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30日 星期日

二選一都是去荷蘭

馬華在國陣政府裡代表華社,這是我們沒得選擇的現實,老大巫統也沒得選擇,至少目前是這樣子。

所以,親朋好友,網友,包括鄰居們都在跟我談馬華,見到面就談,打通電話就問,話匣子一打開的真知灼見,都是媽媽聲的罵馬華丟盡華社的臉。

說來奇怪,他們大部份都像馬華的第三勢力,主張翁蔡兩人都下台,就不會這麼吵了。他們說放兩虎歸山,天下必太平。這裡指的歸山,指的當然是“收山”。

我替翁總說好話。我說翁總從一開頭便說明不跟有道德污點的人合作,更何況是有大污點的副手。翁總也遵守諾言到底,甚至用到最狠的翁一刀砍下菜頭,誓要捍衛馬華領導層和黨的形象。

翁總如此愛黨,為何須下台?

他們說,翁蔡兩人都是基層選出來聯手領導馬華的,翁總卻要一人獨霸馬華,不符合基層意願。如今兩人的不和更導致馬華失去方向和無法發揮功能,內耗嚴重,有害於黨,這樣的領袖只會帶黨去荷蘭。

我也替蔡署理說好話。我說蔡署理床事曝光後,第一時間便辭去所有黨職和官職,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子漢。後來他也是以光明正大的民主程序在黨選獲得黨基層的委託,登上第二號人物。

蔡署理如此獲擁戴,何須下台?

他們說,蔡署理從當上老二開始,就沒把老大放在眼裡,每一次都是硬碰硬,從沒讓老大看到要當忠心老二的誠意,翁總當然如火上加油。如果他的支持者真能召開特大並通過議案,最大的成果是把翁總和他的支持者拉下馬,一樣害馬華元氣大傷,終點也是到荷蘭。

既然二選一都是對黨有害,乾脆兩個都下來吧。他們說。

我有點被打動了,越想越覺得他們說得有點道理。如果黨爭的引起是因為個人的堅持,支持者的盲從,對一個組織的確很危險,無論怎麼說愛黨都是變成害黨。

難道最好的方法,還是把兩條巨龍請出大湖,不要被他們翻雲覆雨的糾纏後,弄污一池水?馬華不屬於翁總,不屬於蔡署理,也不屬於翁蔡兩人,豈容翁蔡的個人堅持來終結前途。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31日)

2009年8月28日 星期五

馬華痛失英才

馬華紀律委員會果然在各界預料之中幹掉蔡細歷;會長理事會果然在預料之中,一致通過決定接受紀委會的建議;蔡細歷果然也在預料之中,說他被開除黨籍是在他預料之中。

他的罪名,果然是因為性愛光碟的陳年醜聞對黨的形象造成巨大的傷害,所以會長理事會成員才決定以沉重的心情拔掉這棵菜。

但是,預料之中的一切,在百萬馬華黨員的心裡並不代表“在情理之中”。至少對挺蔡的同志來說,會詮釋為先打壓,再迫害,後謀殺,完全是百分之百的陰謀,不合乎於情,也不合乎於理。

然而,當所有針對蔡細歷的預料“果然有料”,都成為事實之後,接下來,新的“預料”是馬華將面對新的詛咒,爆發自相殘殺的黨爭。

馬華炒掉蔡細歷,意味著春秋時代開始了。

砍下菜頭的這一刀,等於是向天鳴槍發動特大開跑,讓這些日子以來苦無藉口的“准特大運動員”,終於找到了最好的“救黨”理由。

翁總手起刀落,等於是沾了一身血,他沒有閃開噴出來的蔡血,其實早已預估了挺蔡派的反彈,此舉何嘗不是向挺蔡集團叫戰?

對挺蔡派來說,現在是召兵買馬的時候了,也是對黨和對特定領袖表現忠誠的時機;“買對馬”的話,可能有機會從非主流派翻身為主流派,撈個一官半職了。

對當權派尤其是翁總來說,這招絕地大反攻焉知非福。如果可以一舉滅掉蔡氏集團,鞏固了實力,那才是真正的睡得安穩啊!

問題是,蔡細歷會舞動特大的旗幟嗎?還是禮貌上先等首相納吉表態之後才作決定?但挺蔡派如箭在弦,再不射就忍不住了,急須有個德高望重的領袖先出面來揮旗吶喊開出一條超級倒翁大道。但是,挺蔡派裡誰有這個江湖地位?

