二是尊敬他的頭兒憂國憂民,帶病問政,就是不懂為何身為老大者,卻不懂得尊敬朋友、國會和蘇丹,這個組織的風格和教育好奇怪。

不過,對於也稍微懂得憂國憂民的華社小人物如我和我的小販鄰居來說,土權頭兒這時候進院,不完全是壞事。

最好的部份,當然是他終於肯動手術了,心臟的問題還是越早動手術越好,這不只是他家的好事,也是國家的好事,健康的民意代表,才有力氣為民服務。

另外的好事,是人間暫時少了一個像依不拉欣那麼精明的領袖在預算案中抽絲剝繭,找到對馬來民族不利的政策,然後再硬扯到華印裔佔了便宜,再讓大家耳根不清靜。

所以在土權頭兒進院期間,是個難得的冷靜期,大家可在不受種族思維干擾的情況下,思考如何隨著大家長納吉的步伐邁向先進國。

也祈望依不拉欣老兄手術順利,不過手術後記得要休養久一點,讓身體壯一點,也可以在休養期間,多一點為華裔和印裔著想,他們的確只想在公平的環境下找兩餐。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18日)

2010年10月14日 星期四

土權頭子手上還有2拿督

土權頭子依布拉欣阿里週三被褫奪丹州DJMK拿督巴杜卡勳銜,由丹州秘書拿督莫哈末艾斯里宣佈,即日起生效。

等一等,別高興得太早。

他沒事,因為他還是拿督。套他的話說,大家還是可以叫他拿督,因為失去了丹州封賜,他手上還有雪州蘇丹和馬六甲元首冊封的拿督勳銜。原來是一身3拿督,屬“多功人士”,像奧斯卡影帝,一拿就是一連串大大小小的電影獎影帝寶座。

只是,土權頭子的“功”在哪裡?或許,就如他的形象一般,獲得各族的選票推舉為國會議員,領取各族納稅人發出的薪水,卻只為一族服務,所以他只是功在馬來社會,其他友族是無緣看到他的功績。但是在馬來西亞,只有服務全民的議員,才算合格。

如今算起來,土權頭子至少還有兩次讓統治者失望的機會,等到雪蘇丹和甲元首也與丹州蘇丹有同樣的看法後,才會把他打回原形,做回一名擅長貶低友族,只為同胞服務的普通國會議員。

會說“別高興太早”,當然是因為土權組織已成功奠定了他們是華社公敵的形象,如果他們有受到任何懲罰,尤其是來自統治者的苛責,華社自是難掩心中的欣慰,都被臉上的喜悅之情給出賣了。

吉蘭丹新蘇丹為何懲罰土權頭子?依布拉欣說他不知道,負責宣佈的州秘書莫哈末艾斯里也說他不知道原因,只說這是蘇丹莫哈末五世殿下的旨意,他只是接旨後負責宣佈。

既然沒人知道,蘇丹又還沒說,各人只能高興的在心裡猜想,但根據土權頭子揣摩聖意,可能是與他去探望老蘇丹有關。

探望父親而被兒子懲罰?“土頭”連如此不尊敬統治者的話也說得出口,顯然與他口口聲聲說要捍衛憲法和馬來王室的口號有所衝突,看來他志在撈取政治資本之心,路人皆知。

其實任何人為自己的同胞爭取權益是理所當然的事,能力越強者越應該這麼做,土權為馬來人捍衛權益,就像華團組織爭取華裔權益一樣,都是令族人肅然起敬的,但前提是不要踐踏其他人以利自己,因為全民都在憲法保障之下。

可是,土權維護同胞的方法是以貶華貶印掛帥,其心雖可嘉,其行卻可恥,他們若出事,華印雖笑在心裡,但不是幸災樂禍,只當罪有應得,甚感欣慰矣。

他說有很多人攻擊他,讓他感覺良好,因為越多人攻擊他,他將會更強壯。如果一個多功勞多拿督勳銜的人有很多人攻擊,多“功”變成了多“攻”,他所得的勳銜是否還“實至名歸”,或許是時候調整了。

褫奪他的拿督,但願我們的猜測是對的;但願“土頭”自己的揣摩是錯的。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15日)

2010年10月12日 星期二

大禍之後有大話

悲劇發生後隔一天週一夜晚,走在回家的南北大道隆芙路段上,察覺到路況有很大的不同,開車的壓力小很多了。

時速只是90至100公里,可是一路上沒有一輛長巴越過我,只有一輛羅里超前,難得的是我還超越了兩輛長巴,這種情況一年也未必有一次。第一次體驗到車後有規規矩矩長巴卻沒有壓力的感覺,長巴司機竟然沒有打高燈催我讓路,太棒了。

如果是在往常,晚上開車經過條繁忙的高速大道,你的車子越小,心理負擔就越大。只要你開時速少過80公里,一定要捉緊駕駛盤走在第一條車道,要不然,不論是你的左邊還是右邊,隨時都會有高速的龐然大物飛馳而過,有時是長巴,有時是貨櫃羅里,時速都超過100公里,每飛過一輛就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將你吸過去撞成一團,非常可怕。

有些更兇悍的司機,則會緊緊跟在你車後拼命的閃高燈,不管第一車道是否有快車飛來,也不理你會被燈光搞到看不清楚路況,就是要逼你快點讓道,根本不理人家死活。我至少遇過三次以100多公里時速越過我後,還比著各種手勢向我破口大罵的司機和跟車員。

開車20多年,從聯邦公路開到高速大道,每一個年代都遇到這類魯莽司機,而且每當發生一宗嚴重車禍之後,開車的心理壓力就會得到一個短暫舒緩期,因為魯莽司機都會警惕一陣子。不是因為他們覺悟,而是有所警惕,知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有關當局一定會設路障,大檢舉,是也查不是也查,但誰也說不清楚這麼做對長巴乘客的安全有何幫助,難道官員有神眼通,可以看到未來會制造車禍的魯莽司機?

週二一早上班途中,果然看到檢舉行動開始,南下方向的大道,我第一次遇到短短3公里的同一條路,竟有3處路障,第一處是十多位陸路交通局官員的大陣仗,連測黑煙儀器都搬出來,路過時沒看到有截停長巴;第二處是兩位騎摩多的交警停在大道旁以手截停小貨車,前面的靠著車門與司機對話,另一位在後面尋找新目標;第三處則是十多人一組的交警,製造了交通阻塞,也只看到小型貨車和摩多被檢查,沒有長巴。

這就是馬來西亞的交通管理模式了。悲劇之前在計算多少傳票還沒有收賬,悲劇之後依然是一大堆只是講爽但不落實的措施,什麼長巴車速記錄器、長巴車齡限制、司機素質管制和訓練、提高刑罰、加強檢舉等等等,結果檢舉是加強了,但檢舉對象不是長巴,目標錯亂。

事發後交通部長江作漢說,該部將在國會提呈修改陸路交通法令,尋求賦予陸路交通局更大執法權力,包括即吊銷吸毒司機的駕駛執照。但是這一次的司機沒問題,沒吸毒,沒犯規記錄,車子也保養得很好。部長提吸毒幹什麼?

森州務大臣莫哈末哈山說,大道恐怖車禍的發生,可能是肇禍長巴超速行駛所致。但是檢查報告還沒出來,而且還有逃生者受訪時說,長巴是只是加速越車,但不是開得很快。大臣是神算?

森州林茂消拯局代局長尤索夫沙末指出,根據該局的出差記錄,出事的南北大道222至225公里是車禍黑區,常有交通意外投報。但是森州道路安全局與南北大道職員卻說,根據當局記錄,意外地點不在車禍黑區名單內。誰比消拯局隊更懂出事地點的地理位置?

目前有一大堆國會議員不是在開國會嗎?他們會不會關心民生,來個緊急動議,探討長巴安全?畢竟在生活費高企、大道收費昂貴和鐵道設備追不上時代的情況下,乘長巴出遠門是小市民唯一的選擇。

大災之後,要處理的是防範大疫;大亂之後,需要大治;交通大禍之後,我們不要官員的大話。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13日)

2010年10月10日 星期日

對交通部自動執法系統的期待

終於,我國決定採用被譽為世界上最先進最公正的交通自動執法系統了,感覺上有一點“又邁向先進國一小步”的虛榮。

什麼是交通自動執法系統?簡單的說,就是以儀器設備取代官員執法,可解決執法人員不足的問題,同時更有效率地利用人力資源。

可見它完全符合我國的要求,因為大馬縱然是一個世界上公務員與人口比例“失控”的國家,仍是長年出現人手不足的問題,而問題就是發生在人為的“沒有效率地利用人力資源”。

自動執法系統是由6個部份組成,包括偵測配備、資料傳輸、資料處理、繳付罰款、法庭連線和零件保養系統。

它的操作法是在馬路上的車禍黑區、交通燈前、高速公路以及一些必須監測的地區裝上先進的偵察和探測議器,再加上高像素攝影機和連腦連線的技術配合,凡魯莽駕駛者必被攝入記錄,系統會自動把資料傳送到控制中心,由陸路交通局(JPJ)官員根據車牌號碼揪出違規司機,然後在傳票通知書上簽名,再以快郵寄給犯規者。

法庭連線的部份,是當犯規者拒絕繳還罰款並選擇上庭抗辯時,系統能通過電子方式將控狀傳送給法庭,無需陸路交通局官員草擬及打印控狀,系統也同時出示證據,以此減輕各涉及單位的負擔。

整個過程,由於執法的部份沒有人手參與,才譽之公正,這簡直是對人性的污辱,但無奈人類的貪婪和妄法行為無法根除,路上的貪官和車上的行賄者無處不在,所以我們只有寄望儀器。

至於安全的部份,這個系統實施時會在沿途樹立足夠的告示牌,它有助於把駕駛者的“被捉意識”從25%提高至80%,即是提升兩倍以上的“被捉擔憂”,從“一思飛行”變成“三思而行”,就會減慢車速,因而提高駕駛者和其他人的安全指數了。

看起來它真的是很科學,如果撇開會造成車禍的低劣交通規劃、路洞、積沙和種種欠缺維修的部份不談,而直指超速和魯莽犯規是車禍主因,告示牌的確有其警惕效率,因為它關係到我們的錢包,自動執法系統可是沒有人情講的。

在此之前,駕駛者們膽敢冥頑不靈,肆無忌憚的觸犯交通規則,很大部份就是看死當局的執法程序和懲罰制度不完善,前線可以茶錢搞掂,後方烏龍傳票百出,逃生的出口很多。

此外,當自動執法系統實行後官員的人手就多出來了,至少多出每次出現在動態行動上的5000名執法官員,不知當局會如何善用他們的專業?

希望不是安排他們去監察自動執法系統,從看人改去看機器,那會很好笑也很悲哀,不妨安排他們去還未來得及或未有預算裝置自動執法系統的地區和鮮少警方巡邏的地區執法,而這些未有系統儀器的地區,可以先立上“前面有執法員”的告示牌,一樣也有“被捉擔憂”的效果,而且也會讓匪徒“三思而行”,同時降低罪案率。

如此數管齊下,車禍率、警民“受賄擔憂”和罪案同時改善,一舉數得,才算淨化交通弊病,才是人民的期待。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11日)

2010年10月7日 星期四

跳過倒丁去拔根

還好,還是有看到一些人在挺許子根,順便以很“禮貌”的口氣反駁林敬益,敬請“前顧問”適當的收聲,跟他說既然退位了,就要作個好榜樣,不然人家的全國主席要如何做下去?

人家那一天真的很丟臉,要避開倒丁大會轉赴馬華大會,馬華卻說派個代表來就可以,問到副首相,他說應該聽顧問的話,兩邊都“封路”,這就不是許子根要當一隻駝鳥,把頭埋進沙裡就行了,怕是要挖一個大洞整個人鑽進去,把根埋住,才足以躲開窘局。

林敬益對徒弟放那一炮,雖是驚天動地,但喊過之後,也不過是一再“確認”許子根的軟弱性格而已,他是看著徒弟長大的,不要說不知道他本來就是怕事的好好先生,卻步倒丁的吵鬧大會,有什麼好大驚小怪?所以林老的驚天一炮,難免令人聯想到背後有其他目的,因為他的反應已經超越一位顧問應該顧和應該問的範圍了。

顧問有分很多種,但不論是在華團或神廟,只要是在任時德高望重,後自求告老退位者,屬功成身退類,這種顧問在覺得會務有問題時出聲,必受後進尊重,甚至可以左右決策;反之,如果是在派系對壘競選失敗後受委為顧問,通常是廢的,是絕對的虛名而已。

也有些顧問是本身不顧不問,更多的是沒得顧又沒得問,在政壇則是後者居多,因為這是一個講權勢和利益的集團,如果讓每個退位者都來分享權益,允許他們把手伸進來,長年累積下去,組織所擁有的資源哪裡夠分配?

所以敦林的大動作是不大符合大馬政治常態的,尤其是在華基政黨,怪不得有傳言說他志在“拔根”,也有說是“除根”,但兩者目的一樣,都是要滅掉同一條根。

目前倒丁的熱鬧有冷卻的跡象,據說就是因為有另一股力量正在加速“倒丁除根”的走勢,如果搞掂得到檳城那幾個人的話,他們打算跳過“倒丁”,直驅“除根”,以便省時省力。

換句話說,如果到時倒丁大會真的變成聚餐會,大家只是出席大會吃吃喝喝打哈哈一場,宣稱為了團結所以不投票不倒人,焉知非禍,它可能就是大風暴來臨前的平靜。

問題是,林老是那股力量嗎?若是的話,目的是什麼?他又不像老馬和土權,說是有民族抱負,卻以極端的言論來引起種族緊張。他也已告老退位,不可能是想東山再起,會不會,是為了他的兒子林時彬?

有沒有可能,他突然間想起自己忘了延續林氏皇朝的偉業?像與他接近同期的林吉祥、蔡細歷和林良實等,下一代不是做官就是事業有成,甚至鄰國的李光耀也有兩代總理,他的兒子卻還在浮沉,連個州議員都不是。

當然這些都只是民政的內部傳言,一切都是從林老突然直打愛徒命脈後開始流傳,才讓人聯想到林時彬。

如果林老正有此意,他在位的時候沒有硬捧兒子上位,實是缺憾,現在還把顧問職丟了,理論上應該是力道更弱,除非直嗆許子根軟弱是天賜林老奇招,以助掀起除根巨浪。行得通的話,不得不讚林老好料。

現在,就看林老有沒有如他所說到全馬走透透解釋為何嗆許,這種行程,最方便密謀推翻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8日)

2010年10月5日 星期二

莫非林敬益想要“拔根”

民政黨顧問敦林敬益炮轟主席許子根軟弱,這看來是大事,但也可以說是小事。可以說是敦林在小題大作,不必大驚小怪;也可以開始擔憂,黨兩位地位最高的領袖在鬧意見,同志們頭不大才怪。

這是繼馬華、公正黨和民主行動黨鬧內訌之後,民政黨的派系鬧爭也跟著浮出檯面。看來馬來西亞政壇的春秋時代開始了,自上屆大選後醞釀,在下屆大選前成形。

如果加上巫統內部保守派和改革派的角力,就形成了類似中國春秋時代“齊晉秦楚吳”五國的五個霸權,即是史學家所稱的“春秋五霸”,不同的是春秋五霸的千秋霸業分前後建立,大馬春秋卻是同時開戰,而且是挑戰政敵的同時,也搞內戰。

“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這句名言從沒錯過。最新的民政黨內訌,問題一樣是出在派系鬥爭。

檳城方面說是州主席丁福南的問題,指他領導無方,所以他們倒丁;黨主席許子根說他要保持中立,所以不出席檳民政特大,寧赴馬華大會,因此被同志狠批逃避,不負責任;黨顧問林敬益火氣更大,怒斥子根軟弱之後,憤而辭黨顧問職。

倒丁大會既已成為事實,結果如何到時再看,倒是林敬益對許子根的態度,怎麼會演變到這般激烈,絲毫不給情面的公開怒斥,到底他想左右許子根做什麼?到底什麼時候許子根會變得那麼勇敢,不聽恩公敬益的勸告了?

你去大街小巷問一問就知道,許子根是一個溫文儒雅,斯文淡定的讀書人,好像沒有看他“硬”過。

在教育界或文化界,這種乖仔書生樣的博士會受到尊重和敬仰,是好校長或好教授;在商場,會被稱為儒商,是好老板和好上司;在家裡,是好丈夫和好爸爸;但是在政壇,這種好脾氣則是變成“好軟弱”了。

既然子根的形象和性格向來如此,林敬益對這位他最熟悉,親手提拔的溫和徒弟大動肝火,就有點過火了。人家就是硬不起來,您老人家如此怒不可遏幹什麼?況且,退休的黨主席公開斥責現任主席,做得最不像話的是前首相老馬,敦林何以要向老馬的不良示範學習?

“路邊社”猜測,敦林不想看到倒丁成功,是因為不要非他屬意的副主席謝寬泰和鄧章耀任何一人接位,所以才對許子根不聽他的話去化解謝鄧兩人的仇丁情緒大感失望。

所以“路邊社”如此假設,指敦林乘機借題發揮,另有目的。他對許子根“路人皆知”的軟弱性格小題大作,可能帶有議程,才特意把許子根避逃檳州大會的“小事”化成大事,以便為下一步行動立下出師之名。要不然檳民政依據黨的民主和黨章發動大會,原本就不是黨主席可以制止的,林敬益為何反而怪起徒弟無法處理呢?

所以,倒丁之後,接下來若有“拔根”行動,不必奇怪。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6日)

2010年10月3日 星期日

不如我們也凍結印尼女傭

人力資源部長拿督蘇巴馬廉日前指出,大馬政府不會針對印尼政府持續凍結讓印尼女傭進入大馬而提出任何反建議,而是交由印尼自行去決定何時“解凍”對大馬輸出女傭。

這樣子應對印尼是對的。畢竟在印尼掌握著虐傭課題來談條件的時候,你跟他們提甚麼建議都是廢的,除了加錢,還是加錢。在女傭課題,印尼手上掌握了王牌,所以根本沒有打算跟我們談其他的,除非處境逆轉,換成他們更需要我們。

別妄想跟印尼“扯平”,就算是發生幾宗印尼匪虐待大馬人、劫殺大馬人或是印尼女傭虐待老主人和小主人,他們不會道歉或自動要求減低薪水以示歉意,因為會說這些都是他們無法掌控的個案,也會說尊重大馬的法律和警方的專業,如此輕輕帶過,你還能做甚麼?馬來西亞政府從來就不會針對這些事對印尼額外做甚麼,哪像人家,政府與人民一起聯合起來向我們嗆聲。

其實,部長可以先跟自家的大馬人提反建議,甚至可以趁著這個好時機,為供養著數十萬名印尼女傭的一個馬來西亞拿回面子。大馬兩三個僱主的錯誤都遠遠比不上對方人馬數以千計的不法行為,錯誤較少的人可以很有風度的說以後會自我檢討,但不必向對方過激的反應低聲下氣。

比如說,鼓勵國人去尋找其他比獅子開大口的印尼更廉宜或更“物有所值”的女傭,不要讓他們看死大馬人只是請得起印尼女傭,以為沒有kakak,大馬人就請不到人處理家務和照顧老小,家務會一團糟。其實印尼女傭變鬼的故事我們聽多了,偷錢、偷打電話、不告而別、誘男主人、串通外人偷劫主人等等,這一切,可以是終止加薪的原因嗎?

