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9日 星期二

政壇與民間興牛脾氣

馬來西亞人的請願、訴求和斗爭手法,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依循華人12生肖的輪替,在甚麼生肖年,就沾染甚麼氣。

今兒個是牛年,據說是“火牛”,所以政壇和民間,盡見牛氣,而且大部份還是沒得商量的牛脾氣。

想想看,如果不是牛氣效應,或挑撥或傳染,怎麼會讓70名牲畜業者以30輛羅里,運載50隻牛羊到州政府秘書署大門外,以這麼不文明的方式請願呢?

要知道,欲把70個人組織起來做同一件事並不簡單,因為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要把50頭牛羊集中在一起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就像在幼兒園召集小朋友們一樣頭痛,而且小朋友還是聽得懂人話的;要這70人一起開著30輛羅里載著這50頭牛羊去做前所未有的牛羊請願運動,更是難上加難。

除非,大家都是同一個鼻孔出氣,還發著牛脾氣。不再跟官員商量,不再妥協,所以不再等待,大家把牛羊都帶上來,看你官方能給甚麼交代?

縱然各界都對吉隆坡士拉央的養牛業者因附近垃圾場崩塌,毀了他們的養牛場一事寄予同情,但一看到他們事過沒幾天便趕著牛羊上門咄咄逼人,想法也改變了,還想起了牛頭醜事。

不久前的沙亞南23區印度廟修建事件,便是民間爆發牛脾氣的最不良典範。

當地居民砍下牛頭血淋淋示眾後,滴出一條血路將牛頭提到州政府行政中心叫囂,這是任何一個文明世界都看不到的野蠻鏡頭。

他們是人不是牛,可以講話,即是可以溝通和商量,可是他們寧願像牛一樣橫衝直撞到州政府中心,不願像人一樣溫和表白心聲。展示牛頭,便是他們的姿態。慶幸的是,文明政府並不容許野蠻市民以牛頭耍脾氣,最終將他們都告上庭。

另外兩個牛脾氣代言人,便是從牛年頭打到牛年尾的老翁和老蔡。

一個是堅持道德標准,說怎麼樣都不要跟有污點的副手合作,管他是不是中央代表選出來的,就是沒得商量;另一個是堅認道了歉下了台後重新再獲基層委託,一定要在黨政都有自己的舞台,總之不給就是不行。

兩者完全不妥協的對峙,還得有像屎坑裡的石頭,那麼臭那麼硬的牛脾氣,才能夠堅持到特大舉行的10月10來決生死。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30日)

2009年9月28日 星期一

民聯還不快幹掉哈山

異宗、異教、異種、異族、異政和異黨組成的民聯家庭,的確不容易駕馭,縱然他們有同一個目標。

如果這個複雜的家庭沒有一位共同的領袖,當出現成員內訌、媚外或有人越軌的時候,就頭痛了。要如何處理?其實沒有一個固定的模式。

不過,根據先賢的智慧,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

首先,各族的大家長必須當機立斷,先去責備自己的孩子,然後才約見組織裡其他家長面議,找出是誰有錯在先,有答案之後,有關家長便向大家請罪,如此事情就好辦了。

我認為,像民聯這種算是以“政治智慧”結合的智慧政治體,應該有幾個人懂得運用先賢的智慧,從容化解組織裡的矛盾。就算學不完,至少懂得用一半,只要學一半,各宗教、各種族和各政黨之間,至少會少掉一半的內部糾紛,更會少掉合作之間不應有的猜疑了。

但現在看起來,這“幾個人”好像還沒有出現,就連做家長的,好像並不覺得孩子作怪是一種錯誤,民聯之糟,就是糟在這裡。

民聯結合之後,月亮人一直在搞宗教課題,而且是專搞民聯自己人;藍眼人一直在玩跳槽課題,好像一喊跳身價就起;火箭人忙於左打馬華,右擋巫統,卻還要防月亮從後面幹過來,內部的權爭也就算不了甚麼了。

這樣的同盟結合,製造的形象根本是國陣的複製,這樣的陣容想要取代國陣當新政府,一些選民可能會說“LPPL”,變天變來做甚麼?反正貪腐的錢也追不回來了,可能納吉的“一個馬來西亞”概念,真的會邁向清廉……。

民聯真的沒有本錢再鬧了,要快快幹掉鬧事的毒瘤了。

一個哈山阿里,怎麼還搞不掂他?在任何組織裡,類似哈山阿里的劣行不應存在,有多句成語可以形容他的低廉行為,如大逆不道或離經叛道,總之是沒有道義就是了,黨主席是聾了還是默許?黨顧問呢?顧不到了,無法再問了?

想想看,雪州政府的能力、公信力與透明化遴選委員會所設的聽証會,很清楚的揭露前朝官員的濫權和揮霍公帑,應有大功,但哈山阿里身為回教黨的州主席,竟然公開倒米,甚至還將之種族化,指責委員會公開污辱馬來官員。

奇怪了,怎麼跟種族有關了?問題是在於擁有職權者濫權,講的是行為,哈山是個巫統用了100萬令吉培養的博士,怎麼可能低能到連這些都分不清楚?所以我寧願相信他所做一切,都是有議程。

目前所見,哈山阿里所有挑釁,明顯是志在破壞民聯的內部和諧。有誰會喜歡看到民聯內訌?當然是國陣。所以哈山阿里的背叛,指日可待。

民聯要想拿回面子,也同時向全體同仁強化三黨必須合作的宗旨,就只有在哈山變節之前,先幹掉他。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28日)

2009年9月26日 星期六

翁蔡的敵人在哪裡

今日風聲:
“有心人看到蔡氏性愛光碟重現後引起預期的效果,打算在3‘10’特大舉行前擇日再寄光碟,持續為翁蔡戰保溫。至於會從哪裡寄出,上一次傳言寄處是大山腳,這一次有心人應該會選擇從南馬寄光碟,最有可能的地方,或許是蔡細歷的地盤。”

一個老安哥和一個平庸女郎的矇矓性愛片段可以數度成為政壇話題和武器,普天之下,唯有此片。

看著翁蔡兩個陣營的固定媒體發言人為他們的主子喊冤,相信很多人覺得混淆,到底光碟重現是對翁有利,還是對蔡有利?