時評家林放週三晚在他的部落格發放了獨家消息,說資深領袖前副部長陳財和將會當特大旗手。想來這位第二高票中委也是最佳人選,沒有利害關係,還是翁總特委的宗教事務局主任,如此身份來為倒翁說教,應該相當“夠力”。

只是馬華再陷黨爭魔界,還是讓華社覺得悲哀。每爭一次必將馬華的人才資源削去一半,從80年代的梁陳戰到上屈大選黃家定選才出征引起不滿後的黨選,馬華英才不知被剝半多少次了。

如今,翁蔡兩派再度聯手對准自己合砍一刀,能夠為華社爭取福祉的馬華英才,還剩下多少?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28日)

2009年8月26日 星期三

他們那種人

有三種人適合搞社團,第一種出錢又出力,第二種出錢不出力,第三種出力不出錢。

三種社團領導裡,當然是出錢又出力者最受歡迎,偏偏這種好人最少,也通常大部份是長者,因為老人家較重鄉情,而這種重情義的老人家也須到了一些年紀之後,才會有一些閒錢和閒情貢獻給鄉團。

出錢不出力者一樣受歡迎,畢竟社團沒有財力根本做不起來。只要出錢不出力的人不是以個人意願干涉太多,他對社團發展的貢獻一樣是很大。

沒有錢但有熱心者一樣可以搞社團,因為有錢但沒有人的話,會務要由誰來幹?

所以社團只是不歡迎一種人,即是不出錢又不出力又想霸個理事職位的第四種廢人。鄉親們會問他:“請問你要加進來做甚麼?”華團的圈子裡有句話嘲弄沽名釣譽者的話“拍照站前面,捐錢去小便”,指的便是這種領導了。

搞政治也是一樣講出錢和出力,只不過它更複雜,因為多了“權”。

有五種人這麼搞政治,第一種人是出錢找錢,第二種人出錢找權,第三種人出力找錢,第四種人出力找權,第五種人是全心為民的忠誠黨員。 四種人為利,一種人為理想。

五種人中,以第一種最有影響力,可左右國家政策和經濟型態,因為他們是屬於投資“買馬”的黨外支持者,出錢讓別人搞政治,別人奪權後,就會給他更多的商業機會去賺更多錢。

第二種是由第一種分類出來,但目的一樣,只是他用了“人在朝廷”的方法;第三種人是想升級成第二種人,所以先出點力搞點關係,賺第一桶金;第四種人走的路比較長,只有少數成功,但有了權就有錢了;第五種人就少得更可憐了,不然我們的富國夢怎麼還那麼遙遠?

鬧得滿城風雨的翁張千萬元獻金疑案挑起的馬華政治獻金課題,由於還沒有真相,目前無法歸類,但經總財政鄭福成的坦白相告後,說明有不少第一種人投資不少錢在馬華身上找機會。再想像一下,商家對巫統的投資豈不是更更更加龐大?

所以說,如果你沒有方法又沒有錢,別想搞政治,回去當選民好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26日)

2009年8月24日 星期一

回老婆家真的不好

劉德華“隱形送岳父”,如此令人目瞪口呆的奔喪和送殯手法,我覺得要佩服的不是華仔本尊,而是“攏是為著三女婿”的朱家。

你不得不佩服朱家大大小小的配合度之高,是“驚人”的,也是“不可理喻”的。

家裡那位長得如花似玉的三女兒跟了他二十多年,有了孩子,仍是由始至終都不得公開關係。我們常人看了受不了,雞婆的替朱美人打抱不平,但是,不見朱家抗議,朱美人也默默承受。顯然的,我們是白著急了。

朱家還為他請增聘保安,全家窗口全天候不開窗簾,允准不必守靈堂,就連出殯時也排出了數十名保鑣和親屬一起演出的“華仔不見天日”雨傘陣,護他送殯送半途,可以不撒祝願岳父入土為安那一把泥。

朱家如此通融華仔,讓一位女婿放肆得如此驚人,在一般華裔家庭是少見的,所以才有不可理喻之說。但是,朱家如果是懾於他的天王地位而唯命是從,我們外人當然是沒有條件評頭論足。

不過,我相信華仔必有他的難言之隱。最大可能是合約所限,不得公開已婚身份,以免影響到代言產品或者所演影片的成績。除了這一項,還會有甚麼理由?