只要有關當局有誠意從各方面協助,在申請工作准證的處理上放寬限制,消除種族和宗教思維,同時提供快速批准、低收費和透明化的效率,大馬僱主一定有辦法找到替代女傭的人選。因為在實施便利手續的政策之下,先走一步的女傭代理要做生意,必定會衝出海外,將適合我們的女傭引進來,比如來自緬寮或中國窮鄉僻壤的人選,薪水要求應該不會高過印尼人。

如此數管齊下,只要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填補大馬國內的女傭空缺,我們就不用看印尼的臉色,kakak回不回來,就不再是馬來西亞問題了。要不然,長期依賴一個國家的女傭來源,有一天她發難,對著極少數僱主的錯誤大做文章,就夠你頭痛了,現在不就是這樣子嗎?

若是替代女傭的策略走得成功,而且是在印尼還沒有對大馬解凍之前解決了女傭荒,那就真的很好看,我們不只拿回了面子,甚至可以說是“反凍結”印尼女傭來馬,哪裡還去管印尼何時對我們解凍?

到時,女傭市場恢復由“買主”主導,而非供應國“話事”,感覺上會比較健康和合理一點,不然一想到大馬每年有數十億花花綠綠的鈔票流去印尼,我們家裡得看他們“女方”的臉色打理,出外又要小心他們“男方”打搶,心裡就很不舒服。

所以,不是說要求部長“耍硬”,而是要他的思維調整一點點就好,這不是我們有意傷害他們的女傭,就像他們不是有意放匪徒進入大馬一樣;只是要求部長靈活一點,不向印尼提反建議,但可以向國人提反建議。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4日)

2010年10月1日 星期五

交通法令好離奇

大馬卡是高科技高智能產品,這是政府講的;配合駕照併入大馬卡的功能,警方也說購入了大量閱卡器以備檢舉時採用;人民歡歡喜喜的跟著先進的步伐善用大馬卡先進功能,結果還是怒氣沖沖的接三萬。

大馬卡當然沒問題,司機的駕照資料都在卡裡,就是不知道沒帶閱卡器出門但卻要檢查駕照的交警,行為合不合理?

交警看不到智能卡的資料卻照發三萬,到底可以不可以?看來當局若不夠“智能”,反能讓人民破財。

如果駕照都併進了大馬卡,還要申請駕照卡和帶在身邊,以方便沒帶閱卡器的交警檢查,那麼,大馬卡要有駕照的功能來做什麼?希望這只是單一交警的個人問題,大馬交通法令才不至於那麼離奇,竟然可讓一個小小的交警否定。

2010年9月30日 星期四

消除種族課題的方法

在各界關心之下,再經過媒體的關注之後,國內的種族課題好像越來越熾熱,也在節外生枝,好像每一個前來勸架的大小人物,都在用著“避免破壞團結”相同的堂皇理由,結果反而是越勸越不團結。

該如何收科?這又是另一道考驗國陣政府智慧的考題。

可以“自我安慰”的是,幾十年來國陣政府已經處理過多次類似問題,所以這一次預料會像以前那樣以“收聲”收場,先從媒體噤聲開始;杞人憂天的想法也有,擔心星火燎原,怕有人擦鎗走火,燃起火種,那又是另一種麻煩場面了。

總覺得,這一次內閣大官們的幫助不夠多,拿出來的滅火器太少,甚至有些只是作作狀吹吹氣,也不知是在畏首畏尾的煽風點火還是無濟於事的滅火動作,效率不高就是了。

最有份量的大家長納吉身在國外時,喊動全球的“中庸”治國之道響徹雲霄,整個地球都聽到了,偏偏自己家門貌合神離的“兄弟”在互嗆種族極端,把大家長的苦心當耳邊風,到底是誰給那些搞屎棍膽子?

也有一些大官笑說土權只是小菜一碟,完全不必理睬和擔心他們的極端力量,結果搞到他們一直找機會成就大事給大官們看,前幾天區區50個土人去雪華堂鬧場,就有引來警方看場和中斷一個講座會的力量,接下來還會有多少人會去鬧多少會場?

部長們都很冷靜,不是剛好出國便是謹慎發言,很小心的勸告搞屎棍,話是不入主題的繞道而行,明知道說了也是白說的話還是要說,此舉對冷卻敏感問題哪會有任何貢獻。

首相署部長許子根的形容也算經典,以“兄弟及夫妻之間也會吵吵鬧鬧”來比喻這個課題,並謂之“種族與宗教小糾紛”,還說“我們都是普通人,有時會衝口而出傷害了對方,當發生這樣的問題時,就必須馬上處理,讓情況恢復正常”。

“吵鬧“論聽來有理,但是用在不恰當之處,因為獨立53年以來,政府還沒有成功將各族之間提升至類似兄弟或夫妻“超越同鄉”或“超越同胞”的親密關係;“小糾紛”論則是駝鳥行為,大糾紛本來就是由很多小糾紛引起,學習駝鳥遇難時把頭埋進土裡,小糾紛不會自動變成沒糾紛;“普通人”論說對一半,部長級的確只是普通人,所以一樣會衝口出言傷及人民,但是在處理問題時,卻只是說要處理,卻沒讓人民感覺到有大官在處理。

我不想誤會部長們是明哲保身,看到敏感課題就避開,但是可不可以付出多一點熱情來真正處理逃避50年的種族矛盾?因為真正出事的時候,誰能擔保大人物自己不會中招?

如果部長們真有“一個馬來西亞”的誠意,他們可以在完全沒有種族情意結的思維之下,以一個純粹愛國愛民之心在內閣會議時群起發動滅火引擎,真正去嚴懲所有污衊種族和宗教的行為,不管對方背後的老板是誰,接著致力消除或真心研究任何被指不公平的政策。這樣子,或許才叫“有去處理”,不要像許子根只說“必須處理”。你不能光說一生都愛她,卻不送定情戒指和不定婚期。

怕的是,大部份部長只願做一個乖孩子,深怕鎗打出頭鳥,一切看首相講幾句,便跟著唱幾句,然後個自去討好自己的族群。

接著,再賴媒體渲染課題。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10月1日)

2010年9月28日 星期二

帶劍的政客最危險

熙熙攘攘的種族課題,又讓我想起劍客的故事,抄來改編少許後再與大家分享。

天才劍客以自創劍法奪得天下第一劍的尊榮後,便浪跡天涯除暴安良。他嫉惡如仇,聽到哪兒有人肆虐老百姓,馬上飛身前往,見匪就殺,劍不留情。他殺賊無數,為的是想讓老百姓有一個安寧的生活。

年復一年,劍客手起劍落,惡人的血雖已流成河,坊間仍見各種惡棍四起。漸漸的,劍客自覺越殺越累,但是江湖依然紛亂,百姓也越來越害怕,因為劍客還未帶來片刻安寧,卻已帶來更多死亡。

終於有一天,老百姓忍不住向劍客下跪,懇求他不要再殺人了,不如去效忠朝庭,放下劍道,以本身的聰穎改學治國之道,輔佐國君治國。

疲憊的劍客無奈答應,他的盛名也助他順利入宮,未幾,他終於明白老百姓的用心良苦。原來,能夠消除江湖動盪和帶給百姓幸福生活的,不是劍,而是政治。

良政之下歌舞昇平,人民只會手拿譜出美妙曲子的樂器,不會想到拿劍;人人相敬如賓,見面以禮相待,滿口關懷祝福,不會口誅筆伐。盛世因此創造。

由此可見,馬來西亞的問題,就是有太多自以為天下第一的劍客,而且是多元的劍客,更可怕的是,劍客們都在政治組織,接近“朝庭”。

所以我們處身在比刀光劍影的江湖更險峻的時代,因為劍道搭上了治國之道,政客帶上了劍,劍尖,卻指向了其他種族。這是什麼政治?

首相在國內國外都在用盡全力嘶喊一個馬來西亞,要我們一起成就一個中庸、包容和兼容的繁榮馬來西亞,可是為什麼好像只有老百姓聽到,帶劍的政客卻當它沒到?

你看前首相伯拉講得多好,要我們以大馬人自居,不要去強調種族優先,他在位時還沒做到的大團結,現在就期待納吉完成。

你看前前首相老馬多麼可怕,三吋不爛之舌就像一支千年不鏽的穿心劍,時不時刺向他族要害,他掌權時沒有做好的各族大團結,是今天納吉努力在解開的心結。

你再看看一些“朝庭命官”如何倒米,他們在首相身邊時同仇敵愾,齊喊一個馬來西亞,當回到獨自表演的舞台時卻變樣了。保留大多數強者的特權甚至“馬來西亞在後”的叫囂,瞎鬧一場,要如何組成一個對各族公平和合理的國家?

所以我說帶劍的政客很危險,當權的帶劍政客更是危險之極。一個有智慧的政治決定,可以造福全民,一個有陰謀的政治議程,就會變成利劍傷民,雖是另一方受傷,也一樣是在同一片土地上留下遺憾。

如果政治劍客必須存在,希望他們的劍尖轉個方向,對著貪腐和舞弊,刺的是貪官,若要我們為此訴求下跪也願意。

鋒利的劍可傷人,但也可以變成有利的劍去幫助人。握劍的政客心正,劍即正。

(四好宣言:擁護好領袖,做個好公民,投票給好人,才有好未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29日)

2010年9月26日 星期日

政府要如何區分罪惡錢

檳州政府的回饋樂齡人士計劃和消除貧窮計劃,怎麼說都好,錢是的確派到了大部份弱勢貧老的手上,他們都拿到了如假包換的馬來西亞鈔票,然後開開心心的去部署如何善用這筆小小的額外收入,期待下一次拿到更多。

中央政府曾有部長級的人笑談回饋金計劃,還替小錢做了賬,說老人家一個月都值不到10令吉,讓她覺得悲哀、同情和羞恥,所以她不苟同檳首長林冠英的做法。

這位部長的職責是照顧全國赤窮人士和貧老,她話說出口,當然會讓全馬貧老雀躍不已,這不就表示國陣政府將會給更多嗎?不過不知到今天他們派出了比檳州政府更好的回饋金和福利沒有?確實令貧老們期待。

只要真心對待貧老,說到做到,不管是什麼政府的錢,貧老和貧老的親朋好友們都會感激有貢獻的一方。如果政治人物要將之政治化也無妨,錢給多一點就是了。

像最近巫青團宣傳主任指責說,檳州政府是使用賽馬公會捐獻的“賭博錢”來推動回饋樂齡人士計劃和消除貧窮計劃,而讓一些受益的檳州回教徒收到了這些罪惡錢。這不只是政治化,甚至是試圖拉到宗教化和種族化的邊緣了。

這種敏感的言論當然讓那家最愛搞種族課題的馬來報章如獲至寶,將之抄成了大新聞。問題是,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是想要搞出怎樣的成果?

的確,這個課題有一點創意;或許,純粹是為了打擊檳州民聯政權而亂拳出擊,自己也搞不清楚會有什麼後果,最重要能夠先讓檳州馬來人生氣起來再說。

然而,會有檳州回教徒認為手上的鈔票是來自罪惡行業的骯髒錢,而退回給州政府嗎?難道巫青團宣傳主任懂得如何分辨哪一張是罪惡錢,哪一張是聖潔的鈔票?我看他可能搞太多種族和宗教課題搞到頭壳壞掉了。

今天每一個馬來西亞人都知道,任何種族和宗教的族群彼此之間必須互相尊重和互不侵犯,然後萬眾一心共創馬來西亞盛世,違反此意者,就不配做馬來西亞人。至於馬來西亞在先或在後的課題,只是個人心中的排名問題,與建國無關,算是白鬧一場。

檳州政府裡有回教徒副首長和行政議員,他們就是檳州回教徒的守護人,如果政府的任何行動有侵犯到宗教的聖潔和禁忌,守護人會第一個開聲。只要能避免任何種族和宗教受到侵犯,相信任何一個政府都會認同,巫統領導的中央政府也是如此明理的尊重他族和他教不是嗎?

再說,所有賭博事業的執照都由中央政府發出,所得的巨額稅收都會用在照顧人民的福利,包括建學校和神舍,難道說國陣政府早已有一套稅金分類和運用法,不讓賭博稅溶入國庫污染國家財富?

我只知道,就算我手上的鈔票是賭博贏來,我也可以用在任何地方,或捐給任何宗教和種族,而且肯定沒有人會覺得有罪惡感。

巫青團宣傳主任和馬來報怎麼說都是國陣政府親密戰友,如果他們知曉“洗錢”絕招,將賭博稅變成純淨的錢,就應該提出來,不要讓檳州同胞被手上的罪惡錢褻瀆;如果真能分辨出骯髒鈔票,更應該馬上教一教所有非回教徒。

幫個忙,不要讓非回教徒無意中的侵犯,被政客趁機大玩特玩,我們要在安寧中邁向先進國。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27日)

2010年9月24日 星期五

《唐山大地震》經典感人台詞

終於等到《唐山大地震》高清版本上載,快快下載,當晚看得一臉淚。不去戲院是對的,可以Pause一下去洗個臉,再回來繼續感動。有許多經典對白,這就把它記下來。

◆方登︰“不是我不記得,而是我忘不掉!”
(成年方登向養父講述地震時母親如何放棄她,這段記憶,一直都是方登解不開的心結,以致她痛徹心扉的講出這句話,也表示她心中對母親懷有嫉恨)

◆元妮︰“老天爺,你這王八蛋!!”
(元妮拼命救助被地震埋在廢墟下的丈夫,突然,餘震又來了,眼看著丈夫被壓死,元妮對著天空大喊)

◆方達︰“倒塌的房子都蓋起來了,可我媽心裡的房子永遠蓋不起來,32年守著廢墟過日子。”
(汶川大地震發生後,成年方達趕往四川救援,對同是唐山籍的救援者交談時這樣形容母親對自己的自責)

◆元妮︰“你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麼不給我個信兒呢?!”
(成年方登回到唐山老家與分別32年的母親見面,元妮非常激動的責問她)

◆元妮︰“我求求你們了,都救吧,要都救出來啊,我給你們當牛做馬!”
(地震後,面對只能救一個孩子的選擇,元妮苦苦哀求救援者,最後講了最痛苦的一句:救弟弟)

◆方達︰“小震不用跑,大震你也跑不了。”
(成年方達到深圳打工,事業有成,發生汶川大地震時,辦公室同事們嚇得直往外跑,但方達坐著不動)

◆元妮:“還有哪個男人能用命對我好?”
(元妮堅持不嫁人,因為當年丈夫拼命拉了她一下,自己卻倒在了廢墟之中)

◆元妮:“西紅柿洗乾淨了,媽沒騙你。”
(地震前,李元妮向女兒承諾,第二天給她買西紅柿。32年之後重逢,李元妮洗了一盆子的西紅柿,等著女兒回來)

◆“沒了,才知道什麼是沒了”、“親人,永遠是親人”
——這兩句話是電影的核心。可能年輕一點的未能體會它的深刻含義,但請記得,要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一切,尤其是親朋好友的感情,只有這些能夠撫恤你受傷和孤寂的心靈,而且是金錢買不到的。

電影在方登覺悟後對母親說了一連患的“對不起”聲中進入尾聲,又是去洗臉的時候……。

2010年9月23日 星期四

當虐佣變成王牌,當kakak變成魔鬼

印尼勞工與移民部長慕斯敏依斯甘達日前再次宣佈禁止女傭出國到大馬工作,直到大馬政府給予合理保護措施為止。感覺上,印尼在女佣課題上態度越來越強硬,因為大馬對待印佣的方式越來越殘忍。

為何說“再次宣佈”?因為自去年6月他們以最低薪800令吉和其他福利要求的談判談不妥後,印尼部長基於愛民如子,不忍心讓她們出國受苦,就已經宣佈停止供應女佣予大馬。

所以此次因檳城虐傭事件喊出的禁令,其實只是印尼部長的一聲“強調”,以表達他越來越憤怒。實際上,這對大馬的女佣供應市場沒有任何改變,更沒有更壞的影響,因為禁令早已存在,喊幾次都一樣。

如今,印尼政府必因虐佣課題增加了對我國談判的籌碼,對他們而言,是提高外匯收入的機會,政府還會因為表現愛護國民而獲得人民的愛載,一舉兩得。

但對我們來說,就是大吐血了。想想看,如果一個女佣因此增加了“被虐風險費”,薪水提高100令吉,國內的20萬名印尼女佣每月就要吸走額外的2000萬,一年就是2億4000萬令吉。可見幾位女佣的不幸,在經過印尼政府的關注後,在另一方面可以化成更多的收入。

還可以算得更細緻一點。如果80%的印佣僱主是華人,即是每年增加費用的其中1億9200萬令吉由華裔家庭承擔,5年就接近10億了,這筆龐大的錢財可以興建多少間華校和醫院?

所以不要小看虐佣事件,經過我們國內媒體尊重人權,公正不阿的大力報導之下,印尼政府趁機關注和談判,我們就得付出這個代價。幾個殘暴的傢伙滿足自已的獸慾之後,卻讓國家和人民失去名譽和錢財,尤其是華裔承擔最多,實在不值。

從這裡也可以看到印尼政府在表現愛民的態度上,比起我們的政府,大馬確實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你去算算看,每一星期有多少印尼人在我們的土地上打家劫舍和殺人放火?印尼匪徒一星期犯案的數目,就遠遠超過10年來被虐女佣的總數,但我們能夠向印尼嗆什麼?

我們關口人手不足,所以守不住他們從各地潛入,也擋不住他們從容回去過新年;我們警力不足,所以顧不到他們白天在各地覓機幹案,晚上持刀破屋又打搶;我們更無法以此向印尼算賬,因為印尼說他們管不到這些莽民,不知道他們是以什麼管道來回大馬。

曾幾何時,印尼敢給予大馬人合理的保護措施?怕是連“擔保每年不會多過1000印尼匪”也不敢,但他們卻要大馬政府給予20萬名女佣合理的保護措施和加薪,才放女佣來馬。

我們捉到印尼匪,還得撥出監牢空間包養他們,他們出獄後回印尼,會不會受到國家的嚴懲?他有沒有再從漏洞的關口潛入大馬幹案?

馬印兩國這兩筆賬算下去,我們虧了大本也只是啞口無言,只能小心門戶,默默付出,然後善待家裡那個可能是內鬼的印尼女佣,更不要讓她自己不小心被開水燙傷手反指你虐待。

當印佣被虐的課題成為她們手上的王牌後,你永遠不知道家裡的kakak何時會變成魔鬼。如果你爭氣,為國也為自己,真要找女佣的話,請試試其他的國家。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24日)

2010年9月21日 星期二

明福案,不要隨便說再見

總檢察署曾經暗示,這可能是趙明福的“遺書”,也解釋了它為何隔一年後才出現的理由。

驗屍庭外,有心人跟著趁機加油添醋,通過各種管道,裝造了那是一張“自殺字條”的輿論,企圖干擾驗屍庭的進程。

趙家和律師團雖然未看清楚突然出現的新証據,便聞“疑是遺書”而傷心憤怒,更加強了字條可能是明福遺書的說法。

明福案因此峰迴路轉,由各種“是否真跡”的猜測和陰謀論圍繞;不相信趙明福是自殺而死的趙家支持者,都感覺到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不詳的氣息。

難道,這張字條真的有答案?經過印證了嗎?對方靠什麼來印證這是明福真跡?