如果說是翁派得益,那這場戰就太容易打了,只要翁派燒好10張蔡光碟,每週寄去一個州,一直寄到10月10日,就可以把蔡派打到死死死,5個提案沒一個通過。

如果說蔡派得益,即是認同苦肉計之說,用意是要激起蔡氏支持者對下流翁派作法的憤怒,在特別代表大會上把心一橫,投出同情票擁蔡。同樣的,他們也可以每週寄出一個原裝版光碟,一直寄到10月10日。

這說明凡事都要看兩面,在政治,更得想像有第三面或第四面。比如有人期待翁蔡皆倒,他就有機會;有人希望馬華內亂到一蹶不振,他們的集團便會更穩固;也有人要馬華四分五裂,他們就可以取代馬華在國陣的地位。

所以,蔡氏光碟如果還有殺傷力,至少有超過3個馬華內部以外的集團有可能伺機寄出,不一定是翁派寄,也未必是蔡派寄。

也就是說,兩派發言人都為主子喊冤,有可能是喊對的。

也可以說,兩派都有同樣的潛在敵人,可是他們只懂得對打,卻看不到真正的敵人在笑嘻嘻。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26日)

2009年9月25日 星期五

美食擁有權無關旅遊部

又又又是媒體報導錯誤。這次的指責是來自常有創意言論的旅遊部長黃燕燕大姐,出位話題是“要為大馬美食國爭取專利權”,糾正後的是“要為大馬美食申請擁有權”。

她說:“我指的是爭取擁有權,不是專利權,我也不知道你們媒體的說法從哪裡得來,食物不可能有專利權,就算麥當勞也只是申請McDonald品牌權,而非食品專利權。”

不過燕燕大姐有補上一句“大家一起來做研究好了,如果我說錯了,我願意道歉”,也說得合時宜。

可能是她一時得意忘形而口快說溜了嘴,可能她自己也忘了曾經說過甚麼,既然無法確定錯誤,索性來個不必確定的道歉“如果說錯就sorry”,就是兩全其美之法。老薑之辣,在此見真章。

然而,燕燕大姐不確定爭取哪個權還好,確定了之後,只是一再確認爭取“美食祖國”的新加坡食家們反駁得沒有離題。

獅城食家所談論的,本來就是美食發源地擁有權的光環,不是美食烹飪專利權。燕燕大姐是不是記憶力又出問題,不小心把旅遊部想霸佔大馬美食的下一個秘密計劃講出來了?

如果只是要廣宣一種美食的來源和歷史,讓美食認祖歸宗,那是資料的收集和訊息的發佈,不必擁有權也做得到,只要旅遊部真的有在做工,而且是做對工。

再說,擁有權到底還是法律上的玩意兒,它沒有辦法為我最喜歡的肉骨茶加料不加價,如果它是外勞煮出來的外勞茶,又咸又甜而沒有香味,免費讓我擁有我也不要,燕燕大姐要申請來給誰呢?

外勞糟蹋後走味的地道美食,就像是明媒正娶的一紙婚約,套在一對情不投意不合的苦命鴛鴦身上,最終的下場必是勞燕分飛,各覓新歡。

所以美食是要征服的,就像英雄征服美人,你必須擄獲美人的芳心,讓她心甘情願的留下來,你才算真正擁有她,不然只是得到軀殼而不是靈魂,這樣的擁有權與霸王硬上弓沒有甚麼分別,得來有何意義?

即是說,只有真正的美食煮手,才能掌握美食的靈魂,真正的掌握擁有權,不然你的招牌擦得多麼亮麗,不好吃的話一樣要“黃飛鴻收檔”。

燕燕大姐的旅遊部如果真的有心要助大馬美食發揚光大,去做別的吧,比如獎勵能引來遊客的美食檔,要封拿督也行,或以官方資金美化名檔環境及其他援助,如此比較實際。擁有權的部份,交給廚神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25日)

2009年9月22日 星期二

找回幸福的味道

戴志強昨日所提“口中的美味,卻是你厭惡的糟糠”,甚得我心。他說近年許多老字號聘請外勞來煮麵,老闆坐在一邊搖腳收錢,這種麵已經變成變質的“外勞麵”,其實已經說得很客氣,按照我的說法,還要再加“不像人吃的外勞麵”。

是我對外勞有成見嗎?不是的,我只是對聘請外勞煮炒華人小吃的小販有很強烈的不滿,也對他們請了外勞後糟蹋我們的咖啡茶水和美味小吃感到憤怒。

你有沒有試過,週日一大清早帶著一家老小去吃早餐時,你叫的咖啡冰不只淡如水,而且只有兩三塊小小片的冰塊像浮萍在漂浮?你的孩子投訴乾撈麵又鹹又油膩,你的媽媽說板麵是硬的,你的爸爸說肉粥是涼的……,那時候,你一定會罵自己,明明看到都是外勞在煮食,怎麼還那麼賤的走進來。

曾聽一位美食家說,全天下最容易煮的麵是乾撈麵,功夫只在麵條的“Q度”,全天下也只有外勞能煮爛乾撈麵,一是油太多,二是味太咸,三是湯涼麵硬。我舉腳贊成。

前幾天趁著假期,我與一群親朋好友到南部去吃著名的燒螃蟹,也是興沖沖去,怒沖沖回。除了螃蟹還算新鮮,其他的菜餚還是要用這一句“不像人吃”來形容。清炒番薯葉竟然不見幾片蒜,還像是油浸的;炸尤魚好像忘了放麵粉,只有一點點的五香粉味,端上來時還是涼的,這是我第一次吃到軟性的炸尤魚。

於是我趁去廁所的時候去瞄了廚房,憤怒不在話下,都是外勞,而且沒有我們的人在監督。幸虧螃蟹新鮮,不然都不知他們會煮出麼怪味螃蟹出來。

離開的時候,我驚覺這麼大的走味餐廳不只座無虛席,門口還有一大堆人在等著。是因為假期才這麼多人嗎?還是大家都認命了,既然沒有本地人要做粗工,我們就是得吃這麼沒有水準的食物?

我始終都認為,如果我們被逼須聘請外勞填補空缺,就一定要監督他們的工作效率,因為他們完全不瞭解我們的文化,而且還是來自比我們落後的國家,如果不教好看好,外勞哪有可能做得與我們一樣符合標準呢?

如果在他們的國家能喝到有色或有味飲料已是一種奢侈,他們又如何瞭解“咖啡烏薄”和“咖啡烏厚”是有很大的分別?更別說泡茶之前杯要燙,水要沸和咖啡粉要定時更換了。

聘請外勞,並不是要降低我們的生活素質到像外勞一樣,而是勞力的工作由他們做,動腦的部份我們做。我們提升業務的時候,他們也提升收入,大家都有進步,這才是聘請外勞的王道,就像當年國人到日本和英美跳飛機當外勞一樣,不少人還把先進國優良的服務精神帶回來呢。

我衷心祈禱,那些對外勞請而不教惡狠狠糟蹋華人小吃的小販快點倒閉,那時他就知道自己的錯誤,然後重新站起來找回原本的味道。

小食的原味,本來就是我們緬懷的幸福味道啊。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23日)

2009年9月18日 星期五

日本首相鳩山挺翁詩傑?

日本新任首相鳩山由紀夫週三剛剛上任,組閣之後的第一件外交事務,竟是即刻會見馬華總會長翁詩傑,難道鳩山要挺翁?

翁總為何如此神通廣大,竟然搶在美國總統奧巴馬和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之前,成為全世界首位會見日本新首相的外國非首相級官方代表?