如果真的是這樣,華仔多兩年就要邁進50歲大關,變華叔了,現在還會有迷姐迷妹們因為uncle華“名樹有花”而不捧他的場嗎?

我一家男女老少都是華仔影迷和歌迷,大家都希望他有一個好太太和聽話的兒女,然後幸福的繼續唱好歌演好電影。像他的影迷會華仔天地裡自稱他“家人”的兄弟姐妹,既然稱家人了,怎麼不多多鼓勵華仔拉著妻女的手走在陽光下呢?

華仔唱過一首很好聽的歌“回家真好”,歌詞很有意思,我相信是這位勤奮又專業全方位藝人的心聲。將歌詞改一改,便是他來馬奔喪的心境了:

記者不停在吵,報紙不停在報;
總逃不開媒體挑,寫完了,又寫了,怎麼也甩不掉;
回女方家不好,難逃世俗紛擾,一整天媒體籠罩;
忙和累的大腦,谷得我頭快爆,我每一顆細胞,都是煩惱……。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24日)

2009年8月21日 星期五

我們這種人

期待中的“15馬來西亞”播了兩部,看了三、四次,沒有失望,若有所得。很讚賞這麼精簡的小電影,不黃不暴力,卻可激發思維,思考國情,幻想一個馬來西亞,真是好東西。

如果是官方拍攝的,大概基於呎度限制,來來去去必是幾個僵化的愛國動作和詞句吧,幸虧是私企贊助和自由導演作主,多元種族社會的內容、題材和表達方式才有很大的創新和自由度。

這樣子渲染種族情緒就有意思了,這種教育態度才好消化。種族課題本來就可以批叛得這麼得體,衝突情緒可以拍得像《Chocolate》裡的馬來女孩那麼美麗,誤解的詮釋可以像《Potong Saga》那麼有趣。

感谢兩位anak malaysia導演何宇恒和已故雅斯敏,只需用幾分鐘的鏡頭就讓我們看到自己,也讓全世界看到一個“推有多元種族融洽生活在一起”的馬來西亞真面目。我更期待接下來的另外13部了。

對於第一部《Potong Saga》,我有小小意見。它雖是要表達華人對回教的一知半解或者是誤解,但我覺得呈獻手法的部份,不必誤解得那麼深。一個在馬來西亞長大的留台大學生如黃明志,哪有可能無知到以為去回教銀行開個戶頭必須potong包皮的呢?

當然,笑料由此產生,思考由此開始,種族和宗教瞭解也由此邁開一小步,這是影片成功之處,所以我還是笑得很爽就是了。很喜歡那位非常印度腔的醫生說的那句“ai ya,I forgot to tell you, don't wear tight tight jeans come lah”。

《Chocolate》是兩分鐘多的極短篇,有太多的想像空間,所以一下子不容易消化。

雅斯敏以數秒鐘交代華裔男孩與巫裔女孩四目交投後的兩句對白便互相產生好感,如此大跳躍的進度,必須靠追讀文字版的故事內容才能完全吸收,雅斯敏大姐太高估我們了,得燒支香向她投訴。

同樣的,男孩母親從背後傳來的那句魔音“你跟那個馬來婆談那麼久幹甚麼”,就把男孩從種族融合的“泥沼”中叫醒,結果拋下狠話“不夠錢就別買”。這一段也得在瞭解“四目交投”產生的無種族藩籬真情後,才能明白。

整部《Chocolate》,最刺耳的便是老媽子用的那兩句“他們那種人”和“我們這種人”了,因為它很真,我們的週圍還有人在用,馬來報用得更勤,天天都在撕裂一個馬來西亞。

期待這“15馬來西亞”,有助整合一個破碎的馬來西亞。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21日)

這是甚麼女婿

有個叫劉福榮的男人,有了兩個新綽號,一是天底下最不稱職的女婿;二是地球上最見不得光的丟臉女婿。

他要了人家的女兒,卻不給名份,用了24年,仍不認身份,現在岳父大人往生了,靈堂上的人群裡還是沒有他的份。名成利就的巨星怎麼把認女婿等同偷雞摸狗,不讓人知了?

