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大耳窿集團逼死德士司機事件,引起公憤。
他借9000令吉但要還1萬8000,或許千夫所指的大耳窿可以反駁這是他們事先已經同意的高利貸條件,但大耳窿奪走德士司機的車子,讓他失去賺錢的工具,怎麼說都避免不了“逼死”的責任。
德士司機沒了德士,如斷了手腳,又如何去找錢還債和贖回車子呢?大耳窿如此劣行,形同劫匪,道上的朋友會允許這種沒品的同行混下去嗎?或是說,此道已非常道,已經可以接受行中強盜?
死者遺書的幾行字,可說是他付出生命換來的痛訴,行文無淚,但悲憤,句句直指大耳窿的霸道和兇悍。難道說,今日的大耳窿已經“低檔”到去霸凌在社會狹縫中求生的小市民,而非像以往般多是借錢讓已經無法獲得銀行便利的小商人週轉了?
接下來,或許有些人會呼吁有關當局有所行動,再喊杜絕大耳窿的口號,但無論任何熱心組織如何關注都好,現階段仍看不到解決大耳窿異常猖獗的有效方法,因為還是有很多人需要地下錢莊的幫忙,仍是有很多集團在握住拳頭經營快速致富的高利貸。
以目前的社會生態來看,大耳窿已經在民間的經濟軌道佔據一角,他們這一群隨著銀行貸款條件的越嚴格而越蓬勃,所以民間才有“有牌大耳窿造就無牌大耳窿”的說法。
其實在以前,在某種程度上,民間對大耳窿的看法,是認為他們也有值得存在之處。國內許許多多個太陽照不清楚的地方,都有他們發揮的領域,任由他們肩負著某種神聖的救助任務。
不妨想像一下,當生意受困的小商人求助無門,銀行不理,親友不幫忙的時候,他無助地像爛泥一樣癱軟在辦公室裡,若是有人像天使一樣帶來夢寐以求,花花綠綠的救命鈔票,他能抗拒嗎?就算利息高一點又何妨,這時候,只要誰肯借錢給我救急,就是一種恩惠,因為這代表公司有了新希望。
在這個銀行做大的金錢世界,大耳窿自有他們的社會任務。就像妓女也有她們的任務一樣,縱然妓女可能是性病的媒介或帶原者,但在解決某個階層男人的生理需求方面,她們有功勞也有苦勞,什麼人有資格說她們都是壞女人?
所以,當大耳窿借出的錢幫助到一些人成功克服生意困難的時候,其他人眼中的吸血魔鬼,對一些人來說卻是救難的天使。
因此,在德士司機的悲劇上,在社會無法杜絕大耳窿的生態下,這是一宗有關大耳窿違反行規和道義的個案,確是對司機有欠公道。
當局若是處理無門或是無意處理,道上的同行就應該處理,不然再這麼下去,大耳窿就真的與全民為敵,那時候民間對大耳窿的寬容和與執法當局的合作態度,一定會改變。
光明日報專欄:潑墨(2011年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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