此輯照片的兩位主角,確是翁詩傑和鳩山由紀夫,沒有經過任何電腦加工,翁鳩二人確是在東京民主黨總部會面,而且一談就是一小時,耗時的層次,相等於兩國巨頭深談國際大事件的“規格”。

其實,這是翁鳩兩人三年多前的一次會面,當年的翁詩傑還是馬華副總會長,官職為青年及體育部副部長,而鳩山也是羽翼未豐,只是民主黨的總秘書,仍是日本在野黨。
沒想到數年後,兩人都平步青雲升為黨魁,翁詩傑去年10月輕取對手蔡銳明當選馬華總會長,已升任黨魁的鳩山在今年8月30日,則領導民主黨以308席對119席的壓倒性勝利,取代了老店自民黨執政日本。原來308這個“變天符號”,在日本才真正有效。

只是造化弄人,翁鳩“同魁不同命”,翁總只能帶一個黨,而且是目前變得亂七八糟的黨中有黨,鳩山卻要開始治理一個超級強國,新朝初立,舉國歡騰。

何以翁總跟日本的關係如此密切?網絡上曾流傳翁總在日本很吃得開,有一些非同凡響的個人關係。

其實,一些馬華同志可能忘了,馬華在東京早就有一個駐日多年的馬華俱樂部,多年來一直協助馬華公共服務與投訴部處理大馬傘兵在日本的種種問題,目前的主席是在東京開設馬來西亞風味餐館的覃遠東,而翁覃兩人私交甚篤。

由於覃遠東與時任民主黨秘書長的鳩山常在東京一些社會福利活動上見面,建立私交,適逢3年多前翁詩傑赴日本度假,在覃遠東的安排之下,翁鳩才有緣會面交上了朋友。

覃遠東在接受筆者電訪時說,當年兩人見面所談話題很廣,但多都集中在治國之道,鳩山倡議的是以民為本,近日他的上任宣言,也是強調主權在民,顯見理念不變,翁總也向他匯報馬來西亞華社如何奮鬥的情況,讓鳩山聽得津津有味。

此輯照片,是在會談至氣氛極好時由覃遠東拍下留念。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19日)

種族色盲和身份證色盲

“1個馬來西亞”目標的神奇力量,像上帝之手探入文件海洋,把沉澱在海底泥沙最底層的公民權申請文件一一掏上岸,曬乾打開,塵封多年的公民訴求重見天日。

除了外籍人士不算,有許多申請文件的內容都記錄了一個馬來西亞人的生平,從出生到坎坷的成長,所以最後一頁是悲鳴,怨歎此生無所求,只要一張藍登記。

對一個土生土長的大馬人來說,藍登記的意義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做回一個馬來西亞人,何以還得申請?申請怎麼那麼難?害得他一直不敢搬家,怕的是收不到登記局寄來的好消息……。

內長希山說,他將親自審核每一份申請文件,而且今年底之前至少要讓其中約1萬名申請者知道,他們是否有希望當大馬公民。他說這也是朝向首相倡議的“1個馬來西亞”目標邁進。

如果當年的首相有今天納吉的思維就好了,就不會到今天還留下數以萬計的申請表格,讓許多原是國民但陰錯陽差取得紅登記者受到國家賜予的冤屈。

“1個馬來西亞”的力量隔了一代才發功,期間已不知有多少個持紅登記的愛國者含怨而去。此生本想從一而終,奈何造端者弄人,結果鬱鬱而終,可惜啊。

我聽長輩們說,在那個時代,你要拿甚麼顏色的登記還得看人臉色,有些官員要給你甚麼顏色取決於你的膚色。會有這麼誇張嗎?我想就算有的話也只是一小部份的陳年官員會如此吧,不然今天哪有幾個華印人會持藍登記。

然而,當年也有不少從中國南來的長輩是在申請身分證的期限過後才提出要求,可是“蘇州過後無艇搭”,往後數十年患得患失的大馬人生活,就是因為沒有把握機會的“懲罰”。

所以我們這一代人大都不明白,本來就在大馬落地生根,當年政府為甚麼發給他們紅登記?有些大馬人是因為日侵的洗禮,證件盡失,無人相助,結果做了幾十年的非公民;有些人第一次拿身份證就是紅登記,根本不清楚為何被分類。

不過,以20年來電腦化後輕易複製或製造身份記錄的方便來說,一小撮的問題官員,就可以賣出一大撮藍登記,警方早前曾破過此類案件,可惜無法統計或找出還有多少個“新馬來西亞人”潛伏在大馬國土。

當然,今天來評估過去的疏忽和過失於事無補,畢竟“1個馬來西亞”已經發揮力量,朝向“種族色盲”的統一目標前進。“身份證色盲”也是一個可賀可喜的好開始。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18日)

2009年9月16日 星期三

是誰害了豆蔻村

檳城豆蔻村的24間“釘子戶”還是鏟平了,但村民的賠償手尾,還是沒有一個美麗的句號。

(釘子戶是中國大陸的一個新型詞彙,指城市建設、開發等過程中,不肯遷走的私人土地或房產擁有者。《現代漢語詞典》對此定義為在城市建設徵用土地時,討價還價,不肯遷走的住戶。)

當初見義勇為幫助他們搞保村運動兼策劃巨額賠償的各路英雄,在最後一間豆蔻屋被推倒時,他們連影子都不見。

顯然的,這又是一宗小市民被政治人物當作政治資本愚弄後,見勢不妙便拍拍屁股走人的案例。

都說了,政客靠得住,母豬會爬樹,可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只要是有貪念的人都聽不懂。

當初,豆蔻村的居民獲得發展商獻議賠償一間市價約50萬令吉的雙層排屋時,我們多位同事都好生羨慕,說如果我們是豆蔻村居民就幸福囉,50萬令吉的屋子,這是一般打工仔捱一輩子都買不起的房子。

可是答案卻讓我們掉眼鏡,豆蔻村居民不要“這麼少”的賠償,有消息說他們每戶要討回350萬令吉。

我們嘩然,覺得這是不可思議的要求(當然也有加插了一些難聽的形容詞),後來居協主席到百大年路警局報案指首長林冠英亂亂說,並解釋村民早前只是提出此村平均每間村屋和屋地約值350萬令吉,但不曾開口向發展商要求350萬令吉的賠償。

可見村民確有提出350萬令吉這回事,但既然是自己估算自己爽,為何要讓發展商聽到這筆荒謬的賠償金?是要刺激到他們很不爽?

當然,我們外人是無法體會豆蔻村民對豆蔻土地的歷史感情有多深厚,但既然有談到賠償數額,說明沒有“人土合一”這回事。歷史責任不再是一個問題,這份人土關係還是有一個價錢,可以出價來賣。

但是任何價錢都有一個市場行情,單方面出天價一定會成為市場笑話。頭蔻村民等到談判大門關上之後,反而可以接受賠償30萬令吉,甚至降到20萬令吉,但發展商只肯付12萬5000令吉,多一塊錢都免談。

談判過程中,全民看到發展商情理兼施,好像還有一點人情味;也看到前朝政府官商配合土地交易後,留下的手尾還讓政客再玩一把;更看到無辜的小市民被利用後,無論是有貪念者或無貪念者,都一樣是受害者。

我們這些無關痛癢的閒雜人等,只能搖頭興歎他們白白錯失50萬令吉的屋子,是誰害了誰?俗不可耐的說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16日)

2009年9月15日 星期二

又遇916定江山

馬華特大從一變二到二變一的過程中,翁蔡兩派代表的5小時冗長會議,並非一帆風順,也非一開到底,而是有發生爭執,間中還休會了3次,最後才有皆大歡喜的結果。

會議最大的爭執,來自翁派代表馬青總秘書蔡金星撩起的“星星之火”,差點導致二合一會談不歡而散。

事緣話題轉至蔡派所呈召開特大的中央代表簽署人數之際,蔡金星突然冒出一句“你們的名單是不是騙來的”,此舉馬上惹怒了元老級的蔡派代表吉打聯委會主席張日洲,憤而怒斥蔡金星這番話根本是在污辱中央代表們的智慧,接著張日洲大聲回應:“不如不用談了!”