奔喪奔得如此鬼鬼祟祟,劉福榮當真是中華圈的第一人,怪不得鄰居會罵,預料影迷會埋怨,就不信朱家親戚沒有生氣。

劉福榮是誰?不就是那個對不起朱老和太太朱麗倩的華仔啦。

光明日報專欄:亮劍(2009年8月21日)

2009年8月19日 星期三

找個不上課的理由

週一的匯報,A型流感的新增確診病例創下了單日最多的記錄,計384宗。新增死亡病例比起過去幾天算最少了,計2宗,一個是7月大男嬰,另一位是74歲老婦。

根據統計,留醫人數原有284人,如加上創記錄的這一天所得,總共是有668人留醫了,算嚴重嗎?

我倒覺得,時至今日,防範A型流感的戰爭已經走入一個很詭異,又不倫不類的境界了。它有令人覺得嚴重的氣氛,卻沒有大事張羅的防範行動;它沒有很好的方法保衛國民,卻要實施法令對付沒有戴口罩的流感患者。

相比起初期,只是有一位學生確診就傳出關校的“風聲鶴唳”,到今天累積確診病例4225宗及死了62人後,國人的膽子反而像變大了,生活作息反而更加“如常”,怎麼會訓練到這樣?

從當初我們的醫護人員在機場和醫院外的全副武裝,到如今是前所未有的嚴重了,各個領域的保護措施,竟然改進到只剩下一個3角錢變成5令吉的口罩。

衛生部天天給報告,每次的報告都是“專案小組監督A型流感每日進展”,之前說“在控制之中”,在一些人確定是死於流感後,才說傳染失控,如今死了那多人後,則改說“流感晉危急狀態,但未到頒布緊急狀態的地步”。

看起來,好像很嚴重又不是很嚴重的樣子,說失控又有專人在掌控,聽說危急了卻不是很緊急,我們大家是不是在這種漸進的訓練下,成就了一身有時擔心,有時又放心雙重心情的特異功能了?

我有孩子在學校,如今我每一天的心情都是跟著衛生部匯報的數目字起落;孩子每一天也向我匯報學校情況,我們的共同動機是想找出一個不去上課的理由。

說真的,當有關當局只能收集統計數字,打算控制口罩價格,只懂亮出法令懲罰不聽話病人的時候,就是病毒任意擴散的訊息,你還能要求甚麼保護罩?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所以,在天下的咳嗽聲都可能是催命音符的時代,我寧願作一個縮減孩子幾天教育的失職父親。週二,不給孩子上課。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19日)

2009年8月17日 星期一

兩道邪門找出口

馬華總會長翁爺和國陣後座議員俱樂部主席張爺之間的千萬令吉“金錢門”事件,突在政壇捲起千堆雪,掀起很大的想像空間,實在精彩。

如果是真的,1000萬令吉現鈔到底是裝進多少個多大的箱子,是誰用甚麼方式送給誰接收,單靠想像,就可以塑造出很多種不同角度的鏡頭。

如果是假的,張爺為何敢如此大膽張狂,冒這麼大的風險,只為轉移全民對巴生港口自由區醜聞的視線?難道不怕被翁爺訴到漏油?

如是這是一個“真或假”的選擇題,我會要求最少有3個答案,然後我會抅選第3個答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即是答了於沒答,這是向馬青總團長魏大哥學的。

趙明福案的“枉死門”事件,資深法醫凱魯和趙家律師哥賓星提供給我們的想像空間也不小,幾乎是電影情節了。

一個是朝明福自殺的方向從容供詞的法醫,另一個是往明福遭他殺觀點挑出刁鑽問題咄咄逼人的律師,交手過後,誰專業誰敷衍塞責已見真章。

此案越審下去執法單位必露出越多馬腿,原來公正的驗屍庭和專業的律師可以激起這麼多新思維。

週日早上在咖啡店吃早餐的時候,聽到憤怒的聲音在罵“可能自殺”之說詞。他們說半開的窗戶週圍如果沒有留下手印和腳印,如何跳樓?