週一下午,傳說中的趙明福遺書終於在驗屍庭上曝光,內容有中文原版和未經各方接納的馬來文譯本。

唔哼哦哈嘻咦嘿哇啊唉……。

我想,以上或是看了字條內容者的各種反應,因為各人中文程度不同,當然是各有各的領悟。

現在的問題是,一大群大部份都不懂中文或中文程度不高的相關人物,都必須在一個中文向來不通用的驗屍庭上,對一張中文佔大部份的字條展開對案情可能有決定性影響的想像、猜疑和確認的辯論。

最關鍵的,當然是最後一段“對不起,我很累了,再見。”整段之中的焦點,當然是最後一句的“再見”。

對對對,我們每天都會向親朋好友和同事甚至剛認識的人說“再見”,明天再繼續說再見,因為我們的“再見”就只是“下次見”的意思,他們不會以為我們要去尋死。

但是明福案不同,他是在神秘墜樓死後一年被人發現留下有這句話的字條,才會成為關鍵字眼,被某方詮釋為“遺言”,以便有助洗刷涉案嫌疑取回清白。

相信任誰都沒有想到,驗屍庭審到今天,竟然走入中文課堂的情節。各方代表下一次在驗屍庭“再見”時,或將著重討論“再見”的意思,各種字典辭海或會搬上場,詮釋“再見”這個詞的意思和用法,問題是,誰是最有資格作定論的中文專家?

如果要請助中國或台灣的中文大師可能有阻力,不久前本土律師已經輕視過神奇法醫普緹的亞洲排名第5大學資格了。或許,最近跌出全球200大之外的馬來亞大學可能幫得上忙,他們也有中文系教授,應該比谷歌搜索引擎更夠資格以各種語文解釋“再見”的意思。

待專家確定了“再見”的第一意思後,就是探討明福當時的情緒和“可能反應”是否能與他的最終下場“吻合”,可見“中文課堂”的重要性非同小可,它甚至決定了往後“再見”這詞在馬來西亞官方所代表的意思。

所以,現階段不要隨便說再見,尤其向官方人員道別時,先用“下次見”、“有緣再見”或其他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句話的意思目前處於模糊狀態,待各造上完中文課,由法官作了最後判定再說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22日)

2010年9月19日 星期日

交警主任在玩數字遊戲

一年兩三次的態度行動走到今日已是第22次,對於回鄉的遊子有什麼貢獻和幫助?

由於這種“站著看”的專業執法行動不是普通人所能瞭解,小民如我等只是一介車主,所以把焦點都放在死亡數據,然後叮嚀自己下次回鄉得繼續謹慎,不要被站著看的官員將自己“記入賬”,害親朋好友們傷心。

這一次“態度行動22”的統計數字,根據全國交警主任阿都阿茲高級助理總監手上的報告,開齋節期間的車禍、死亡車禍及死亡人數全面下降。

車禍宗數從去年的1萬7335宗降低3%至1萬6817宗、死亡車禍則從241宗減少23宗至218宗,降幅高達9.5%,以及車禍死亡人數從265人下降6.4%至248人。

這位主任說,警方原定的目標是下降死亡車禍5%,因此這一次的態度行動已圓滿達成預設的目標,不過死亡車禍宗數仍然偏高,因此全國交警將再接再厲追求更好的成績。很明顯的,有些邀功的感覺。

站著看車子竟然也可以設定減少車禍的目標,死得人少竟然也可以歸納為執法成績,放眼全球,有此程度與大馬交警相提並論的國家應該不會很多。

不過主任也有將部份功勞賜給悠長假期,他說經過研究顯示,由於此次有長達9天的學校假期,讓許多駕駛人士有更充裕的時間規劃返鄉路線,毋須為了趕時間,而駕快車或違規駕駛。

這是個新發現,但意思還是肇禍的車主依然冥頑不靈,魯莽駕駛,違規衝刺,只不過假期越長,他們才會越守規矩,才會視死如歸“不成功”;死的人多或少,關鍵依然是司機的態度,一再證實在交通安全方面交警根本是愛莫能助,他們只能乾瞪眼作記錄。

還有個發現,交警不知為何“選擇性”作比較記錄,竟取態度行動20而非上一次的態度行動21來和這一次比成績。我去找了資料看一看,找到的答案不知是不是他們要避開的原因。

在死亡車禍方面,“行動20”是241人,“行動21”是201人,而“行動22”是218人。交警主任宣佈的是241人比218人,所以減少23人,如果取上一次比這一次,就是多死了17人。他們跳過上一次,莫非真是要取得正面的“減少”數字?

這種遊戲規則有點“奸”,跳班生是有好成績才能向前跳,他們是為了有好成績卻往後挑。

可是,我們的交通安全努力,真的只能是交警總動員“站著看、低頭算”嗎?我們假期開心回鄉,是否安全到家,只能自己小心,看運氣嗎?

聽說交通部已經有最先進的暗中抄牌方式了,最好是像多個先進國在用的,即一路上都裝了有效的測速電眼,並沿途都樹立足夠的告示牌,讓車主清楚多遠之後有電眼,也確保電眼所拍的超速和魯莽駕駛證據馬上便可通過連線和網路技術傳送給車主,如此一來,愛惜錢包的車主豈敢魯莽?

交警不必在佳節期間全國總動員站著看車子了,這種花眼力的工作電眼吧,交警只須保留部份人力去監督電眼的安全,其他人改去協助警方維持治安,總結起來,對保護人民和減少丟命的幫助可能更多。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20日)

2010年9月16日 星期四

貿消部忙錯地方

年底之前,政府將會通過一條很特殊的法令,名堂是“2010年價格統制與反暴利法案”,賦予貿消部官員權力,用以對付牟取暴利的商家 。

它的刑罰很重,違例的機構可被罰款不超過50萬令吉,重犯者罰款不超過100萬令吉;違法的個人則面對不超過10萬令吉罰款或監禁最高3年,或兩者兼施;個人重犯者的最高刑罰是不超過25萬令吉罰款或監禁最高5年,或兩者兼施。

至於如何區分“合理”和“暴利”,根據國內貿易、合作社及消費部秘書長舉出的具體例子,是日前檳城一間餐館業者一杯白開水向消費人收取1令吉的事件。他說,白開水的成本或許只有5仙,如果售價1令吉,盈利豈不是高達95仙?這就是暴利。

秘書長補充,反暴利法是從成本價格方面決定業者是否觸犯法律,因此可說是涵蓋所有商品和服務,只要在定價方面違法,即可以受到對付。

如此看來,這可能又是一個外行官方插手民間生活的麻煩事,說白一點,就是該幫的未幫,不必幫的卻出手了。做官的哪裡懂得每一種生意的成本?憑什麼決定哪個定價合理?他們懂的話,就不會去做官了,不如去做利潤最高的生意。

其實真正的暴利,通常是來自壟斷行業,這些他們不去管,竟然去管人家賣貴白開水,莫非大馬人都必需去餐館買白開水?難道每間餐館都賣白開水生意賺了大錢,引起民不聊生,所以政府關注?

再說,貿消部是憑什麼標准評估與衡量業者的產品應該賣多少錢,賺多少錢才算合理?就好像人民也不知道官員的薪水要多少才合理。如果官員薪水拿太高的話,算不算也是暴利,可不可以捉暴利高官去坐牢?官薪能不能由人民來定價?

如果我賣的白開水是念過經的,要讓喝的人全家平安,我用晚上兩小時的時間對著1公升的水念經,白天分成4杯賣,為什麼1杯不能賣1塊錢?在麥當勞做兼職,1小時也有5令吉,我賣的念經水才收回4令吉,算起來1小時工資才2令吉,應該是低利而非暴利。

再說,各大超市都在賣的礦泉水或飲用水,500升小支裝售價從1令吉到3令吉都有,那種不叫暴利嗎?就因為有包裝,在超市賣,所以成本比較高,可以賣貴?因為從外國進口,所以貴來貴賣?

其實什麼理由都好,無論是念過經或經過提練或加工,都只是自圓其說罷了,官員怎麼執法和立法取締,都會展現多種標准,況且又非民生急事,去搞白開水幹什麼?只要是太貴的,消費者都不會傻傻去買,不須官員操心。

貿消部真要為民除暴利,應該去搞壟斷的服務如通訊和收費大道這些大事業,比如上網服務,港台日韓10mb甚至100mb的光纖到家高速網絡服務月收費,都是100令吉以下,我們的要高出1倍以上,而且只有一個選擇;收費大道方面,政府交給私企去發財,3年漲1次價,沒得商量,這個挖不完的金礦,由全民供養。

要說那些生意成本高,難道會高過生活費比我們高出幾倍的港台日韓?大道生意如果成本高,本就應該讓政府和人民共同負擔,為何讓私人公司拿下了逢3年起價的發財合約?

官啊官,請不要一直浪費我們的納稅錢去做一些有的沒的,對人民福利影響太小的雞毛蒜皮事。白開水賺不到多少黑心錢,暴利計算法因人而異,因為單一個案,豈可從此決定百業今後都統一法令處理。

真正的奸商,不在民間尋,而是在大官旁,那才是貿消部應該去忙的地方。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17日)

2010年9月14日 星期二

人資部建議最低薪金制幫誰?

下個月召開的國會,將有一件關於低收入群的好事。人力資源部長說,他將呈上一份“最低薪金制”報告,據說它將惠及勞力階層,而且很科學,薪金會依據地理位置而有所差異,最重要是讓所有勞工獲得合理待遇,甚至還有助我國減少依賴外勞。

現階段,人資部正通過部落格收集公眾和各個領域的寶貴意見和建議,並把所有建設性意見考量在內,部長希望到時呈上國會的,會是一份鞏固且無懈可擊的“最低薪金制”報告,以造福低收入階層。

看來這是惠民政策,當然要稱讚,不過,最重要的是它須在對的時候獲得對的執法機構配合執行才有效率,要不然,報告仍然只是一份報告,得個講字,一旦離開了國會大廈,政策卻不上道。

現在算不算對的時候?比如說,國家經濟發展蓬勃,各行各業生意大好,也帶動了物價上漲,所以僱主有條件也必須提高工人的薪水,讓他們的生活素質和收入相應提高,這就是“對的時候”。

如今馬來西亞的經濟氣候,是馬幣離奇的強勁,股市時攀高峰,時而突降,百業仍然待興,勞工仍然短缺,非法外勞還是氾濫;這種接近“畸形”的市場生態,生意人看了都如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要大事發展還是靜觀其變,“最低薪金制”的出現,要幫的是誰?可以幫到哪方面?

如果我是生意人,開了一間工廠,面對全世界尤其是中國、印尼、印度和越南的競爭,我必須降低生產成本才可能有利潤,簡單又有效的辦法,就是聘請薪水和福利條件較低的外勞。所以,我要的是“較低薪金制”,“最低薪金制”只會切掉我的利潤,甚至讓我虧本。

除非政府有許多特惠的獎掖和回扣,從進口原料到出口過程中所有生產流程涉及的成本和各種社會成本,都給予免稅或減稅的優惠鼓勵,加強廠家的生命力和競爭力,如此一來,廠家賺了錢,“最低薪金制”甚至是“更好薪金制”的實行,就會如魚得水,沒有 一方會覺得壓力。

有錢賺的時候,明理的老板當然識做,會自動調薪和獎勵員工;如果孤寒老板靜悄悄,員工可以大大聲要老板加薪,不然就罷工,如果此時有個符合時代的“最低薪金制”,或許會發揮作用。

反過來說,若是政府各部門無法為國內商人塑造利好的經商環境,也創造不出經濟蓬勃生態,在商家生產成本過高,生意量減少之下,生意都不知如何做下去了,員工的“最低薪金制”就變成商家的“最低生存率”了。

所以說,“最低薪金制”就算要存在,也應該是在經濟盛世,或者是世道欣欣向榮時的產物。待我國進入百業復興的中途時,待有各種利好因素照顧到各界時,在“生意多過人”的好景下,其實不必有什麼薪金制,各界都會高薪聘人才,那是個“工找人”的好時代,只有“最高薪金制”才能請到工人。

今天的商家為了生存,不惜聘請非法外勞,就是貪圖他們的低薪,而且提供福利的成本較低,而外勞只要有工作就好,哪會要求最低薪金制?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15日)

2010年9月12日 星期日

許子根的軟和蔡細歷的硬,吵得好!

看到馬華一哥蔡細歷和民政黨老大許子根在出席首相於官邸舉辦的開齋節開放門戶活動上,不約而同的為華教互相嗆聲,真令人開心。

好久沒有這種火花了,兩大華基政黨一號人物為華教權益隔空喊話,而且還是在首相官邸動口,雖非虎口拔鬚,也算是在“太歲地頭動土”,吵得太好了!

不是幸災樂禍,而是他們爭論的方向,算是近年來少見的有意義,以前就只懂得在檳城就議席分配和排位問題讓巫統和人民看笑話,結果搞到席位全輸完,害得許子根被首相賞識拉進內閣也被反對黨說成走後門,夠丟人了。

如今他們鎗口一致,要為獨中子弟打開師訓大道,縱然是另一支鎗互相對准對方,爭論點也是為了疏通原本荊棘的獨中生師訓之路,非禍是福。

畢竟,獨中在政府的地位幾十年來都是華教心中的痛,也是馬華一直考不好的科目;早年華教精英“打入國陣,糾正國陣”的轟烈,今日看來只見溶入國陣,精神早都溶化了,糾正的成績單一樣是滿佈“紅字”。

兩大阿頭的爭議點,現在看來是華教出生的許子根比較“大方”,說統考生只要馬來文一科優等就夠;蔡細歷從教長處得到的好消息則要4科優等,他說,SPM考生都得考3A才能進師訓,相比之下,教育部認為這已經是一種讓步。

不過,“大方”和“大膽”是兩回事。許子根的形象是軟柿子,這種書生特質是他執掌檳州十多年建立起來的,他真敢在內閣反建議副首相兼教長與蔡細歷協談之後的初步成果嗎?

反觀蔡細歷則是以硬著稱,是過五關斬六將仍屹立不倒的坦蕩蕩硬漢子,他沒有官位,不怕被摘烏紗帽,他更看到馬華的末路,如果再不設法挽回華社的心,馬華不再有未來,因此從華教下手,是最快捷之道。但是,誰可以代他在內閣勇敢發言爭取比“4科優等”更好的條件?

如果“軟根”在內閣真的是有位沒有膽,硬蔡就是有膽沒有位;如果“惠賜”獨中生是必須在內閣討論通過的國家政策,就要有一位有“大膽硬蔡”和“大方軟根”的混合體在內閣發言才可以。但是,縱觀馬華內閣3王1后,哪一位可行?

先不敢要求“開口就有”,只要有華裔部長夠膽在內閣會議時在所有聯盟黨魁面前據理力爭,哪怕是只有一位,就算到最後是白爭一場,至少也有助華社找到正確的思考方向。

所以不要說是308反風吹倒了馬華和民政,兩黨歷年來在捍衛華教和華社的表現,也無法維護華教在聯盟時期協議的原貌,要不然比308更大的反風吹來也不怕。

現在,若有一股力量或是什麼契機將許蔡兩人的鎗頭按下來,然後聯合兩黨的力量在內閣開闢一條獨中生的康莊大道,才真正是華社美事,也有可能會點燃兩黨在下屆大選的一點點“生命之光”。

要不然,隔空喊話也只是空喊。怕是到最後,只不過是軟根、硬蔡和華社自己挖耳朵,自己爽而已。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13日)

2010年9月11日 星期六

3千萬拉曼不要華教要

拉曼大學3000萬令吉“捐款門”,一個是有條件願捐,另一個因條件不願收,結果是沒有人得益,何止是慈善家官有緣一人覺得遺憾。

拉曼是民眾捐款建立起來的頭家集團,管理層習慣了控制各界捐款來銀,向來是要錢不要人,不接受官有緣的有條件捐款,是拉曼的慣例;官有緣捐了錢要求管理,以確保用在正確之處,也合情合理。

畢竟任何一個有政治背景的機構,無法叫人完全放心。

這不是熱臉貼在冷屁股的問題,而是雙方的原則問題,可見慈善事業不是捐錢和收錢這麼簡單。

或許,拉曼管理層當初接受捐地建校時,已經承諾不在捐地內建學生宿舍,只讓學生自由在大學週圍旺盛的住宅和商業“保護區”作選擇,所以吞不下這筆3000萬;也或許,官有緣的要求真會影響到拉曼的行政作業。

其實,官財主的教育捐款熱情如果還在燃燒,他可以在最接近拉曼大學“保護區”旁邊覓地建宿舍,再以特價照顧學生。不要去想入主拉曼校地了,裡面若存在著不可告人協議,有緣必無緣進門。

若是熱情可以延伸,建議將3000萬令吉轉個彎去獨中或華小,一樣會讓華裔子弟受益。

教育事業有教無類,教育捐款也應該是有捐無類。官財主不妨考慮。

2010年9月9日 星期四

交通部又有新招

陸路交通局總監拿督索拉說,交通部有意實施電子執法系統,以取代現有的路障檢舉行動,協助降低車禍率,而這項方案已經提呈給內閣,只是還未做出最後的定奪。

交通部的隊伍真利害,永遠有新招,而且每一個招數都把降低車禍率算在內,完全符合大馬交通車禍率在全世界有得排名的行情。但反過來說,一直有新招也可能是過往那麼多舊招都無效,所以必須改良或被取代。

實際上,我國車禍率居高的問題不只是“頑疾”,現階段的感覺根本像是絕症。每當悠長假期到來,便是在返鄉車龍中“點算人頭”的旺季,第一天死多少個,第二天是增加還是減少,算得無可奈何,也算得心驚膽跳。官方的任何行動,在減少車禍率方面好像都沒有什麼幫到。

但是,做得不好也得做,“頑疾”醫不好也得醫,這就是官員的工作。

交通部這一次的招數也完全是新的,因此沒得比較,但充滿想像力,而且很先進。

所謂電子執法系統,方式是陸路交通局設立呼叫中心(call center)接收訊息,民眾如果發現有車輛違規,只須致電呼叫中心並提供資料,然後呼叫中心的官員將通過系統檢查有關車輛的位置,再通知最靠近有關地點的執法官員去追蹤涉及的車主,之後發出傳票。

聽起來簡單快速,看起來流暢有效,想像起來好像應該行得通。

據總監的報告,電子執法系統的終極目標,是要取代全世界還有在用的設路障取締法,他認為這種取締方式已經落伍,因為今時今日在路上行駛的車輛越來越多,路障檢舉方式已經不合時宜,常引起交通阻塞,導致駕車人士怨聲載道。

可以想到的好處,當然是交通順暢了,但會不會比有路檢時緩慢交通狀況的車禍率更少還不知道;賄賂案可能也會減少了,條件是從呼叫中心接到投報的報法官員去追蹤到涉案車主時,是“清白接觸”,只發傳票,不是發財。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條件,便是人民投報的主動性和公信力必須建立。簡單想像,如果大家都是要回鄉過年的開心車主,誰會打電話給呼叫中心說哪輛車子第三煞車燈沒有著,投報哪輛車子沒綁安全帶?除非剛好看到仇家的車子在路上,或許有人會投報玩玩,說對方雙線越車或闖紅燈,讓仇家麻煩一下,圖個過癮。

此外,免付費電話是必然的,但得確保投報碼隨處可見,要打得通,打通後一定要有人接聽,應該沒有多少人會將投報號碼收錄在手機吧?而且必須是三語皆通,切記不要罵不懂得以國語的熱心車主“回中國投報”。

不過看到最後,新系統新招就算能夠克服公信力、執行和效率的問題,對減少車禍率的幫助在哪裡?如果說違規車主是製造車禍的肇因,呼叫中心是在車禍後才接到投報,能夠做的除了將傳票開給死傷者和點算人頭,還能做什麼?