會議就此僵住,眼見談判桌上即將發生一場特大談判之外的另一場“特大口角”,幸虧經驗老到的總秘書王茀明即時打圓場,告誡蔡金星要小心言詞,不可口出狂言,過後蔡金星也自覺衰多口 ,“很紳士”的承認失言,宣稱收回“騙來”論,會議才繼續進行。

5小時的談判裡,雙方共休會3次,除了休息和吃喝,最重要的是他們雙方都要就談判的內容請示“上司”的意見,據估計,真正談判的時間大約是2小時半。

會議也提及懷疑不符資格的一百多份名表格,不過經蔡派証明所有代表都是在律師或宣誓面前簽署,王茀明也予以接納,何況就算少了那一百多份表格,蔡派還有三分一代表即808份的合法名單,依然符合黨章,有條件要求召開特大。

此外,馬華總秘書王茀明將於週三宣佈30天之內的一個黃道吉日召開特大,符合黨章規定的交了提案,5日內定佳期。

據悉,蔡派呈交的921份表格裡,只有5份出現問題,有一名中央代表已辭區會秘書職,因此自動失去資格,另外4人卻是在最後一分鐘“臨陣退縮”,他們是來自最高票中委李偉傑的梳邦區會,顯見李主席是費了不少勁,另一位打退堂鼓的代表來自吉打。

說來真巧,921減5剩916,總秘書開始發信通知916位中央代表召開特大的週三,日期也是916。大家應該記得去年的916也是一個大日子,民聯領袖安華曾宣稱,916是民聯接管執政權的“變天日”。

看來,916是一個定江山的好日子。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16日)

2009年9月14日 星期一

當牛頭遇上XO酒

回青團又提禁酒了,這次不是由州級領袖喊話,而是全國總團的署理團長。份量更重,聲音更大,表示意願更強。

這個時候,國家還有嚴峻經濟困境,民族並不見嚴重文化或信仰危機,政治出現空前的亂局,黨內黨外都在亂,執政黨和在野黨一樣煩。

人民身陷煩擾,想聽到的是可以改善生活的美妙音符,不是那些“有的沒的”雜音,想看到的是各黨和政府的國家主人翁為全民開路,引導大家走向康莊大道,不是呆在圓桌會議討論鄰居的商店應該賣甚麼,不應該有甚麼。

無論愛國和建國,還有太多太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和尚的廟破了,他應該做的是如何籌資及組織廟裡所有和尚一起發動修廟工作,不是去指責寺廟附近的市集在賣肉。

道友毒癮發作的時候,沒有錢買毒品他就去偷去搶,然後不管路途多麼遙遠,他也會踏車去有賣毒品的地方解決毒癮。

更何況,這麼多年來為何禁酒課題要說了又說,不是已經演進到各友黨的高層商討到妥善的指南了嗎?回青團在動盪的時候再度推動靜態的神聖目標,到底想幹甚麼?

牛頭事件才發生不久,這是一個最具體最新鮮的反面教材。一群後來遷入的居民基於信仰問題,竟然發動示威要阻止比他們更早入駐的老廟修建,結果在種族敏感的馬來西亞引起關係緊張。信仰本身沒錯,但他們訴求的方式是大錯特錯。

遷廟,禁酒和戒肉的課題,若處理失當,在某個時候會被有心人索引到種族化的驅廟徒、逐酒客和趕肉販,太不適合公開放話了。

回青團不厭其煩提起的禁酒令,對信徒來說目標確是神聖,但進入2009年9月了,表達方式可以更理性一些,不是得空便召開記者會對媒體大話禁酒令。這時候的語氣說得多麼溫和也好,已無法代表回青團是彬彬有禮的,因為話一出口,即是在剃民聯其他友黨友族的眉毛。

衝動的人舉牛頭放在州政府大廈門口,清醒的回青團卻像是扛一箱XO放在民聯總部大門,兩者有異曲同工的議程,後者雖少了暴戾,但一樣是不智。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14日)

2009年9月13日 星期日

翁總只剩一部道德經

今日風聲:
“蔡派總協調陳財和週五三顧茅廬,在第三次會見總秘書王茀明後,終交出有921名中央代表簽署的特大申請文件。蔡派本打算先開翁特大後才召開蔡特大,如今出其不意的先交提案了,據說是已經找到必勝翁氏集團的秘笈,所以甚麼時候開特大,蔡派就在甚麼時候贏。”

聽起來,蔡派風聲就像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不過,蔡派如果沒有把握的話,怎麼會在翁特大還沒有定下日期,便交上申請書?別忘了,他們可是一批以元老為首的蔡家軍,對黨爭這種遊戲是再熟悉不過了。

在此之前,蔡派的如意算盤是在翁特大之後才召開蔡特大,以作為倒翁的雙層保護,即是任翁特大通過支持總會長的議案後,蔡派便在第二個特大推翻翁特大的議決案;如果在翁特大蔡派意外勝出,就在蔡特大再倒翁多一次,創造二倒總會長的馬華創黨記錄。

蔡派週五決定改變戰略,其實與同天舉行會長理事會後議決的“只開一個特大”沒有直接關係,況且當權派的“一個特大”意願,屬陳腔濫調,也被說成是緩兵之計,提案至今仍留總會長心中。

據說,蔡派搶攻特大的主因,是看准時機,認為翁總查PKFZ弊案的王牌在被首相轉贈新立的超級特工隊之後,等於是被廢了武功。換句話說,往後翁總充英雄的PKFZ弊案光環已不復在,他已經恢復成為一個獨來獨往的翁英雄,而且是錯誤“一罪二判蔡署理”的固執總會長。

這個時候不倒翁,還待何時?

緩兵之計,也有招數變老之時。翁總被首相熱心相助查弊案,無意中被解除了防彈衣,如今只剩下反擊蔡署理的最後一部道德經,打得過挺蔡派的倒翁大軍嗎?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13日)

2009年9月12日 星期六

若把翁總比李衛

今日風聲:
“首相納吉終於出手相助翁詩傑,特組一支以政府首席秘書為首的超級特工隊來查PKFZ弊案。在此之前,首相說讓馬華自行決定黨內事務,已被翁詩傑說成首相支持他在馬華清理門戶的自主權。如今組織特工隊接手PKFZ弊案,等於是讓翁詩傑抽身煩瑣的碼頭事務,一身輕的全力迎擊蔡細歷巡迴全馬的嘮叨。這還不算是首相第二次支持翁詩傑的表態嗎?”

從字面上來看,首相對翁詩傑確是夠義氣了。翁詩傑砍掉他特委的國陣總協調在馬華的署理總會長職位,他不怒反尊重翁總的職權,首相第一次“出口”,聽起來確像挺翁。

首相第二次是“出手”,成立特工隊接手查PKFZ弊案,等於是把翁詩傑從十面埋伏和黑道恐嚇的泥沼中解救出來,也讓翁詩傑可以回到執行部長任務的正軌和處理紛擾的馬華內爭。看起來也是在幫老翁。

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要知道,首相委託蔡細歷總協調重任,是在性愛光碟醜聞之後,意即他不在意此事,但翁總卻就此事讓蔡頭斷馬華;PKFZ弊案是國家大事,但政府開始只讓翁總唱獨角戲,在醜聞越來越醜的時候,才擴大調查隊伍,並一手砍掉揭發弊案的翁英雄,不就是說明內藏玄機嗎?