然後一個大叔站起來演示“郭晶晶跳水”,他雙手合十,作出一尾美人魚躍出窗外的動作,然後在半空中從容舞著臀部穿過窗口,再轉半個跟斗,才直著右腳墜落地面,過程中完全沒有動到窗門和窗口週圍。

“是這樣跳嗎?”他問。全場鼓掌喊:“10分”。我猜想,這就是民間反應了。

所以問世間,有多少真相會大白?有多少大白的真相的確是真相?問民間,有多少人在破口大罵?這邪門的兩道門想要找出口,會不會“門兒都沒有”?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17日)

2009年8月14日 星期五

孩子應該上課嗎

今天你走去巴剎或咖啡店裡問任何一個人,擔不擔心流感疫情,我敢說有80%以上的人會說“不怕才怪”。不是危言聳聽,近日衛生部每天的透明匯報,天天都增幾條新魂,這種要命的消息可不是說著玩的。

疫情失控了嗎?照衛生部的話聽來,除了“算不准”實際的確診病例,只要國人和各機構自動自發的配合,疫情大致上是可以控制的。

事實上,官方是想提醒大家疫情已經失控,但又擔憂國民太驚慌,所以匯報方式作了一些調整。比如,他們不再確定新增確診病例,理由是全國的統計不再准確。但是,他們好像沒想過,這個時候這樣的話聽在小市民耳中,反而會詮釋成“確定全國疫情失控”。尤其是每天傳來的密集死訊,更為這種擔憂增添壓力。

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辦?怎麼防才算真正安全?如何達致國人和各機構自動自發?配合天天聽死訊後警惕,記得洗手、離群和嚴重不適才看醫生,這就是如今衛生部在教育民眾方面最大的努力了?

現在學校算是最主要的焦點區,那兒最多小朋友集中在一起,所以家長們都關注衛生部和教育部如今的態度,然後才來安排一家人的生活態度,以求安心,總不成在上著班時,卻一直在擔心學校裡孩子會不會被傳染吧?

衛生部長廖中萊說,除非校長認為學校已無法操作,否則出現病情感染的學校不需要關閉;如果一間學校發生學生受疫情感染,授課老師被迫在家隔離,在師資不足的情況下,學校才可以關閉。

他補充,若學生的出席率太低,也可以是其中一個促成學校關閉的理由,但當局並沒有制定缺席需達到哪個程度,學校才可申請關閉。

教育部副部長魏家祥則說,學校不能因為一兩名學生患上A(H1N1)型流感,就要根據家長的要求關閉學校。他說,根據1998年傳染病防控法令闡明,只有醫務人員有權下令學校關閉和關閉的期限,學校或校長並沒有權力。

一位部長宣佈一個霧裡看花的准則,另一位副部長卻祭出關校條文,學生家生還是要問:到底是怎樣?

如果學生家長們聯合起來關注疫情,不給孩子上課,是不是符合了衛生部長說的“若學生的出席率太低,也可以是其中一個促成學校關閉的理由”?

還有,那一句“在師資不足的情況下學校才可以關閉”在這個時候聽來也有些刺耳,可能會讓一些人錯誤詮釋或讓反對黨有機會炒成“老師比學生重要”的課題,則是另一類“疫情”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14日)

2009年8月12日 星期三

傻瓜才跟著罵自己

其實,我對新聞、通訊及文化部部長拿督萊士雅丁已有一點意見。在國際衛生組織確定A(H1N1)型流感命的正名時,他既非流感專家,更非醫學界權威,天知道他為甚麼一直要將它命名為豬流感。

況且,這份堅持沒有根據,即等於沒有教育性,不知是不是個人喜好,但馬來報卻支持他用這個豬字。

他也不是電腦軟件專家、最多是網際網絡用家,我相信他也不是兒童性心理學專家,天知道他為甚麼要引進類似中國曾經推動,但最後被罵得一文不值的“綠壩”網路過濾軟體,來過濾讓他擔心的網上色情內容。

中國網民聽到大馬情投“綠壩”的消息後,評語是“走出中國卻走入馬國”和“國內被罵國外紅”等等,語帶嘲諷,不知這些話是否都被過濾了,所以萊士雅丁沒有聽到。

但天知道,大馬花了天文數字的鉅款引進這種接近愚蠢的胡亂過濾軟件後,會給甚麼人帶來好處?

不過,昨天萊士雅丁講的一些充滿智慧的話卻讓我受教,提醒我以後罵人真的要三思。他說,引用粗暴字眼罵人者,等於是罵回自己。

部長詳加說明:這種情形正如我們用食指指向別人時,姆指也指回自己一樣。(奇怪,我照他說的話伸了食指去前面,姆指也一樣指向前,倒是中指向著自己,是我的手指不公正嗎?)