我想,這個新招應該還有改良的空間,或等著另外的新招取代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10日)

2010年9月8日 星期三

大馬風月奇譚

春滿吉膽,黃潮侵馬,大馬人對此已經免疫,甚至是麻木得接近可怕,獨留受影響的家庭在聲嘶力竭的抗戰。這算是哪一類的社會問題?

執法當局捉了放,放了捉,掃黃肅娼十年如一日,處理手法一樣是麻木,他們只會對吉膽島成為印尼人來去自如的關口感到震驚,卻無法制止國內大城小鎮群鶯亂舞,中印二奶巨膽生毛,霸佔主人床。

市內流鶯國籍繁多,年齡多層,收費不一,到處分佈,從美食中心到卡拉ok暗房,証明淫業管道路路通,各國妓女到處都能找“相公”。

從48歲的中國婦也在色情場所與各國女郎一齊被捕看來,大馬風月不只百花齊放,也海納百川。

2010年9月7日 星期二

首相納吉的“兩不”愛大馬

國慶日剛過幾天,首相又在首相署常月集會上苦口婆心的提醒公務員和國人不要質疑先賢所達致的協定,也不要發表或做出任何傷害他族感受的言論和行為,以維護國家團結和政治穩定。

這個“雙不”,當然是要為近日官民玩成一團,鬧得沸騰的種族課題降溫,也是提醒大家不要學失言校長,以及不要認同污言明志。只要做好“雙不”,就不會引起爭議,種族關係不被破壞,國家就會穩定並逐步邁向團結大道,有團結就有力量,到那時候強國夢還會遠嗎?

首相也以即將來臨的開齋節作個比喻,希望國人不只要開放門戶,更應該敞開心胸,開放思維。

是的,“開放”是一個關鍵。形式上開放門戶請客人到你家一遊,和開放心胸邀請其他不同文化背景的種族走進你的生活和世界,完全是兩碼子事。前者是應酬,大家嘻嘻哈哈吃喝玩樂各懷鬼胎一番後,轉身便各走各路;後者培養友誼,從禮尚往來到水乳交融,是跨種族和文化的感情昇華,結果是和諧。

以和為貴,這就是首相的意思,也是失言和污言的讀書人還得多多學習之處。

說起來馬來西亞的命真苦,各族用了53年的時間同喊一個口號,種族關係卻讓政客搞得像是廣東人說的“阿崩叫狗,越叫越走”,我們當年獨立不就是為了團結建國嗎?怎麼建了53年還是埋葬不了種族糾紛,反而是“越久越分”?

此時湊熱鬧的,還包括政客和親政治集團投機者硬硬指稱非土著質疑土著特權的課題,真個是莫名其妙的“黑白來”。特權和污辱根本是兩回事,最怕是有心人的潛伏議程,試圖攪和作亂,執法當局要有一顆清醒的頭腦,小心分辨出兩者的不同。

土生土長的馬來西亞華裔雖然不被列為土著,不被聯邦憲法153條款的維護,但不表示他們應該被辱罵為外來定居者;華裔責備出言污辱學生或報案者的馬來校長和警察時,並不代表質疑土著特權,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非土著都知道憲法153條款是一個禁區,前衛一點或大膽一點的最多只敢說“檢討”,豈敢輕言質疑和廢除?不如用最“和諧”和聰明的方法,要求修改或增加條款如“153b或153c”,也維護一下人口佔25%以下的華人和印度人的利益……,如何?

可見馬來西亞華裔也不是很幸福,所以反駁被無禮辱罵時要非常小心,以免被有心人硬扯去敏感區,然後被指成是製造緊張的始作俑者,因為國內這類政棍太多了。

實際上,我們血統上雖是中國人,傳統上過著華人生活,但法統上我們是馬來西亞人,靈魂上則是大馬華人,文化差異的部份,只有調和,沒有衝擊。

所以,我們沒有理由要受到其他大馬人的污辱和質疑愛國情操,就像我們不會去質疑土著特權。這是首相“雙不”之後的第3個“不”。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8日)

2010年9月5日 星期日

敢就為華人設立公僕固打

華總協助反貪會徵聘華裔反貪會官員時,兩百多人去搶那區區的30個合約式空缺。現在應該上班了,不知道他們在負責著什麼重大任務。

華總乘勝追擊,再度幫助政府徵聘華裔公務員,這一次是26類的專業職位,沒說要多少人,卻有四百多人去爭取鐵飯碗,有許多來申請者還是直接在公共服務局的網頁上多次申請失敗後,轉過來華總碰碰運氣。

這說明了什麼?傳出了什麼訊息?

官方一直說,華裔不喜當公務員,所以在政府的百萬名公僕大軍中,華裔公務員只有區區6巴仙,華裔高級公務員,更是少之又少。說完之後,也沒有什麼建設性的方案提出,沒有人感覺到當局有意把華裔公僕的比例提高,更沒有具體的有效行動招攬華裔進入政府機構服務,他們充其量也只是隨便作個報告。

政府打造鐵飯碗的速度和數量與年俱增,到現在已經超過100萬個,每增加鐵飯碗的產量一次,就把種族比例拉得更遠,理由還是只有一個,其他種族不喜歡當公務員。

經過華總徵聘的盛況,“華裔不喜當公僕”的理由,可能不再管用了,只要華總繼續努力,再向公共服務委員會爭取更多協助徵聘的機會和空缺的“固打”,就會印證“華裔不喜歡”的正確性,當局若真有誠意和歡迎更多的華裔加入,必有正面的回應。

華裔在政府部門的比例嚴重失重,是人為隔離也好,或是華裔嫌薪水少,過去的任何埋怨,對改良現況完全沒有幫助,要不然杏壇怎麼會產生叫學生回中國的校長和叫國語說得不好的報案者回中國的警察?

如果教育領域種族比例不是嚴重失調,有助公務員思維減少種族誤解和排斥,只有諒解和融合,就會產生耐性,校長就會好聲好氣的勸告或要求學生換地方用餐;警察局也會派出華裔警員接受投報,那就天下太平。

其實,若政府還是放不下固打制,不妨改良它,將重心也放在其他種族在其他領域的比例上,充份利用有機會顯示政府公平之處高調展現公正。政府可以立法保留30%的國家經濟固打給馬來人,如果真的有心提高華裔公僕的比例,那就立法保留更多的空缺給華裔呀。

首相倡議的一個馬來西亞,就是要多元種族的馬來西亞全民融洽的團結建國,讓所有馬來西亞人的下一代生活過得更好,國家更加強大,這也是大部份馬來西亞人的心願,可惜的是在多年的人為隔離政策之下,許多跟人民生活息息相關的政府機關,比如軍隊、警隊和教育機構,都出現了接近單元種族的跡象。

華總為政府代勞,是華裔公僕比例破6%的好開始,從增聘華裔公僕入手,更是加強種族融洽的重點,方向是對的,希望趕快有下一次。

如果政府乾脆一點更好,直接給華裔10%固打吧,先調整官方內部的種族矛盾,先讓人民的日子好過一點,畢竟最嚴重的種族問題還是在官方,然後成為種族政客把玩的課題。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6日)

2010年9月2日 星期四

快把在印尼的親友叫回來

如果我有親朋好友身在印尼工作,尤其是在雅加達,我一定懇請他馬上回來,然後苦口婆心勸告他重新考慮要不要回去那個鬼地方。

不是說對雙方政府的安全保証不信任,而是相信別有意圖的印尼示威者有搞亂的能力,更相信最無產的印尼人熱愛趁機作亂,也收錢作亂,他們之中只要有一人認得出一個大馬人,又對著他喊一聲,接下來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所以,外交部副部長促請在印尼求學或經商的大馬人避免前往發生示威的地方是對的,但他說現階段不召回大馬人的原因,卻是離譜可笑,而且風險奇高。

他說,雖然陸續有要對大馬人不利的消息傳出,但外交部沒有接到有國民受傷的投報,可見情況受到控制。

這個叫什麼?這個叫博一博!他們並不知道印尼示威者的手法,他們也不清楚印尼當局如何控制所有示威者的情緒,他們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示威者情緒失控,卻敢說情況受到控制,只因為無法控制示威的印尼當局說“保証大馬人的安全”。

他說要等到接到受傷的投報後才決定要不要召回國民,用我們的話說是不見棺材不流淚,這一注,外交部是賭大了,但勇敢留在那邊的國民自願當籌碼我們也沒辦法。

首相納吉現在對印尼示威者的回應態度是堅定而冷靜,因為的確是印尼人侵犯大馬水域,受到取締是天公地道,大馬人侵犯印尼水域不也一樣被捉進牢控上庭?

其實印尼亂民之亂根本不必再詳加介紹,幾十年來的反馬排華情緒此起彼落,這不是他們政府的意思,卻是他們無法控制的事。只要回想以前一幕幕的悲劇,就知道他們要排什麼反什麼,都不必選日子,糾眾就上街,拿棍就碴店,破門就搶貨,當然還有更兇的,像98年513的排華事件就是了,舉刀就殺人。

不過印尼排華的課題千絲萬縷,不在此談,倒要問一問,怎麼他們像是吃定大馬,挑釁得這麼囂張?

印尼示威群眾如此上街叫囂,要他們的政府佔領大馬並列為印尼的第34個省,又說要杯葛大馬產品等,還把課題扯到大馬踐踏印尼人民和勞工,到底為什麼那樣恨我們?

他們數以百萬人在大馬找吃,每年從大馬帶回的馬幣數以百億令吉,難道是嫌少了,還是認為我們欠他的?

我們雖然痛恨那些為非作歹的印尼匪,卻也感謝填補接近真空勞力市場的印尼工人;他們數以十萬名女佣離開自己的家庭和父母,從千里之外走入大馬家庭照顧你我的父母和孩子,讓我們可以騰空雙手去賺取更多錢養家,這種苦勞也獲得了薪酬和尊重。踐踏印尼人民和勞工?從何說起?

如果說的是那幾宗虐佣案,拜托,那只是個案,這和每一年數以千計印尼人在大馬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案件一樣,不代表每一個大馬人都虐佣,也不代表所有印尼人都是匪徒。

示威者若還能夠在印尼當局的開明政策之下繼續鳥大馬,有本事就搞到連馬幣也杯葛,全部都回鄉過年。

工人和女佣方面,我們另外再想辦法。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3日)

2010年8月31日 星期二

獨立53年,獨中生得225萬

政府在國慶日宣佈獎勵獨中生,每年頒發1萬5000令吉獎學金給國內50位統考成績最頂尖的學生,連發3年,每人得銀4萬5000令吉。不容否認,這真是個難得的好消息。

雖然它還不至於列為“天大好消息”的級別,但絕對是破天荒的好開始;雖然是發放方式“不很正統”的獎學金,但一樣讓華社看到一點點“來日納入正軌”的曙光;雖然數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絕對可助減輕貧窮優異生的部份家庭負擔。

不是說一定要你感恩,但至少要懂得說感謝,華教教得最多的不就是知書達禮嗎?不好說獎金太少,誠意不足,本來沒有的突然變有了,而且數目是低收入家庭幾年的薪水,這不是誠意是什麼?

政府這一手撥出了總數225萬令吉,站在另一個高度看,這也是中央政府對獨中的撥款,對華教的資助,對華社的支持。往好的方向去期望,225萬令吉是統考文憑“問鼎”政府獎學金的起步,獨立53年,獨中225萬,好禮也。

所以,在這個美好開始的好日子,最怕有人口沒遮攔,為貪一時口舌之快,語涉撥款歧視,冷言嘲弄,嫌少之餘,說什麼受益華教家庭都有繳稅之類的話,再拿政府在其他領域的教育撥款來比較,以任何一個華教自力更生的籌款活動將“區區225萬”比下去,那就是好心做壞事,糟透了。

因為這種多嘴斗士對華教一點幫助也沒有,更怕的是它會讓一些別有機心的非政府組織找到了好機會,說華社得了便宜還賣乖,“證實”華社不懂得感恩,然後再燃起這些日子來還未冷卻的種族課題。獨立53年的好禮被糟蹋,那就太可惜,也太可悲了。

政府有此英明決定,寧願相信他們開始接受“平等教育機會留住人才”的說法。首相納吉也曾公開認同獨中為國家培育人才的貢獻,或許今天225萬令吉的誕生,就是從他當時的認同開始“珠胎暗結”了。

對於留住人才,首相在國慶日獻詞也說了,每一名大馬子民對國家都很重要,特別是那些有能力為國家的繁榮和安寧作出貢獻的人才。他說,如果大馬辛辛苦苦培訓的專才,因為我國無法為他們提供更好的環境而移居海外,是很可惜的,要讓大馬有更美好的未來,政府必須設法鞏固國家的安寧及穩定,以期留住人才。

可見首相傳達了很明確的訊息,就是要打造一個公平、安寧和穩定的馬來西亞,再努力留住人才創造更加美好/的馬來西亞,所以他也罵了種族極端分子破壞國家和平。

接下來要期待的事雖然還有很多,但是華社不妨帶著微笑耐心看下去,下一步可能就是落實所有獎學金的頒發及進入國立大專都以績效作為標准,統考文憑受承認。

現在,不妨先禮貌道謝。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9月1日)

2010年8月29日 星期日

也來個國慶日團結獻詞

也來學學大官,說點愛國的國慶日獻詞。

都說了,馬來西亞是個多元種族融洽相處的典範國家,幾十年來縱有零星的種族和宗教問題愈演愈烈,那一定都由政客和有政治企圖的非政府組織搞出來,目的是要讓某個政治集團得益。

這段期間在鬧的幾個課題,都是只有他們在吵,華社訴求或校長失言,有關當局只需快速公平處理就好,可總是要等到與事件毫不相關的組織借題發揮一陣子,讓大家覺得好像有點緊張後,才出聲把事情壓下來。

其實,事情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嚴重,不妨去問問馬來鄰居和華裔左鄰右舍,他們有沒有感覺到土著權益被侵犯?有沒有因為幾個學生被叫回中國就覺得很受傷?

實際上,今天的華裔哪有能力和機會侵蝕一丁點土著權益?一個小小的校長,哪有一丁點能耐要中國收容大馬華裔?他自己想要回印尼都不行啦。倒是華裔和印裔等較少數民族,極需政府捍衛原有的權益。

如果所有媒體都能夠配合,只刊登有建設性建議和當局果斷處理的訊息那有多好,不要一直讓各種不相關或好像有點相關的組織隔空放話,再逐漸成功侵犯他族的感受。

人民應該很成熟了,都明白搞種族和宗教課題者只是害國人士犯上的蠢事,誰想把它搞大,誰就是馬來西亞的敵人,隨雞起舞者,與之同罪。

說實在,每一次都要政府扮演遲來的魯仲連,誰人得利,對國何益?怕是各有議程者養成了“製造魯仲連”的習慣,並獲得有關當局後知後覺的配合,才燃起星火。

既然是一個各種族政黨組成的聯盟政府,本不該有權益矛盾,本來就不需要魯仲連。

政黨和政黨之間塑造出來的仇恨,政客和投機客製造和煽風點火的敏感課題,為什麼會變成我們各族民眾之間的敵對呢?難道在政客眼中,民眾真是低等的?

土著或非土著,都是在馬來西亞落地生根,把這裡當作唯一的家,認同這裡的土地與各族人民,學習和接受彼此的文化,欣賞本土的美麗與純樸,馬來西亞就是大家的故鄉。可是,政客和投機客一個個都在撕裂大家的感情,根本不想和諧。

他們似乎擔心,和諧就變得沒有特定的強烈立場,也就變得沒有種族特色,就不會被族群注意,不被注意,就沒有“市場”。可是,市場對“不和諧”怎麼可能有需求?除非,是政治集團為了把玩平衝手段。

獨立53年了,全民團結的成長,一直被政客搞得發育不全。

是誰慫恿他們發表破壞和諧的言論?是誰允許他們發出剷除異己的聲音?是不是我們自己真的低能,不知不覺的在餵養那些政客,還是我們和他們一起放棄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趁著國慶,要更清醒分辨政客分裂種族和諧的邪惡。因為政客永遠存在,邪惡也就永遠存在。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30日)

2010年8月26日 星期四

老馬的困境

老馬又發出嗡嗡聲,與往常的一樣,內容沒有營養,對國民團結沒有幫助,甚至是有害;對“一個馬來西亞”沒有鼓勵,只有破壞;對老馬百年後的老年傳記,也留下了不良記錄。

對一個曾經“統治”馬來西亞22年的前首相來說,這一點確實非常可惜,雖然這完全是他老人家自己要對他未來的史記添上不光彩的幾筆。

此次的老馬妖言是譴責推崇績效制的人士,為種族主義者。他說,國內的形勢目前並不是一場對抗種族主義的運動,而是一場由種族主義對抗種族主義的運動,那些推崇績效制的人,比馬來非政府組織及土著權威組織更加種族主義。他也警告馬來社會,如果不團結將失去掌控國家政治權力的風險。

老人家的意思,其實有點亂,本來可以當作是一個下台後不甘寂寞老政客的癡人說夢,但他在這個種族課題成為話題的季節“火上加油”,就有點煽情了。

尤其,“一場種族主義對抗種族主義的運動”之說太嚴重,相信大部份愛國的馬來西亞人都不會有此感覺,就怕一些低能的種族主義組織以為確有其事,隨後迷糊起舞,在國內燃起烏煙瘴氣,下個星期的國慶日慶典就不美了。

再說,推崇績效制,怎麼會是種族主義?它恰恰是消除種族矛盾的一貼靈葯,公正之制,可以把一個馬來西亞打造成真正團結、具包容性、競爭力強,以至高收入的先進國家,老馬到底說到哪裡去了?