我想起多年前看過的電視連續集“李衛當官”的一組戲,背景可能有誤,但故事內容大概相差無幾。時值康熙年,不識字的縣官李衛受四爺雍正所託,要他在楊州追索那些貪官和鹽商私吞的大筆鹽稅。

李衛先棄官混進幫鹽商私運鹽的船幫,憑一身正氣獲得幫主欣賞,助他找到官商勾結的證據,為朝廷追回了千萬兩黃金的鹽稅,康熙帝為此高興不已。

可是,朝廷最後並沒有讓李衛升官,而且明知逃稅案背後的集團是朝廷的皇親國戚,四爺雍正卻阻止李衛再查下去了。

李衛追鹽稅是戲說,不是正史。但以李喻翁,翁總比李衛的學識高上多多倍,但是結局好像很接近。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12日)

2009年9月11日 星期五

愛馬黨沒有蔡細歷的戲

今日風聲:
“蔡細歷若在特大一役負於翁詩傑集團,他就會和來自東馬的張慶信集團聯合起來,再與檳城民政黨‘前強人’范清淵的集團,3個山頭合力搞一個稱為‘愛馬黨’的新政黨,先是申請加入國陣,終極目標是取代馬華在國陣代表華人的地位。”

這則消息看起來有它的可能性,因為3個巨頭都有同樣的敵人,即翁詩傑。蔡細歷是恨翁,張慶信是討厭翁,范清淵更是不服馬華的翁總,所以若有機會聯手打倒翁總的馬華後取而代之,應該不會放過。

但再想多一些些,可能性卻要打折扣。蔡細歷若是戰翁失利,即表示他沒有獲得大部份中央代表的認同,等於一無所有,留下的只是性愛光碟污名,對新黨還有利用價值嗎?能有多少個義薄雲天的同志會放棄有那麼多當官機會的馬華,去追隨還沒發育的“愛馬黨”?搞政治的人多是愛官位多過愛黨啊!

張慶信猛龍過江之說傳聞已久,在范清淵仍是國會議員的時候,他倆同搞國陣後座議員俱樂部時已份屬老友,如今適逢范清淵失意民政黨,張慶信有意壯大黨,兩人情投意合,當然一拍即合。

不過,取代馬華之說,未免狂妄。

因為三強合力之時,即是翁總馬華成功敗蔡之後,意即翁派仍士氣如虹,愛馬黨雜牌軍如何取而代之?先得有些戰功,如下屆大選拿下幾席再說吧。

所以,蔡細歷理應全力拿下現成的馬華才是,縱然他敗翁後黨內支離破碎,地位仍是國陣政府的華人代表,不應作好一無所有後跳進他黨的後路,支持者也不允許他作最壞的打算。

至於范清淵,本來就沒有第二條路了,他組新黨來拉攏張蔡二巨頭,是要餵養新黨喝下快高長大的“肥仔水”,屬快速竄紅的如意算盤。

風哥估算,愛馬黨近期不會有蔡細歷的戲。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11日)

華社巫青有機會和諧

我跟很多人一樣,一直等到週三凌晨,便急忙連上“15Malaysia”的網站,要看那個巫青團長凱里在“meter(里程表)”這部短片裡能演出甚麼東西。

坦白說我不喜歡凱里,就像我不喜歡所有那些一有機會便不放過大玩種族情緒的巫青仔一樣。他們總是無時無刻非要在華印裔的生活圈子裡,拼命找出能讓馬來人發脾氣的課題來大炒特炒不可;他們任何課題都可以扯到“挑戰土著”的戰圍,一切只為撈取政治資本。

事實上,他們明明都知道大部份華裔對友族都不敢存有惡意,友族只是有時候大意,才讓他們逮到話題。

所以,我相信我內心裡的魔鬼想法,是要找個機會來奚落這個巫青團長在meter短片裡出的洋相,然後通知全世界的友好一起來嘲笑他,誰叫他這麼驕傲?誰叫他過去對華社這麼沒禮貌?

看了那7分鐘長的meter後,我反而有點迷惑,也有點“腦塞”了,因為這是個無懈可擊的表演,就像公正黨的蔡添強大哥所說,凱里是個好演員,如果不搞政治,絕對有條件當一名藝人。

想著想著,反而對凱里有了很多新想法。

有說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政治立於人生,所以政治也如戲,戲裡也有政治,凱里這個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政治戲子,而且是很有影響力的政治戲子,隨時一呼就有萬名巫青仔回應,跟著他的感覺走。

如果說,他也有像meter戲裡那個教育程度不高,搞政治失意後的德士司機那樣寬闊的胸懷,只要愛國,愛自己的母語,只選能人治國,沒有種族隔膜,拒絕暴戾,那不是很好嗎?

既然凱里能把戲裡的角色飾演得入木三分,表示他的軀殼裡仍住著一個溫情的靈魂;既然他有那麼高的學歷和犀利的辯才,理應分清楚種族政治無法癒合傷痕累累的馬來西亞;既然他有實權在手,理應善用權力去搞1個馬來西亞的團結,何以仍苦苦追求所有巫統前輩常用的種族分離手法撈取政治資本呢?

凱里既然可以這麼可愛,巫青和華社的關係應該也有機會更和諧,只要各族都可以溶入德士司機的角色,你送我馬來短劍,我送你中國秀玉,有種族課題馬上召集大家開閉門會議,不要火上加油而是尋求降溫良策,不妥談到妥,然後統一發文告,1個馬來西亞怎麼會有種族糾紛課題?

凱里從容穿梭德士司機和巫青團長這兩個角色,顯示他深明個中利害,也搞得起團結重任,只要配合評價甚佳的馬青總團長魏家祥雙雄出擊,和諧馬來西亞就有更好的機會。

如果凱里下了德士後,還是走回巫青仔的舊路,我們當然還是不喜歡他。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11日)

2009年9月10日 星期四

誰先開特大誰就呆

今日風聲:
“雙特大喊到今天,好像變成‘喪’特大了,因為雙方都不交提案,挺翁的總秘書要先看挺蔡派的提案,挺蔡派卻不信任挺翁的總秘書,聲稱翁總根本未有提案。據說總秘書被委託重任,務必要在挺蔡派提交的特大申請文件中找砸,讓蔡特大開不成。”

這麼好玩的雙特大,看來是走入僵局了。的確,翁派的特大至今仍是得個講字,縱然翁總是講得很真很真,必開又必開,但還不知甚麼時候開。

蔡派方面也是“龜笑鱉無尾”,從收足800多中央代表的簽名講到近千名,從3個提案說到5個提案,也一樣是“說書先生”而已。

其實,不管總秘書是否確有“找砸”重任,或是翁總“提案在心中”,雙方目前的戰情都是看一步走一步。

不過,翁派在還沒收到完整的蔡派特大要求文件前,便衝動脫口說也要開特大,可以說有點失策,因為這等於提醒了蔡派,不如把蔡特大延至翁特大之後舉行,便可以有兩次倒翁的機會了。

蔡派的如意算盤是,如果翁特大通過支持總會長領導的議案,他們就在延後的蔡特大加強馬力,推翻翁特大的議決案;如果中央代表們意外地在翁特大就起義倒翁,那麼蔡特大更有必要召開,因為可以倒翁兩次,表達蔡派中央代表們堅持不要翁總領導的意願。

不過,風哥相信精明的翁總已經計算到自己的劣勢,但只是一直請總秘書催收蔡特大的提案,再誘以無法獲得信任的二合一建議,難道沒有更好的招數了嗎?