即是說,我們根本不必去理會馬來報用盡甚麼毒招指責華文報或華裔反對黨成員或華社在搞甚麼情緒,因為無論他們罵了甚麼或挑起甚麼,都是在罵他們自己在挑起甚麼課題。請問,誰還要當傻瓜跟著他們一起上乩?

同樣的,公正黨居林區州議員林思年形容國陣前朝政府“paria”,根據萊士雅丁的邏輯,林思年等於是說今朝的吉打州民聯政府一樣是paria了。這是不是說,州議員也一樣是paria的?

真的要再謝部長的點醒,從此我不再罵人家笨得像豬了,因為對方的人樣跟我差不多,如果他是豬,那我一樣是豬啊。

我也不再罵出人家是叛徒或背叛者這麼重的話了,這種惡名可以遺臭萬年,我可不想套給自己。

所以,何必去回應馬來報或居心不良的巫統成員那麼多?他們既然決定這麼用心又用力的罵自己,由得他們啦,不必笨到連這都去學。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12日)

2009年8月10日 星期一

當黑區變成白區

我一直都相信警方不足的現實,這一點不須用大腦去想,只須看報紙,聽新聞和守在電視機前就已經知道天下並不太平。

匪徒如敵軍,毀人天倫,製造危城,亂局之下人人自危,這方面在內政部的網上民調成績中已見民意。最怕的是,警方還是在說人力問題,那我們小市民還能夠依賴誰來維持治安?

近日吉隆坡劃分出11個犯罪黑區,都是華裔人口密集的地區,警方說他們將調增500人,加上原有的333人,共833名“滅罪先鋒”部隊向這11個犯罪熱點全力出擊。

這是警方的努力,但站在不同的角度評估,依然有不同的看法和說法。

有商家說,他們的地區本來並不是很黑,只是偶爾發生一些劫案,但經警方宣佈為黑區後,反而變黑了,因為客人不敢來。所以商家臉黑了,因為生意少了。

商業區多了警察,少了匪徒,也會少了顧客嗎?這種說法確實是有點奇怪,古時商人重利輕別離,今時商人重利輕安全了。

歡迎警隊的商人,說法則相反,他們認為警方一來,客人就會放心來這個地區了,買的人心安,賣的人袋袋平安,只是多了幾個警設路障,會有點煩。

不過,商品的吸引力和它的價格也影響商家生意的好壞,況且所謂的黑區並不是滿街都是匪徒的可怕狀況,理應不會影響到行人流量。如果到處都是賊的話,就要派軍隊過去,而非普通警察了。

但我還是認為這11黑區的居民和商家是幸運的,至少他們會有一陣子的安全,但有另外11或是21個區可能要開始不安全了,因為當地的警力已被移去11黑區。

這是警匪挪移的交換定律,加和減的小學題,兵捉賊的遊戲。如果你相信案件頻傳的原因是因為警力不足,也得相信被抽離警力去助黑區的地區將會增加罪案率。如此推算,警方要在2010年達致滅少20%罪案的指標,如何預算?

匪徒並沒有標籤,辦案對象和時間也沒有固定。所以誰會奢望警方以同樣的警力設路障,用同量的巡邏隊伍,又以同樣的治安方式覓黑區出擊,就能減低罪案?我看最多只能讓黑區和“白區”交替。

商場有句話說,用同樣的一種方法想要有新的成果,是天下最愚蠢的想法。匪徒或也會說,回到增加警力的同個地區做案,是天下最愚蠢的賊。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10日)

2009年8月7日 星期五

馬來報在反對首相

我的首相納吉告訴我,馬來西亞是全體馬來西亞人的國家,他雖是馬來人,卻是全民首相。

所以他上任後廢除多個領域的種族固打限制,曾在內閣提出官方表格不要有“種族”欄,只設“馬來西亞公民”和“非馬來西亞公民”兩種選擇的研究建議。

所以他獻議推出集資挽救國家經濟的100億單位“一個馬來西亞信託基金”,認購限制本也不設種族固打,後來基於考慮到一些情緒問題,才限了個30天的50%土著固打。

但是,30天過後它還是恢復成為真正的“一個馬來西亞信託基金”,餘額誰都可以買。

所以每一個大馬人都看到納吉在整合一個馬來西亞的努力,可能他舉步得很吃力,因為必受到黨內保守派的壓力,但他還是表現得很用心,也很用力。

所以我不明白,巫統掌控的馬來西亞前鋒報集團,怎麼一直在“倒米”,置首相有心縫合大馬的努力於不顧,硬是千方百計的利用許多根本就不相關的課題來借題發揮,把它炒成種族敏感課題,煽動種族互憎情緒,大肆撕裂我們的馬來西亞?