只要政府行政不偏差,國內人人找到吃,就不會形成各族之間情緒的猜疑和妒忌,當然也就不會萌起不滿和仇恨,又豈會興起種族訴求以至感覺到是種族主義?到時人人都愛國,如果說是“馬來西亞族主義”崛起還差不多,而這也是強國夢的催化劑,屬於“好主義”。

其實會造成禍害的不會是提高競爭力的積效制,而是老馬執政時代最蓬勃的“朋黨制”、“乾撈制”和“阿里峇峇制”。他揮舞著扶持經濟弱勢馬來人的固打制旗幟,結果是只讓一小部份馬來人成為鉅富,很大部份的馬來人仍活在貧窮線下,可是種族之間的猜疑和不滿情緒已經造成,更成為了種族政客撈取資本的武器。

老馬用了22年塑造馬來西亞,雖然他貴為所有大馬人的首相,但他畢生功力用盡,保持得最久,最為脆弱的,卻是“種族緊張關係”毒瘤,而他今年八十有幾了,仍要通過各種管道渲染毒素,企圖阻止首相納吉推動可讓大馬人團結並勇戰全世界的新經濟模式,凡大馬人不得不覺遺憾。

這麼一個算是建國有功,治國有過的國寶級前首相,如果還想幫助馬來西亞,不妨向敦阿都拉學習,只對國家和政府表達關心,不出惡言,不會“搞搞震”,祭出種族主義這面旗。

所以總覺得老馬變成迷途老馬了,也有可能是他不滿新政府將他掌政時引以為傲的政策改變得更符合時代,才激到他胡言亂語,完全不知道在明眼人看來,這叫搗亂。

“晚節不保”,大概講的就是這麼一回事,這是老馬的困境。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27日)

2010年8月24日 星期二

原來林冠英被宗教司錯愛了

人家當首長,林冠英也當首長,偏偏他就是要做到比所有首長和大臣更悽慘,以及有更多的暗箭要防。劫難不斷,一關未過,另一個瘟神又訪。

他要表現親民,結果親到一個63歲的老人家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他身後親打肩膀,還被教訓幾句,這可是一個足以嚇死養尊處優大官的親蜜動作;他出巡不想勞師動眾,沒調動大批交警開路大批保鑣護航,結果官車輕易被人攔路,舉大字報興師問罪。

這種尷尬,無理甚至可能是危險的鏡頭,國陣政府的首長或州務大臣應該沒什麼機會體驗,因為民聯知道,他們根本捉不准警方評估這種罪名的准則,最怕是派出多少個就會被捉多少個,一點都不划算。

最新找上門的麻煩,是檳巫統指責的“林冠英名字取代國家元首”祈禱風波。如果指責屬實,而且又查到是檳州首長辦公室發出的指示的話,這看起來確像是大罪名,因為區區一個州長,憑什麼來取代象徵至高無上地位的國家元首?

只是,檳巫統這一把到底押得准不准?

首先,他們必須說服人們,或者是有具體證據証明林冠英是一位膽生毛的非回教徒,曾經漠視國家元首作為宗教領袖的神聖地位;他們也得讓檳城人相信,林冠英是一位不瞭解宗教敏感的資深政治領袖;他們最好也說清楚一點,林冠英這麼做的話,對他這一個非回教徒有什麼好處。

在政治上,任何改變和指責都存在著動機。在檳巫統還沒講清楚“取代名字”動作有什麼目的之前,事件的第一主角宗教司卡里亞承認,兩年來他曾經在檳城多間回教堂祈禱時提及林冠英的名字,但他表明是希望上蒼能指引林冠英信仰回教。

他還強調,一些媒體說他是為林冠英的安全祈禱,根本是一種誣賴,他說他並非宗教無知,所以不會為異教徒的安全祈禱。

以上所述,確是讓人上了一堂宗教課。宗教司的坦白,在“取代名字”的部份,其實也說明了祈禱內容是在林冠英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而且主題是在“指引入教”,不是“取代”,根本是一件好事來的。那麼,檳城巫統到底是會錯意,還是擔心宗教司的祈禱成真,或是有其他難以想像的動機?

宗教司一語道破“取代“事件的內情,原來冠英是被錯愛,這個課題檳巫統應該很難再玩下去了,沒理由我在不知情下被良師指引,反會變成一個罪名吧?

如果這樣也有罪的話,民聯不妨在開會時一起祈禱前雪州大臣基爾捐出他的千萬元“基宮”給他們作黨總部,那麼巫統就須開除基爾了;我祈禱劉嘉玲成為女朋友的話,梁朝偉就得跟她離婚了。

從此,世上不再有暗戀這回事,你想愛的人,就是你的愛人,人人都幸福,個個都發財,大家都是政府。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25日)

2010年8月22日 星期日

佳節大塞車,大道公司應賠阻塞費

這個週末開始,便是一年一度的國慶日黃金週,將有很多游子會在假期前後拿假,湊個四、五天的長假回鄉,或探老家的父母,或探親朋好友,或直接休假到開齋節過後才回大城市上班。

即是說,南北大道大塞車的時段即將來臨,同場加映的,當然是令人驚心動魄的車禍死亡數據。它一次又一次的創新高,一次又一次的讓有關當局說痛心。

然後當局執法單位的阿頭會祭出一年數度的必用台詞,其中必定少不了責備“魯莽的道路使用者”和“冥頑不靈的駕駛者”,縱然被罵者不是撞傷,便是已撞死,但還得在醫院太平間或病床上讓官員罵“不負責任、粗魯駕車”。

可是,這些官員都盡了他們“修好橋、做好路”的責任,完全不必對馬路意外負上一丁點責任嗎?

時至今日,維持馬路秩序的世界級方式仍舊是“暗中抄牌”;佳節來臨前後加的料,依然是交警冷眼旁觀的“靜態行動”,縱然沒有人說得准,到底執法人員傻傻的站崗看司機魯莽,看車子亂鑽會對交通安全有什麼幫助。

當然,他們也會抄牌給罰單,檔口設在休息站,理由是不要在車龍中製造更大的阻塞,能夠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其實,我們最大的問題是佳節期間高速公路變得太小收費一樣高,而州際公路和聯邦公路雖免費但更窄更爛還是危險的雙行道,所以一趟佳節過後結賬,免費路和收費路一樣都是塞塞塞,只不過免費路增添更多死訊。免費,竟是更危險的意思。

真的沒有更好的保命辦法嗎?開心的佳節期間,更多人賠命,讓官員像往常般痛心是正常,可接受的慣例嗎?

工程部本來可以做點事,即是加寬和用心修補各級公路和增建免費大道,不要再有類似昔加末奪去3位老師寶貴性命的奪命橋和各地皆有的死亡灣,可惜的是他們做不到,修修補補是長年都有做,看那些各種形狀的路洞就知道了,就是沒有做到更平坦更安全就是了。

至於免費大道,好像在三美的時代就不再是他們的工作了,最多只為收費大道開幕和講幾句收費有理的好話。

所以日前工程部長沙茲曼為減低佳節期間交通意外獻計的建議,根本是廢的,並沒有關注到正題。他說,大道公司可在特定時段,為遵守時速交通規則的駕駛人士提供大道收費折扣,以鼓勵人們遵守交通規則,減低死亡意外,至於開快車者比預定的時間更早出toll,一律沒得折扣。

正題是,死神收命的地盤不是在佳節期間變成“超級停車場”的收費大道,而是狹窄、彎曲和不平的聯邦公路雙行道,更何況佳節時也沒辦法飛車,部長去為不會發生的事情動腦筋,根本是白忙一場。每一個佳節的死亡統計,收費大道最少傷亡,亡魂都集中在小路。

部長若真要為我們做點事,應該是指示大道公司務必要讓付費者在預定的時間出到toll,准時回到家鄉,以不讓他們的家人擔憂。如果害到大道使用者延遲回家,過路費就需折扣或賠償駕駛者精神損失。

為民服務,就這麼簡單。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23日)

2010年8月19日 星期四

明福案,反貪會律師變小丑

普緹一來,明福案驗屍庭果然有戲。

這次的角色分配得好好笑,竟讓反貪會律師搶演了小丑,但普緹延續了她的神奇。

她神色自若,縱然小丑冷嘲熱諷;她出奇淡定,縱然小丑咄咄逼人。三言兩語,就把小丑的“奧步”擋回去,全場爆笑,小丑自取其辱,自討沒趣。

有點奇怪,反貪會律師阿都拉薩為什麼要演小丑?為何要在庭上自導自演趙明福自己扼死自己和跳樓自殺的誇張動作,難道只為了博取法庭全場的笑聲?

這不是幽默,而是可笑;這不叫審訊,而叫胡鬧;這對案情無助,因為無憑無據;這對反貪會無益,因為律師變了小丑,對打官司不利。

週三這場驗屍庭鬧劇,其實內容很豐富,最起碼,它告訴我們什麼叫專業,什麼是大師。

這場國內外媒體關注的法庭戰,隨著阿都拉薩的獻丑,外國將會如何評價大馬律師,實在不敢想像。

如果阿都拉薩是畢業於馬來西亞的頂尖大學,那就更糟糕了,世人將會明白馬來西亞大學的世界排名逐年落後,原來是這麼個原因。

本來法醫和律師是不同的專業,兩者的性質不能比較,就像蘋果和橙不能一起比較甜度和酸度,但可以比較在各自領域的出身和成就,就像古時婚嫁講究的“金門對金門、木門對木門”,門不當戶不對,一切都免談。

但是名不見經傳,只在明福案才讓人記住名字的阿都拉薩卻向普緹炫耀“我當了24年律師”,然而普緹不驚不笑也不反擊,縱然她聞名於世,擔任了27年的法醫,至少成名20年,這就是大師。

阿都拉薩指普緹畢業的大學資格不受大馬承認,但是大馬最頂尖的大學排名是亞洲第39(今年可能滑落至第42),世界第89;普緹畢業的瑪希頓大學亞洲排名第28(普緹宣稱排名第5,或是指法醫系),況且世界法醫界早就認同和表揚她的成就了。阿都拉薩算老幾?

普緹曾任泰國保良局醫務處處長,現任泰國司法部科學鑑證機構總監,頭銜之大,地位之高,等同一個國家的司法部法律機構總監;阿都拉薩在法律界充其量只是一條“小魚”,竟然在各國媒體面前說人家不夠資格。唉,他還在人家面前把小腿的X光片當作腳踝來談骨折跡象……,我的天。

人家一出手,就是為國爭光,為枉死者討公道;我們家這一個一張口,只想出盡法寶污辱對手,不顧儀態,胡鬧出牌,太羞人了。

小鬼登大殿,斑門弄斧,馬不知臉長,指的大概就是這一類了。

反貪會經此一役,不知會不會考慮申請半途換將。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20日)

2010年8月17日 星期二

650萬人兼職?人力部廢話!

人力資源部長蘇巴馬廉宣佈,一旦2010年僱用法令於今年10月1日生效後,大馬估計650萬人可以加入職場成為兼職員工。他說,法令中的兼職僱員條例,鼓勵仍有生產力的人士,如退休人士、家庭主婦、單親媽媽、殘障人士及大專生參與國家生產行列,就連公務員也獲允准從事副業,進而減少對外勞的依賴。

不得不承認,這是個超好建議,如果是在經濟起飛的時代。

那時候工作多過人,工程多過工程師,隨便一家發展商在一塊空地前樹立起一個建屋牌子,再弄間模型屋,一大早便有人龍握住支票簿來排隊下定;一家公司要請人,福利不大力吹捧一番,如5天制3個月花紅,休想收到應徵信;一個人如果肯拼,不要說打兩份工,就算要打三份工都不難找,就怕你做到倒。

但是,美好的時代已經遠矣,現在是全球經重創之後的復健時代,而且是剛剛起步。

許多被打倒的公司,還沒有找到一條重生之路;慶幸存活的公司,還沒有找到最有把握的下一步;有意大展拳腳的市場新鮮人,還在猶豫他們的第一步,有什麼兼職好做?

許多失業者包括合法和非法外勞,都還沒有完全回位;許多守住工作的打工仔,收入還沒有恢復原狀;更多公司依然在節流中維持,還沒有找到開源的新機會。

即是說,我們還處於想要打拼但還沒有實際打拼機會的時代,大部份人最多只能守住一司一些人只能保得半職,部長先生到底要為那650萬人找什麼兼職?如果說是為了減少外勞更是難題,因為外勞薪水更便宜,工作能力卻比任何兼職更熟練。

怕的是,又是一個政府部門在玩數字遊戲,紙上談兵,到最後是搞出人力資源部主任去工程部兼職主任,換一些工程部工頭回來人力部兼職守衛,以如此跨部門的“通兼”,來美化部門的改革成就,最後還是由納稅人買單。

突然想起交通部在降低車禍率和提昇道路安全方面,並沒有很具體的方法和有效成果,一味提出最不負責任的逃避方式“高罰款政策”,想要把肇禍責任都推給交通使用者,不過在提呈國會一讀之後激起民憤而暫緩進行。

後續的動作如傳票不折扣和車主列黑名單,已被人民當作是他們的反擊。

也想起貿消部一再提高盜版光碟罰款卻不提高執法效率,不加強關卡檢查防走私白糖反要內陸雜貨商申請多合一執照;前者被認為提供官員更多機會受賄更高款額,後者卻是屬於有意為難雜貨商的“多此一舉”。

更想到旅遊部沒有設計出連國人也叫好的世界級旅遊產品,只以統計馬新和馬泰兩地邊境出入境人次的可觀數目字來美化旅客數據,又突然取消落地簽証和諸多為難最大潛力的中國來客,卻大膽的說要推高遊馬旅客的數字,一直拉大隊去人家的地盤宣傳叫賣,憑什麼?

OMG!我們的一些政府部門到底在幹什麼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18日)

2010年8月14日 星期六

就是說交通執法官員涉貪

我們常說官字兩個口,所以小市民永遠講不過他們,誰對誰錯,通常只有他們說沒有我們說。

其實“官口”也分兩種,一種是經常對自己說過的話不認賬,另一種是常犯過錯卻不許別人說,更不允許同朝為官者批判;前者那種低級官,媒體領教多了,後者純屬面子問題,人民最多當作是觀賞官方推搪責任的遊戲。

交通部長江作漢日前的“暗中抄牌執行方式避免執法單位與違規者親身接觸,進而避免貪污事件發生”論,不只無法說服交通使用者,也激怒了有關單位,而有關單位就屬於以上的“後者”。

執法單位憤然放話,指江作漢部長在暗中抄牌課題上影射他們貪污,令他們很不滿。

部長所作的即時回應,其實只是一慣的官方官僚:我沒有影射任何執法單位在執行抄牌等交通執法行動時涉及貪污。無奈,吃辣椒者知辣。

他還強調,暗中抄牌執法方式,絕對是目前全球最受到認同的執法方式,並補充,暗中抄牌只是針對超速和闖紅燈兩種錯誤而已,其他如超載、路稅、駕駛執照過期等違規,還是需要動用到執法單位去執行。

兩張官口的往返回應中,雖然已進入人民眼中的推搪遊戲,但角色分配下來,江作漢擔當了智者,有關當局衝動出擊,以負面角色發難,只得個不打自招,難看死了。

江部長的智,在於四兩撥千斤之後,還是保留了原汁原味的弦外之音,他說沒有影射任何執法單位,這部份為自己保留了官員慣常風範,其實也等於是直指執法單位,要不然有關單位怎麼會跳起來?

他所補充的“暗中抄牌只是指超速和闖紅燈兩種錯誤”,指的是電眼操作,自動拍照的執行方式,當然不會有官員在場,也就不會有官員與民的賄賂事件發生了;反過來說,這也等於是說明負責檢查超載、路稅、駕駛執照過期等違規的執法單位,會在執行抄牌等交通執法行動時涉及貪污了。

所以有關單位對部長的說法不滿,對號入座,絕對合情合理,但是,他們的不滿,卻無法改變民眾的印象。他們應該聘請專業人士去作市場調查,看看1萬人中有多少個民眾會說執行抄牌等交通執法行動的官員沒有涉及貪污,或他們執法是為了維持交通秩序,還是為了增加入息。

怕是得到的答案,會讓他們跳得更高,怎麼這種心事全民都知道?

至於暗中抄牌,雖然部長不知是從哪裡聽到它絕對是目前全球最受到認同的執法方式,但由於沒有說清楚其他國家如何處理烏龍傳票層出不窮的方法,所以“全球受到認同”之說,也是廢的。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14日)

2010年8月12日 星期四

暗中抄牌是逼人民吃死貓

政府和人民之間的“交通傳票戰”,看來還沒有什麼機會和氣收場。

交通部長江作漢週三宣佈,內閣決定暫停執行把沒有繳付交通傳票的違規駕駛者列入黑名單的措施,直到明年2月28日為止。

即是說,這只是讓原本將被列入“黑名單”的交通違規者,在明年2月28日之前的寬限期期間繳付罰款,期限之後,沒繳付罰款者一樣要“入榜”。只讓你慢一點還,不是不必還;只讓你慢一點上榜,不還者一定會入榜。

此外,江作漢也說內閣決定暗中抄牌的執法制度將會繼續保留和執行,而且也不再給予交通違規者任何罰款折扣。

其實,政府不願“屈服”,只願退幾步到明年2月28日,人民會不滿再加埋怨,關鍵就在於“暗中抄牌”這個部份。

這無關政治,無關動機也無關情緒,攸關執法單位,也就是抄牌執法員的公信力。

簡單的說,如果執法單位有建立起公信力,曾經獲得人民的信服,今天無論他們怎麼抄,就算只用一隻眼睛或翹起二郎腿躺著抄,要罰多少人民就會付多少。若執法員一點都不含糊,人民一點也不會囉嗦。

問題是,抄牌員和抄牌制度的公信力在哪裡?烏龍傳票一張已經算多,因為抄牌員是人民的公僕,而且抄牌算什麼粗重或必須用腦的工作,還會接二連三出錯,這種水准的公僕有什麼理由要獲得原諒?還胡亂記錄人民老板犯錯,要罰他錢,簡直是反了。

再說,既然“明車主不犯暗錯誤”,執法人員又何須暗中抄牌?只須攔截車主,上前禮貌要求交出身份証和執照,抄了牌後再禮貌送行,許多國家的執法人員都是這麼有水准服務,我們已經自覺走在先進國的路口了,應該也做得到啊。

現在的檢舉情況依然光怪陸離,比如一直拿著傳票本子翻上翻下說要抄又還不抄,反和車主一起搞試探;比如在窮鄉僻壤的平坦公路突然出現一個限速50公里或時速更慢的牌子,待你經過牌子後前面有棵樹,那棵樹後突然跳出一個警員攔截車子說你超速,完全不怕被你撞死;比如半夜三更夜深人靜時你在住宅區路口的交通燈闖紅燈,也會有警員像鬼魅一樣跳出來……。

以上所指是“危險抄牌”,一是車主和警員都有可能誤陷賄賂門;二是隨時都會發生執法人員被撞的悲劇;三是車主可能會被突然跳出的警員嚇死。這些執法方式,已經很不科學,連落後國家都已經不用了,因為完全沒有教育性。

暗中抄牌更不像話,不管執法員是不是眼花或疏忽或不認真,他卻擁有讓人民破財的生殺大權,單方面定罪,不被人民認同,絕對合情合理。除非,他們是地位崇高,極受人民愛載和信任的絕佳公僕,標准人版,但他們是嗎?