翁總必須變招了,因為挺蔡派已經佔得後開特大的“先機”,樂得躺在懶人椅上對翁派笑著說“你不開,我不開,你先開,你就呆。”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10日)

2009年9月9日 星期三

砍了翁總賽芝陪葬

今日風聲:
“親巫統的網站發消息說,首相將會在近期改組內閣,到時翁總和副部長王賽芝將會被除名,由此可見,蔡細歷已經聯合巫統的勢力除掉翁總和他的支持者。”

這則消息算是有點爆炸性了,可以分兩個部份來思考。

如果相信蔡細歷跟巫統聯合倒翁,就必須找出巫統支持蔡細歷的理由是甚麼。比如說,他們認為蔡細歷比翁總更有能力幫助國陣收回失去的華裔選票;比如說,巫統認為性愛光碟沒有甚麼大不了,不聽巫統話的翁總才讓他們受不了……,等等等理由。

不信消息者也有多種說法,一般都相信這是巫統另一股勢力在搞鬼。這股勢力向來都不希望馬華強大,尤其是在巫統趨弱的時候,更不可讓馬華強。所以,他們一定會在馬華黨爭時選擇支持一方,助長一方鬥志,讓馬華內鬥到只剩下一半火力,以後就得繼續聽巫統的話。

砍翁之說,就是要鼓勵蔡派開足馬力,全力開打,狠狠擊翁。

為甚麼好選不選,也選王賽芝來砍?消息說,王賽芝是所有馬華大官中最挺翁的副部長,所以必須“陪葬”。據說,王賽芝最近到泰國公幹時,還特地到曼谷最著名的四面佛廟為翁祈福,希望翁總度過難關。

其實,這消息也是在表揚王賽芝沒有忘本,她絕對是翁總一手提攜起來的女中豪傑,她是因翁總“升”,若也因翁總“完”,乃合情合理也。

至於內閣改組砍翁芝的消息是真是假,就看你是要相信蔡細歷為了倒翁,不惜被巫統利用,還是要相信這是巫統放出惟恐馬華不亂的假消息了。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9日)

印尼kakak值得800令吉嗎

印尼女傭月薪要價800令吉,週假一天,值得咩?小學程度的kakak,底薪急起直追大學生的菲傭maria,精明的女主人有遇到選擇的困擾嗎?

有個朋友的印尼女傭幾個月前回鄉後,他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新女傭取代,女傭代理說,現在“貨源少”,因為印尼方面的供應商在搞古怪,沒有准証的“貨”就有,不過薪水已調高一些些……。

朋友不敢聘請非法女傭,便要求太太暫時辭掉月薪2000令吉的工作,自己看顧兩個孩子。前幾天見到他們,問起女傭,他太太笑說“不請囉”,我問為何?她回答:“重新跟孩子睡在一起後,我才知道以前失去了許多,孩子身上散發出來的‘乳香’和尿味,實在太好聞了。”

好奇怪的比喻,但我相信所有像我曾經與寶貝同睡一房的父母親,都瞭解這種言語難以形容的溫馨感覺。

他們也算給我聽,請一個kakak的負擔,在未喊漲價錢前,加上所有費用,平均一個月的薪水約800令吉,而且不管你去哪裡都得帶著她,各種費用算多一份。

此外,你每一天都要從公司打電話回家幾次,問寶貝吃飽了沒?洗澡了沒?有午睡嗎?有沒有想媽媽?廚房的Gas要記得關、門要上鎖、陌生的電話不要接、沒見過的人怎麼哄都不要開門……。

他們說,以上的種種壓力加起來遠遠超過2000元,孩子又叫kakak多過叫媽媽,哭著撒嬌說不要時是喊“nggak mau,nggak mau”,孩子交給她哪裡值得?我又何必要負擔對我沒有好處的第3個“養女”?

好高興聽到這則消息。這個時候只要聽到有人拒絕印尼女傭,我就覺得很開心了,這不是歧視的問題,而是攸關僱主尊嚴的問題。

大馬華裔家庭的女主人要偷閒而空出的“家務”,為印尼提供了數以十萬個就業機會,也讓印尼每年引進了數十億令吉的外匯,有甚麼理由付費的一方反而要處於“求女傭”的地位?沒女傭會死啊?去跟你的媽媽說,問她當年是如何一個人就可以照顧你們10個兄弟姐妹。

就因為10年來有3個女傭被女僱主虐待,所以起薪有理?是不是起薪了受虐待就“尚有所得”?每週一天假期是可以接受,但她們自由活動時所交的男性朋友,如何擔保以後不會變成主人家的不速之客?

我明白,以人口比例來算的話,那些在大馬為非作歹殺人放火的印尼仔只佔該國的一小撮害群之馬,或許不到10萬人。每年受印尼匪肆虐的大馬家庭,最多只多過被虐女傭人數的100倍以上,但我同意,這是兩碼子的事,不能相提並論,因為他們的國家領導不知道誰會去大馬搶劫殺人,只知道女工去到馬國當女傭是為國家創匯,建國有功。

所以他們可以漫天要價,底薪要800令吉?加加埋埋就超過1000令吉了,要知道,我國有幾十萬名高中程度的工廠員工都還沒有這個薪水呢。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9日)

2009年9月7日 星期一

敦林哪能勸得了翁蔡

馬華前老總敦林良實說,如果他有被翁詩傑和蔡細歷雙方邀請的話,他願意充當兩人的調解人。敦林會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麻煩事說“我願意”,充分表現出一位黨元老的期望和關懷。

也好,在中央代表還沒有炒出一碟香辣的蕹菜,換回馬華的安靜之前,由敦林來弄個“燉蕹菜”,或可調出個和諧的味道。有機會點菜總是幸福。

問題是,翁蔡春秋已到戲肉,兩派人馬整裝待發,只待擇日決戰光明頂,要怎麼去拉馬息戰?

再說,敦林回應翁蔡戰事的時間雖是對了,付出的愛黨熱情也很對,但欲調解的對像卻不大對,因為兩人中只有蔡細歷是他老友,翁詩傑卻是他的宿敵。

想當年馬華AB隊戰役,敦林與翁總的關係形同水火是路人皆知,近來也沒聽說過兩人有過一笑泯恩仇的互動,敦林能以甚麼關係當中間人?

和事佬這種中間人的差事真的超難當,更何況是翁蔡這兩個非常人的非常糾紛。有說“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做得不好可要被罵三代,問你怕未?