不久前明福案剛發生時,也不知是哪個種族極端份子在這份魔鬼報章寫了“反貪會是馬來人的組織,所以反對反貪會,就是反對馬來人”的鬼話,或許當時他們就已經在籌劃著煽動詭計了?果然在81大集會後,他們露出了猙獰的真面目,大刊挑釁文章,志在撩起各族怒火,企圖毒害和平大馬,真的是卑鄙無恥。

然而,我們的全民副首相前天卻以一句“媒體有評論自由”輕輕帶過,還說可能是有很多人挑戰馬來人的權利和地位等,所以馬來報章才作出回應。如斯慈祥通融,一句責備也沒有,我怕會讓壞孩子因此得意忘形,屬不妙也。

昨天全民副首相說的“若巫統倒下,馬來人將倒下,最終國家也會倒下”言論,和“反對反貪會等於反對馬來人”之說有異曲同工之處,則屬不利也。

“評論自由”論之不妙,在於慫恿媒體業者拿著尚方寶劍繼續發表攻擊非我族群的敏感文章,破壞國民團結,也等於摧毀了首相整合一個馬來西亞的努力。

“反對反貪會論”和“倒下論”的不利,在於硬硬把全民付薪供養的反貪會和國家,當作是馬來人自己的,此舉不只提供大好機會讓反對黨把國陣政府攻擊得體無完膚,同樣也破壞了神聖的一個馬來西亞精神。

可不可以學著馬來西亞前鋒報的口氣說,他們如此用心摧毀各族融洽的環璄,等於是要摧毀首相全力用心經營的一個馬來西亞?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7日)

2009年8月5日 星期三

豪宮主人笑你癡

看著雪州適耕庄州議員黃瑞林帶領的“基宮團”團員們興致勃勃,嘻嘻哈哈的在基宮外指指點點和拍照留念,我相信有很多人繼續搖頭興嘆。

我們只能這樣嗎?眼看著一個民選議員當了幾年官就暴發,能夠查個清楚的有關當局也是公僕,難道還在睡懶覺,根本沒打算問個清楚後向納稅人交代?

如果基爾沒當過高官,過後沒有富有得這麼誇張,誰會去管他這麼大的屋子從哪裡來,也無權過問。但他是民選議員,手操富有大州的最大行政權8年,以前只是一個kampung的小牙醫,現坐擁價值可能過千萬令吉的超級豪宅,他不交代財富來源,有關當局也得說清楚啊。

揭發基宮案的火箭議員黃瑞林只能這樣嗎?挑起了繼查宮後讓全國嘩然的基宮事件,既讓人驚呼,也讓人感嘆,可是接下來,他們兩人和有關當局的行動不只是荒誕,簡直是混帳極了。

黃瑞林說值2400萬,基爾笑說只用400萬,然後基爾發出一紙委任狀給黃瑞林,若有其事的說如果賣得出2400萬令吉,就付給黃瑞林1200萬佣金。

黃瑞林也若有其事的回應,已有數人對基宮很感興趣,要求基爾交出豪宅鎖匙以讓准買主看屋,但是基爾要收到10%訂金才肯交出鎖匙。

然後基爾在隔天另發一封律師信給黃瑞林,指黃胡亂發表他坐擁2400萬豪宅的言論,破壞他的名譽,要求黃賠償2000萬。但是委任狀仍有效,即是胡亂出價的豪宅賣得出,基爾將得銀1200萬,他若控告仲介黃瑞林勝訴,則得銀2400萬。

民眾看著這場政治秀看傻了眼,這筆狂妄的交易也在這個關鍵點上打住了。黃瑞林的買主沒交出240萬令吉訂金,基爾也不必交出鎖匙,基宮內部依然神秘,反貪會依然不必對一大塊內容不詳的豪華空克有任何動作。

戲演至此出現這等僵局,即表示我們納稅人又被愚弄了,就像當初我們張大著嘴巴關切已故巴生州議員查卡里亞的查宮一樣,揭發後的那種高潮一過,查宮內情還是深似海。

納稅人當然認同火箭議員在揭發國陣議員有涉貪之嫌的努力,但來來去去還是那些搔不到癢處的一招半式,即推不動反貪會也捉不住有力證據,方式是不是應該有所改變了?