內閣指保留暗中抄牌執法制度是因為能避免交通違規者和執法人員直接接觸,進而避免貪污事件發生是有理由的,說明他們也對執法人員還沒信心。

既然如此,何不加快馬力先訓練出更專業的好公僕,也放下屠刀,取消所有暗抄的傳票,不要硬硬逼可能冤枉的車主吃傳票死貓。

先建立執法員的公信力,才說執行力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13日)

2010年8月10日 星期二

反貪會請華商入甕

反貪會與華社有更一步的接觸了,這次是與大馬中華總商會簽署瞭解備忘錄,以推行雙方同意的各項計劃,致力防範及杜絕持續性的貪污犯罪、舞弊及濫權。

對個人而言,這是一個崇高的理念和目標,但凡從政或經商者,更應以此志時時警惕自己,勿因一時貪念行差踏錯,而誤了前途,不論是為官或是平民,行賄或受賄,都是罪。

但是,中華總商會是一個華商組織,是一個推動大馬華商立足大馬,發展大馬,並放眼世界,引導大馬與世界接軌的民族熱情組織,這種超級中間人的角色,不須向官員行賄,也不會向會員收賄,除非是組織的領導將所獲得的第一手經商資訊拿來與會員做買賣。莫非,反貪會是為此而來?

莫非在反貪會眼中,中華總商會已成為最可能涉及賄賂的媒介組織?所以他們放下了許許多多可能有官員涉及的貪污嫌疑,集中全力來搞華社,比如發放華裔反貪官工作合約,再來簽署瞭解備忘錄,目的就是要盡全力在華社裡捉貪?

早都說他們來者不善了,不然怎麼會在全民都在埋怨反貪會捉貪無力,大魚捉不住,小魚任意捕的時候,突然轉向華社配合和合作捉涉賄華商?

也不懂商會會長丹斯里鍾廷森何以如此配合,並不是要求反貪會大力捉貪官,以讓商會屬下會員做生意時得心應手,不會被官員百般刁難,從而製造出可能涉及賄賂的空間,反而是承諾總商會全面配合及影響其他會員,以便在杜絕貪污問題上,扮演領導角色。

敢問會長,小小一個華商真能在杜絕貪污上扮演領導角色嗎?

任何一位生意人都遇過向官方申請任何批文和准証的難關,怎麼准備都好,必有幾樣文件不合規格,若是交給指定官員或代理代辦,一切就順暢了,就像考車一樣,有人可以包pass。

換句話說,一個小小官員便有能力主導商人的生意流暢度,一個大商人也奈他們不何,商會會長的口氣何必這麼大?

說他們別有意圖是有跡可循的,他們是一步步逼近,先說最多華商涉賄,後訪華總與總商會,再來是高薪聘請華裔反貪官,如今是聯合簽署瞭解備忘錄,無奈華社還是看到華團組織一步步“入甕”,對號入座,扶助反貪會所指“華商最多涉行賄”的指責,原來是說得有理。

從今以後,當民間再埋怨反貪會工作進度緩慢的時候,他們可以說,由於太多華商涉行賄,他們人手不足,先要處理這個部份才能去查大官。

再說,查大官的確是太費時費力了,因為總是遇到意料之外的阻力,更無奈的是,到最後通常是證據不足,大魚必須放生。相比之下,還是捉華商比較有成就感,反貪會主席也說了,自推動反貪污運動以來,當局至少逮捕了240人,其中大部份是華裔商家及廠商,這就是成果。

所以反貪會如今的防貪主力,實際上對防止國庫漏財一點幫助都沒有,只有防止華商的額外之財流進貪官的口袋,而華商如此熱烈配合,對華商也沒有什麼幫助,因為貪腐之風不除,他們經商的時候,障礙依然存在,如果不想辦法疏通,沒批文沒執照的話,生意要如何做下去?

總商會領導都是聰明人,理應明瞭來者善或非善,明明是其心有異,其圖可知,如果當作是禮貌上的官方應酬活動,也不必誇口說大話,說要在杜絕貪污問題上,扮演領導角色,因為反貪會的對象搞錯了,商會就應該說一些對的話,以挽回華商面子。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11日)

2010年8月9日 星期一

我們也騙中國遊客

旅遊部長黃燕燕說,根據統計,去年有約4500萬中國遊客出國旅遊,其中有約100萬人前來大馬。她希望加強馬中兩國在旅遊方面的合作,進一步吸引更多中國遊客到大馬觀光,並期望能達到每年數百萬人次的紀錄。

2010年了,中國遊客還是停留在求破100萬人次的關口,好多年前說過一旦中國遊客超過100萬人,必爭取在機場設中文告示牌,自有亞航後我便遠離了吉隆坡國際機場,不知有了沒?但以這種成績來看,應該還不符合“官方資格”吧。

眼看著旅遊部長周遊列國,奮戰多年,坐飛機多過坐汽車,出國招客出到怕,中國遊客市場竟然沒什麼大起色,不知部長的團隊是如何向中國人宣傳大馬,也不知大馬的地接旅行社如何接待中國團,還是捉不到更多受到全球旅遊界歡迎,腰纏萬貫,買氣凌人的大陸客。

所以說,旅遊部長指他們過去在中國上海、廣州、廈門及香港等地推動首階段的旅遊宣傳工作,並取得不俗的成果之說,以今天的成績來看是不及格的,有說未來將進行第2階段的宣傳活動,在其他地區如成都、武漢、重慶、鄭州及昆明進行,不知他們要用什奇招突破?

其實,如果旅遊部沒有認真去處理我國在吸引中國遊客方面遇到的兩大問題,怕是未來部長辛辛苦苦在她有生之年遊完全中國了,來馬的大陸客數據仍是望100萬興歎,或是大跌至50萬也說不定。

第一,就是“零團費”的問題,簡單的說就是本地業者向中國方面接團,提供中國團員免費三至四天的膳食、住宿和逛幾個簡單如“看皇宮”的景點,然後業者便在這幾天內出盡法寶猛挖大陸客的錢包,拼命帶他們去“定點消費”,那些商店或工廠都被粉刷為免稅“名牌”店、或觀賞三流演出後逼買特種昂貴土產等等,期間並沒有讓團員有機會自由活動。

這種做法,讓馬中兩地旅遊業者和商店都賺了黑心錢,但是遊客卻成了冤大頭,以為參加的是價廉物美的馬來西亞歡樂購物團,卻是上了賊船,被導遊半哄半逼的買下各種昂貴的貨品。

不久前發生在香港的“阿珍訓遊客”事件就是一例,今天的中國遊客已非“水魚”,他們已經走到全世界的超級名牌店狂購,中國的網絡世界更遠遠超約大馬多多倍,一傳出去便讓數以億計的網民知曉,大馬黑心業者能夠騙到多少肥羊?

大馬一小撮害群之馬欺騙了中國學生,欺負了中國女郎,再繼續欺瞞中國遊客,這樣子下去,我們有什麼條件尋求中國訪客突破100萬?

其二是旅遊景點的問題,也是業者所說的“旅遊產品”,如果我們要與全世界競爭吸引數量和花錢量都排第一的中國客,對這些來自山水甲天下和歷史與文化最悠久國家的遊客,我們能給他們看什麼?城市他比你大很多很多,島嶼他們有不少,貨品除了“指定黑店”以外的“珍品”,全國盡見“中國製造”,倒是賭場他們沒有,但澳門鄰近中國,新加坡也有兩間新賭場了。

前幾天與旅遊界朋友聚餐,他說,國內業者給中國客玩的是“夜乘三輪車”和“遙望皇宮”,當人家是小孩子,中國網友告訴我,大馬旅行社都是騙子,他每個訪馬的親朋好友都受騙了,不是買到假珠寶就是假燕窩。

旅遊部胸懷“數百萬中國客”的大志,有想過改進這兩點嗎?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9日)

2010年8月5日 星期四

求肅貪,給我一個平安官

有讀者很有禮貌的問,貪火燒不盡,腐氣處處生,反貪委會改變執法和親民style,又高調增加人手,可說是pattern多多,這會是有效的肅貪之道嗎?或只是虛招?

電話打上門了,禮貌上必須回應他幾句。但是,若要答案就別想了,英明的反貪會主席也不敢保證,他做到退休前會有一天有機會高喊一聲“反貪成功”,更何況我們凡夫俗子。

那麼,難道必須承認大馬沒有撲滅貪污賄賂的一天?這倒未必,凡人類都會有“頓悟”的機會,當他知道必須改變的時候到了;凡政府都會走入決心肅貪的日子,只要那一天他們真正明白再不肅貪,國必破產。我是指“真正明白”。

所以,你若沒有感覺到整個國家正吹著反貪之風,這表示現階段還不見破產危機,至少政府還沒讓人民感覺他們看到了危機;所以決心肅貪只是說過就算,然後讓反貪會獨挑大樑,還不給他們提控權。

這說明,查貪是一回事,捉不捉到大貪官則是另外一回事,因為到了臨門一腳,有決策權的人還要評估對方的斤兩和證據,才決定球要如何踢出去,或該不該踢出去。

至於全力設計扮鬼扮馬去捉行賄者,屬於大陣仗的小動作,好處是可以暫時掩飾捉貪不力的尷尬,志在轉移目標,再抬出“沒有行賄就沒有受賄”的口號,在小魚塘七選八挑,實際上,保護不到國家的錢包。

像前兩天反貪會副主席(執法)在出席反貪會2010年第一批執法人員基訓的畢業禮上說,今年至今有519人涉貪被捕,大部份為行賄者,涉貪總額達628萬令吉。副主席提醒各界人士勿試圖賄賂官員,當局將嚴厲取締。還好,他沒有說這是一個反貪成就。

從以上數據可見,反貪會在走著一條奇異的肅貪之路。當全世界和全民都在感覺,或懷疑,或認定大馬官府貪風極盛之際,反貪會不去嚴查透支政府工程或所有超支、貨不對版、報大數、未經公開投標及超級虧本的國家相關企業等等,朝這方面安定民心,挽救國譽,反去阻止小市民疏通芝麻官,簡直是輕重不分,標准模糊。

比如說現在成為話題的“支持信”好了,如果順著一封獲得支持的公司的支持信線索往上查,也往下查,說不定可以查到這家公司與某個議員或部長有關係,也可能查到批准工程的官員生活異常富裕,而這些就是人民正在懷疑的部份,何以反貪會不朝這方面努力?

反貪會剛剛訓練了165名新人,人手應該鬆動一點了,再說,如果查到官方工程一切依照正當程序,各界清白,更應該公諸天下,消除全民迷惑,何樂不為?捉那519名大部份是額外付費的小小行賄者,這對守住國庫數以十億令吉的責任,實在是太太太小兒科了。

或許,就因為我國確是未達到關乎存亡的時刻,政府不緊張;也或許,大官貪腐都是誤會,反對黨亂亂傳,但是,靠政府工程發財的大有人在吧,這也是守住財庫的線索,何以不為?

古訓說治國之道,眾惡之中貪腐為首,也有說心有多大天有多寬,官有多大心有多貪,指的是貪官可害國亡。我們的反貪工作像做戲,也真的去拍戲,還有很多方面要努力。

只有看到政府致力訓練官員樹立正確的愛國觀、利益觀、權力觀和人生觀,提升個人修養,樹立廉風,我們才有機會擁抱清官、好官、平安官,人民和國家的錢包才平安。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6日)

2010年8月3日 星期二

禁落地簽証 = 砍遊客

以副首相慕尤丁為首的外勞內閣特別委員會週一宣佈,即起取消和不再發出落地簽證給外國遊客。

他說,政府之前放寬讓一些國家的遊客申請落地簽證,允許他們在入境處填了申請表格便可進入大馬,可是後來發現到這項便利已被濫用,因此發出撤銷令。

禁令的好處是什麼?當然是要避免有心人利用落地簽證進入我國後便賴死不走,過後還製造各種社會問題。

有種植物叫“落地生根”,隨便把它丟在有泥土的地方,它便牢牢抓住這片土地,然後開枝散葉,原來人物也可如此,只要這些人蛇善用大馬的落地簽証,就可以在我們的土地任意繁殖。

實際上,大馬關口向來友善,據知也是因為人手不足造成,結果多年來湧入了許許多多從各地潛入和落地簽証的“准人蛇”,幾近失控的在我們的土地生根,如今副揆驚覺,希望有助鏟蛇。

只要真的控制得當,往後在入境遊客的統計數據上,也有可能減低“人蛇”有進無出的難看數字,這一點,對最近出了個大漏子的移民廳相當重要。

如果還要找出禁令的好處,大概就是可以確定來馬的遊客,是“優質”來賓吧。據知,優質兩字已成為官場用語,只要哪一個涉及招商或引入外資的部門成績不理想,只要說“我們只選擇優質對象”,部門表現差勁的原因就成為理所當然,可被原諒了。

至於禁令可能引起的壞處,只要學習官方積極看待,就不會很多,再把眼光放長遠,今天的禁令將變成以後大馬走入優質社會的根基也說不定,任你樂觀想像吧。

我們不必擔心遊客會減少,因為旅遊部長黃燕燕說了,這對大馬的旅遊業不會造成負面影響。

根據部長手上的數據,去年訪馬的遊客約2650萬人次,這是在世界排名首十席的驕人數字,就連歐美遊客最喜歡的印尼和泰國,甚至是旅遊產品非常豐富和發達的地區如香港和台灣,也未必有此數字。

可是,為何我們身邊和旅遊區不見有很多外國遊客的感覺?為何我們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為何其他旅遊相關的服務業不見蓬勃?

從這裡回想副揆高明禁令,好像有點相關了,是不是說,旅遊部有此驕人數據,除了把馬新和馬泰每天來回工作和經商的人次算進去,也託落地簽証引入人蛇之福提高數字,所以我們才拿到好數字,但沒有好生意?

怕的是,旅遊部的2650萬人次驕人成績,只是含金量不足的虛榮。

不過,燕燕部長既然有此把握,就看她有什麼辦法補上取消落地簽証之後可能引起的“人口短缺”。

禁令會不會影響到投資者?理論上應該不會,因為投資者都會得到特殊簽証,再說,以今日貿工部對投資者採取了“優質”鑑定手法來看,禁令應該對貿工部有幫助,至少,移民廳作了第一輪的來賓遴選工作,疑者不發簽証,接下來由貿工部接見的,必是優質訪客了。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當局尤其是各地移民局官員執法嚴厲,邊防不鬆懈不濫權,今日豈有落地簽証濫用之感,國內盡見人蛇之事?

數位尊貴部長組成的外勞內閣特別委員會如此果斷決策,最顯著的效果只是減弱燕燕部長引以為傲的數據。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4日)

2010年8月2日 星期一

何謂馬來西亞華人?(轉載)

何謂馬來西亞華人?我們是馬來西亞人,但不是馬來人,我們是華人,但不是中國人。

這篇文章是留學北京大學的何燦浩寫的,我只是轉成繁體後轉載,他是在中國的人人網(校內)也就是“仿facebook”上發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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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轉載】在校內發了第一篇過後,真沒想到校內影響力那麼大,能傳得那麼廣。于是,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想有意識地運用校內的這種影響力,讓大家更好地認識馬來西亞華人這個群體。當然,以下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只代表我個人的立場。我的朋友,請幫忙轉載,當幫我一個忙;大馬同胞,也請幫忙轉載;不認識的朋友,如果你覺得這篇文章稍有可取之處,也請幫忙轉載~謝謝大家啊!

第一、尷尬的存在

場景1:

當我剛到中國時,人們問我的第一個問題總是︰“你的漢語怎麼說得那麼好啊?”緊接著“來到中國多說年了?”、“難道是從小學漢語嗎?”

場景2:

當時我和中文系的辯論隊一起看01年的國際大專辯論賽決賽,馬來亞大學的三辯提到“日本軍在南京大屠殺凌虐我中華婦女”,有位同學問我“你們也提中華婦女嗎?”

從我到中國以來,以上的情況遇上了無數遍,于是我很早就想寫一篇文章來告訴大家︰馬來西亞的華人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這個題目很大,我只能從我切身的體會和感受來寫這篇文章。

緣起:

先用一個大家都熟悉的歷史背景來做開場白。1840以來,中國進入了一個動亂的時期。一方面,好些中國人想往外逃竄;另一方面,西方列強想捉苦力到東南亞地區為他們服務。于是,大量的中國人(尤其是福建、廣東一帶)就散布到東南亞各個地區,其中就包括了馬來西亞。

◆尷尬的存在

當人家問我“你的漢語怎麼說得那麼好啊?”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時,我還真覺得這不是一句話就能解釋的問題。最簡單的回答就是︰“因為我祖先是中國人”,但是有人又會問︰“那麼為什麼好多印尼人就不會說漢語了呢?”問題的復雜之處就在這里。

從遷居到馬來西亞,我們的先賢就特別重視中文的教育,通過私塾、宗祠等單位教授三字經、四書五經等教材,後來隨著中國教育體制的改革而改革。這個時期,我們的祖先基本上還是以中國人自居,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就有二十九人是華僑、抗日戰爭時期全體華僑出錢出力、著名的華僑陳嘉庚創辦廈大、集美大學。。。。。。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

後來,隨著居住馬來西亞日久,我們的命運漸漸在這片土地上生了根。從馬來西亞(大馬)方面來看,我們開始更多地關注大馬的政治,與馬來族、印度族聯手爭取從英國的殖民統治中獨立。從中國方面來看,周恩來總理提出︰華僑應在其居住地生根發芽。但是,不變的是︰我們始終堅持自己的母語教育。

在印尼,由于當地華僑沒有組成統一的陣線,于是他們不能擁有中文名字、不能慶祝農歷新年;在中國人普遍認為完好地傳承了中華文化的新加坡,李光耀總理主動地消滅了中文教育,關閉了新加坡唯一以中文為教學媒介的南洋大學,全體人民學習英文,于是目前多數新加坡人的母語是英語。如今,隨著中國的崛起,中文的“經濟”價值日益提高,許多東南亞國家才掀起了“漢語熱”。

唯一的例外是馬來西亞,因為我們的先賢從頭到尾就沒有以“經濟”作為考量,而是從“民族文化”出發。

那麼,難道馬來西亞就沒有遭遇當地政府的阻撓嗎?有!而且很大!馬來西亞教育終極的目標是︰以馬來語為唯一的教學媒介語,換言之,華語、淡米爾語的中小學遲早都得消滅。60年代,大馬政府規定︰只有以馬來語為教學媒介語的學校才能獲得政府的津貼,于是許多中文中學紛紛改制,變為政府中學。這時,我們的先賢,以林連玉先生為代表,明確地提出︰學習母語是每個民族的天賦人權,即使不要一分錢的津貼,我們也要辦獨立中學!