中國史上最著名的和事佬叫魯仲連,是2300年前的戰國時代齊國人,飽讀詩書,雄才大略,能言善辯,是名謀士,經年周遊列國,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

他在趙國遊歷時,時遇趙國在長平之戰慘敗,秦軍圍困趙都邯鄲,而來援的魏將新垣衍反游說趙國尊秦為帝,魯仲連知道此事,便請平原君安排他與新垣衍會面,費唇舌令新垣衍放棄原來的意見,說服秦國退兵五十里,打消了尊秦為帝的舉動,史稱“義不帝秦”。

事後平原君欲封賞魯仲連,魯仲連始終不肯接受。他是為了維持正義才當和事佬,居功不求官,婉拒了平原君後便隱居。十餘年後齊國攻聊城,兩年來久攻不下,死傷慘重。魯仲連致書守將,勸他棄城歸燕或齊,守將未能作出抉擇,情願自殺而死,聊城便被齊軍佔領。魯仲連也不願接受齊國的封賞,又逃隱起來。

敦林可能有魯仲連之能,也有魯仲連之心,但最基本條件是須獲“翁蔡兩國”信任,方能周旋。可惜林翁是敵,仇人見面份外眼紅,他倆見面可能是互相討厭,根本談不下去,敦林要如何調如何解?怕是對機警的翁總來說,反而是多了另一位敵人聯合起來對他“圍剿”,哪會邀請敦林說教。

所以我認為敦林這個人選不對,對翁不對,縱然他心中有愛。

之前在首相建議之下,已有過兩位丹斯里級的雙方好友也擺過四方城勸說兩次失敗,翁蔡爭才會進入特大戰圍。

這說明權力之爭,只有靠更高的權力來擺平。特大是一個途徑,要快快搞掂就等首相出手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7日)

2009年9月6日 星期日

說服代表不簽名有官做

今日風聲:
“翁派拉大隊全國跑,表面上是作巴生自由區醜聞和千萬令吉獻金事件巡迴匯報會,事實是拉攏大會,而且翁派也趁機使出絕招,逐一對他們咬耳朵獻議好康頭。凡區會領袖能說服中央代表拒絕簽署特大文件,一律有賞,說服越多人,獎賞更大。獎掖高至馬華在政府配額的官方高職如港務局主席、旅遊局主席等,或下屆大選任候選人、地方官等等。”

風聲傳得疑幻疑真,風哥和中央代表們一樣,聽起來是疑信參半,不能怪我們竟然幼稚到連這種風聲也相信一半,因為在只講利益的政治戰場,時間對,內容適時的風聲,絕對有它足夠的說服力。

但若真用到“咬耳朵”一招,未免太看扁有足夠智慧的同志了。搞政治的人都是水裡來火裡去,哪會吃這一套?既然你老大會在你耳邊許下承諾,也一樣會在其他的耳朵海誓山盟啊。

我想起貪心的丈母娘嫁女的故事。她在每一位上門求親的仰慕者耳邊輕輕說:“我的閏女芳心未許,對相公的人品也很滿意,有心下聘可要趁早哦。”

結果有10名男子交上了聘金,丈母娘笑呵呵的點數黃澄澄的禮金,過後卻把女兒許配給第11人,而且是很有權勢的官家少爺。10名相公吃了悶虧,賠了黃金也不敢張揚,除了暗搥,還是暗搥。

據說,古代也有人以“指腹為婚”的方法,收了多方定金,結果在孩子未生出來前,便舉家遷居他方,銷聲匿跡。

翁派集團營裡才子多,高人也不少,理應不會施展“嫁女”俗招,但若有營中較低層次者出了此招,也還有人相信的話,到時候他當了下聘的相公,廣東話叫“抵死”。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6日)

2009年9月5日 星期六

第三股勢力和第四股勢力

今日風聲:
“翁蔡之斗,不只有以婦女組主席周美芬領導的第三勢力欲漁翁得利,還有以兩位元老在後撐腰的第四股勢力趁機檢便宜,同志們投票前必須清醒思考,莫被他們利用以達到集團目的。”

周美芬領導一股勢力?風哥想,這消息可能連周美芬自己也會嚇一跳,承蒙放風者看得起,甚麼時候開始我周美芬竟有能耐教馬華天下第三股勢力的英雄競折腰,容我美芬帶著跑,你們把燕燕大姐放在哪裡啊?

哦,燕燕姐沒有被亂亂放在哪裡,消息說她是屬於四股勢力的阿姐啦。

風哥再豎起耳朵去聽風聲,竟不小心聽到好多元老的名字,其中竟然包括最有份量的大魚頭,有魚頭當然也就有豬排、安哥等等失意元老了。

不過講開就講,對一個發中國家裡一個腳步仍停留在發展中的執政黨來說,元老回流絕對不會是好事,因為這表示舊勢力的舊方法,回到老店的新世界來拖慢組織面對新發展,哪會進步?

如果這兩股勢力是真的,即是對著翁蔡兩人幹的,那翁蔡兩人還在互砍,豈不是好好玩?不如天真的教翁蔡真的真的一笑泯恩仇,先聯手打掉第三、四股勢力後,再來幹過吧。

不過,敢情兩股新勢力的風聲,在下一陣風過來之後,就消失無蹤了。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5日)

2009年9月4日 星期五

不挺翁不挺蔡不必死

山雨欲來,風滿馬華。這些風並不涼爽,而是帶著各種議程,足以激起中央代表各種情緒的風聲,是真還是假?你信就是真,不信就是假。

先來看以下消息:
“江廖黃陳4副總會長已經有默契,不表態支持挺翁或挺蔡,因蔡承諾他若成功倒翁,將不對付其他不相關的中央領袖,而且允諾保留黨職。”

這招算毒了,但毒得到有智慧的中央領袖嗎?

不過,縱觀近日馬華各中央領袖的態度,“默契”的部份好像很吻合,難道是巧合?

但是,翁總應該對4位副總的沉默有所察覺才是,然後全部叫過來問清楚立場,不然挺蔡派的各種輿論排山倒海而來,好像對翁總越來越不利了。

再說,萬一蔡細歷真的獲得最後勝利,真的會保留“翁核心”所有中央領袖原職嗎?他只須一句“我沒說過”,就可讓那些相信消息的代表“暗搥”到半死了。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3日)

世界單打冠軍翁詩傑

曾有翁詩傑的職員這麼向我介紹:你知道嗎?我老板是世界單打冠軍來的。我驚奇的問他老翁是打甚麼球?他笑笑回答:一個人的乒乓球。

我想了幾秒鐘後才笑出聲來。一個人打乒乓,即是沒有對手的意思,所以是冠軍。

那時翁詩傑還不是總會長,而是一貫被當權派打壓的獨行翁,由於才華洋溢,屬馬華領袖中的一股清流,又以敢怒敢言形象深得民心,所以是媒體寵兒。

我曾有幸跟他在公開場合同桌用餐數次,都有公眾主動走上前來向他問好,並說“很欣賞你敢怒敢言,繼續努力”。他們一臉真誠,我相信是肺腑之言。

當時黨領袖們都嫌他太孤癖,宣稱他沒有基層。可是他打副總贏了,隔一屆打總會長也贏了,甚麼叫沒基層?獨行翁原來並非獨行,只是支持他的基層不方便現身。

今天他不再只是領導自己,而是要領導一個龐大,有90萬名黨員的執政成員黨。他必須先跟90萬名同志練好乒乓,一來一往的互動,才能以小小銀球傳友誼,再跟國陣成員黨好好配合,造福華社。

可是,自砍菜頭事件演變至今,顯然的獨行翁的影子回來了,是我的錯覺嗎?

