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內死了兩名證人，在真真正正查到各界認同的真相之前，反貪會最大的問題就是形象和公信力一直在枯萎。向來只聽過警方查案出人命，比如歹徒反擊或警員疏失，反貪會官員不帶鎗械又在自家地盤問話而已，怎麼會問到出人命？
如今兩宗命案各有各進展，明福案走入皇委會，關稅局助理主任阿末沙巴尼案的死因，警方已查至“死者身體的傷勢，與墜樓所造成的傷況吻合”這個階段。想知結果，也只能等。
至於反貪會本身當然得繼續操作，以保護國家和人民的錢包，並且是要朝向更專業更公正，而非更護主更魯莽的方向進步，這一點一定會獲得全民的祝福。
此次顛覆關稅局貪污池，原本就是反貪行動的巨大成果，無奈墜樓事件突發，今反貪會氣勢受阻。不過人民都很清楚，墜樓事件當然要有個交待，但反貪斗志卻不能藉任何理由慢下來。
尤其，這種與叛國賊的戰爭，還有很多戰場未開發，因為在人民的印象中，不論是刻板印象還是誤解，堅認為國內的貪污池太多太大了，比如警界、工程部、交通局和旅遊局這些比較敏感的部門，貪污鏈到底有多長多深多廣，都得靠反貪會的專業解謎。
反過來說，如果反貪會查得民眾對有關部門的指責是誤解且提出有力証明，則是比破貪案更好的消息，因為它除了能還給部門清白，也讓人民放心，一舉兩得也。
所以大破關稅局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至少是反貪會成立以來最像樣的戰績，有一種“革命”的感覺，縱然流失的國家財富已像青春的小鳥一去不回來，但能為國家的財庫止血，就有希望和未來。
至於內閣為此深表關注，即刻建議反貪會和其他執法機構在底層進行盤問程序，以預防墜樓事件重演的做法，可能是一種有效預防證人在同一座建築物跳樓的方法，但不是最好方法。
若受調查者真要畏罪自殺，地點不是問題，這只不過是避免“准自殺者”在盤問中心的高樓墜下而已，高樓也不是問題，因為撞牆吊頸也一樣能死，只要求死之人有幾分鐘的空隙時間，就能肇禍。
我覺得還是要回到專業。除了在底層盤問，也要求執法人員經過更文明、科學和有效的非暴力及非摧毀性訓練，把證人當人看待，就像對高官權貴問話一樣的態度，兩者同時進行才更安全。就先從這樣子的人性化盤問方式開始吧！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1年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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