于是,馬來西亞的華文教育保留了下來,華小以及民辦的獨立中學、學院形成完整的中文教育的體系,甚至創立了“全馬來西亞獨立中學統一考試”,受全球各高校承認(除了馬來西亞的大學),我們基本上就是以這張文憑為基礎考進北大的。在這個過程中,多少先賢拋頭顱、灑熱血,林連玉先生被褫奪公民權、好多人被大馬政府關押、無數的民眾以自己的血汗錢支持獨立中學。

但是,來到中國,沒有人知道這一切。不止中國,我相信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這一切,不知道被我們稱為“族魂”的林連玉,不知道馬來西亞的華人用血、汗和淚水來爭取母語教育的權利。于是,中國的同學反過來問我們︰“為什麼你們會說漢語?”時,我真覺得這是巨大的諷刺。

尤其,當中國同學問起我︰“為什麼你們也說‘中華婦女’?”時------盡管不理智------我還是立時火了︰“為什麼日軍侵襲時,馬來西亞的華人要出錢出力?為什麼同一年發生緬甸風災和四川大地震時,我們華人對後者的捐款額要遠遠大于前者,我們難道就沒有資格稱自己為‘中華民族’嗎?”

當我來到北大的圖書館文學圖書時,看著滿目的“美國文學”、“印度文學”。。。。。。當我看到“新加坡文學”,而沒看到“馬來西亞文學”時,我更感到十分淒涼,以至于諷刺。我們浴血抗戰,創建了一套完整的中文教育體系,有完整的“馬華文學”,而這一切在中華文化的發源地------中國是得不到承認的。反倒是曾經廢除過南大的新加坡,由于其更為強大的國勢,反而被認為是在海外完整地傳承了中華文化的國家。

“尷尬”之處就在于此︰努力地捍衛中華文化,不為馬來西亞政府承認,亦不為世人所知,里外不是人。這就是馬來西亞華人第一種存在︰尷尬的存在。

第二、獨立的存在

獨立的存在,另一個說法是孤立的存在。
“馬來西亞華人”這個詞兒意味著︰我們是馬來西亞人,但不是馬來人(中國朋友最大的誤會~筍);我們是華人,但不是中國人。于是,一種特殊的群體和文化產生了,獨立于世界之林。

我們跟其他馬來西亞人(例如馬來人、印度人)的差別很明顯,黃皮膚在一片黑色的人海之中額外顯眼,不同的語言、不同的文化。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我們相處得十分融洽-------馬來人其實真的是很好相處的,什麼種族沖突全是政府搞出來的-------整個群體都受到馬來族極大的影響,這就鑄成了我們好多的共同點,而與他們的這些共同點恰恰就是我們和中國人的相異之處。

最明顯的差異就是口頭表達。首先是口音,我朋友總說︰“看你的時候一點都不像外國人,但你一說話我們就馬上知道了。”在辯論賽場上時,我的一口馬來腔更是顯得極為突兀。所謂馬來西亞口音,大概就是廣東腔+福建腔,翹舌少、輕聲較少(個人認為)、沒有兒化、語調趨平。其次是詞匯,以中文詞匯為主體,再加上各種方言、馬來語、英語的詞匯,各種語氣詞“啦”、“咯”、“哄”層出不窮。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百度打“馬來西亞VS中國”,馬上就能找到許多具體的例子。

但是,我以為︰更深層的差距不在嘴巴,而在腦子里。有一次,中文系的徐藝峰師兄領著我們留學生辯論隊討論一個辯題,他最感嘆的就是︰“如果是跟中國學生討論,第三個衡量標準一定是‘何者更有利于社會主義的建設’。”看看中國同學的課就知道,什麼思修、毛概、鄧小平思想、軍事理論,這些似乎都離我們的生活很遠很遠。冷戰時期資本主義陣營和社會主義陣營的分家就決定了我們意識形態上的不同。

撇開這個問題不談,即使同樣都繼承了中華文化,兩地的繼承也是有所不同的。在這里,大部分的人都信仰“無神論”。但是,我們那里好多人都還信仰觀十八羅漢、觀音娘娘、關公、濟公、齊天大聖等,不一而足。不止大量的神廟,我們還保留了大量的宗祠、會館,並且還在華人社區發揮著一定的作用。由于我對中國的現代化進程還算有一定的了解,以上這些還不足以讓我驚訝,真正讓我吃驚的是中國風氣的開放。校內校外,情侶相擁親吻的情況無所不在,這還真不是我想象中的中國。當然,我們那里也有很開放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馬來西亞的華人普遍上要比中國人保守得多(嗯~至少跟我的家鄉相比)。

此外,許多大馬華人一致公認的是︰中國學生真的很多“學術牛人”,大體上比我們那兒的人要勤勞的多。中國人多競爭大,我所認識的每位同學一個個都是從高考的腥風血雨中殺出來的英雄豪杰,他們那股永不言倦的沖勁著實讓我們折服。相較而言,馬來西亞人則比較慵懶,更傾向于做自己喜歡的事、享受自己的人生。因此,我們玩起來比較放浪形骸,比較不顧形象,大聲吵、大聲笑、大聲鬧。

既不是馬來人,也不是中國人,我們仿佛就是另一種程度上的混血兒,所以或許我們有點孤單。但是,這或許就是我們獨特的優勢︰既傳承了悠久的中華文化,又成長在一個相對寬松自由的輿論環境,想法更自由、更多元。所以,即使我們這個群體在世界上似乎很孤立,但如果讓我有機會選擇,我仍然願意出生在馬來西亞,當馬來西亞的華人。

第三、悲壯的存在

“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一句俗語在馬來西亞人身上得到絕佳的體現。在過去,馬來人、華人、印度人曾經聯手爭取了國家的獨立;但是,隨著馬來人逐漸獨掌大權(再注︰對馬來人的抨擊僅限政治人物),華人、印度人的地位也日漸衰弱。首先,馬來語成了唯一的官方語言。再來,馬來西亞教育的最終目標定為︰“使馬來語成為唯一的教學媒介語”。

但是,最大的轉折點是六、七十年代的“五‧一三事件”。由于華人比較刻苦耐勞,比其他的民族來得富有,無形中造成了民族間的矛盾。出于權力斗爭的目的,政治人物鼓動馬來人對付華人。于是,第二任首相敦拉薩借此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順勢上台,頒布了一系列法令。在經濟上,每家公司都至少要雇用30%的土著(其實就是馬來人和其他極少部分的少數民族);在教育上,大學也實施固打制,要保留一定的份額給土著。此外,對中文教育的打壓更是變本加厲,影響力最大的就是改制事件,即不以馬來語為主要教學媒介語的中學都領不到政府一分錢的津貼。

打壓歸打壓,但是馬來西亞華人依然在暴風雨中茁壯成長。如第一篇所述,我們發展出了一套完整的中文教育,各領域人才輩出。大家熟知的梁靜茹、曹格、光亮皆是馬來西亞華人;大家現在人手一支的U盤是馬來西亞的潘建忠發明的;在華語辯論界上,馬來西亞以其犀利的辯風在世界上佔有一席之地;如今,馬來西亞的十大首富中也大部分是華人。

但是,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到一些很可悲的現實。大馬華人自己創辦的獨立中學培養了無數英才那又怎樣?全世界大部分高等學府都承認我們的統考文憑時,唯有馬來西亞政府不承認!馬來亞大學在辯壇創出赫赫威名那又怎樣?在政府控制下的馬來亞大學還曾經試圖禁止馬大的辯手參賽!梁靜茹、潘建忠等輩就更加可悲了,許多人都以為他們是台灣人!潘建忠自己就說過︰“如果我留在馬來西亞,不可能會有今天的成就。”因為在馬來西亞,華人發展的空間有限,報國無門又無法自我實現,不出國發展還能怎樣?

于是,馬來西亞的華人成長是成長了,可是那跟政府什麼毛關系都沒有。因為我們政府很慷慨,在全世界都在爭奪人才時,我們政府眼看馬來西亞出現人才外流的滾滾洪流仍然可以視而不見!在馬來西亞大力提倡向外吸納人才時,去看看,有多少馬來西亞的人才在新加坡工作!有一次,我們國家的首相到新加坡訪問,探訪一間醫院時,竟然有一半以上的人用馬來語跟他致敬!這是何等的諷刺!

我原本把第三篇命名為“令人驕傲的存在”,可是後來改成了“悲壯”。的確,我們有很傲人的成就。可是,在我們有心報效祖國時,卻只能被不公平的政策拒之國門。馬來西亞那麼一塊寶地,沒有天災、資源豐富、文化多樣,又居于世界要沖,如果真的有英明的政府,搖身變為世界強國絕非難事!反觀新加坡,沒有什麼自然資源,又是彈丸之地,可是,現在我們只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國家成了新加坡的腹地,眼看著從馬來西亞分離出去的新加坡一天比一天強大!這種感覺真的很復雜,真的很難以言喻!

謂之“悲壯”,我想應該甚為貼切。

◆後記

可能很多人很意外,我從小時候開始就自認為自己是個中國人。從小讀的書就是《西游記》、《水滸傳》、《三國演義》、《楊家將》、《岳飛傳》。影響我一生最大的一套書大概就是一套三十本的中國歷史漫畫圖集。在我小小腦海中,出現的總是滾滾的黃土和快馬飛馳的勇將。長大了一點,看過《中國人史綱》、《中國寓言》,偶爾會翻翻《唐詩三百首》。

那時,我真的自認為我是中國人,我的文化之根和這里的人是聯系在一起的。

于是,我的夢想就是回歸中國。英文我認為不重要,因為我要去中國,從沒認真學;馬文我更是踫都不踫,甚至常以考不好馬來文自嘲。可以說,我很偏執。我只有認為有必要的東西我才會認真去學。到了高二,我的國際視野才寬廣到足以讓我理解英文的重要性,我從那時開始才急起直追,算是打下了一定的基礎,但是絕沒到“好”的程度。但是,馬來文,我始終不願意去學習,在統考中馬文拿了慘兮兮的“B6”還常拿去說嘴。

去年9月,我來到了中國,就讀于中國最好的大學,學習著自己最想念的中文系,一切看起來都像夢想成真。但是,來到了這里,我才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我是馬來西亞人。我才第一次感覺到︰我有可能是愛國的。在祖國成長的每一部分,不管是口音、思維等,都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即使我可能算是馬來西亞里最中國的一小撮人,即使我跟很多中國同學相處得不錯,但是我仍然能深刻地體會到我們的不同之處。不管怎麼樣,在中國,只要是外國人,就真的只是外國人。

那麼我到底該何去何從?這是我一整個學期都在思考的問題。在迷茫中,在摸索中,我才會寫出上面的三篇文章,試圖找到馬來西亞華人的定位,試圖找到自己的定位,然後決定自己以後要到哪里發展。我個人認為,不管是留在中國還是去到西方,就注定了只能收到單方面的信息,很難認清這個世界的真相。此外,留在中國,或許就只能是成為一個尷尬、孤立的個體。去到西方國家,那更是徹底地孤立,存活在一堆思維截然不同的陌生人之中,甚至還可能面臨他們的排斥。

可能,我仍然會回去馬來西亞,即使我們目前仍然要活在打壓之中,即使要存活在一個難以實現自我的空間。但是,我或許可以用手中的一票繼續給國陣施加那千萬分之一的壓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做一個開心的人。即使薪水不高,即使物質生活不豐裕,即使很難真正地實現自我,但是只要能在自己最熟悉的家鄉、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幸福或許就那麼簡單不是嗎?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2010年8月1日 星期日

提控敦林算得了什麼

林良實被控的新聞跑了幾天,環視民間反應,國陣大人物之中,有人驚訝,有人同情,也有一些馬華同僚為他打抱不平。

反對黨方面,當然不會覺得滿意,此案是國陣七吋要害,必是咬住港口不放鬆。

坊間的說話一如所料,揶揄的多,稱讚的少。

反貪會應該已經聽到不少他們預料之外的聲音,他們應該摸不著頭腦,為何他們耗盡人力查了巴生港口弊案,甚至允諾捉了大魚,控上了法庭,你們這些小市民怎麼還不滿足?

看好好哦,這可是大馬法庭史上最大一條被控的大魚,敦級的魚頭哦,反貪會有此決心,人民為何還有疑心?

這就是官民想法的大不同之處了。

其實,經過了柏華惹鋼鐵廠前董事經理謝英福、土地及合作社前部長卡西達、全國商業罪案調查前總監南利、大馬旅遊發展局總監米查莫哈末以及霹靂州兩隻青蛙這些中型魚都有控無罪後,已經成功教育大馬人對肅貪案看法,提升至另一個“控大魚,必懷疑”的境界。

人們永遠不明白,為何反貪會花了許多人力物力和時間去調查貪案,應該是掌握了相當有把握的證據後才把大魚控上庭,何以到最後還是白忙一場?是辯方律師太利害,還是過程中起了變化?

結局是,被偷走的國家財富,由人民買單,反貪會和法庭的大量人力消耗,也是由人民買單,如果這是一盤生意,虧死囉。

再說,此番將敦林控上庭,只不過是反貪會的歷史責任,是用了三年的時間來追趕未交的功課,答案對不對,還得等法官批改後才知道。

不過,由於人民見過不少有告無罪的大案,累積的經驗已預算答案留在心底,如果過程中的變化再有變化,答案再改寫。

這就是為何提控敦林只有國陣好友驚訝,人民卻靜觀其變的原因。

正在養老的敦林健康已大不如前,8年前欺騙內閣的罪名打起官司來,可能又是另一個8年,不知他能想起多少事,但再怎麼打下去,就算再牽扯出多少條大魚,失去的公帑仍是一去不回來,真有罪的話關他幾年,國庫就不漏財嗎?

所以反貪會若想要立戰功,應該在一些像樣的新戰報捷,不是去倉庫翻找積欠多年的港口功課,也不是去鄉間拿鋤頭扮農夫或易裝交警捉行賄者就算數了,政府相關公司的大虧損,前朝官員的霸地建豪宅,現役官員涉嫌的任何龐大交易等等,都存在著建功立業的機會。

如果人手不足,上次廣大宣傳增聘華裔反貪官的時候不是選了一些人才嗎?幾時才肯讓他們上班啊?該不是當作一場街頭表演,只是娛樂華社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8月2日)

2010年7月30日 星期五

反貪會先製造行賄,後造捉貪英雄

我穿上制服,找到你的錯誤,然後打開雙手,態度友善,露出微笑,給你機會,提醒你動動歪腦筋,找一找化解錯誤的竅門。

你想到了,提出數額,我點點頭;你一掏出錢包,我就掏出手銬。

於是你犯罪,但我卻建功,又捉了一個民間行賄者。

反貪會如此執法,行受賄之姿,誘行賄現形,扮演了受賄一方,志在讓受誘行賄者上當。

這是在製造行賄案,還是消除賄賂案?

這是自己製造行賄者,也造就了建功者。

2010年7月29日 星期四

富貴病磨警員

小時候媽媽說,如果不聽話就會叫警察叔叔來捉,那時心中的警察,是一張黑黑的臉和凶巴巴的表情,還留著一臉大鬍子,專捉不乖的壞小孩。

長大一點的時候老師說,警察除暴安良,保家衛國,是一份神聖的職業,我們應該尊敬。

踏入社會工作的時候,朋友同事都說,出門要帶身份証開車要帶licence,不然你運低的時候會遇到警察,他先問你lesen mana,然後就是bagaimana?

警察的形象,伴隨著我們的成長和生活變化,也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因不同的個案千變萬化。

他們之中有英雄,緝私追剿時英勇萬分,槍法如神,忌惡如仇,時不時都會傳來打掉數匪的赫赫戰績,教人拍爛手掌叫好,心也安了不少。

他們之中也有天使,為了保護民眾而丟命或身殘,多是不多但還是有,犧牲精神感動世人。

他們之中或許也有更少數匪徒走遠後才趕過來的懦夫,以及所佔比率不是很高的貪警和會放毒蛇的惡警,但還沒有達到令政府擔憂的地步。

但無論警察的形象是什麼,都是扮演威風和武官的角色,大部份時候是有權又有力的勇夫,欲擒欲縱,盡在他們的五爪之中。

但是,很少聽到警察之中竟然有病夫。

若非吉隆坡總警長拿督威拉莫哈末沙都自爆家醜,說在過去半年之內,共有14名年齡不到50歲的警員因心臟病、糖尿病及高血壓等慢性病症而逝世,以及32名警員涉毒,市民怎麼樣都不會想到威風凜凜的警察們,健康素質正在亮著紅燈。

隆總警長為下屬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而感到痛心,並指保持健康的身軀執行任務,也是紀律的一部份。

對於民眾來說,卻是多了幾分擔心。在這個英雄和天使逐年減產的時代,在一小撮貪贓枉法害群之馬愈來愈壯大的趨勢,突然傳出病魔來襲,鐵漢相繼倒下,民眾當然會增添些許不安,誰會相信體弱多病的護衛有能力維持治安?

或許,當局可以說病警只屬“一小撮”,就像貪警只屬一小部份,還不必“十分擔憂”,尚在可控制之中。

但是,若能進一步的強制警員定期體檢和嚴密監督生活起居,遠比在辦公室接收年度“生死報告”,然後作一個“尚可控制”的統計數字來得有效益,因為只有控制生活,才有可能控制健康。

再說,病警得的都是富貴病,高血壓、高血糖、和高血脂的形成,很大程度是由沒有限制的大魚大肉飲食造成,警員有能力大吃大喝,也是非比尋常的問題,更壞的是警界四處可見身軀臃腫的小胖,誰相信他們還有追匪能力?

一個吉隆坡警隊半年內死了14個慢性病患,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一間數千人的大工廠也未必會有此數據,但警察叔叔的形象,可是代表威武和健壯,多一個病警還覺得是多。

警方正在嘗試樹立廉風,效率不會這麼快看到,但潛伏在警隊裡的富貴病,正在慢慢侵蝕警員的生命和民眾的護衛,警方不應怠慢。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7月30日)

2010年7月27日 星期二

一小時發護照有何用

首先,必須賀一賀我們的移民局很爭氣,又為馬來西亞爭取到另一個世界第一,即是讓我國成為地球上唯一一個能夠在一個小時內便發出國際護照的國家。

有了這種進步,國人就幸福多了,再配合亞航帶起的訂票新秩序,從今以後,若跟任何一個從沒有申請過國際護照的各國人士比較,大馬人要出國,即走向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速度,可能是全球最快的。

就算你是昨天訂了今天下午的機票,今天早上才去辦理新護照,也還是來得及順利出門,除了大馬,世上還有什麼國家在這方面比我們更先進?

只是,在這個水深火熱的時候,我們出門的速度要這麼快來做什麼?當局讓我們這麼便利的出國,會對國家帶來什麼好處?