可是,為何他最有影響力的4位副總4大護法江廖陳黃,不再有人出言挺翁,最多是贊同很“虛”的特大二合一?

江廖二副總最舒服,目前陶醉在“炒翁蔡”後,由“江廖配”或“廖江配”取代的傳言蜜月中;陳國煌是蔡的老友,目前在誠惶誠恐中,早已被看死必回歸蔡營;黃大姐應有第三選擇,所以她從頭避到尾,絕不淌翁蔡渾水。

他的先鋒大隊長魏總團長家祥老弟,聽說兩人的關係曾是好到同穿一條褲,如今翁大哥看來有麻煩,他怎麼只讓馬青仔自由運用他們的智慧,而非一呼百應挺翁?

統領另外半邊天的婦女組周小大姐,也只是叫姐妹們不要挺蔡,並沒有說明要挺翁。

在這樣的大戰前夕,表面上已是兩派對立,場景應是翁蔡兩軍互相叫囂,可是我只看見蔡派磨刀,不見翁派抹箭,怎麼會是這樣?

是翁總叫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靜等指示,等他發號施令,給蔡派來個狠狠一擊?

是他們都沒有把握到底是翁總,還是蔡細歷會贏這一局?

還是因為蔡細歷講明只打翁詩傑一人,所以他們就當看戲?

最怕是翁總當上老大後,仍堅持衛冕世界單打冠軍榮銜,只要打一個人的乒乓,所以其他人只好換乒乓桌了。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4日)

2009年9月3日 星期四

支持蔡特大=支持蔡光碟?

馬華的“翁蔡春秋”適逢電訊和網絡技術普及的成熟期,因此翁蔡兩派的支持者也在手機簡訊和網際網絡的世界,另闢虛擬戰場,打得不分畫夜,沒有疆界。

但是,虛擬世界是一個充斥謠言和謊言的地盤,也是一個被權貴壓抑的真相的流傳福田;它雖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收到消息者也得有足夠的智慧和管道求證,才能找到真相,反之就會被“誤導”了。

先看看以下簡訊:
“如果婦女組中央代表支持蔡細歷開特大=支持蔡細歷的光碟,就是允許自己的丈夫這樣做。(這是王賽芝傳給婦女組代表的短訊。這是一位領袖兼副部長的智慧嗎?老翁的團隊全是聖人?道德衛士?玉潔冰清?)”

如果不熟悉王賽芝的婦女組中央代表,或許會相信簡訊真的是出自王賽芝,但她們同不同意“開特大等於支持蔡光碟”的說法,則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發出加料簡訊者的用意是要“指導”蔡派支持者,支持蔡特大並不等於支持蔡光碟,他也未必會得逞,因為確是有很多人會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玉潔冰清的道德衛士,黨中聖人。況且,蔡光碟是存在的。

光明日報專欄:風聲誰起(2009年9月3日)

2009年9月2日 星期三

蔡箭已射,不再回頭

1個馬華,1個特大,確是明智建議,至少省錢省力,反正就只是讓兩千多人來解決兩個人的糾紛。

但是,特大二合一,可能性在哪裡?翁蔡本來就是由一分為二,才形成兩大陣營,目前蔡陣營已經曝光5個特大提案,翁派系卻仍是霧裡看花,提案還留在翁總心中。一個脫光光,另一個卻是密實姑娘,要如何“合”?

況且,翁總週二只是指示總秘書王茀明發佈召開特大的訊息,並沒有說明要二合一,二合一是翁派的意思,不是翁總的建議。

依此思考,二合一可能是奇招,至少會讓不是很堅持要簽署蔡特大的代表踏一踏brake,想想“反正有翁特大,何必簽了得罪翁”的問題;對蔡派來說,這一招或會減少簽名量,可能不到1000名,但會有800嗎?

再想想,蔡箭已射,還能回頭嗎?

如果能有回頭箭,就表示人也會回頭了,也就沒有蔡特大了,菜頭也會接回去了。所以,蔡派會同意二合一才怪。

光明日報專欄:亮劍(2009年9月3日)

2009年9月1日 星期二

兩派相爭,我承認傾向一邊

政黨發生黨爭的時候,其實也像大選一樣為報社帶來煩惱,因為不管你同不同意,一定會被逼去打平衡戰,而且是那種要符合開戰雙方標准的平衡戰。

甲方會投訴你刊登乙方的新聞和照片多過他們,乙方會抗議你的評論對他們不友善,隔天同類的投訴再來,只不過角色替換,改成乙方不滿甲方的消息更大更多,再接下來的日子,都是這樣子替換投訴。

(他們故意忘記,當任何一家媒體的收入不平衡的時候,他們人影都不見,就算是要表現關懷,也只是寄來新聞稿,還要報社付打字費、紙張費和墨水費將他們的關懷新聞刊登出來。如果落難的報社不刊登他們的關懷,只怕還會被投訴呢。)

但甚麼是平衡?如何才算真正的平衡?按照我們的說法,不傾向任何一方便是平衡。可是,他們的標准不同,而是以件算,以自己的呎量,以自己的利益著想,以他們認為的平衡為平衡。

遠的不再說,最近的“翁蔡春秋”,兩派都向我們論長短,雙方都對准確的報導不滿意,像是在訓練你的修養和脾氣。

自翁一刀砍下菜頭後,引起媒體的高度關注,報社也撥了大幅度的寶貴版位讓雙方展開輿論戰,無他,因為馬華在政府代表華人,馬華大亂,便是華社在這個國家的力量大亂,所以華人瞭解得越多,越准確越好。

此時,報社人員就得用心執行他們的任務,如何在海量的新聞稿中選擇比較“有營養”的資訊,在限定的時間內供給予讀者,是很吃力的工作。

因為政黨的新聞來源立場分明,大部份千篇一律,報社哪裡可以讓讀者在一整版內看到10則不同地區的新聞,在講同一件事,卻沒有新的建議和評論呢?所以只刊代表性的人與文,其他的省略了。

可是,不管是大選還是黨爭,通常都是當權派沉穩應戰,而挑戰派不只喧囂開炮,還是千變萬化的連消帶打,發放的資訊多姿多彩,完全符合了讀者的好奇心。如果不是離譜荒謬,又有可能性,媒體多會整理後刊登,可是用多了就被指傾向挑戰派了。

當權派死板板的一板一眼,開口閉口都是“我們的一致決定都是基於黨的形象和利益……”,不然便是“不欲置評”、“時機未到”……,大佬,這種官腔刊登一天就已經太多了。

至於平衡的評論,難度就更高了。

翁詩傑有犯錯誤,他不應開除基層票選出來的蔡細歷,蔡細歷也有他不對的地方,他不應該一直用同一間酒店的同一間房;翁詩傑如今才懲罰蔡細歷是正確的,這表示他的道德觀始終如一,蔡細歷的大反應也沒有錯,因為同一個錯誤被懲罰兩次……。

是這樣的平衡評論嗎?我想翁總和蔡署理都不要看,更何況報社的衣食父母讀者?如果硬要指我們傾一邊,好吧,我承認有偏袒,但卻是傾向讀者,因為讀者有知情權。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09年9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