如果敵對派是掌握到一些可能的證據,後以人海戰術輪流向被動的反貪會投報民聯議員,民聯人難道傻到不懂得回敬,還要像鄧章欽那樣搞了個棒打基爾的聽証會後硬硬蹦蹦的說“反貪會應該主動去查”嗎?

巴生火箭的林立選帶過4000多人參觀了查宮,雖然讓話題保溫,但反貪會一樣跟你冷到底。現在黃瑞林來個依樣畫葫蘆,反貪會又如何熱得起?怕是冷笑看火箭,就只懂得帶團去人家的屋子外面拍拍照,指指點點走走看看。

揭貪揭成了50令吉“遊宮團”,我想候門裡的主人笑傲江湖之餘,會不會笑我們的要“知”反成“癡”?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5日)

2009年8月3日 星期一

這樣的交易最快樂

8月5日是個令人期待的日子。這一天,明福案開驗屍庭,同一天,100億個單位的“一個馬來西亞信託基金”開售。

兩場大秀,兩種意義,但都可以追求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簡單的兩個字:公正。

驗屍庭是否公正行事,會不會有個公正報告,要驗了才知,那是後話;一個馬來西亞信託基金開售前已成焦點,所以可以先講,也因為它的賣點也是“公正”兩字。

獨立52年來,大馬各族人民都在追求著公正二字,以自己的方式詮釋怎麼樣的程度才算公正,現在看來,華巫印三大族都沒有人滿意。所以每當政府分配經濟蛋糕的時候,馬來人總是說分得不夠,華人總是說分得太少,印度人的感覺卻是分了好像沒分到。

顯然的,執政半個世紀的國陣政府在這方面從來都沒有做足90分,更遑論更遙遠的100分。

我猜想這就是首相喊出一個馬來西亞口號的原因,因為他看得很清楚,也知道人民都在期待一個公正且不貪腐的馬來西亞政府,所以口號一出,一呼百應。首相也深懂打鐵之道,趁熱推出100億個單位的“一個馬來西亞信託基金”。

基金的宣傳之中,最讓全民聽得舒服的,就是不設種族固打,只限個人購量,就像霸級市場的10公斤白米在大offer ,誰都可以買,先到先得,但每人只限買1包。

可是,首相8月1日的宣佈卻有點小小變化,還是弄個“生效30天”的50%土著、30%華裔、15%印裔及5%其他種族的固打制,確實美中不足。

可想而知,官方必有多種解釋,但大多是說欲達致各族財富均勻或確保各族平均參與建國基金投資之類的模糊解說,但是仍以幾十年來引起垢病的種族固打制來分配投資機會,又如何達致公正呢?是不是因為“包賺”,所以才要以固打制分大包?

我敢預測,愛國的華裔必會翻出辛苦儲蓄下來的血汗錢購完30%的配額,就像過去那1天半購完所有剩下的他族配額,因為信任國家,更何況這是要用來打造公平對待各族的一個馬來西亞基金。

我也大膽猜測,土著的50%配額會有餘額,而且餘額的大部份會讓愛國的華裔籌資購完。不是土著沒錢,土著的財富總額早已遠遠超越華裔,傻瓜才會相信前首相老馬的“華人還是主人”癡人說夢,但是土著的財富都集中在很少部份的土著企業家手上,當中多位還是早年老馬提攜的。

其實大部份的馬來人和土著,仍然生活在貧窮的kampung ,吃飯都成問題,哪還有餘額投資基金?就連那4位穿著進口西裝外套的巫青仔因在國會圍堵卡巴星而被法庭罰款1000令吉時,都說是向同志們籌款付罰金的呢。

我覺得,“一個馬來西亞信託基金”即是以公正之名發售,又要預防他族做大,當初就應公平分配3大族各30%,剩下10%留給其他,可以生效30天。這樣又好看又可保留公正美名,而且所有投資人都舒服,才是個最快樂的一個馬來西亞交易。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8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