我們不是“世界工廠”,甚至連“東南亞工廠”都不是,印尼、泰國和越南遠遠超越我們,所以我國沒有因為擁有大量的勞動力,而必須依靠大量高明的銷售專才,長時間勤奮的往世界各地跑,分秒修爭,去跟世界各國的工廠較量,以把訂單搶回來。

相反的,大馬勞動力不足,必須引入其他第三世界或較貧窮國家的工人來填補人手。據說,現在要來馬的勞工也越來越少了,因為他們的國家都在落力發展,須要勞動力回流。這些人,都不需要大馬護照。

我們也不是一個經貿活動非常活躍的國家,培養出許多像台灣、香港或新加坡那類的國際貿易人才,可以在任何時候在任何一個國家,將任何產品從任何一國賣到另一國,甚至可以在第二個國家的港口,再轉寄到第三個國家。

相反的,是台灣、香港和新加坡的專才在我國這麼做,如今還加上了後來居上的中國貿易商,他們似乎比大馬人更知道大馬須要什麼,所以國內許多廉宜的進口貨,多都靠他們引進或當中間人拉線,賺取佣金。這些人也不用大馬護照。

我們更不是一個發達國家,國強民富,像日本及歐美,他們人均收入比我們高出許多倍,福利又好,退休金又多,所以時常會出國遊玩,一年中有幾個月是在國外度過的,護照沒幾年便蓋到滿滿,快速發新護照,對他們一定有用。

相反的,我們的幣值有下沒上,國內通貨膨脹,人民手上的錢財一直在縮水。對未來,只敢要求回到前幾年的穩定好景,不敢有太多的期待。我們這些人,要在多賺一點生活費後,才敢去想更新護照,出國玩幾天。

大馬人出國,除了旅遊,不外是經商、探親和醫療,其中最“急”的,最多是醫療的部份,其他的都可以一早計劃,而四者之中,只有經商有可能引入外匯,其他的都是“資金外流”,快發護照,在這裡的助力只是“資金快流”,流到外國的口袋。

其實,我國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外資撤離的壓力,個中原因好多,除了勞動力不足,尚有官僚作風未改善、貪腐問題未解決和專業人才不充足等等,至少要先搞掂這些問題,才能加強我國的競爭力和生命力,國人才有更多的收人。

國民手頭鬆了,才會想到出國玩;國內市場活躍了,工廠機器都開動了,才須出國爭取訂單;當大馬與國際貿易接軌了,國人才能立足大馬,買賣做到全世界。

只有大量的優秀國民踴躍出國找生意回來,引入外匯以及大量的富足國民出國吃風的時候,才能彰顯一小時發護照的奇效。

沒心情也沒錢的時候,就算是官員將護照送上門又有何用?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7月28日)

2010年7月25日 星期日

明福案:陳文華被放大了

趙明福案驗屍庭走到今天,明福離世也過了一週年祭,審訊竟然還會停留在陳文華與趙明福之間的“國旗帳目”猜疑,以及他倆在廁所相遇時的假設性場景。

這些律師真不簡單,原來要為當事人打官司贏公道,還得有一些編造假設性劇情的能力,以便可以影響到審訊的進展走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

想來這種高明手法是獲得法庭允許的,想必法官有絕對的能力瞭解其中奧妙,不然讓它含糊過關了,假設戲變成了真案情,人間哪裡還會有真理。

從反貪會代表律師在這個平台為陳文華指責官員罰站他4小時的事件反擊,說陳文華是志在污衊反貪會,又說他對起訴反貪會失敗而須負責2萬令吉堂費的事心有不甘,再說他生氣趙明福把他拖下水,連累他被反貪會帶去調查……,到底律師要把案件帶到哪裡?

突然間,陳文華這位長得有點渾圓的芝麻官被放大了,大到他有能力攻擊擁有超然特權但沒有提控權的反貪會,大到他生起氣來,也會影響到這個龐大機構的清譽。

律師也把陳文華的脾氣放大,假設他凌晨在廁所遇見趙明福時,一面小便一面大罵趙明福“都是你的錯”。當然他是假設其意,非假設其詞,用意很簡單,就只是要假設陳文華很生氣趙明福就對了。

如果你很生氣一個人的話,你會做什麼?這是因人而異的,有些人忍一忍就過了,有些人反而先會大笑,然後再作打算,也有些人會選擇反擊或報復。

反貪會代表律師假設陳文華因生氣敗訴而攻擊反貪會,又大罵趙明福拉他下水,用意何在?他們把陳文華描繪成一個有不滿就有所行動的人,現在看起來仍不覺對調查明福死因有何幫助,但接下來到底還要說什麼,倒是製造了很大的想象空間。

在陳文華被越放越大的同時,反貪會的證人也越來越多,至於趙家一方,最有力的專家仍是區區一個普緹,而且還得過五關斬六將之後,才能預定8月18日出庭供証,供証的內容,還是三個多月之前的解剖報告。

看著案子的變化走向,敏感的人可能會嗅到一點點憂慮,畢竟民間對這個案件的進展,只能透過報章瞭解。

報社派員到法庭採訪,必會照實報導,所以你看到的,就是驗屍庭的審訊實況。你若是關心趙家而著急,是合情合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7月26日)

2010年7月22日 星期四

你對反貪會的印象沒錯

想不多說一點反貪會都不行,因為這個機構太有意思了,也太有創意了,近期更進行了一連串的動作吸引全民眼球。 

在大事招聘華裔反貪官員之後,他們又開拍中文連續集廣播小貪案的小故事,再史無前例的發佈中文致哀文告予趙明福家人,然後是網上公佈涉貪者的照片、個人資料和貪案說明。

最新的大動作,是高調的宣佈幾宗大人物的涉貪案“無案”。

雪大臣買牛無罪,馬華前總會長翁詩傑收千萬無證,衛生部長廖中萊與被指送車予其夫人的公司無關。

所以,這三條“大魚”不是脫網,而是清白。

反過來說,以往對他們的調查變成是干擾和破壞了,怪不得翁詩傑說,他將繼續起訴發表“千萬令吉獻金”言論的Kuala Dimensi 私人有限公司首席執行員張慶信,以証明此事件是一項通過“人格暗殺”惡意摧毀其政治事業的鬧劇。

也就是說,在反貪會這麼多的動作裡面,仍然沒有他們之前所說的“或有大魚上網”, 該不會又是“在調查中,不宜奉告”吧?

該會的評估操作小組週三召開記者會時說,人民的想法是認為反貪會要捉到部長才算數,而這種想法不一定是正確的。但他們也坦承,要改變人民對反貪會的印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就對了,原來他們還是醒的,會去想人民在想什麼。但是,單單只是清醒還不夠,必須醒著去捉大魚,而且是持續的捉,真正保護到國家和人民的口袋,那個時候才能夠奢求人民有較好的印象。這當然不容易,但卻是目前最正確的做法。

畢竟,在一宗又一宗的國庫漏財事件一一被揭發的當兒,在國家基建公司或其他臂膀公司連串虧損和進行一單又一單拿米去換番薯的交易導致大虧後,你不能說裡面沒有涉及貪污、舞弊或賄賂,或沒有大魚涉及。

舉凡涉及大筆款項的交易,洽洽是只有大魚才能夠作決定,比如部長或部門總監之類才動得到摸得著,如果不查這些有權力做決定的人,那要查誰?

但是,為何結果總是漏財屬實,貪污屬虛,轉化成一句“管理不當”之後,就不能成案?

如果調查結果總是找不到證據,但國庫的鈔票仍然蒸發了,大魚清白,那就更應該把查案過程公佈,只要說法有說服力,應該就可以改變人民不正確的印象,也可以讓大魚得回清譽,如此好事,何以不為?

這也說明反貪會自以為知道人民想什麼,但不一定正確。

其實人民不是一定要他們捉到部長,而是因為有這麼多的大案一一擺在眼前,而巨款的來往一定涉及大人物,偏偏調查結果就是沒有大人物被捉,理由總是簡單一句沒證據。如果不是大人物涉及,那會是誰?通常,到這裡就沒有下文了,也可能回歸“暗中調查”,直到大家漸漸忘記。

如果當局期待這樣的查案結果獲得人民認同,然後聲東擊西找理由,比如改而嚴打行賄者;或推卸責任,宣稱沒提控權;或說沒有証人與証人改口等等……,這種手法,只會一再提醒人民,你們對反貪會的印象是正確的。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7月23日)

2010年7月20日 星期二

反貪會捉到大魚再說吧

反貪會越來越多動作,也越來越被重視,當然是因為有越來越莫名其妙的官方大漏財事件一一被揭發,想必搞到永遠人手不足的反貪會精疲力盡。

但是,他們身負重任,必須好好看住國家的錢包和人民的口袋,不要讓一小部份人中飽私囊了,所以就算再累也得幹下去。

至於最後有沒有捉到大魚,那則是另外一回事,最重要是他們有喊說要捉人,而且是大聲大聲的喊,這一點也可讓納稅人覺得有希望。

上週國會公共賬目委員會提呈給國會的報告,公佈國家基建公司因管理不當,便虧掉國庫數以十億令吉的大事件,如果反貪會想要有點表現,就算是一雪前恥也好、重振雄風也好或乘勝追擊都好,更應該不要放過這個機會。

畢竟,要做一盤虧損上億令吉的大生意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這裡頭一定有很多學問。

單單是一句“管理不當”就當作虧損的解釋,實在是太深奧了,一般人都聽不懂,如果專業的反貪會官員休息夠了,睡醒了,他們應該有能力找出更加完美的答案,讓一般民眾都能知道他們的納稅錢消化在哪裡。

反貪會找到的答案如果確是“管理不當”,也是收獲,至少以後的接班人知道如何管理得當;如果查到是手法不當,就要大膽的查下去,順著這條不當大道勇敢的向上衝,說不定大道盡頭真的有條大魚。

只是,我們的反貪會向來是選擇性調查,只要是他們認為重要的,不管有沒有人投訴,他們都會展開秘密行動,到最後是怎麼收尾,我們不一定會知道;只要他們不覺得重要的,就要有人投訴,他們才能在百忙中開檔接這案子,當然,調查都在秘密中進行,要不要公佈結果是他們的權力。

所以,國家基建公司管理不當導致大漏財的事件,到底是歸納在重要或是不重要的類別,我們無法知道,這盤億元大虧損的國家生意,裡頭有沒有貪腐,會不會有大魚曝光,也只有等著瞧。

講到曝光,順便提一提反貪會在官方網頁上推行的改良版“點名羞辱”計劃。

如今,反貪會已把今年1月至7月間被定罪的147名涉貪者的照片、名字、身份証及護照號碼、職業和罪行等等的詳細資料上載到該會網頁,目的當然是要昭告天下,讓這些貪贓枉法的國家罪犯丟臉丟到全世界。

這麼做有沒有教育性?想是有一點啦,它告訴國民,只要涉及貪污被捉,哪怕只是貪那幾百令吉,罪名等同涉及貪污萬元者,一樣會丟人現眼,羞對天下。也應該會嚇到一些人,但也提醒他們處事要更小心,從資料中細讀下一次在哪一個環節要更加謹慎。

對大貪官有阻嚇作用嗎?由於還沒捉到大貪官,也可能根本沒有大貪官,所以不知道。

但深一層想,確是有人因為怕被捉而不敢涉貪,但同樣的,敢貪污的人,洽洽是完全不怕被捉不是嗎?

所以說,“點名羞辱”計劃可能達致羞辱小魚的效果,讓他人以後跟他們交往時瞭解對方“可以用小錢搞掂”,除此之外,也給了他們二度懲罰。

至於有沒有解決掉大魚,保障國家和人民的錢包,有捉到才知道。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7月21日)

2010年7月18日 星期日

趙明福回來了

“趙明福回來了!”

這是阿忠哥說的,不知要嚇誰。

阿忠哥,就是何文忠先生,一位在趙明福案後出現的明福案“閒人”。有時衝在前,有時跟在後,更多時候默默守在聲討大隊一旁陪著走,手拿明福照片海報,時不時高舉海報喊幾聲“為趙明福伸張正義”。

他與趙家無關,沒有任何組織支持,據知只是火箭普通黨員。或者說,他屬於趙明福,心繫明福魂,只為兩個字:公道。

每當明福案驗屍庭開審,阿忠哥必到沙亞南法庭聆聽,他說,作為一個平民,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前線”聆聽審訊,並試著從中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這一整年,看著阿忠哥的影子在各大媒體飄揚,精神堅固,眼神堅定,信念堅強,佩服,佩服。

他應該有條件成立“公道權威組織”,棒打天下不平,第一個要打的便是破壞各族關係的土著權威組織。

瞭解他多一點之後,才知道阿忠哥30年來曾捐血106次,自稱平凡,認為一名社會工作者,在有生之年應儘量幫助有需要的人。他已登記為器官捐獻者。

有人傳香火傳家產傳技藝,何忠哥傳的是熱血,輸給大家用,連離世後留下的皮囊也作了安排。

那天他說“趙明福回來了”,地點是在沙亞南的馬沙蘭大廈,即是明福墜下之處,雪州反貪污委員會前辦公樓。他是熱血漢子,猜想是要表達以下幾個意思。

一是“有人害了趙明福,還有千千萬萬個趙明福,我們都是趙明福”;二是明福逝世一週年忌日,他回到斷魂處,誓報血仇; 三是他真的感覺到趙明福有來……。

如今,再加上泰國神奇法醫普緹排除萬難之後,也要回來了,8月18日,她將蒞馬出庭供證,印證“80%他殺”論或提供其他的證據。

普緹回來的路途,坎坷曲折,她之前碰到的任何刁難,今天可以解釋為無知官員的“倒米”,因為政府已多次宣稱完全無意阻撓普緹,反而是歡迎她的協助。

明福案拖到今天,一個疑案,兩度驗屍,在三國法醫齊驗屍後的四份報告之中,較多名法醫認同明福非他殺的五大理由。驗屍庭續審前,反貪會突然在這個七月增加六名新證人,十之八九,開審時必讓明福案激起新的火花。

那一天,阿忠哥一定會在,明福也應該會“回來”,久違的普緹想必光彩出庭,帶著許許多多個“趙明福”的期待。

那一天,真相也會回來嗎?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7月19日)

2010年7月16日 星期五

反貪會捉到鹿不願脫角

沒有千萬令吉“查宮案”,也沒有數千萬令吉“基宮案”。

沒有描述類似巴生港口百億元醜聞的精彩戲份,更沒有模擬千萬令吉獻金案不是事實的查案故事。

沒有拍出影射前朝雪州國陣議員夫人,以及一些議員們揮霍公款的指證,到後來無法定罪的真相,也沒有提及霹州兩個青蛙議員被指控涉貪但最後清白的內容等等等。

當然,以後也別期望會有趙明福案。

那麼,反貪會與國營電視台合作開拍的中文連續集《反貪行動》,說是要提高華社的肅貪意識,同時改善華社對反貪會的負面印象,要拍什麼題材來教育華社?

坦白說,單單是有意“改善華社對反貪會的負面印象”這一部份,反貪會已經勇氣可嘉,至少他們等於承認自己在華社的確聲名狼藉;至於欲提高華社肅貪意識的用心,依然是不見善意,不是有意或是無意,還是他們本來就詞不達意?

由此可見,反貪會那種“華裔最常行賄”的惡意思維,看來並沒有打算調整,所以才特別說拍戲是為“提高華社肅貪意識”。

終於也讓人明白,何以他們破天荒的第一次拍戲傳訊息,就以全中文呈獻並以華裔演員為主,或許,他們也相信自己人才能表現出族人醜陋的精髓吧。

只是覺得可惜,反貪會捉到鹿,卻不會脫角。

機會有了,資金也有了,官方機構以拍戲傳達訊也是一個突破並值得讚賞的方式,但若是拍出一大堆沒有感染力沒有感覺的濫片,連“寫實”都只做到半桶水,想想看會得到怎樣的反效果?

如今正在打拼締造“一個馬來西亞”美夢的大馬人,確是最痛恨貪官污吏,其中最關注當然是涉及千萬至億元令吉的大案,期待捉到大魚,不要讓建國的資金都流到一小部份的貪官戶頭裡;小魚當然也要捉,但不必盡全力導致無法顧及大魚。

既然過往有那麼多全民關注的大案,經調查之後找不到提控證據,即表示他們是清白,何以不拍這些題材以昭告和教育全馬,以提高反貪會的公信力呢?

如果可以通過電視向全大馬人表現“清白之軀”,相信事者不會拒絕,尤其他是一個政治人物,像前雪州大臣基爾就好了,如果他的豪宅內部並非傳言所說“價值不菲”,那就借出來讓反貪會拍成“基宮指控不是真”的調查影片豈不是很好嗎?即有吸引力,又可洗清嫌疑,還可以教育華裔不要捕風抓影話貪污,一舉多得也。

就是不知反貪會為何放棄好題材,去拍什麼“免考試駕駛執照貪污案”、“明星經理人交警製造假車禍”、“色情大亨企圖賄賂掃黃組主任”和“食品公司做假賬”這一類衝擊力只比小孩子小便大一點點的案件。

難道,反貪會的能力就到此為止,就是只能處理到這些層次?捉到鹿非不會脫角,而是“不願脫角”?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0年7月16日)

2010年7月15日 星期四

反貪會只是一份文告

不能說是貓哭耗子,這可是一則實實在在的致哀文告。

裡頭有內容,有一個大家長的真心話,他有身份,有名銜,是反貪會大哥大。

在不一樣的時空,有同樣失去至親的傷心;在同個悲劇地點造成的對立,有同樣的失望。

文告沒有承諾真相大白,因為如今查案不是他們的事;但有確保事件不再重演,並強調遵守驗屍庭審判結果。

裡面沒說為何突然增加6名證人,只說希望驗屍庭可以盡快審理案件。

所以,這純粹是一份禮貌文告,表現的是風度,時勢需要。

所以,文告與驗屍庭進展無關,趙家和大家不必感冒,這真的只是一份文告。

2010年7月14日 星期三

988DJ向光明日報記者求婚記:我們的福氣

欣薇一直是一個笑容很可愛,性格很陽光,很乖很聽話,不傻但外表看來很天真又帶點野性的小美人。

她加入光明家庭的時候,我還帶著採訪部,看著她從一臉青澀到善用一臉傻笑征服所有受訪者,很快就能獨當一面,我覺得這是光明日報的福氣。

兩年後她離職到台灣深造,雖覺不捨,但我沒表露出來,只不過內心偷偷的想,待欣薇的學識更上一層樓後回來,若再加入光明,我們依然有福氣。

期間,我曾在一個機緣之下到過台灣大學探訪她一次,由她帶路品嚐台灣小吃。那時的欣薇還是活潑天真,不油不粉,依然親切的笑容,流露出他鄉迎親友的喜悅。

很快的聽到她學成歸來,而光明家庭已經在等待,熱情的再把欣薇擁入懷,採訪部增添喜氣加福氣,我心想事成已滿足,不必表露出來。

突然間聽到988電台DJ阿健要來光明家庭向欣薇求婚,我才驚覺,小美人已經到了適婚年齡,長大了。這個在我心裡依然活潑天真的小野貓,在完成了大學學業,走回同樣的工作崗位後,找到她的真愛了。

那一刻,當阿健在欣薇面前跪下,我和許多同事都濕了眼眶,喜悅的感動,無法不表露出來。

我代表光明家庭向這對有情人獻上鮮花的時候,竟然有一點點像“嫁女兒”的激動,所以向阿健來個下馬威,只要對我們的小野貓有一點點不好,必受萬箭穿心極刑。

真誠祝福欣薇和阿健相知相愛,相約永久,幸福一生。終成眷屬,是他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